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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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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又落下，人们出门又回家。
“回来了。”
“嗯。”
许暮融进来做到沙发上，从茶几底下摸出个玻璃杯子，倒了杯茶水，喝了两口……
许母看见说，“凉的。”
许暮融砸吧砸吧两下，放下杯子，问，“我爸呢？”
许母走过来把茶壶拿到厨房倒干净，说，“今天他有个饭局，晚上不回来吃了。”
许暮融点点头。
许母从拿着茶壶厨房出来，茶壶嘴儿泛出缕热白气，给他又倒上一杯。
许暮融说，“妈，我打算买个房子。”
许母坐下，“是么，好啊。找下房子了没？”
许暮融点点头，“找好了，后官湖那边儿，一个小型别墅。
许母思忖两秒，微微皱了皱眉，“离家有点远啊。”
许暮融没说话。
许妈又开口，“那块儿有点儿偏，离你公司也不算近啊。不过现在这房价涨的势头，囤房子是没错啦。那房子你找找关系，尽量便宜些。”
许暮融点下头，“找什么关系，买房子这件事国人就是喜欢托关系，可大部分人托关系托到底，拿到的也不过是人家的底价。中间还得托这个那个，花的时间精力金钱能少了？要我说，托关系中间找的人越少越好，越能说上话越好。你看房地产公司老板他丈母娘，要想要房子，白送啊。”
许妈抿嘴笑着，挤出的是几分自豪，“是是，我家儿子厉害，不差那点儿钱，比你爸强多了。”
许妈说着说着，又眼神一黯，语气含了些悲伤，“唉，你长大了，留不住身边了。”
许暮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皮鞋。
许妈坐到许暮融旁边，看着许暮融有些杂乱的头发中有几根白头发，抬起手又放下，两手合握在膝盖上，鼻子一酸，“暮融，妈这两年也看得明白了，以前你小些时候没能多陪在你身边，也没有干什么正事，成天就知道和一帮牌友姐妹们厮混。”
许暮融“……”
许妈又说，“你不要怪妈妈。”
许暮融摇摇头，“没有，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妈你做的可以了。”
许妈鼻子一抽，“你国中时候被那女人勾引，也怪妈妈没足够关心你。要不然……”
许暮融眼皮跳了跳，打断她，“妈。”
母子俩对视，许暮融眼睛眨也不眨，语气就仿佛说晚上吃什么一样，“是我找的她，我以前就说过了，要勾引也是我缠着她。你们偏袒护我，要真说不要脸，那个人也是我。”
许暮融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两口，眉头跳了跳，“你儿子其实特别不是个东西，真的。”
把茶杯放下，茶杯与茶几撞击的那一下发出的清脆叩击声，如同法院法官大人的那个小锤砸下。简单一句话，盖锤定论。
许妈心头猛然一跳，想说什么，许暮融已经起身出去。许妈心里没由来一股气，“一个巴掌它也拍不响。”
许暮融停下步子，头也没回。
“啪~~”
客厅静了一瞬。。
许暮融干脆利落地赏了自己一巴掌。
“一只手，拍的响。”
许妈哑口无言。
人这一辈子，总会有对不住的人，江曦婴排在许暮融头一个。
****************
江曦婴今晚做的是蛋粥，江父刚动完手术不适宜吃东西，医生叮嘱要吃就做些清粥给他，不要吃刺激性强的辛辣的。
江曦婴喂完最后一勺，拿手绢给江父擦了擦嘴。
江父吧咋两下，动了动身子，江曦婴习惯性的搭手，帮他换了个姿势躺好。长时间一个姿势躺久了难免后背难受。
“晓明呢？这几天都没见了，是在忙么。”
江曦婴动作滞了两秒，翻转了两个心思，不动声色道，“嗯，他接了个新项目，这阵子都脱不开身。”
江父点点头。
江曦婴收拾好碗筷，装进手提袋里。欠了欠身子，冲江袁慧点点头示意。
江袁慧跟着江曦婴出来。轻轻把门掩上，江袁慧问，“怎么了曦婴。”
江曦婴从包里拿出一摞钱，江袁慧眉头一拧，“这是干什么曦婴。”
江曦婴抓起她的手，把钱塞到她手里，江袁慧推搡，两人僵持。“慧姨，你拿上。”
江袁慧着急道，“你这孩子，我是图这钱来的么！你爸爸救过我的命，我这是来报恩的。我要拿钱还是人么，你要是这样还不如找个护工，干嘛这样磕碜姨？还是说不把姨当自己人？”
江曦婴摇摇头，“没有，慧姨怎么会把你当外人。正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要必须给，你也不容易。”
江袁慧忍不住笑了，“你要真把我当你姨，听话，就把这钱留着，你才不容易，苦命的孩子。”
江曦婴心里一梗，她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收下吧慧姨，这样我心安些。”
