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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试图解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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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子离未归。
整整三天!
三天来,玖容也会出门探情况,毕竟除了找子离之外,还要防着被晔月冥的人找到。好几次,好不容易只有我俩在场,刚说不到几句话,琉哥哥便会过来将玖容派了出去。琉哥哥这几日都将我锁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虽然很无奈,但是眼下确实不是和他谈论感情的时候,所以也就由着琉哥哥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我便开始祈求上苍,如果这次子离能够平安回来,即便让他知晓我们的血咒,即便...要和他只以兄妹相称,我也愿意!只要他平平安安!
我坐在子离的房间内,看着他房内的摆设,闻着他残存的气味,心中是无限的担忧和悲痛。随意翻阅他书桌上的纸张,发现一叠厚厚的画卷,轻轻打开,一幅幅的画卷如记忆的片段瞬间被串了起来。
那每一幅画卷中都只有一个女子,女子双瞳剪水、韶颜雅容,绣幕水莲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女子抚琴、女子执笔、女子飞舞、女子吃饭喝水、女子走路,就连女子普通的站立都是栩栩如生地画了下来!有好几幅上都沾有斑斑红点和圈圈黄斑,虽然早已干涸,但是我知道,那是子离吐出的血迹和滴下的泪迹!
看着画中的自己,看着那点点红斑和泪斑,我的双眼越来越模糊。我揉揉眼睛想看清画中的每一笔每一画,可惜再也看不清了,唯有一滴滴泪水滴落画卷上,笔墨染湿瞬间化开,破坏了原有的线条。我立马将画卷收起来,小心折好放回原处,却是被一张镶了金边的纸吸引了,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句话:浅忆若绯剑光动,白衣倚栏笑春风,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走出子离的房间,抬头看着蓝天。老天爷,你告诉我,子离这样的深情能有假吗?可是若不是假的,那个血咒又怎么解释呢?老天爷,刚才的发现,只会让我对子离更加不舍啊!可是,我已经向你祈求了,不是吗。只要子离平平安安回来,哪怕解了血咒让我们兄妹相称,我也在所不惜!
上天像是听到了我的祈求,这天深夜,子离便回来了,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我得到消息时,子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身着白色单衣,不顾玖容的阻拦便冲向门外,去隔壁子离的房间。刚出门,琉哥哥便把我拽去了他的房间。
“放手,琉哥哥,我要去看子离!”我站在琉哥哥房间,挣开他拉我的手。
“他平安无事!”琉哥哥逼上一步,压抑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我想看看他怎么样!”
“三天没见想他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他?叶儿,你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感受呢?!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琉哥哥抓着我的双肩摇了起来,“叶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当看着你蹲在雪地里的一抹背影时,我的心颤抖不已,兴奋不已!可是听到你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看着你茫然的表情,我的心便凉了,所有想说的话在那一刻便失去了意义!叶儿,为什么千凌琦可以我却不行?叶儿...”
闻言,我的心酸楚不已,我微微一笑,但是我可以想象这一笑应该比哭还难看。“你是我最亲最爱的亲哥哥啊,你是归乐皇帝,有很多事情要做,有江山有百姓,百姓需要你,归乐需要你,你...”
“我很早以前便说过,什么江山、什么皇位,那些只是我想保护你的工具啊!如果没有你,我要那些做什么?叶儿,你的心里明明有我,却偏要装作毫不在意,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
“琉哥哥...”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叶儿了啊,而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琉哥哥了!知道了那个血咒,我更加不会再给你给自己希望了啊!可是,看到这样的你,俊美的脸上痛苦的神情,深邃的紫眸中难掩的苦楚,为什么我自以为坚定的心又摇晃了呢,我真的...不忍啊!
于是,我伸手主动抱住他的腰,感觉他明显的一震,我径自轻声说:“琉哥哥,很快就会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的,只要解了血咒,一切都会好的!
我在子离房前站着,因为房内的灯已经熄了,所以我没有进去,但是我仍旧面对着那扇门站着。北风凛冽,隆冬的天气寒冷刺骨,何况我只着单衣站在黑夜里,更是冻得脸发白、嘴唇发紫。刚才从琉哥哥那里出来,我没有穿上琉哥哥给我的衣服,现在冻着了。
“吱呀”一声,眼前的房门开了,虽然灯还是没亮,但是子离确实出来了,只穿着白色单衣就出门了。他一把将我拥进怀中,打横抱起进屋,门在身后自动关闭。
我和子离紧拥着睡在被窝里。被子离紧紧抱住,又盖上薄而暖和的锦被,刚刚的寒冷一哄而散。“水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很容易生病?水儿,你在惩罚我吗?”
