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国家队主教练》十壹枫

5、第 5 章

　　第三節
　　我萬萬沒想到，酒吧打架上報之事，不過是我們國家隊麻煩的一個開始。後面，竟會有更棘手的事情在等著我面對…
　　一個周的假期，很快被我在不知不覺間消磨掉。說實在的，回來一趟，除了碰見仙道，還真沒幹點實事，包括老媽讓我去相親，最終在我的推脫下，也不了了之。
　　結束休假回隊裏報道的那天，我一大早就趕了過去。所有的隊友都驚訝於我的勤快，好象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在上午去過籃球隊。是啊，不得不承認，以前的我很懶，因為阿牧的問題，對球隊，我根本就是不過問的。可現在不一樣了，畢竟做了教練，就該有個樣子，呵呵，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代，那股猛勁又回來了。
　　“好可愛的孩子啊、、、、”剛進體育館，我就看見凡是在場的人，都在圍著一個小孩打轉，一會兒你抱抱，一會兒我親親。幾個大男人，頃刻間都變成了慈父。
　　“叔叔、、、”待我看仔細了，才發現，原來是念念。他正在阿牧的懷裏，伸出的小手直指流川，“叔叔抱、、、”
　　不愧是仙道的兒子，連口味都一樣。我笑笑，看看周圍卻沒有仙道的影子，想必是去主任的辦公室了吧。
　　“流川，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招小孩子喜歡的嘛！”平時一臉嚴肅的老男人，對著孩子的時候，竟會露出那麼和藹的笑容，頭一次覺得阿牧似乎也有點優點。
　　“小朋友，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不得了啊，念念成了籃球隊的寶貝了。將他搶過，澤北愛不釋手笑咪咪的問。“跟叔叔說說，這麼漂亮的小孩是誰家的啊？”
　　咦，不對啊，難道，他們還沒有見過仙道？也有這個可能，仙道一來，肯定先去了主任那，反正覺得孩子在體育館裏也安全。
　　“念念！”笑著走到他們旁邊，我展臂過去。
　　“藤真叔叔、、、、”看見我走過去，在澤北懷裏的小孩咧嘴笑著要我抱，“藤真叔叔、、、”
　　接過他，我親了那可愛的粉紅色的小腮幫子一下，這孩子記性挺好的。
　　“你認識？”牧的眼底盡是疑惑。
　　“恩，怎麼了？”
　　“不會是、、、”
　　“哎哎，你們別亂猜啊。”理了理念念的頭發，我看看他們，“要是我兒子，你們覺得他可能叫我叔叔嗎？”難道就因為都是大眼睛，才會引起緋聞？不過，念念要是我兒子也挺好的，多可愛。
　　“那怎麼見你這麼親？”
　　“這就叫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呵呵，念念，告訴這些笨蛋，爸爸叫什麼？”
　　念念的大眼，忽閃著挨個看過，然後很驕傲的拍著胸脯，對他們喊道：“仙道彰！”
　　“！──”不等唏噓，我只看到一瓶開啟的寶礦力隨‘仙道彰’這三個字一起落地，抬頭，對上一張蒼白的臉，是流川。他顫抖的手中還捏著瓶子的拉環兒。
　　“流川！”澤北絕對是他的貼身護衛，當我們這些人還處在驚訝狀態下，澤北的關心已經送出，“你、、、還好吧？”
　　“沒事！”口氣到是冷靜，眼卻一直盯著念念看個不停。我知道，他在看念念與仙道的相似之處。
　　“叔叔、、、”稚嫩的聲音，有點瑟縮。念念不知道為何流川會如此專注的去看他。“叔叔，你要抱念念嗎？”
　　好懂事的孩子！他一眼就看出流川與眾人的情緒不太一樣。竟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去安慰一顆受傷的心。
　　“叔叔，抱抱！”一雙短胖的小手，經過我眼前，伸給了流川，他對流川好象特別關注。“念念要抱！”
　　“流川！”提醒一下還在發愣的人，我示意他將孩子接過去。“抱一下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吧。”
　　“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歡念念啊？”歪著腦袋，孩子在問我要答案。
　　“不是！”搶在我之前，流川生硬的說，“我，喜歡。”
　　喜歡，是在他停頓了幾秒之後才說出來的。去喜歡曾經愛過的人的孩子，還真是件為難的事情吧？尤其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我想流川的心肯定很痛。
　　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流川向念念伸出手，准備將他抱過去。看他那笨拙的還想把念念抱走的手法，我就想笑。雖然隊裏的人有很早就結婚了的，但是孩子，對我們這些男人來說，都還很陌生。可流川比起我們，顯的特別緊張。也是，一來，念念是仙道的兒子，二來，流川自己都象個孩子。
