《[综]婶婶表示不约》浮云之空

107、后续前因（番）

　　这一世，安辛名为源清雅，还是男人。

　　诸多经验的她早就能面不改色地掏出自己的真肢排除污秽回归大地，心里也是平静如水地解决晨间早搏的重要时刻——别问她怎么解决的，这种黑历史她会说出来么。

　　这次的任务比较轻松点，主要的是带娃。
　　嘛~家中已有三个孩子要带，也不差这一只。
　　虽然这娃的身份有点特殊，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安倍晴明，但这对安辛来说不算什么。
　　想当初，劳资可是曾经带过不少的颜值担当的兔子眼种族，还有高傲拽上天秒天秒地的金闪闪，纵横平行世界的卡密撒白渣渣什么的……

　　一开始晴明这娃还能玩一玩，随着年龄的生长，心智的成熟，日益快速上涨的实力，那厮的心里不再纯洁反而笑得跟狐狸一样在后面摇扇，向着贵族反套路，坑皇家，坑妖怪，甚至连安辛也坑……
　　面对一肚子黑水的腹黑货，安辛极力不适，迅速遁走。
　　既然不好玩了，她还是找别的地方浪吧，比如说去大江山那里玩玩茨木那狗比……

　　忽略不计茨木有时逗比欢脱的神经，她变幻的美人着实绝色倾城，可以说这是安辛穿越世界所见的美人最美的一个。

　　可惜她错了。
　　更美的还在后头，而且还是个男的。

　　三条派的最高杰作，据称这是有史以来最美的一振刀。

　　安辛佯装跟那些高官厚禄的人一样慕名而来三条家，看到展现出来的三日月宗近，也是惊艳十足，过后很快平静了。

　　捩天在外上线，也看到三日月太刀还对此嗤之以鼻，颇感不屑，唯安辛知道，这家伙心里在咕噜噜地冒酸泡。

　　安辛拍拍捩天，安慰他西瓜刀很实用就行，外貌主义不适合她……

　　结果这一说，那货就跟安辛闹上脾气来了，一句放下“这么喜欢那把刀以后就不要用我”的这句狠话，活像吃醋的媳妇对老公下达今晚不用来房间上床睡觉的既视感，让安辛一阵囧。

　　安辛默默敲打斩魄刀，捩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呦，好心一番安慰，这还跟劳资拽上了。

　　她察觉到停驻自身的目光，抬头一看，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安辛看过最美丽的眼睛。
　　澄清透明又深浅不一的蔚蓝色天空瞳，眸底熠熠闪烁宛如新月般的金色月纹，亦如水上弦月，美丽极致。

　　安辛不加掩饰地打量这只刀灵。

　　而幼年的付丧神对于看到自己的阴阳师，还予礼貌一笑。

　　安辛小小的抽吸一下，还隐隐听见捩天冷哼的声音。

　　这灵还很稚嫩，还是小孩模样就已经有了倾城倾国的风貌，素净的眼眉透着净澈灵秀，一撇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浑然天成的优雅高贵。
　　只是可惜了。
　　美归美，但华而不实，还不如捩天□□实用。
　　刀本毕生饮血杀敌，因身在皇家，连血液的洗礼都没有过就被推向高峰，承受人类的崇敬、供奉、祈愿、信仰、欲望、情感，享尽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置于刀架的高端，面临无数双手的争夺，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还真是……
　　安辛微微眯起眼睛，摇着水墨纸扇半掩着脸，嘴边的弧度忍不住上扬几分。
　　忽然想搞事了。

　　“小家伙，一直待在这不觉得无聊么，你可愿随我看天下人间繁华。”
　　因兴趣使然，她轻抚三日月，眉如墨画，一笑胜星华。

　　不着急他的回答，安辛留予三日月考虑的时日，归于居所，寻万无一失的分灵之法，翻百本古籍，勤勉以学，终是学有成术。
　　她找资深刀匠，以自身的血与灵力，以图为阵，造铸了三日月的复制体，事成之后，用催眠之法删除了有关于此事的记忆，以免事迹泄露。

　　那一日，安辛偷溜进皇家祠堂，向三日月提出浪迹人间的邀请，并率先以自身名义发誓担保绝无二心。

　　时间凝固了八秒，飘渺神圣的刀灵伸出手，一笑倾人城。
　　“好哇。”

　　“呼，吓我，还以为没戏了。”她夸张地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源某，名清雅。一个追求随心所欲的自由之人，现担任阴阳寮的寮主，不过是暂时性的。”
　　安辛笑时眉眼似水墨画清新柔和，黑白分明的眼仁，纯粹得毫无杂色。
　　“你可唤我小名，阿辛。”

　　“是，阿辛，我的主君。”

　　“主君？不敢当，不敢当，你还不是属于我的。”
　　“我只是在你枯燥乏味的漫长岁月里，添上小小色彩的过客。”