我往他怀中钻了钻,紧紧抱住他的腰,闷闷地说:“谁让子离三天未归,害我那么担心?谁让子离回来了也不去找我?”
“对不起水儿,因为碰到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实在无奈不能回来,让水儿为我担心了,对不起。”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磨蹭了一会,“回来得知水儿睡下了,所以没过去,水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睡下了你也可以把我叫起来的啊!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你...”说着我不禁哽咽起来,“子离,你不要再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了,好不好?即便你要离开,请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你要去哪,可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让我心中有个盼头!我不要那么无助地天天等待、天天企盼、天天担忧,你不在,我的心都丢了!子离,你说,以后没有你在身边,我会不会一直找不到心?如果可以找到心,那要找多久?子离,以后我要怎么习惯没有你在身边?子离...”
子离把我从怀中拉出来,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紧张道:“水儿,怎么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水儿,是我不好,让你担心让你不安了!水儿,你不用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听着子离的保证,我的泪更是肆无忌惮,湿了子离胸前一大块衣服。我早已泣不成声,唯有紧紧抱住她,珍惜眼前在他怀中的时刻!“子离...”我泪眼婆娑地吻上他的唇,颤抖而且不安。子离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极具轻柔地回吻我,反客为主。当房中回荡彼此沉重的呼吸时,我们两具身体已经燥热不已。双眼迷蒙中,子离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这是我和子离最后的缠绵,也是他能接受的最后的温柔了吧。心,早已滴血成河......
翌日,当我静静醒来,对上温柔地注视我的一双黑眸。子离披了件单衣支起身子看着我,见我醒了,微笑着抚了抚贴在我脸颊上的发丝,“醒了?要不要再睡会?”
我摇了摇头,“我们聊聊天吧。”
“好。”子离温柔地微微一笑。
我穿了件单衣,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他胸口,“子离这三天碰到了什么人吗?”
“恩,就是曾经不经意间救的人,没想到他是地位显赫的人。”
“怎样的显赫?”我的手指随意地在子离胸前画着圈圈。
子离顿了一下,“谟谣国的国师,这样的地位够显赫的了。”
我的手一顿,“国师...”因为东方家倒台而上位的宁国师吗?曾经为东方家努力过的宁家啊!“子离怎么会救过那样的人物?”
“纯属巧合,就在刚进入天启那会儿。”子离淡淡的叙述着事情,但是看我的表情始终温柔。
“这样啊。”我微微坐直身体,认真地看向子离,“子离,我要喝水。”
子离顿了一下,宠溺地摸了下我的脸,“好,我去倒。”
看着他下床去桌旁倒水,我努力抑制的心狂跳起来,颤抖着手按上左胸处,心中默念:镇定!不要不舍了!!
在接过茶杯时,我的手一滑茶杯便摔的粉碎,我立马弯腰去捡,却是弄破了手指。鲜红的血从指间溢出,子离立马将我的手拉到他眼前,脸上写满心疼,皱眉道:“痛不痛?怎么去捡碎片呢?”说着便要将我冒血的手指往自己唇边送。看见他的动作,我的心跳的更加厉害。
当流血的指尖碰到他的唇时,他忽的从单衣上扯下一段布条,熟练地将我的手指包住,“等下好好上个药,现在先止下血。”弄完,子离便开始自己穿衣,而我,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原来,你知道了。”我平静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子离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我抬眼时,他早已穿戴整齐。看着白衣依旧的他,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要我的血?刚才你可以吸我的血啊,那样什么都解除了,不是吗?”
子离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看着我,眼中温柔依旧,却已染上了酸楚。“我不想失去水儿啊!”
“你在害怕。”我抚上他的脸,无比温柔,“是害怕解除了血咒就将我遗忘了吗?”
“水儿,我相信自己对你的心!可是,只要有一丝要失去你遗忘你的可能,我都不想去试!”子离抚上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子离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我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这三天里知道的,是国师告诉我的。我原本不信,可是他讲了...你母后的事情,我便开始信了。”子离顿了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复而抬头看着我,“水儿刚才,是故意弄破手指要我吸血的吗?”
“我...”子离紧紧盯着我,无比严肃而认真。被他说中,我不知如何回答。“我...”
子离惨淡一笑,凄楚无比!“这就是水儿的决定吗?我知道了。”话音刚落,他便走向了门外,我低头紧攥手边的被子,只听“嘭”地一声,我循声望去,只见子离倒在了门外,随即飘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我大呼一声,“子离!”瞬间下床跑到了子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