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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动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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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越君,并非故意不见她,而的确有不得不做的事。
被越帝召见几次,了解了一番世事,并不大事,只不过越帝再三强调让他度化血留殷一事,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越帝为何异常想度化她?
他暂且问越帝,他的回答亦是嗜血之身,存与世间只会为祸人间。
这种解释,本应将他说服,但他觉得应是有不可或缺的一些因素促使越帝这么催促他。
虽有疑虑,他还是应着,这种事情,他该深思熟虑一番才能定夺,毕竟他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抗拒被度化,若是趁着她虚弱之时强行度化她,必然会让其丧命。
并非他不敢尝试,而是各族有各族生存的理由,这个世界就像是食物链,少一方都不得。
幽叹一口气,这事情果真是难到他了,素来不出穆元氏半步的他带回来一个大麻烦了。
穆元氏西边瑶池之中一点亭榭,珠帘随风飘渺,一缕仙气飘进,只见白衣落地,越君坐与亭榭坐垫之上,执起桌上清酒,淡抿一口,也算是解愁了。
“今日惠风和畅,郡葶,何不与本君共饮一杯?”
越君扬眉噙笑,再抿一口清酒,入喉甘甜,适度酸涩,回味无穷。
“越君你是颓废了吗?”
豁然一个白裙少女坐与桌上,素眸粉颜,青丝白裙,般若青莲,出尘脱俗。
少女名唤郡葶,越帝的小女儿,平时古灵精怪的很,对于越君这个哥哥也丝毫不惧。
郡葶夺过越君手中的酒杯就摔在了桌上,一张粉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惊讶。
“越君瞧你这样子,你这几日桃花开得真旺罢?”
郡葶一眼看破他近况,只因这是她独有的能力——观人貌相得其命相。
但老天是公平的,给了她这个能力就剥夺了她的法力,她无法自保,所以长年留在穆元氏无法离开半步。
“丫头片子,此话怎讲?”
越君倒是有了一番好奇了,他怎么就桃花旺了?
“回眸一敛,惊鸿一瞥,自难断。”
“看来越君你动凡心了?”
郡葶笑的异常欢,这也是她这个心态不拒礼数不畏手畏脚才会放得开罢。
“本君若是动了凡心,那你可能要做小姑子了。”
越君只当她的话为玩笑,只是脑海里却闪过一个殷红的身影,便让他有些迷惑了。
果真是麻烦了,郡葶这丫头知道些什么便拿他开玩笑了。
“不不不,就凭你?”郡葶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又继续说道:“像你这种死守家的人,世间可能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不知便不知,本君也可省些礼节。”
“朽木不可雕也!”郡葶语气不满的嘟起嘴,软糯的小手端起一杯清酒便豪饮。
越君接而轻笑一声,说道:“你不就想本君带你出去玩吗?”
“谁要你带?我找越绪也可以啊!”
“罢了,你去便是,越帝可是很看重你越绪哥哥,就不知道你越绪哥哥有没有时间带你出去玩了。”
越君佯装不经意间透露此话,气的郡葶是咬牙切齿的。
“越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嗯,这就是你与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郡葶好不爽,越君这明显是要她求他嘛,这怎么可以?
“罢了,毕竟你自己也没出去过几次,缩头乌龟。”
“人身攻击可就不好了。”越君眉头轻挑,不被她一句话所影响到。
小丫头非要跟他闹,恰巧又碰上他心烦意乱之时,真是不走运。
“我乐意!”
“好,本君还有事,你继续攻击罢。”话语刚落,他便化作仙气离去,徒留生着闷气的郡葶牛饮解气。
仙气一路飘进了他的宫殿,瞧着那一大片的血肉,他的眉心隐隐作痛。
上下找了一遍,并无血留殷的身影。
她该不会杀了人然后跑了罢?
“罢了,走了便走了罢,本君也可以清闲自在。”越君施法将血渍洗去,转身进入内室作画去了。
殊不知,一点血色衣角从树上垂下。
血留殷此刻正在他寝殿前苍天杏树上闭眼休憩,靠着树干,坐与一条粗壮树枝上,双腿交叠着,衣摆垂下,一双玉足暴露在空气当中。
好在此树树叶茂盛,她可以很好的隐蔽在此。
刚吸收了一些血气,她需要一点时间调解一番,大殿之中太过招摇,她便选择此处,不过主要是怕越君烦她。
一日又过去了,次日清晨,血留殷依旧闭着眼睛未动,清晨的露水未销,清风拂过微微打湿她的衣裳,此刻一粒露珠落于她眼下,顺着轮廓缓缓地滑下,便如她流了一滴泪一般。
此时传来开门声,越君一身白衫薄纱披身,蓝带束腰,他出了寝宫,不经意间便瞥见树上一缕殷红衣角,下意识的,他跃步伸手拉拽,只见树叶剧烈抖动一番,一具娇躯从树上落下,他心里一惊,连忙飞去拥住。
好在,她并未摔着。
微凉的身躯靠在他怀里,她如常的闭着眼睛,只是她脸上的一滴水珠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是她的泪吗?
不知为何,他落地弯腰蹲下,另一只手得以空出,朝她的脸伸去,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拭去那滴他认为是泪的水珠。
五指因内心有些紧张而颤抖着,他试探性的再次抚上她的脸颊,如丝带般滑腻的触感,瞬间让他迷上了。
不……
越君忽然抽回手,心里如做贼般心虚,一滴汗从他额角滑落,眼看着要滴在她身上,还好他眼疾手快将其接住才未打扰她的休憩。
“呼——”
他太过在意一些小事了,这恐怕会影响到他的心情了。
越君抱着她起身,没有将她抱回树上,而是他的寝宫。
讲真,他还是第一次抱一个女人,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低头,她并未有醒过来的意思,越君心里便松了口气。
将她轻放在他的床榻上,他却未离开,逗留在床头瞧着她的模样,以视线描绘其轮廓。
“有地方不睡非要睡树上去?血君真是好雅兴。”
“与你何干?”
血留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他的心颤了颤,顿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但他真的太吵了,刚才还对她动手动脚的,她血留殷何时被人这么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