　　三日月忽闻这个人类如此而言，新月的眸闪烁不定，略感失落，只见那人牵起自己推开紧闭的门。
　　刹那间，明亮的晨曦暖光漫入祠堂，所有的光斑、薄雾、清风、尘埃、花香、鸟语，种种世界的色彩纳入年幼刀灵的眼底。

　　“走吧，三日月。”

　　以自身灵力为祭，供予付丧神之躯——此后的三日月暂时可以拥有自己的身体。
　　不过因付丧神的容貌，安辛还特意在他身上施了能忽略付丧神存在感的法术，只要是普通人见了他，只会看不清他的样貌，一个照面后也就抹消了记忆。

　　安辛向今上辞去职务，顺道跟晴明与博雅她们道个别，去的时候，不出意外，三日月就曝了个光。

　　盗窃？
　　不存在，三日月宗近的本体还在皇家祠堂。

　　拐骗刀灵？
　　怎么可能，带个小孩在外兜玩一段时间，就会送回来的。

　　安辛自认为没做什么亏心事，可对上晴明笑眼弯弯看不出喜怒的眼，莫名感到背脊有点凉。
　　随即保宪和他老爹不乎意料地连人带马杀过来。
　　安辛赶紧携刀，牵起放置门口的马率即乘骑而去！

　　woc我前脚刚递辞呈没多久，后脚他们就追上了，这来得太快了吧！

　　……

　　“阿辛，我们去哪？”

　　“空间扭曲点。在那范围内广泛出现空间裂缝，其里暗能量与暗物质的碰撞，产生未知的磁场领域会将不存在此世界的东西重现，会造成一些不可控因素扰乱时空秩序。”

　　“有点听不懂呢哈哈……”

　　似懂非懂的三日月诚挚一笑，安辛给了他一个摸头杀。

　　付丧神是日本神灵之末，应是明悟世界真理与法则，不过经日月精华而衍生出的太刀付丧神，尚未触及到这些‘规则’，如同人类孩童一般，还是太年幼了。

　　看着三日月对外界充满向往的好奇与新鲜感，安辛非常自觉代入奶爸行列，为年幼刀灵普及生活常识与社会道义之类的，包容、温和、耐心十足地牵着三日月的手，防止儿童走失——毕竟这小家伙兴趣满满就会到处乱走，稍一不留神就容易失去踪影＝＝

　　带走三日月宗近，真的只是她的一时兴起。
　　可能无聊吧，也有可能出自心的柔软，更多的是她想要在索然无味的任务中添点彩料让自己舒心罢了。
　　况且她真的需要一把刀。
　　有些时候，捩天不适合出面，因为会连对方的灵魂都一并消灭。
　　她虽伤人杀人，但不想毁其灵魂，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捩天很不客气说她伪善。
　　安辛不可置否。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哪怕她的双手早已经沾满黑如泥潭的罪恶已无路可回，安辛也不想突破自己最后的底线。

　　“那阿辛你常说的任务是什么？”

　　“给防火墙打补丁，清理病毒痕迹。”

　　说的简单，其实却挺麻烦的。

　　她发现，这个世界有许多时空异物的侵袭。
　　这些异物的本质，是刀的怨灵。
　　其目标，是盯上日本史记里有名人物。
　　他们每一次出现，都会伴随着时空扭曲，空间裂缝扩大，时空壁垒的失衡等现象。
　　这也造成异世界的人接连出现在这。

　　被系统派任维护秩序的安辛就头疼了。
　　她都不知道那些异物打哪来的，真会给她添加工作量。

　　不过好在这个世界似乎有人也帮忙了。
　　原本通知她该处理的区域已恢复常态，去到现场隐约还能感受到空气中灵力的残留。
　　也许对方的目标是和她一样吧，只不过这灵力太熟悉了，简直跟她的一模一样。
　　原本她是想根据残留的灵力追踪一下的，奈何被系统打断，催促着去往下一站，这事便不了了之。

　　可她总有种微妙不和谐的感觉。

　　盂兰盆祭典，她正寻走失的三日月，无意间扶住被人群拥挤而差点摔在地惨遭踩踏的银灰发男孩，骨节分明的双手一碰到小孩的身体，深刻地感受到面前的刀剑付丧神体内有着自己的灵力。

　　“啊，对不起——诶？你是……”
　　银灰额发如鸟羽左侧扬起的男孩看见她，睁大澄净的宝石红眼眸，似不可思议的神情，语气有稍许不确定的疑顿，好像把她看错成什么人了。

　　安辛微微眯起狭长如墨玉般的眼瞳，“物灵么。”
　　而且还与她颇有渊源的样子。

　　她放开小孩模样的付丧神，视线转至银灰发男孩身上的短刀本体，再凝向一群赶过来似是短刀同伴的刀剑付丧神。

　　“……主——”

