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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要钱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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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乐声的收尾,一曲舞罢。
“华清姑娘,为何你今日的舞姿与以往不同?”有人斗胆问出了这个困解所有人的问题。
血留殷在抬眸之际,却瞧见了成凩准站在人群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他在疑惑她为何会是风尘女子。
无疑血留殷一句话也未言就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且离此地愈来愈近,直到坐在铜镜前正在取下簪花的人听到了踹门声,她才停下来移目去看,一来就对上了一双充满怒气的眸子。
“成公子,华清姑娘需要休息……”一个姑娘试着去拦他,去被他甩在了一边。
血留殷瞥了一眼那个姑娘,轻声言道:“你们先出去罢。”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与成凩准俩人之时,血留殷想着起身去关门,却被突然暴起的人给推倒在了梳妆台上,“稀里哗啦”的所有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血留殷背靠着桌面,脸上波澜不惊,“你想做什么?”
“为何你会是舞姬?”成凩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心有怒意又觉得怜惜。她应该有什么苦衷罢……不然怎么会愿意做一个风尘女子?
“是便是,需要什么理由?”
“怎么会……”成凩准瞠目结舌,他倒退了几步,因气急了旧伤复发便咳嗽不已,甚至在他掩唇咳嗽之时有些许鲜血从指缝渗出。
血留殷蹙眉,上前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趁此替他缓解了疼痛。在她刚想抽回手之际却被成凩准反握住,顺势一用力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我要替你赎身!”
信誓旦旦的一句话直接闯入血留殷耳畔,她对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淡言道:“有何代价?”
“嫁给我。”
“嗯。”血留殷应道,成凩准闻言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说她是答应了吗?
突然的喜悦将他之前的负面情绪冲刷得一干二净,他一个没忍住便在血留殷脸上亲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挠头红着脸言道:“不是……你不要误会,我是太高兴了所以……”
对这一切一窍不通的人又怎么会懂他这话语间的意思?
血留殷淡然扫过他,言道:“你可以走了罢?”
“好好……过几日,等过几日我便争得爹娘同意来娶你,你一定要等我!”
面对成凩准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血留殷头一次觉得不耐烦了,她默不作声将成凩准给逼了出去,直到关上门才觉得清净了些。
看着地上散乱的东西,血留殷扬袖便将这里回归原样。
此时并非太晚,血留殷便沐浴后仅着一件暗色长裙坐与窗前。窗户的这个角度,可以瞧见月亮的一角,习惯性的血留殷伸手去抚摸,想感受一下以往的气息,却在她伸手之际一个黑影垂下,她的手便碰上了黑影。
血留殷愣了一下,随后才缓缓地抽回手。
看着倒吊在窗上的黑影,血留殷好奇的又伸手去碰,试探性的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摸索清楚了才足以判断那是个人。
“越君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快点给我起来,要是掉下去了你可能会死!”
房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此时血留殷才发觉眼前的黑影不过是被头发给遮掩了脸。她刚想去确定是谁的时候突然起风了,散乱的头发吹拂而来,血留殷蓦然对上了一双素色眸子。
越君眨眼,在瞧见眼前人的时候,嘴角微勾淡笑言道:“听说你要嫁给别人了。”
这一举动成功将血留殷所有的思绪都打乱了。她不自觉的移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心里很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恭喜。”
轻快的声音伴随着笑意缓缓地飘进耳畔,血留殷忽的呼吸一滞,后深觉自己当真是愚昧,这两个字,她曾经也对他说过……呵……
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个有妇之夫了……
被阴霾跟掩埋的一颗真心便变得麻木无感了。
血留殷冷着一张脸直接将窗户关上,突然的动作将某人给吓到爬回了屋顶上。
“大哥你终于舍得爬回来了?”郡葶生无可恋的趴在房顶上,刚才她一直拉啊拉啊,累死她了!
没想到越君醉酒是如此的……放纵?她本来想把他带回客栈去,但他这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脾气硬是要在这街上乱跑,这次居然到房顶上来吓人来了。
郡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兀自言道:“姐姐怎么就没直接把你扔下去呢?”
“喂!”
越君许久未开口,郡葶才移目去看他,发现他已经躺死了,郡葶脸色一沉差一点就忍不住踹他一脚了。
搞完事情就睡真是好样的!等着吧!等他醒了她会将他所作所为都如实告诉他的!
但首先郡葶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将眼前这个躺死的人给拖回客栈。
想想她这个小身板把一个七尺之躯给拖回去,郡葶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但这又是不可避免的。
待郡葶将某人给扔进了他房间后就直接冲会自己房间里倒床就睡,就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便闭眼沉沉的睡去。
夜幕逐渐被微弱的光芒给扫去,天边泛起了白色,而宿醉的人也应该醒了。
醒来之际,越君便发觉头脑要炸裂了一般疼痛,眼前也模糊不清。他几次晃头才得以睁眼看清,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且衣衫不整一身酒味。
“啧。”越君咋舌,又躺了回去。
喝了次酒就醉成了这副模样,当真是生疏了。
他在地上躺了许久后才又爬起来将一切都收拾好后才凭着昨晚的一些记忆去敲郡葶的房门。
里面无人回应,越君便可知晓这丫头还在睡。推门而入就瞧见床榻上与被褥滚成一团的人,若非他瞧见了一双玉足否则他可不敢确定那是个人。
“丫头。”他的声音有点哑。
“该起来了。”
“呐……越君你真的很吵啊……”郡葶猛然掀开被褥露出一张满是困意的小脸,小手揉着惺忪双眼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要起这么早……”郡葶鼓着腮帮子问道。
“自然是有事。”越君双手抱胸看着仰头眯眼昏昏欲睡的某人,摇了摇头。
“什么事啊……”
“本君可不能送你回穆元氏。”越君言道,郡葶瞬间困意全无,好奇的言道:“你准备放过我了?”