江袁慧叹口气，“唉，你这孩子，何苦呢。”
……
江曦婴出了医院，站在熟悉的医院大门口，外面车水马龙人影绰绰，里面灯影点点，这里仿佛自成一界。这次她没有着急回去，去旁边小卖部买了个打火机，她的打火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或许是人自己身处在何种环境中其实是不自知的，往往都是别人点一下，自己才猛然惊觉。江曦婴现在什么情况呢？父亲住院，自家诊所也卖了，自己拿着体制工资，现在租着房子住，哦对，租金便宜。存款还有些，只是不知道还能应付的住江父的病多久。感情方面和秦晓明已经断了，原本和他结婚是可以减轻些她现在的压力，但她不是有附属品属性的女人。现在还有个纠缠不清的许暮融。总的来说，还没有差到哪里去，还没欠债，还有人爱。
江曦婴面朝一个墙角，打火机质量不好，第一下没出火儿。江曦婴吸了两口，用手指夹着让它立起来，凑近了些，看着烟头橘红色光芒。当年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是也这样玩过？她试着看看自己能不能也看到什么……
江曦婴走神的功夫，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绕过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手里的烟顺走，江曦婴猛回神，下意识一肘子朝后顶过去，然后撤开两步。
然后就看见了吃痛的许暮融。
“是你啊。”
“干嘛下这么重的手，顶到肺了。”说着还咳嗽两下。
江曦婴看他不像装的，走过去，“谁叫你干嘛突然出现在我后面吓我。”
许暮融哑巴吃黄连，“明明是你走神，我走到你背后都没反应过来。”
江曦婴眼神冷了冷，“那你不会叫我？干嘛还拿走我的烟？”
许暮融揉揉肚子，咧嘴，“你那烟灰都快掉下来烧着你手了。”
江曦婴嗬了声。
许暮融抬了抬眉，“你少抽些烟的好。”
江曦婴切了声，不予回应。
许暮融刮刮鼻子，眼睛撇了撇手里还冒着火星的罪魁祸首，左右转转头找垃圾桶，三步滑两步过去，手伸出去的一下又停住，拿回嘴边又吸了两口，这才将它扔掉。
江曦婴对此视若不见。
许暮融撇头示意，“送你。”
江曦婴低了低头，最终还是没有再跟他推诿，直接走到车旁边开门进去。
许暮融卷了卷舌头，左右45度扭了扭脖子，眼角都溢着笑意。
这是第三次了。许暮融晚上这个点儿有时间就来接她，第一次来江曦婴不理他，第二次拒绝了。
但不管怎样，终于把她拉上车了。
****************
许爸回到家里，推开门儿，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换着拖鞋一边问自己在沙发上发呆的老婆，“发啥呆呢？”
许妈皱眉，“饭在锅里，你自己端出来吃。”
许爸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就触了她的霉头，“这谁又惹着你了。”
许妈回屋不知道倒腾啥。
许爸端饭菜上来，刚洗了个手，正准备开始恰饭，许妈又冲冲地过来，“那次那个杨紫琪的手机号我不是记到一张纸条上了么，我放哪儿来了？卧室找半天找不到。”
许爸喝了口水，“我怎么知道，你就在那些常放东西的地方多找找呗。”
许妈没好气道，“我居然还指望你了。”
又在客厅这儿翻翻那儿找找，终于在电视柜里找到了。
许妈拿起手机，这次把这个手机号存到手机里。上次和别人打电话记下她的手机号后就没打过，手机里也没存下来。
许爸就看着许妈脸色阴转晴，
“喂，紫琪么？”
“嗐，我是你江姨啊。”
“对对，上次还和你妈一块儿去参加你三大爷儿子的婚礼呢。”
“姨好着呢，你妈现在在干嘛呢？”
“哦哦，这样啊。没事没事，我就是找你。”
“是这样……”
****************
许暮融半道儿拉着江曦婴下去吃了饭。这下回到马王村的时候就10点多了。天抹黑抹黑，村子里就那条大油路上有几盏路灯，许暮融的车此时显的有些突兀。
七拐八转地到了大门口。
许暮融和江曦婴都下来。
江曦婴看了眼许暮融。
两个人，两束车灯光柱，几声蛙叫，还有那穿巷的凉风。
车灯映出的那片儿光里，空气中浮动的尘土清晰可见，几个虫子在群虫乱舞，许暮融的一侧被镀了层光。
光线其实并不够看清，可江曦婴看清了他的眼睛，以及那双眼睛里东西。
大门开了，房东探出头来看着，“小江这是？”
江曦婴“哦，大娘，这是我一个……一个朋友。”
许暮融点头示意，“天晚了，我送送她。”
房东点点头，门开大些，“那小江你回来吧。”
江曦婴进去，回头看着许暮融，“你快回去吧。”
许暮融笑着回应，“好。”
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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