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三藤——一季相逢》十壹枫

37、第 37 章

　　“妈妈！您来了。”流川看到他妈的时候，用必恭必敬这个词才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岳母好啊、、、”笑着打招呼，我心里毛毛的。
　　“叫谁呢？谁你岳母？”
　　“啊？”那该叫什么，看一眼流川，我又改口，“妈妈，您好！”
　　“你妈在你家！少套近乎啊。”天啊，她是变脸学院的啊。
　　“妈、、、”
　　“死小子，我才说这么几句，你就心疼了？”把流川的话硬生生给逼回去，她看着我，“辞职？我批了！”
　　“啊、、、、”一句话噎的我差点咽气。
　　“赤叶。男人嘛，就应该靠自己生存，虽然你们是恋人，但是这样，也难免有人说闲话。”
　　她不是不在乎的吗？“我当然觉得他可以留下。不过，既然父母反对，就要尊重他母亲大人的意思。”
　　“妈，其实、、、”
　　“我现在和赤叶说话，你不要插嘴。”
　　“那妈妈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听说你们刚搞定一个大CASE！”
　　流川看看我，然后点了点头。
　　“这一个周，我也在留意你们的动态，事实证明，仙道，你的能力高于赤叶。”顿了顿，她接着说，“我是指经商。所以，我百年以后，公司的继承人，有可能是你。”
　　什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我再次眩晕。
　　“不过，前提是你们还在一起。”原来是这样，“我用人，不是看关系，只看能力。如今，赤叶是不会回日本了，但是，作为母亲，我也不允许我儿子受到歧视和伤害。”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
　　“别说废话！”严厉的斥责，她看着我，“我要见亲家母。”
　　“妈，你、、、”
　　“赤叶，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没礼貌打断我说话啊。仙道，这是你的责任，管教不严！”
　　“对不起！”退后一步，流川低下头。
　　“我、、、、”看着流川的妈妈，我想了很久，她这样高姿态恐怕会让老妈下不了台。“我要请示她老人家。”
　　“很好！”打个响指，她笑了笑，“这才叫做儿子的，凡事以令堂的意思为重。”
　　“那，我和她说说，把她接过来。”
　　“混帐话！”搞什么啊，怎么刚表扬完了，我她又骂开了。“打个电话，如果她同意，当然是我登门拜访。”
　　她说完，我明白了。身为流川的母亲，必要时，也会为了儿子屈尊。
　　老妈对待人的态度，向来是融会贯通的。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心里不赞同我和流川的事情，一听说人家要带着老妈上门探访，也不好拒绝。何况，她认为，有些话，当面讲清楚也好。
　　一路上，我这车就没开安稳，真怕以流川妈妈这样的性格，会吓到老妈，到时候，更反对我和流川交往了。
　　到胡同口的时候，我生怕路不好走，会将她老人家绊倒，走在后面，我比流川还象他儿子，好生的扶着。
　　“你紧张什么？”门口处，流川妈妈反问我。
　　“没，没有啊！”摸一下脑门，连汗都没一滴，是没有。
　　“开门吧。”
　　手里的钥匙，往锁眼里插了不知道几遍，最后还是老妈给我们把门打开的。
　　“您好！”温柔的笑着，流川妈妈伸出她那高贵的手，老妈顿时就愣住了。
　　“妈、、、”赶紧提醒一下，她才回神，手往衣服上一擦，笑着与之回握。“您好，请近吧。”
　　“我去倒茶。”
　　“亲家母、、、、”他妈妈话一出口，老妈脸色就变了。“哦，果然是不应该这样称呼的。”
　　“您知道就好了。”年轻的时候，老妈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修养还是有的。
　　“说来惭愧，冒昧过来打搅您，真是抱歉。”
　　“别这样说，您来了，正好可以把话说开。”
　　“是的，我也是个母亲。能体谅您的心情，起初，我也不同意他们交往，并且往死里反对。”有这样的事情么？她妈还真能编故事。“我到是不知道，小彰是怎么个脾气。反正，枫这孩子，从小就倔强的很，为这事，还闹过自杀呢，你说我当妈的能不心疼儿子吗？”
　　她说的头头是道，我和流川听的是迷茫复迷茫。
　　“是是，我能理解。”老妈这人就是心软。
　　“所以啊，这次正好，沾您的光，您不同意就对了，这样才能叫这小子死心。”啊，她、、、、这说什么呢。“您不让小彰留在公司，我把他给开了。至于他俩的事，我今天就是来和您说，千万别答应。”
　　“我、、、、”老妈也诧异了。
　　“不瞒您说，这次，我是回来带他回日本的。”假装抹把泪，流川他妈演技超群。“咱就这样说定了，不管怎么样，他们俩就是要死要活，我们都不能松口，就要治治他们这些毛病。”
　　“哦、、、、”一时间，老妈无话可说。
　　“行了，亲家母这三个字，我也不用再叫了，姐姐，咱们今个就说好了，我带走小枫，你看着小彰，让他们此生永不相见，各自娶妻成家，互不相干。”起身，她就要走。
　　“妈、、、、”我和流川异口同声。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吗？”
　　“您、、、”流川比我还急。