“真好!”
谁知越君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郡葶便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便垂眸瘪嘴言道:“敢问老哥你又有什么大事要做?以至于能把你亲妹妹扔下?”
“不可说。”
“切……还有小秘密呢!”郡葶满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又兀自似不经意的言道:“我怎么记得昨晚有人发酒疯啊?”
闻言越君眉头一皱,言道:“本君会让度陌来接你回去。”
谁知郡葶不仅没有停下还直接躺下不怀好意的言道:“半夜大喊大叫,砸酒壶,爬房顶,诶这个爬房顶就要重点说一下了,爬到青楼的房顶上去倒挂在人家姑娘家的窗前……”
“别说了……”越君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出声制止她再说下去。他自己都没脸听。
郡葶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一边笑还一边质疑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是灌了什么酒可以这样?突然觉得姐姐昨晚好仁慈没有直接把你扔下去哈哈哈哈哈……”
整段话里面越君就听到了“姐姐”两个字,于是郡葶便瞧见某人慢慢的坐在了一旁,以手扶额低声言道:“让本君理一会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谅她真的忍不住的想笑啊!
“老哥你要坚强!”
“……”
“哈哈哈……”郡葶四仰八叉的在床榻上笑了许久许久直到脸都笑僵了才停,她满眼泪水的看着坐那儿扶额捂脸落败的某人,言道:“越君你放心你至少没有被扔下去不是吗?”
“这就说明姐姐还是可以原谅你的。”
这句话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越君更是如此,他扭头强笑着言道:“为何不拦着本君?”
“我若是拦得住你,你现在可就不会在这里怀疑人生了。”
“……罢了,都过去了……”
越君强行以言语来自我安慰,谁知下一秒他刚建立起来的释怀被郡葶一句话又给炸了个粉碎。
“我当时拉着你,隐约听到了你问姐姐听说她又嫁给别人了。”
“……咳。”越君佯装不经意的咳嗽一声,其实是想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不过郡葶并不想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又继续言道:“姐姐没说话,你又补了一句恭喜……”
“丫头,能不能别说了?你要怎样才可以忘了昨晚的事?”
“嘻嘻嘻……等我睡醒了再说吧!”郡葶说完倒头就睡了过去,留的越君一个人在这里冷漠凄清又惆怅。
讲真他以后该怎么面对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会怎么看他?
越君有点不敢想象到时候碰见了是多么尴尬的画面……
事实证明在后来碰见了之后,他被对方深深的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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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成府里却是一片嘈杂,几个长辈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论事,只因昨晚成凩准归来之后说了一句“他要娶华清为妻”,成府便就此炸开了锅。
全府上下对成凩准突然的一句话给乱了阵脚。他们成府好歹也是铃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怎可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
可成凩准已经是下定决心了,任成夫人拉着他劝了一晚上也不肯悔改,成夫人便甩袖离去,留下一句“你若娶那舞妓为妻,我便以死庆婚!”
面对成夫人的否决,成凩准硬是没有狠下心来说,只等再过几天,等成夫人气消了才去试着劝她同意。
而几日过去了成夫人还是一副以死相逼的模样,成凩准也被此事烦得独自一人出来散心,不知不觉间他就走到了青楼,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他从小到大只喝过一次酒,在他五岁生日宴上,他喝了一杯酒便因旧疾而疼痛难耐在宴会上昏厥过去,自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酒,如今昂首豪饮,当真是快意的很,只是骨节开始泛疼了,不出一会儿成凩准便疼得浑身打颤。他的脸色苍白身上冒着冷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独自饮酒的并非他一人,还有一个不怕那晚事情重蹈覆辙的人带着一小姑娘在大街上适意漫步,举步之间些许酒水从喉中漫出滴落在地上。
郡葶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饮酒之人,低声言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不知悔改呢?”上次喝得搞了那么多事这次居然还敢喝?当真把自己的形象面子给扔得老远?
“放心,本君并未喝醉。”越君回眸一笑,轻声言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过是一壶酒,能有多大的事儿?”
“对,没事!”郡葶扯动嘴角言道。
没事啊!人家当事人都无所谓呢,她为什么要担心这种事?况且越君能出什么事儿?
事实证明她错了,他们随后就在一个无人的小巷里碰上了几个持刀的乞丐。
“乖乖把钱都交出来!”乞丐头上来就是一句吆喝,郡葶默默的躲回了某人的身后,只是她貌似忘了某人现在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来。
郡葶这他身后小声提醒道:“人家是凡人,不能用法力,记住了吗?”
“好……”
不过这声应是应了,却并没有什么用。越君一指勾着酒壶,戏谑言道:“没钱。”
“没钱?有钱喝酒还敢说没钱?”乞丐头冷笑一声直接带着几个乞丐一起冲上去,越君轻笑一声轻而易举的带着郡葶躲了过去,又言道:“要钱没有要命……”
郡葶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还真敢说啊他!若是放在他清醒的时候她可以让他随便说,现在可不能啊!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捅了几刀很疼的!
“哟呵?很有能耐了?”乞丐头一下子就怒了,点头示意几个乞丐上前去拉住某人,然后他顺势一刀直接将越君肩膀至手腕初的衣物割破,鲜血迸溅而出染红了一大片衣衫,鲜血顺着手臂流至地上,顿时留下了一滩血水。
越君仅是眉头微皱侧目瞧了一眼被割伤的手臂,淡笑言道:“你伤了本君,本君自然也不能让你好过了。”
说着拉住他的几个乞丐被他轻而易举甩飞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那个乞丐头是撞上了墙壁咳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