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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好像,真的,好像……

      纪芜楠这样想着,躺在地上,看着被自己推开的女孩,又惊恐又无措的回头看他,他心里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渐渐趋于平静。

      他看着她,凄然的一笑,原来,只是背影像她。

      不是她,他还没有找到她。

      他已经找了她五年,整个中国已经被他寻了大半,他找的很细致,就像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他也没有放过。

      因为不敢,他怕一个偷懒,他就与她再次错过。

      可就算他找的这样细致,他还是没有见到过她一面。

      他想过,五年找不到,还有两个五年,三个五年,四个五年……只要他还活着,她也活着,他们总有再见面的一天。

      可惜,他只能找她一个五年。

      纪芜楠在闭眼前,恍惚回到了五年前,她柔弱的祈求的看着他,说:“芜楠,我们离婚吧。”纪芜楠深深的看着她,没有像当初那样立即回一个“好”字,因为那一个“好”字出口,便是他和她今生的永别。

      纪芜楠只看着她,不移眼睛,他越看,只觉得心那处一阵纠纠的疼,因为,他终于看到了他以前从没有看到的东西。

      他看到木若悠那双柔弱含水的眼睛,其实最深处藏的,全是坚定和绝然……

      翌日:各大报纸,头条:全国三大娱乐公司之一,木远娱乐公司的前任总裁纪芜楠,因五年前那场离婚,情伤严重,突然弃职周游世界,欣赏世界风景,疗养情伤。于昨日舍身救一名女孩,不幸死于乡间路上的一辆大卡车上,享年三十。

      ——

      木若悠解开了身上红色的婚礼旗袍,打开热水,冲洗自己的身子。

      换了一身淡粉色的睡衣出了浴室,她缓缓走到床边,床上铺着一席大红喜被,大红喜被下躺着一个男人,男人双眼闭着,已经睡着了,准确的来说,其实是醉了。

      今天是她新婚第一晚,新郎却先睡了。

      木若悠走上前去,弯腰,轻声在纪芜楠耳边唤了一声,见他没反应,又用手微微推了推他的肩膀,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木若悠口中呼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的掀开自己的一边被子,躺到床上。

      纪芜楠的酒量不算好,但是要灌醉他却不容易。

      光凭新婚的应酬是醉不倒他的。因为他只管敬一些重要的亲人和比较熟悉的朋友的酒,其余的人就不管了,而且就算是重要的亲人、熟悉的朋友,若是起兴偏要灌他酒,他一两杯也就算了,多了,就直接放酒杯走人。

      木若悠还记得,纪芜楠是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新房的,她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安静的坐在床边,门开了又闭上,刚随着开门涌进来的喧闹声,一下子被纪芜楠关在了门外。屋里很安静,木若悠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走的很平稳,一点醉意都没有。

      纪芜楠在她身边坐下,木若悠浑身紧绷了起来。

      “若悠,你今天很漂亮。”

      木若悠一愣,抬眼看他,只看到他脸上的平淡,甚至连一丝笑意都没有发现,木若悠垂眼,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纪芜楠再次开口,那是和先前那句话一样的语气:“若悠,我们……”

      “嗯。”木若悠还没等纪芜楠说完,就轻轻的回了一声,他要说什么,她心里很清楚,新婚之夜嘛。

      说完,木若悠抬头看他,纪芜楠也看她,两人对视一会儿,木若悠发现,看着纪芜楠这样和平时吃饭没有二致的表情,她竟然连害羞都装不出来一个。

      木若悠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只能回他一个温柔的笑,一手不动声色的从纪芜楠不知何时抚过来的手下抽出,说道:“我们先喝杯交杯酒。”

      木若悠的声音轻声细语,带着惯常的柔柔弱弱,应酬了一天,带着疲惫,她的声音里的柔弱更重了一分。

      既是一句欢喜的话,也是一句听着让人心底柔软的话。

      纪芜楠看着她,点了点头。

      木若悠站起身去拿酒杯,她虽偏瘦,但身材倒也凹凸有致,穿着贴身的旗袍也自由一番玲珑有致的风味。

      只是身子底子差,容易生病,走路时带着一种无根感,轻飘飘的,此时因为疲惫,走路稍稍带着一阵虚浮。

      木若悠去拿酒杯,却总感觉自己身后,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木若悠从桌上,把两只已经倒上红酒的酒杯端起,身后的视线让她觉得压迫,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念了一遍:右手边的,以防自己出错,之后用自己最从容的样子转身,浅笑着朝他走去。

