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亡国之君！》白白汤圆

41、景山书院一行

　　且不说临翊这边如何生气，秦昭与燕城钺一大早赶往景山书院。书院建于皇城东郊景山的半山腰处，二人从山脚弃了马一路徒步而上，等到了书院正门已近巳时。
　　只见书院正门两侧皆是巍峨的山岩，而景山书院四字掩在山岩的葱葱翠绿之中，若非仔细观，怕是谁也难以料到这小小洞口会是大烨第一书院的正门。
　　从正门进去，秦昭一行人随着一个小路蜿蜒而上，这条小路曲曲折折，四周遍植松柏，几座凉亭点缀可供行人休息，因着深秋时节的缘故，其他树木皆已凋零，偶有鸟声长鸣。小路上的落叶因行人踩踏漱漱作响，更显林中清幽静谧。
　　走了约莫一刻，转过一处树林，却是一片豁然之景，三段九步的汉白玉石台阶之上，是一个四丈多高的石雕牌坊，整个牌坊采用的是四柱三间五牌楼的结构，牌坊上精美地雕刻着花鸟，锦鲤，蝙蝠，朱笔等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案，而在正中的牌匾上则书写着“景山书院”四个正楷大字。
　　众人见秦昭伫立于此看了许久，虽有些奇怪却也以为女帝是被书院的宏伟气魄震撼，倒也没有多说。
　　几人往前走，到了书院的讲学堂，时逢一位大儒在公开讲学，秦昭，燕城钺，周宣，林啸，云朗五人悄悄地坐于外围同其他学子一道听讲。
　　这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秦昭有些坐立难安，见其余四人听得津津有味，又不好意思要求他们一同离开，便自己悄悄起身溜了，待讲堂结束后四人意犹未尽回过神来，却突然发现女帝不见了，差点将书院找个天翻地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话说秦昭从讲学堂溜出来之后，一个人在附近的亭子坐了一会，见讲学堂那边没有丝毫动静，估摸着一时半火也不会结束，便起身照着记忆中的路在书院里一个人溜达，许是正是授课的时候，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几个人。
　　秦昭绕了几个记忆中比较深刻的地方，却发现容貌已是大改，故人旧迹难寻，心境也并非往日，难免惆怅郁结，原本散步的兴致早已散尽，一路心不在焉，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山的演武场上。
　　却见不少学子围在一处，还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欢呼声，秦昭被这热闹声吸引，不由得上前走去，谁知这时却从前飞面来一支银色长枪，眼看着那枪尖从秦昭的胸膛扎去，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住，就连比试的两个少年惊得只能瞪大眼睛呆呆得看着这一幕。
　　却见秦昭一个飞速闪躲，那长枪便从左臂插过，众学子不由松了一口气，然而更加错愕的是那人在众人还没看清楚之时，再转过身来，原本脱出的长枪已经乖乖地躺在了那人的手心。
　　直到秦昭过来将手中长枪伸到沈修文面前，一干人才回过神来。沈修文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复杂地接过，过了一会诚恳的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与宁绍比试时武器脱手，差点伤到阁下实在抱歉。”
　　“无妨。”秦昭随意摆手，正要退到外面，却被一旁的少年叫住。
　　“不知阁下是何人？”这少年看着不大，一双眼睛却格外锋利，紧紧盯着秦昭不放，秦昭有些愕然，见少年眼中的防备，忌惮不由轻笑：“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因仰慕景山书院，托朋友前来参观。至于姓名身份不值一提。”
　　只听得少年冷哼道：“你怕是早就察觉到了那长枪的劲风，不然短短片刻如何躲得过，却又能于千钧一发将长枪抓回来，反应与内劲皆是不凡，又怎会是一介无名之辈。”
　　客套之语当场被揭穿，秦昭一脸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少年看不下去了：“宁少，这番比试乃你我之争，何必牵扯他人。”
　　宁绍被这么一说，到是不在纠着秦昭不放，就在秦昭松了口气准备一溜之时，却听得沈修文道：“你我二人互相不服气已是许久，以前相争比试之时评判者皆是你我之人，难免有失公允。今日正好有不涉此事之人，既然你我二人都佩服此人的武艺，今天就请他来为我二人评判，你可有异议？”
　　“正合我意，今日我便让你输个心服口服。”二人说着便开始准备下一场比赛。秦昭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群人拥者往前去。
　　待问及身边的人，才明白原来文科一班，二班乃是景山书院最为出众的班级，两个班从武帝年间开始，便有相争第一的传统，到了如今境况更是激烈，而两个班的领头之人，宁绍，沈修文从入学之初，二人便时时相争，今日又到了两个班半月之约的日子。
　　不过今日比试项目并非琴棋书画，而是武艺。刚才二人比的是兵器，比试过程沈修文不敌宁绍，被宁绍一招挑飞了银枪，故而有了先前一事。
　　秦昭听完多了几分兴趣，想着正好无事，便在这充个评判官。此时一声锣鼓敲响。
