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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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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认真地在心里发誓,如果他知道今夜的行动会引来楚留香,他定然虔诚烧香,洗手不干,安安分分地在客栈继续守着。
可惜,此时此刻,面对着楚留香温文尔雅下的咄咄逼人,白展堂只能深深地认怂。
“呵、呵呵……小楚,好久不见。”白展堂僵硬地挥了挥手打招呼。
楚留香浅笑着把折扇收回,“的确是好久不见。”
此刻风清月朗,微风拂面,端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月夜。楚留香月下踏风而来,如是换了其他人,定然是惊叹不已。若是换了娇媚女儿家,此刻也是心中欢喜。
只是白展堂的心思与上述两者截然相反。
屋顶。
楚留香站在这头,白展堂站在那头,两人就用着这样别扭的姿势叙旧。白展堂自认两人并没有什么旧事需要叙,可在楚留香似笑非笑的俊颜下,白展堂只能恹恹地随着他上了屋顶。
“小白,多年不见,你如今可好?”
白展堂看着楚留香那依旧清朗俊秀的模样,摸摸鼻子,刚摸了两下,回想起这是楚留香的标志性动作,又讪讪地放下。
“就那样呗。”他不在意地说道。
楚留香没他的消息很正常,如果不是这些时日客栈闹出这么些事情,白展堂也不会重入江湖。只是他再怂,也不可能看着小贝去死。
楚留香对白展堂的回避并不在意,小白的性格便是如此。若什么时候能和你说上七分真话,那许是他有事相求,又或者下套的时候了。
“多年不见,小白既然远道而来,何不畅饮一杯如何?”楚留香相邀,可是难得的事情,若是换了他人,可能要高兴不已。
可白展堂却避之不及。
他连连摇头,“你这酒品,可算不得好。”
楚留香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温声道,“这些年,已是历练起来了。”
既然被楚留香认了出来,白展堂也不想继续兜圈子,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要认真说话的姿态来,“小楚,既然你认出我来了,那我可得回去了。我还要拿点东西呢。”
那被他埋在院子里的东西才是最紧要的,至于那地契的事,秋后再寻楚留香算……算了,惹不起躲得起,等事情了了,白展堂立刻就回同福客栈。
楚留香含笑地摇摇扇子,手中悄然出现一封信封,“小白想要的,便是此物吧?”
白展堂看着楚留香手里的东西僵硬片刻,“你怎么知道我要这玩意儿?!”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着实令人气得牙狠狠。
楚留香收敛了笑意,漆黑清眸认真望着白展堂,“如今道上都要传言楚留香要盗取白玉佛,便是连我这义兄对此也是异常感兴趣呀。”
白展堂摸了摸下巴,“这事和你有啥关系,你咋就卷进来了?”那绑架了小贝,自然是知道白展堂的身份,可把楚留香引入瓮中,可不一定能捉得到鳖。
这世上无人能够强迫楚留香做甚。
楚留香侧头,发丝便随着他的动作落到身前来,清儒淡雅之气扑面而来,白展堂只觉得要被眼前这无疑是放闪的动作闪瞎眼,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是从丐帮开始流传的。”楚留香自然注意到白展堂不自觉的动作,眼里含着浅浅笑意。
“丐帮?”白展堂咀嚼了两下,本是想不出什么来,可望着楚留香那模样,骤然想起了此前同福客栈那群人出的浑主意……不是吧,白展堂瑟缩了下。
同福客栈门口的小米,就是丐帮的人。
白展堂记得他是四袋弟子,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位置,可传个消息绰绰有余。他摸摸脖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楚留香和白展堂多年不曾相见,可如今看着白展堂的模样,以往的默契让他了然地笑起来,“果然是你,小白。”
“那可不成,不是我干的呀!”白展堂连连摆手,对这样的罪责是一点都不认。
开玩笑,本来被楚留香逮住够麻烦了,按着这人的臭性格,不强插一脚都是稀罕事,要是欠了他人情,白展堂可走脱不得。
楚留香也没再提起此事,只是认真地和白展堂分析利弊,“小白,当初埋白玉佛的地方,如今变幻如何,我等也不曾知道。你便是要回去,也不能一个人回去。”
白展堂翻了白眼,“得嘞,您老要跟着就跟着,我呢这就回去休息。东西还我。”他伸手要东西。
楚留香只是笑,笑得很有魅力,“如果你能抢到,便是你的。”
白展堂皱眉,整个人都生活起来,“怎么,你还想比试比试?我告诉你小白,那次输给你只是因为我光着脚而且顶风,再来一次,你可不定能赢。小心你盗帅的名头。”
楚留香笑眯眯地晃着扇子,“若是你追到了我,日后你归隐,我不去寻你。”
这个可就重要了,白展堂登时蠢蠢欲动。楚留香从不无的放矢,说过的话便是诺言。
“好!一言为定。”
清辉下,一黑一白两道残影从屋檐闪过,站在街道中间的更夫又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心里打鼓,“我今天撞邪了?还一撞撞俩!”
城墙,官道,树梢,花间,两道残影一前一后不曾停下。前者气息悠长深厚,连绵不断;后者略显急促,然紧随不舍,足以看出两者的轻功绝佳,世间几乎无人能及!
官道上,一列车队在镖局的看护下往前走着。镖头偶然间抬头,便见太阳底下两道身影一闪而过,若不是巧合,以他的能耐定是不能得见。
那两人的脚尖不过轻轻一点,眨眼间便数丈之远,他头次看到这般惊人的轻功。
若仔细想来,或许只有盗帅楚留香那身出彩的轻功能媲美。
镖头回想起这段时日的传闻,那两人中,许是有一个真是盗帅也说不定!然身后那人紧随不舍,鬼斧神工般的身法也同样惊艳绝伦……
可江湖上除开楚留香外,又有谁有这样一身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