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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本君要她! ...

  •   “咳咳咳——”老父咳嗽了几声,笑着言道:“纸鸢回来了?爷爷只是觉得喉咙痒罢了,其实爷爷好着呢!”
      “爷爷,这是纸鸢卖茶赚的钱,虽然没办法给爷爷买药,但纸鸢会继续卖茶然后将爷爷的病治好。”
      纸鸢将几个碎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老父床头。
      老父欣慰的笑了笑,却因此咳嗽得更加厉害了。“咳咳咳……”
      咳出一口鲜血滴在地上,纸鸢慌得脸色都白了。
      “爷爷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爷爷?”纸鸢一张小脸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她一直在帮助老父顺气,可老父还是咳嗽得厉害。
      “爷爷,你等着,纸鸢这就去给你采茶换药。”随即纸鸢起身背起竹篓就跑了出去,不管老父的呼喊,跑进了山林里。
      血留殷也跟了过去。而她发觉纸鸢采茶的地方似乎隐藏着危险的,这是于她为蛇来讲最为了解到地段。泥土略潮湿且在半山腰上,这里有许多不算高的杂草杂树,这便是蛇最好的栖息之地。
      而置身于危险之地的人还在心急的寻找茶树,丝毫未觉不妥。
      “女娲,我想你也该有了些头绪。她会在此掉进蛇窟,遭数蛇啃咬后被人救起却惨遭贩卖为奴,而最后便是被其买主鞭打致死。”
      一字一句,听得也是让常人觉得发指的经历。纸鸢不过是一个稚嫩的孩子罢了,却要承受这些非人的痛苦。
      然而,等下血留殷便要替纸鸢受下所有的。
      血留殷目视着纸鸢单薄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后低声言道:“吾需要做些什么?”既然这本为她要承受的,她便无法避免。
      品味到血留殷的所想,那声音又恍惚的响起,“女娲你只需顺着事情的发展。待我将你移入纸鸢体内之时尽量不使用法力,再至纸鸢死去,便可复原。”
      “嗯。”血留殷应声。
      随即听见不远处传来竹篓落地的声音,血留殷感觉意识一瞬间的模糊,再缓过神来时她明白自己已经变成了纸鸢。血留殷花了须臾片刻便适应了这副身体。然后就顺着旷远的声音的意思来到一个黑漆漆的洞穴面前。
      这便是蛇窟。
      她替血留殷解释了一番。此蛇无毒,只是咬住人后便不会松口,若非你死我亡是万万不会放开的。
      血留殷站于洞穴前,她可听见下方传来瘆人的吐信声,时不时有一两个尖脑袋冒上来瞧一眼是谁,然后又缩了回去。接着便可见许多蛇一同凑了过来,各自吐着信子的那种兴奋不亚于有食物直接落入口中。
      如今,有何退休的。
      落入蛇窟是必然的事,浑身被咬得密不透风是必然的事。在一众“嘶嘶”的声音中依稀可见的衣物撕裂声,以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数蛇啃咬,这是血留殷还未体会过的。感觉滑腻的触感蹭过肌肤慢慢蠕动,再者是身体上每一寸肌肤传来的撕痛,都是从未有过。这一些痛对她来说,不过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她很厌恶这种感觉,也很厌恶这种生物,很恶心。
      再后来她很顺利的被路过的一位白衣公子所救。血留殷浑身是伤未有一寸完好的肌肤,好在白衣公子有为她褪去外衣给她披上才避免了一些尴尬的事情。
      “在下路过于此,细听此地蛇吐信声密布就来此瞧了一眼,才顺手救下了姑娘。”白衣公子解释了一番他来此的意味,只是他却没料到他所救的这位弱女子视线似乎格外冷艳,也与其他人不同。
      “嗯。”血留殷低声应道,后意识到一些事,便又添了一句“谢过”才踉跄着起身。
      她这一身伤都流着血,也不排除脸上被咬了一些伤口。好在那蛇向来爱食肥美的肉,而纸鸢却常年营养不良所以面黄肌瘦,这也少了些被啃咬的几率。却还是落得一身是伤。
      “姑娘小心。”白衣公子担忧的伸手要扶血留殷,却又惧怕这样会触碰到她的伤口,纠结万分还是收回了手。
      他只习得一些小武术,对于救人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做。况且他平常也只是靠些贩卖小物品等混口饭吃。
      如今摊上这个事也是……
