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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阳春白雪(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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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林夕这个鬼有点疯疯癫癫的,而且时不时会坑自己人。
要不是游观笙一直和她有合作,卷宝都懒得搭理她。
游观笙感觉到它的偏见,“又不是让你做她的精神体,激动什么。”
卷宝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她这个鬼善变。”
游观笙说:“善变是万物的专属的常态。”
卷宝知道她是在指很多事,只好暂时放下偏见,“只要你觉得没有问题,我还能说什么。”
本来。
这件事水深得很。
虽然它也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但还是觉得万一和王远有关系,那可就不妙了。
游观笙把抑制剂的瓶子放在手里把玩,“我知道你在担心会有别的变故,但是现在我觉得洪林夕或许知道更多的内幕。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拥有独立的实体,那么之后的事才是你该担心的。”
精神体剥离和其拥有独立的实体是有区别的。
王远有个实验。
除了强制剥离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用来融合给自己和其他人的基因改造。
实则是偷梁换柱的概念。
而精神体实体化后,能力会增强。
不会再受宿主的主导。
卷宝头上的山茶花变成了黑色,“笙笙,我想变强的决心,和你的初衷是一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笙笙似乎对周围的人事物和它多了份质疑。
似乎。
没有什么是值得她完全相信的。
难道是上次和厉鬼交手留下很强的后遗症?
游观笙自己从前的志向,再到最近遇到的遭遇,脸色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你是说一心向钱,还是让哨兵塔的人给我妈和遇难者公道?”
卷宝挠了头顶的枝叶,“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哨兵塔的高层一些人发生了内斗。
当初的变动明明有办法可以解决,却还是决定让一些人做出不必要的牺牲。
俨然和王远那种人没有区别。
游观笙嗅到了一丝很浓的向导素的气味,停止和卷宝继续交流,“好像有人出事了。”
卷宝立刻往前查看,却只看到地上殷红的血迹。
游观笙张望四周,“是我们来晚了。刚才的味道很好闻,应该是个S级别的向导,有点像……”
卷宝:“朝露的向导素?”
话音落下。
游观笙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不希望是她。”
目前。
哨兵塔看朝露看的那么紧。
如果朝露私自逃出来,受到的惩罚可想而知。
卷宝低声说:“其实我觉得,她现在这样真的算是生不如死。”
失去伴侣的向导,痛苦并不比哨兵的要少。
如果颜雩没有死。
也许结局真的会不一样。
可惜……
游观笙想到某些不作为的领导,骂骂咧咧了一阵,“明知道这样做是一种极大的伤害,还是要自以为是的坚持把人当动物一样驯化,不就是为了维护那份虚假的权重。”
表面上是为了保护朝露这种稀有人才的手段,其实就是怕哨兵塔会丧尸一定的特权罢了。
卷宝这次没有说话。
它心里很认同游观笙的看法,但还是觉得如果双方没有问题,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游观笙心情平复后,锁定洪林夕的区域走了过去。
初氏办公大厦。
已经是很晚的时间,这里的楼层的灯还在亮着。
初阳春开完会,就被秘书告知有人等了他很久。
听了秘书的描述。
他想一定是章郎。
“去给大伙订个夜宵,犒劳下他们今晚的加班。对了,告诉章郎,说我还在开会,让他别等了,钱会继续给他打的。”
“可是初总,章郎一直嚷嚷要见到你本人,还说什么,你要是不同意,等他和你姐姐商量。”
秘书露出纳闷的表情。
是有听说初总有个早就过世的姐姐,被章郎说的好像还活着一样。
怪渗人的。
初阳春推了推无框眼镜,淡淡道:“让他在我的休息室等我。”
秘书紧张道:“他一定是要趁机要敲诈您。”
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章郎总是借着各种理由,追加退休金。
偏偏初总每次都同意了。
“一点小钱而已。今天中午那家外卖不错,他们是24小时营业吗?”
“……好像是。”
“那就还是那家,顺便再订些咖啡。”
初阳春说完便去了休息室。
早晚是要解决章郎。
只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章郎坐在里面翻了些看不懂的英文报纸,瞧见初阳春来了,谄媚地笑道:“呦,初总可算是出来了,我从中午等到现在,一顿饭都没吃呢,要不要一起去喝几杯?”