　　“別碰我兒子！”正要將念念遞過去，我被這一聲吼給嚇的縮回了手。而流川，原本呈現在臉上的那一點笑顏，隨這一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體育館的門口，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清晨的那一屢陽光。仙道，在吼完之後，沒隔幾秒，大步流星的向人群走來，從我懷裏一把將念念奪過。
　　“仙道、、、、”相隔多年的見面，全剩尷尬了。
　　“任何人都可以抱念念，但是你、、、、別碰他！”還是那雙蘭色憂鬱的眼眸，裏面加了諸多複雜，在別人看來，應該是沒有變化的，可看到流川眼裏，那裏面混合著痛心疾首。
　　“ 爸爸、、、”念念當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會看看仙道，一會看看流川，眼裏充滿了同情。不光是他，還有我，還有在座的所有人。足足五分鍾，流川的手就那麼懸在半空，眼和仙道對望著，既而冷酷、麻木。麻木到，忘記了那雙伸過去的手臂是自己的。
　　“流川。”還是澤北會去心疼，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將流川的手輕輕拉下，緊緊握住，生怕松開後，流川會暈倒。而仙道的目光也從上到下，盯住了那兩兩相握的手，久久不肯移開。直到，流川意識逐漸恢複，很無情的甩開了澤北的糾纏。在我看來，他是想極力去證明和澤北的關系很清白，可卻忽視了澤北眼裏飄過的心痛！
　　“呃、、、咳、、”要不是阿牧一個勁的咳嗽，我也看的回不了神了，“藤真，當教練的，是不是應該整隊了？”
　　“啊、、、對對對！”趕緊順著他的話，我拍了拍仙道的肩膀，“去過主任那了，我們就言歸正傳吧。來，大家去換衣服，准備練習。”
　　“藤真！”
　　“怎麼了？”仙道抱著念念，還是站在原地，並沒有動。
　　“我剛才是去和主任請假的，正好也要和你說一聲。”依然看著流川，仙道說，“今天，我不能馬上歸隊。要給念念找個看護，或者找個幼稚園。”
　　對啊，帶著孩子，他怎麼練習呢？即使東京的房子再大，總不能把一個不到5歲的孩子單獨留在家裏吧。
　　“那，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很恭敬的，仙道此時真的當我是教練，“所以，對不起了，今天失陪了。”
　　“沒關系。”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呢？
　　“爸爸，我不要去幼稚園。”可憐的念念，眨巴著小眼，快哭了的看著仙道，“念念想每天跟著爸爸，不會亂跑，你打球 ，我就在一邊乖乖的看，也不會妨礙爸爸的。”
　　“念念！”我驚訝於孩子對仙道的依賴，“念念乖，以前你爸爸比賽時，你怎麼辦啊？”
　　“以前有瑪利亞姑姑。”
　　“是我們家的保姆。”仙道解釋道，“從小看著念念的。”我明白了，仙道在日本要重新找保姆，他哪能輕易就把孩子交給別人帶呢。與其這樣，還真不如把他送幼稚園了。
　　“孩子沒媽媽嗎？”不知道是誰，竟問了不該問的話。
　　“有！”很堅決的，仙道說，“不過，死了！”
　　死了？仙道，你所謂的死，是指什麼？
　　“好了好了！”趕緊打破凝重的氣氛，我拍手道，“我不希望，隊裏有什麼私人問題，而影響了整個隊伍的團結。仙道，給你一天的時間，把孩子的問題解決了。可以吧？”
　　“恩！”點點頭，仙道將念念抱緊，向門口走去。
　　“仙、、道、、”還差一步的距離，眼看他就要跨出門檻，體育館裏，有個人用很清冷的聲音，喊住了他。回頭，竟然是流川！
　　仙道沒有轉身，反而是念念伸著脖子不停的往這邊看過。
　　“爸爸，叔叔在叫你。”
　　“我聽見了。”微弱的回答，根本不是在回答念念。
　　“仙道、、、、彩子學姐住在東京。”流川說話簡單，是出了名的，可我實在聽不懂。
　　“不用了。”仙道知道他在說什麼？
　　“為什麼？”
　　“沒有原因。”難道這是他們之間特有的對話方式？
　　“爸爸、、、你哭了、、、”好小的聲音，如果不是念念的小手劃過仙道的臉，我幾乎注意不到這個微小的細節。
　　“爸爸眼病犯了。”
　　“念念忘了。”很小心的，念念又看向流川，然後低聲呢喃道，“念念以為，爸爸只是在看照片時才會眼疼。原來，叔叔從照片上下來，爸爸也會這樣、、、、”
　　“念念，不要瞎說。”

　　“爸爸、、、、”我知道，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仙道的訓斥無疑讓他覺得很委屈。
　　“叔叔不喜歡別人打擾，你以後不許靠近這個叔叔。聽見沒？”
　　“啊？”兩只小手纏在一起，念念無辜的看著流川，然後又有所了然的看看我們大家，輕聲吐出一個“哦”字。
　　“有必要做這麼絕嗎？”能為流川打抱不平的，除了牧就是澤北了。“大人的事，幹嗎教唆孩子？你對流川有意見，還不許孩子接近他，憑什麼？”
　　“念念！”沒有理會澤北，仙道繼續沖孩子說，“你不是說想見爺爺嗎？爸爸也想。可是，我們都因為這個叔叔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原來，叔叔是壞人、、、、”念念若有所思眨著眼，似乎不太相信。
　　“仙道彰！”澤北再也無法平靜了，體育館裏，他發出了怒吼，如果仙道再說下去，我想他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