      血留殷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未有开口便靠着毅力走回了那间茅草屋。那位白衣公子自然也跟着。
      其实早在纸鸢跑出去之时,老父就已经呼吸急促咳嗽不断逝去了。
      在看到石床上瘦骨嶙峋的老父还睁着眼伸出手一副要呼喊的姿势,血留殷却觉得心尖泛起苦涩与委屈。应当是受了原主的影响了。
      以纸鸢的思绪,竟兀自落下俩行泪。“扑通”一声倾身上前握住了老父伸出的手,头一次,她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就像那种忽的失去了亲人时的痛苦绝望。她以为,她从来不会体会到的。
      如今这种感觉,不知是让她喜还是忧。总之……应当是值得她庆幸的罢。
      伸手抚平了老父的细纹,瞧着他闭目的模样,血留殷代劳将老父埋葬在不远处的小山岗上,未有碑。
      而一旁的白衣公子将一切尽收眼底。他虽内心为她感到悲痛,却无可奈何。
      “姑娘请节哀。”憋了半天,他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嗯。”血留殷应了他,随后起身去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物。沾染上那种生物的气息,她只觉得恶心。
      “姑娘……以后可有何打算?”
      “无。”
      闻言,白衣公子眨了眨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他下意识的将此抛出千里之外,可是他的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钱袋——扁的。
      白衣公子忽的就沉寂了。难不成,他真的要走上贩卖人口这一步吗?
      再抬头看血留殷,她还是一副无害却生人勿近的模样,他有些于心不忍。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能说卖就卖?
      当真是想了很久很久,白衣公子才仰天叹息一声,“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倒是有一份差事……”怪就怪世风日下,哪有人不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愿他身埋黄土之间,魂归地府之时,所受到处罚能轻些了。
      “谢过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
      之后,白衣公子便将血留殷带去了一家面馆做洗碗打杂的。一切都定下来后,白衣公子也得与她告别了。
      “既然如此,在下也该告辞了。姑娘就此安定下来罢。”白衣公子照旧彬彬有礼的言道,却微微俯身以示歉意。最后就摸着又鼓起的腰包离开了。
      在这几日里,血留殷都有按照一切的剧情发展来做事。她并不介意伸进满是油渍的洗碗盆中,反倒对这种生活有些知足了。比起整日闲来无事,她更钟意凡间的生活。
      在这期间那买主虽从未给过血留殷一口饭吃,可本就无需食物的她,一丝不苟未有犯任何事,自此买主亦是没有理由鞭打她。
      一日夜晚,靠着破旧的木块架成的床,血留殷透过小小的天窗去看那轮明月。头一次她觉得这样很充足。
      “女娲。”旷远的声音从心里响起,再散去远方,就如同那深海里的轻吟,又如同那海螺吹响的音色,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了些。
      “虽知晓女娲你不同常人,可也必须得早些完结这件事了罢。”她的意思是,她不可太过留恋凡尘俗世,毕竟她之后还有更多的事。
      “吾明白。”血留殷低声应道。目光也未从天窗那移开。人生不长,她亦是不愿套着别人的模样过着日子。
      夜晚过去,便是第二日清晨。
      血留殷却在回小破屋时被迷晕了,醒来时已发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四周不透光也不透风,唯有几盏灯火颤巍巍的燃着。她被绑在了柱子上,似曾相识的情景让她意识绷紧。
      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了,她血色眸子里从一开始的处变不惊到一颗小石子抛入荡漾起波纹,再逐渐变得波涛汹涌。
      负面情绪的徒增,心底的声音也按耐不住的出来劝她。“女娲别冲动!这可是最后关头!”她并非不知道血留殷有经历过什么,只是她怕血留殷到时候没忍住就违背了常理,接下来的事就会发生变数,就连她也无法预料!