初阳春擦干净镜片的雾气,“章叔辛苦了,退休金的事,我一次性给你付完。省得你以后都要跑过来。”
说完。
他写下一张支票。
章郎刚才还笑着的脸立刻龟裂了,“只有二十五万?”
初阳春望着年过半百的章郎,“是的。只要您不大手大脚,还是可以好好安度晚年的。”
章郎“腾地”一下站起来,“你把我当成废街那些乞丐一样打发吗?”
初阳春笑道:“章叔千万别这样贬低自己,我不过是根据你的条件定价。”
总是跟他漫天要价也不是个事。
何况。
这几年。
他给章郎的那些钱远不止这个数目,所以直接全部解决掉算是好聚好散。
显然。
章郎并不这么认为,“你爸妈活着的时候可不敢这样对我,你想学人家卸磨杀驴,也不想想,初家能够有今天,是谁在背后里帮忙 做尽了肮脏事!”
要是把他逼急了。
大不了也就是鱼死网破。
初阳春神情淡淡地拿起支票,“威胁这种招数用多了,只会给您老人家带来危险。现在拿着这张支票,还有二十五万,不拿,还想做幺蛾子,那就真的一分钱也没有。”
面对这种人可不能太过温和,否则就是被对方当做怂包拿捏。
章郎没想到初阳春会这么坚决,“小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要不是我解决了你姐姐,你能这么风风光光?”
“你这种人渣不配提我姐姐。”
初阳春拽住章郎的领子,狠狠地挥了几拳头。
章郎捂着自己的脸,“你给我等着!你和姓杜的一个都别想跑!”
为了不继续被揍,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
初阳春打了个电话,“杜大师,章叔就拜托你解决了。”
那边很快回复:“没问题。”
楼下。
明千纾看着飘回来的零氿,听完整件事的经过有些拿不定主意,却还是把外卖送了进去,发现章郎狼狈地走过来,问道:“您需要去医院吗?”
章郎不耐烦地推开她,“走开,少挡老子的路!”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直接把明千纾推倒在旁边的柱子下,嘴里还不忘念叨让初阳春好看。
明千纾不在意地爬起来,把东西交给刚好目击一切的秘书才走人。
她跟着章郎走了一段路。
发现他去小卖部买了酒,还没开始喝便跌跌撞撞的坐在路边,瞪着那些车辆,“嘶,初阳春那个龟孙儿下手真重!”
章郎发完牢骚喝着闷酒,盘算怎么跟初阳春来个你死我活。
躲在附近的明千纾皱了眉,想去打听消息,但是看章郎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没有什么心情和她友好交流。
明千纾的直觉告诉她章郎不是很好相处的人,问了也问不出具体的情况。
零氿问:“你打算整宿跟着他吗?”
明千纾说道:“送安喜上学之前,我得好好跟着。”
零氿疑惑道:“你这样积极地介入这件事,是为了帮游观笙顺利完成张秋浓的请求?”
明千纾点击订单完成的界面,“算吧,毕竟我对这件事也挺好奇的。”
零氿的翅膀支楞着,“我看你就是为了爱情。”
“算是吧。”
“人家都不记得你是谁。”
“无所谓。”
明千纾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有进展,只是争取现在和游观笙相处的时间,总好过一点交集都没有。
零氿本想吐槽她,可是想到游观笙确实救了明千纾,那它也不可能真的会带着偏见。
废街的另一端。
游观笙没有找到洪林夕,就好像对方刻意隐藏了所有的行踪。
她穿过每个巷子口,还是没有观察到任何关于洪林夕的磁场。
游观笙一座矮墙停下,“出来吧。”
张秋浓缩着头跟过来,“游老板……”
“我说你狗狗祟祟地……眼睛这么红,不会是红眼病吧?”
“……你没看到我这是难过的嘲表现吗?!我只是好心提醒初雪一些事,结果她骂我有病。”
张秋浓气呼呼的表情,让游观笙看的很乐呵。
游观笙瞥了眼废街以外的建筑物,“这就开始难过了?那你确实有病啊。”
“游老板……”
“相思病不算病吗?只是被说有病而已,如果是她嘎了你,你不得伤心欲绝放弃投胎?”
游观笙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是年轻人闹闹矛盾。
张秋浓揉了眼睛,“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内涵我小家子气。”
游观笙笑道:“可不是嘛,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有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