      她右手伸出,把酒杯递给他,纪芜楠从她手中接过。

      木若悠低头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这交杯酒可要全部喝完才吉利。”

      红酒的颜色映着她的脸,她这一笑,格外的娇美。

      纪芜楠向她点了点头,嘴唇微弯,浅浅一笑。

      纪芜楠一向心态平静,就比如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他也能过的像跟平时上班下班一样平常,他这忽然的一笑,让木若悠看的稍稍痴了一会儿,但她很快回过神,拿着酒杯的纤细玉手朝伸纪芜楠伸了过去,他与她两手交错,喝起了交杯酒。

      木若悠喝交杯酒的时候一直看着纪芜楠,看到他喝入第一口的时候,眉头就跟着皱起,酒杯向下,似是要停止喝。

      木若悠心头猛的一跳,她在纪芜楠红酒里掺的酒虽然酒精度高,但是入口却很温和,他应该是察觉不出的。眼看着他的酒杯越来越下,他的唇也快要离开杯沿,木若悠一仰头,把自己手中的红酒全部喝下,摇了摇空酒杯,朝他一笑,带着微微的挑衅:“看,我喝完了。”

      但纪芜楠好像不吃她这套,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酒杯已经离开了他的唇,他转动着酒杯,深深的看着酒杯里的酒,缓缓道:“这红酒味道有点怪,我从没尝过,这是什么酒?”

      “这是喜酒啊。”木若悠不自禁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酒杯,继续说道,“喜酒,交杯酒,不喝完不吉利的,我可是一口气喝完了。”

      纪芜楠抬眼看她,他的眼中没什么波澜,但木若悠却被他看的心头直跳,她尽力保持着微笑看他。

      纪芜楠又低头,视线重新回到手中的酒杯,像是信了她的话,一个利落的仰头,剩下的红酒全数进了他的肚。

      又惊又喜的木若悠起身把酒杯收回放回了桌上,回放酒杯的时候,木若悠又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和先前的一样,让人觉得压迫,因为这视线总不理她的身。

      木若悠回到床边,与纪芜楠并肩而坐,探究的看着纪芜楠,想找明白他为什么老这样盯着他,可纪芜楠脸上云淡风轻,除了两颊越来越红以外,看不出什么来。

      此时的纪芜楠只觉得胸口一阵火在烧,头越来越晕乎,眼前的木若悠变成了好几个,他再也支撑不住,醉了过去。

      看着忽然倒在床上的纪芜楠,木若悠轻呼了一口气,她刚刚多虑了。

      纪芜楠的酒量虽差,但酒品很好,木若悠看着在床上安分睡着的纪芜楠,很满意的笑了笑,灌醉纪芜楠计划,成功!

      木若悠很好心的为他脱了西装和鞋子,把他横倒在床上的身子给拉正了位,又把被他压在底下的大红被子给抽了出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纪芜楠一米八的大个,而木若悠只有一米六的身高,她这样一个小身板,移动他很是费力。

      她移动他一小下就要使足全身的力气,之后歇个几分钟,再继续挪。虽然很累很困难,但是她也没放弃,她晃晃悠悠的,一步一点的慢慢挪他,最后成功的让纪芜楠睡到了他该谁的地方。

      忙了这么多会儿,木若悠累的出了一身的汗,身上贴身的旗袍早已被她的汗水浸透。

      这番对于她来说,着实是个大体力,她呼吸没有缓过来,轻喘着气,几乎是拖着身子,走到了浴室,解开黏腻难受的旗袍,冲了一个热水澡,温暖的热水解去了不少疲惫。

      只是她身子骨天生弱,一场舒服的热水澡绝对不可能让她恢复元气,是以当下,她在再次确认纪芜楠已经毫无反应后,一躺到床上就闭上了沉重的眼睡去。

      因为确认纪芜楠不会对她做什么了,木若悠这一觉睡的很熟很安定,她一向睡觉很浅,但今晚真的是太累了,竟难得的睡的很深,所以直到她突然被床边的人抱住,木若悠才知道,纪芜楠竟然醒了!

