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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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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曦婴睁开眼，眼前亮暗交替了几波，终于看清了。脑袋沉沉的，浑身上下使不上劲儿来。
就那样躺了将近有二十来分钟，江曦婴动了。起来去了盥洗室，出来后人精神了不少。
做好早饭，江曦婴一个人先吃了，剩下的是给许暮融留着，他要是午饭前回来给他热一热吃。
洗完碗后江曦婴给许暮融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她诧异了下，心里却陡生不好的感觉。
于是又打了过去，还是没人接。
江曦婴手莫名颤抖了两下，第三次打了过去，这次却是被挂断了。
心一梗，江曦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想着许暮融是不是在处理什么事情，所以没顾得上？
可吃完中午饭后，江曦婴实在等不了了，又打个电话还是没人接，江曦婴锁了门就打车直奔派出所。
等到了派出所，找了两三个人才打听到一个让江曦婴从头到脚冰凉的消息：许暮融昨天晚上突然晕倒，直接120急救送进医院了已经。
江曦婴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地上。
……
等到江曦婴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5点半了。
遇到了许暮融的爸妈，还有几个，应该是亲戚。
许妈看见江曦婴，表情从担心忧愁转到了诧异，然后愤怒又变成冷漠。整个表情变化不过一分钟。
江曦婴心里过了过电，舌头打了打转，愣是问不出来话。
被晾在那儿几分钟，一个年轻点的女人走了过来，拉了拉江曦婴，两人来到一个人少的拐角。
“我是暮融的小姨，你的事儿我也听姐夫说了，是这样，暮融是刚过危险期，还在等医生结果。你可以先回去，或者在这儿待着也行，不过我看我姐和姐夫应该不会待见你，所以…你应该懂。”
江曦婴面对她终于稳了下来，听到过了危险期心里石头终于没有悬的那么高，张口问，“那暮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进医院？”
小姨答道，“医生说是打架斗殴让头部受了下伤，本来没多大事儿，结果他有脑淤血，隔了段时间后脑淤血严重供血不足就晕倒了。”
江曦婴一愣，“他哪儿来的脑淤血？”
小姨叹了口气，“唉，我们也不知道，医生说已经有好几个月，很危险了。”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众生纷杂，发生了太多事儿，堪比狗血肥皂剧。不对，其实生活本来就远比肥皂剧更狗血。
程梁秋一回来，知道情况后直抽自己嘴巴子，要早知道这样，那场车祸后就是把许暮融拖也要拖进医院拍完片子。可说什么都晚了。
许暮融脱离了生命危险，却成了植物人，醒来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许家动用家底，打算送去美国治疗，程梁秋在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林玲连夜坐飞机回来主持稳住了安雅的大局……
在许暮融被送去美国前，许多人来看过他，进病房前就能看见门外的江曦婴。
程梁秋见不过，拉着江曦婴进去，江曦婴就坐在病房里待了将近8个小时没出来，只是坐着，在许暮融旁边坐着。
许暮融被送去美国之前江曦婴求许爸许妈再看许暮融一眼，许爸许妈就真的只让她看了一眼，碰都没让碰。
江曦婴没过多久找人把别墅变卖，把钱让程梁秋给了许爸许妈。然后她自己去了某个山村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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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几只鸟儿站在一棵槐树枝头间跳来跳去，鸟窝里还没睁开眼的雏鸟叽叽喳喳地求食。阳光已经渐渐泛了黄，整座山头显得十分静谧。
一个清脆的女声，“起立。”
整齐划一的众声，“老师再见。”
学生们从教室里走出来，教室门槛已经被踏得光滑如青苔般，有个男生顽皮，跑着出去，一脚踩在门槛牙子上，滑了下，坐了一屁股墩儿。
江曦婴快步走过来，将他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事。
小男生呲牙咧嘴，摆摆手，不在意道，“老师我没事，这算什么。”
江曦婴被他这幅样子逗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行，没事就赶紧回家吧，记得把昨天的作业也拿来啊，别又忘了。”
小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就跑了。
江曦婴回教室收拾了下东西，拿起讲桌的包走出了教室，锁门的时候看见还有个女生站在旁边，把门锁好，低头看她，“小燕，怎么还不回家？”
楚思燕低低头，“老师，我能跟你聊聊么？”
江曦婴抿嘴一笑，“当然可以啊，你想聊什么。”
楚思燕“老师我们能换个地方谈么？”
江曦婴点点头，“好啊。”
……
“老师你看这里，漂不漂亮。”
江曦婴跟着小姑娘在这山头左右穿行，来到一处幽径，七八平米的小平台，刚好正对着落日，这儿原本是老李家的羊圈，儿子出息了，将全家搬了出去，村子里的人们都说去城里享福去了，于是有更多的家长重视自己娃的教育，无他，盼着孩子读书能读出息了，自己以后也能搬进城里享福。
江曦婴歪歪头，依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可以说了么？”
楚思燕脸一红，“老师，耿浩昨天跟我说他喜欢我。”有些窘迫的女孩儿低着头，两个手的食指下意识地勾在一起。
江曦婴心里已经估摸出了结果，这是初次面对感情的那种感觉，陌生，激动，焦躁，开心，难受……各种情绪的混杂，然后又不敢跟父母讲，于是向江曦婴求助来了。
江曦婴认真的地跟她讲了些话。楚思燕懵懵懂懂地接受，多年以后，她感慨，她有幸在小时候得到过无比真诚地教导，从小到大，从第一次谈恋爱到二婚，她的感情从来都是干干净净。
太阳像是被泼了盆儿血，红的发亮。江曦婴拍拍楚思燕，“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楚思燕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老师，你好厉害。感觉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很好很好。”
江曦婴怔了两秒，扭头看着血红的太阳，那里的云像是被点燃了般，江曦婴面色被阳光映得红润。
风一吹，周围微微飒飒声，
江曦婴的衣角飞了飞，点点头，“是啊，那是一个如风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