　　见校场之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进入校场中间，二人各自架马到自己的位置，相对而立，气氛一触即发。
　　秦昭看这架势，便明白这是较量马上功夫，果见二人一声长啸，冲向对方，相近之间，见宁绍长刀举起，向前挥去，只见沈修文马上俯身，躲过一招迅速用马槊向宁绍胸前刺去，宁绍迅速回刀，“咣”的一声马槊刺在刀上，
　　沈修文一招不中，拍马抽身，二人停顿片刻，再次兵马相交，你来我往，刀槊相碰，不过片刻两人缠斗十几回合，少年热血，看的周围学子莫不欢呼。
　　二班的马锐欢呼完后却有些不对劲，往周边一看，却见周边的秦昭脸上毫无反应，即不见激动，也没有担忧。看着此人的年龄似乎也大不了他们几岁，不由问道：“你不觉得好看吗，不觉热血沸腾吗？”
　　秦昭仅是瞥了他一眼，注意力便又回了场上，过了一会才干巴巴吐出两个：“沸腾。”
　　马锐一脸无语：这干巴巴的语句，这毫无表情的面容，说热血沸腾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
　　正要说话，见这人脸上眉宇紧皱，顺着秦昭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场上已成了胶着之态，宁绍，沈修文二人已是汗流雨下，明显十几个个回合以来，二人的体力有所下降，但二人却是谁都不肯认输，仍在一刀一枪的极力对战。见此场景，马锐不由眉毛紧皱：“宁绍老大一定能赢。”
　　刚说完旁边便来了一句：“输了。”顿时心头怒火中烧，正要横眉冷对，却见那人上前拿起锣鼓敲了三声。
　　敲锣之声便代表着胜负已分，场上对打的二人一时惊愕，不由停下手上动作，见敲锣之人乃是他二人选的评判之人，脸上虽然不悦，倒也乖乖下马，向秦昭那边走去。
　　二人每次比试都是分出胜负，哪像今日中途就被叫停，故而面上都有些不悦，宁绍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不知阁下以为谁胜？”
　　秦昭淡然道：“这一局沈修文一方赢。”
　　此言一出，不说宁绍黑了脸，就连沈修文也是面有不悦，他与宁绍武艺相争，十次赢之不过三，与他一伙的猜测对方耍诈，自己心里却是明白自己武艺上却实不及宁绍，今日本想着能公平比试一番，却未想此人许是因为宁绍之前的出言不逊故意偏颇。
　　“不知我输在何处？”宁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昭，那眼里分明强压着怒火。
　　秦昭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输在你比他体力消耗的快，你二人虽然都是汗流满面，但你可以看看你的虎口，在于他的做比较。”
　　话语一落，众人随着秦昭提点看向宁绍的右手，宁绍才惊觉此时虎口已是一片僵麻，右臂酸涩几乎难以抬起，他不由得看向秦昭。
　　秦昭缓缓道：“马上厮杀本就十分耗费体力，更何况你的长刀据我观测少说有50 ~60斤重，自然体力要比沈修文体力消耗的要快。”秦昭此话一出，众人皆已惊叹，不由用敬佩的目光看向宁绍，他们见宁绍平日时常带着自己的兵器，行走练武如常，那长刀虽然看着有些重量，但也就猜测20~30斤吧，再加上宁绍向来宝贵自己的兵器，
　　此人又心高气傲，一贯独来独往，二班之人虽拜服与他，真心相交之人却寥寥无几，故而同窗三年以来，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兵器有这般重。
　　此时就连沈修文心思也有些复杂了，他的祖上虽以武立身，但好几代走了文官之路，如今武艺一修对他而言不过强身健体之用，故而在武艺上输了向来不大介意，平素对宁绍的争强好斗也有些不以为然。却哪曾想到同窗这人在背后下的百般心血。
　　而宁绍经秦昭一说已是双眼放光，脸上也再无那种倨傲之情，冲着秦昭便是一拜：“肯请先生赐教。”
　　秦昭叹了口气：“我观此一战，见你马上功夫娴熟，应是时常练习，想必你定有习武从军之志，此次判你输，是因为你一开始便选错了兵器，沈修文虽武艺不及你，但他马术极好，马槊使得纯熟，你一开始没能以力破之，数次与他缠斗，我若不喊停，沈修文体力，耐力不及你，最后或许你胜，但你若上了战场，难不成还指望碰上如沈修文这般体力，耐力的弱渣吗？”
　　沈修文:……
　　秦昭一番话让宁绍陷入了深思，许久抬头道：“难道我竟一直选错了兵器吗？”
　　进入景山书院宁绍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不由开口问道。
　　秦昭叹了口气：“并非，只是你应该想清楚你以后要怎么走，而并非单纯的追求力量，你看就像沈修文，他以后想要从文，便只是将沈家的马槊练了个纯熟，体力和内力并没有强化锻炼，但在官场却足以保命。”
　　见少年若有所思，秦昭也不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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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余四人津津有味地听课。
秦昭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只有我一个是学渣吗？
另外：最想蹭一下玄学，所以凌晨两点发文，之后还是早上9:00发文，所以小天使们不要熬着看文了，还是早上起来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