　　“姐姐啊，听小彰说您身体不好，就别送了，好生歇着吧，改天我找人过来，给你送点冬虫夏草，是我去西藏专程带回来的，绝对货真价实。”根本点不着我俩，她妈直接差开话题。
　　“不、、、不用了，您太客气了。”一番话，让老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冬虫夏草，买一斤要上万了。
　　“哪的话，亲事不成情谊在。他们俩不能在一起，那是没缘分，活该。可没妨碍咱们姐妹俩的交情，您说是不是？”
　　好嘛，没几下，就有交情了。
　　“对对。”傻笑着，老妈看看我。
　　“呵呵，那就好，小枫，走吧。”她竟然唤流川的名字，“我可是先提前说好，你这才再自杀，我就不管了，死也要死在日本，听见了没，别回中国来丢我脸。”
　　“哎、、、、”这，老妈张口叫住了她，“妹、、、我说妹子、、、”
　　流川，你妈真行！
　　“怎么了，姐姐？还有什么教诲？”
　　“教诲就不敢当了，只是、、、、你看着点小枫，千万别让他、、、自杀啊！”
　　“哦——”略微思考，流川妈妈说，“姐姐啊，我是真豁出去了，孩子不能惯！再说了，这么大的公司，还要我打点，我哪有时间管他死活啊。现在Q市这边，又少了小彰这个人才，我还要忙招聘，又没个能顶起来的。用外人，咱不放心，你说呢。”
　　我现在更确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流川的妈妈能俗能雅，绝非寻常人。
　　“你说的在理、、、”瞧，几句话，连哄带诈唬的，把我妈弄的一个愣一个愣的。
　　“所以嘛，您就别劝我了，等小彰结婚那天，别忘了请我来喝喜酒。”笑了笑，她脸上露出了酒窝。“不过我要是有白在身，就算了。”
　　“啊？”
　　“哦，小枫嘛，死了，我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这、、、、”
　　“行了，姐姐，这话一说，就没完没了的，我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先走了。”说完，她拖起流川就往门外去。
　　“他们就这样走了？”人走后有一段时间，老妈满怀心事的望着过道，半天才问了一句话出来。
　　“恩！”流川他妈真是可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枫，真的自杀过？”
　　“不知道，没和我说过，可能吧。”
　　“这次、、、这孩子不会真这么死心眼吧？”老妈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算了，老妈比较重要嘛！”拍一下她的肩膀，我笑了笑。
　　“真是的，怎么能拿生命开玩笑呢、、、、”手搓着衣襟，老妈急的团团转，她还真相信流川会自杀了。
　　“妈，您担心什么，这样不是正好。”
　　“好什么，我是不同意你和男人恋爱，可是，也没要逼死人家孩子啊。”
　　“没事，他死了，有我陪他。”
　　“彰，你说什么？”
　　“呵呵，妈，我不是用命陪，是用心。”将身子躺进沙发里，我抬头看着天花板，灯光真是耀眼，“儿子还要孝顺您呢，我可不会拿您给的命开玩笑。不过，这心是不听使唤的，我做不了主。”
　　“彰，你、、、”
　　“算了，妈，别说这些了。我去给你做午饭。”跳下地，我笑着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见他了。您放心吧，就算我娶不上老婆，也会一辈子陪着您的。”
　　来到厨房，我立刻掏出手机，先给流川挂了个电话。
　　“枫，咱妈可真厉害，老妈有点动摇了。”通了之后，我欣喜若狂。
　　“是吗？”那边，声音格外冷清。
　　“枫，你不高兴吗？”
　　“你以为我妈说着玩的？”
　　“什么？”
　　“你真的自杀过？”
　　“不是这句，笨蛋！”冷冷的骂着，流川说，“今天下午的飞机，我要回日本了。”
　　“枫、、、、”他说完这句话，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就这样吧，仙道。”无奈的叹气，流川要挂电话。
　　“我以为，你妈只是、、、、”
　　“在看到伯母如此坚定的态度之后，我妈临时改变主意的。她说，不受到长辈祝福的爱情，没有好结果。她和我爸爸，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枫，你就这样走了？我们的事情又算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妈同意了，你可以来找我。”找他，去日本？地址我都没有一个。再说了，谁知道我妈什么时候会同意。
　　“去哪找你？”心里的火焰顿时升华，我气愤的对电话吼着，“流川枫，你做事一向是这样没有责任感的吗？”
　　“我会在‘吉祥如意的地方’等你。”说完，他加重了语气，“不见不散。”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突然间，我觉得自己象一直被戏耍的猴子，看完猴戏的人，连钱都不给，就拍拍屁股说拜拜了。
　　开始，我以为他是说笑。后来，去了公司才知道，他真的走了。那时，我挺佩服自己的，竟然会认为流川也懂开玩笑。开着车，我狂奔到了机场，夏日的午后，文风不动，顾不得大汗淋漓，我转遍了机场每个角落，就差买票飞去日本了。当然，买了票也没用，没护照哪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