　　——嘭！嘭！
　　突如其来的轰轰的炮声掩盖了付丧神的声音，绚丽多彩的璀璨烟花把黑暗的夜空照亮，一瞬绽放出这最后的美丽将地上的人们都吸引了。

　　“阿辛……”
　　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三日月的心音传递她的脑海里，察觉到他精神状态似乎不好的样子，安辛放下追究这群刀男的来历，即刻到三日月的身边。

　　赶往鸟居之所，周遭毫无打斗迹象，也没有魑魅魍魉的气息，三日月不知为何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块像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料，上面什么都没有，隐约残有一丝她熟悉的灵力，跟她想要追踪的气息完全一致。

　　安辛唤醒了三日月询问其事，可他却没有丝毫印象，仅记得自己在这等她，然后不知为何睡着了。

　　安辛攥紧布料，沉吟。
　　虽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她总感觉很可疑。

　　她向系统发出提问。
　　系统回答没有异常，三日月会如此昏迷，只因悖论正修正轨道。

　　她信任系统。

　　虽然有些事情不尽其意，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但是一直以来，安辛都在努力遵循着规则而活。
　　她竭尽全力地完成指定任务，获得更多积分与力量，不停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再穿梭异界寻找目标，或者掠夺同样是系统持有者的能量，循环往复……
　　而系统随着任务的完成度也会得到庞然能量，等待能源的积累到一定度，升级……直到最高等级——到那时，她就能解放，就能得到自由。
　　她跟系统利益一致。
　　两者都是相互利用的，也是相互依靠的。

　　安辛会这么有信心，是因为那份最开始卖身打工的灵魂契约。
　　那份契约，明确的规则每一个系统只能绑定一个宿主。
　　宿主消亡的瞬间，系统也会被“规则”采取自毁模式。

　　所以。
　　她和系统，是一条线的蚂蚱。

　　她并不觉得系统有什么好骗自己。
　　她认为，只要还完债，她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以为坚持这样的道路，终有一日，她会得到自由。

　　可是，总有违和感，挥之不去。

　　那一夜，只是引子，直到与八岐大蛇作战的那一刻，一经接触到因时空裂缝偷渡此世界与黑晴明联手的穿越者，小小的违和感随之对方嘴里剥露而出的信息，如同隐藏已久的瘟疫而大爆发了。

　　“蠢。”
　　被她追杀得苟延残喘的偷渡者这么说她的。
　　“被卖了还都不知道，还傻兮兮的给对方数钱，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一类人。”

　　鳞伤遍体的安辛没有一处完好的，默默抬起刀。

　　红发偷渡者捂着断臂的右手无路可退，精致的妆容经血液洗脸已惨目难睹，可面临着死亡刀刃的她却没有恐惧，反而对安辛露出“这人如此傻缺像只猪”的讥诮笑。

　　“你们这些猎杀者都是一个个蠢到家了，一边说着正义的话一边做出与我们这些偷渡者无二的区别，心底一定沾沾自喜想着我们是不同的吧。”

　　“这么给那个破烂系统卖命，自己就能真的解脱么？怎么会有这么蠢真的猎杀者！”

　　“恩？生气了，还是一点不信任我的话。也是呢，估计任谁都无法相信呢。你们都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目，享誉着系统便利的力量提升，自诩维护规则秩序而杀害同乡，殊不知系统在欺骗你们呢。”

　　“什么愿望，命都快没了，还怎么实现。”

　　“什么契约，不过是迷惑你们的眼，吃个定心丸，好方便成为可以驱使的狗。”

　　“什么自由，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由！打从一开始，那些破烂玩意压根就不会放过我们！只会三番四次地给我们洗脑，篡改事实，将不利于将来发展的一切动摇的真实都抹消干净！”

　　安辛蹙眉，明知这很有可能是对方蛊惑离间计，想要让她心神大乱，可是她还是有了一丝犹豫。

　　这一小小动摇，却让偷渡者有机可乘，蓄谋逃离的黑色漩涡凭空出现吞没了穿越者，察觉到对方意图的安辛再出手也来不及了。

　　“嘁，被她逃了。”安辛杵着刀半跪地的喘息主着，强忍住喉咙上涌的甜腥味，没再过多的休息，奔赴战火混乱的平安京协助晴明他们……

　　她所察觉的违和感，与偷渡者的那番话都被安辛压在心底，怀疑就在那时候开始滋生……

　　她不会坐以待毙，事实究竟是什么。

　　她会一个个查清楚的。

　　但是——

　　她死了之后，她不记得了。

　　安辛的意识弥留之末，模糊地听见系统的声音。

　　【遵循……未来警告……已修正完毕……回归轨迹……】

作者有话说

　　修修乐:差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