      这一下变故让木若悠吓的不轻,她在红酒里添了那么烈的酒,以纪芜楠的酒量,至少也要到清晨才醒。现在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床旁一盏橘黄色的暖灯发着光,应该还是在深夜,纪芜楠绝没有在这个时候醒的道理。

      她不想和纪芜楠有夫妻之实,但是新婚之夜,她绝不能拒绝他。虽然纪芜楠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总归是个男人,新婚之夜就被拒绝,就算他口中不说,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怀,不对她有看法?

      因此,新婚之夜灌醉他,于木若悠来说,是最好也是最适合的办法。因为这法子要是用在别人身上,她也不一定敢用,万一酒后乱性,反而弄巧成拙,但是对于纪芜楠的酒品,她是再熟悉不过了,绝对倒头就睡。

      她倒是对他的酒品有信心,但是现在纪芜楠突然抱住她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她和纪芜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四年,连手都没有拉过,现在纪芜楠居然抱住了她,还抱的这么紧,这完全不可能是清醒的纪芜楠会做出的事情。

      此时的木若悠就算对纪芜楠的酒品再有信心,也不得不用酒后乱性来形容纪芜楠这个突然的举动了。

      酒后乱性?想到这四个词,又察觉到自己胸前的异样,木若悠猛然发现事情远比她想的严重。

      现在的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连胸罩都卸去了,纪芜楠也不过是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她刚刚为防他睡的不舒服,还特意解开了他胸口的好几粒扣子。

      他们贴的那么紧,木若悠能清晰的感受到从他胸膛处传来的炽热的温度,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能感受到他那颗快要蹦出的心脏。

      男人独特又危险的气息一瞬间霸道而强烈的包围住了木若悠,木若悠再也不敢多想,用尽自己的余力要挣扎出纪芜楠的怀抱。

      应酬了一天,又挪动纪芜楠,木若悠今天花的体力已经大大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此刻的她其实已经没有力气了,但她就好似一只陷入绝境的猎物,虽然已经力气全无,却能在最后一刻爆发出她生前所不可能的力量。

      挣扎过程中,木若悠有一瞬间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这样的力量虽只是一瞬,却完全可以暂脱出男人强制的怀抱,但结果却是,木若悠从力气爆发,到完全瘫软使不出半点力气,这期间,她竟没有脱离纪芜楠的怀抱分毫。

      精疲力尽的木若悠哪里知道,此时的纪芜楠却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死亡。

      一个让他心心念念找了五年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活生生的,可以触及,可以拥抱的。不是梦中的虚幻,一碰即消失。

      让他如何愿意放开,任由她从自己的身边再次逃的无影无踪?

      木若悠的奋力挣脱,只能加深纪芜楠心中的害怕,他把木若悠抱的更紧了。他很怕,怀里的人已经不动弹,不挣扎了,他却更怕了,她五年前的那次离开,也是安静的很,没有让他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没有让他感到半点的预兆。

      他想说:“不要再离开我。”但纪芜楠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让自己顺其自然,绝不强制他人做什么事,此刻他的嘴已经张开,心中的那句霸道无比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心中那么强烈的欲望,口中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纪芜楠更加激动,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他说不出话来,只“若悠”、“若悠”……一声声的唤着,似乎永远都唤不够一样。

      木若悠已经脱力,此刻的她软在纪芜楠的怀里,挣脱不开,心中焦急,开口要说话试图唤醒纪芜楠的理智,却因为被抱的太紧,说不出话来。

      她到口中的话没有说出口,又因为刚刚用力过猛,她的气息一下子紊乱了起来,气息一口长,一口短的喘着气。

      纪芜楠一声一声的只顾唤着她的名字,已经唤的痴迷,怀中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忽然让他醒转。

      他低头看了怀中很不舒服的木若悠,手足无措的松开了双手。木若悠的呼吸得到了好转,但依旧不是很好,纪芜楠扶着她坐了起来,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抚着,为她顺气。

      而为她抚气的纪芜楠,渐渐清晰的神智让他有了思考,他这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很是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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