      闻言,血留殷还算有些意识的喘了口气,言道:“为何?”
      此话自然是对站在她面前不远处拿着长鞭的买主说的。只见买主叫嚣着走近,上来就几鞭将血留殷抽得皮开肉绽的,后见她满头细汗咬牙的模样,才戏谑言道:“因为你太乖了,所以得好好奖赏你。”
      “呵……”血留殷冷笑一声垂下了头。
      多么无厘头的理由……她好像听过好多次了罢,从一开始就听过好多次了……
      “怎么着?还不满意?”又是几鞭,抽得粗布麻衣碎片飞落,鲜血汩汩的从伤口冒出来再透过衣物轻易的落在地上。
      这点痛,对血留殷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这副场景,她很憎恨!
      便是刀光剑影之时红光暂且闪过,一滩血泼落在地上,血留殷早已解开了束缚住双手双脚都绳子。她连捆仙索都不畏惧,此等凡物怎能轻易困住她。
      “女娲……”
      血留殷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她也该明白,像血留殷这种心里有一套原则的人,很难屈尊与曾经所经历过的恶事。
      折人一回,磨人百般。这句话最适合血留殷不过。
      -
      同一片天空下,另一边是另一副模样。
      踏入这书房,越绪便可瞧见坐在那儿的越帝。越帝瞧见人,还未开口便听越绪质问道:“如今,你该将她放了罢。”
      闻言,越帝“啪”的重重地合上了正在阅读的书籍,放在一旁,神色严峻的言道:“你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不然呢?本君可是已经答应了你做一个恶人,况且,本君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忆简罢了。”
      “你如今还有执政之位,最好是严谨些。”越帝瞳孔微缩。他可不希望因为一个遗孤而毁了越绪。
      “这些话,你该同越君去说。本君要她!”越绪语气十分绝对,让越帝无法反驳。微叹了口气,才言道:“地牢。”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越绪也无心在逗留,转身连一句基本的礼仪之语都没有就快步离开了。
      越帝幽深的眸子里染着些许怒意,可他却无处泄愤,只能握紧拳头硬憋着。这两个人都怎么了!一个失了魂,一个没了情……
      待越绪将忆简从地牢抱出来时,她已经昏迷并且浑身是伤。
      往往一个最圣洁的地方,就会有一个最丑恶的东西与其对比,而在穆元氏,那便是地牢。阴暗潮湿并且尸骨犹存难以腐朽,并且地牢里有一种虫子,爪牙锋利,向来是食人肉的。被关进地牢的人皆是被啃咬致死。
      如今忆简被关了好几日,身上的伤口多得数不过来,就连脸上也没有幸免。越绪不知道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脸上都是虫洞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难以接受?
      总之,他现在看着,都觉得心悸。他该早些想到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越帝竟一点颜面也不给就将尧族之人扔进来地牢。
      忆简毕竟是尧族之人,并非穆元氏族人,越帝怎可擅自决定她的生死?
      为她披上外衣,再抱回了自己的宫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这个地方,只有她来过,也只有她能来。
      找药仙开来药,研磨后混着缓解疼痛的药草一同敷在她的伤口上。这种药可以生肌长肉,这样她醒来后就没必要担心了。
      一连几天,忆简都是处于昏迷之中,而她的眉头也一直皱着,每当他去触碰她时,总会感觉到她微弱的颤抖。她还是怕的,她毕竟只是个公主,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
      他很想轻声安抚她,可是不行。他便只能在心里悄悄的言道:简儿不怕,本君轻些。
      在她昏迷期间,他无时无刻不守在床头,他希望她醒来后第一个能见到他……不知道她是否也是如此期待?
      也只这段时间里,他才可以温柔些对她好,他怕到时候醒来她会察觉些什么,这便是前功尽弃了。
      可以说,他很怕的罢。怕不能与她相见。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看一个人逐渐远去是如此的痛,痛到难以呼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本君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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