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痛总会延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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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秋了,尚林道的枫叶如火般绚丽,飘落的枫叶如四溅的火花, 那酡红如醉 ．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浸染，那是一种十分艳丽的凄楚之美，让你想流几行感怀身世之泪，却又被那逐渐淡去的酡红所慑住，而情愿把奔放的感情凝结。
天空下起了鹅毛细雨,我才惊醒原来我已经在这里游走了半日．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父亲的忌日,每年这一天,我都会在尚林道游走,不远处公墓是父亲埋葬的地方．
一大早我就做车来到这里,带上父亲喜欢吃的红烧肉,二锅头．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拿手好菜就是红烧肉,每次他生日总会烧上一大盘兑着二锅头,吃的津津有味．
每年我的生日,夜里都不敢睡,怕睡着后会梦见父亲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像回到8岁那年,我呆楞的看着父亲像一只飞翔的小鸟,跌落在我的面前,血溅了我一脸，我的世界轰然倒塌。
“爸!小梦来看你了!”我的声音早已哽咽。
我倒了杯二锅头,高举着酒杯“爸我敬你!”
继续倒了第二杯 “爸祝我生日快乐吧!”眼前视线开始模糊，为什么我没觉的想哭,可眼泪已经如期而至了。为什么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还是不能放下，如果学会放下,会不会就不难过。
“爸,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小梦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你怎么不把我带走。”
“爸为什么我生日那天你连蛋糕也不让我吃上,就这样的走了!”
“爸!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我对着父亲的墓碑,悲戚的喃喃自语．很多事情壓抑在心裏很多年,顷刻就像山洪爆发一样倾泻而出。
哭累了,夜幕也降临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雨打湿了,冷风吹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回到孤儿院,夜已经黑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房间,房间里漆黑一片,讶异今晚月如跟月丫怎么那么早就休息了,我脱下湿外套挂在门口。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乐儿!祝你生日快乐!”只见于歌拿着点着蜡烛的蛋糕,朝我走来,他的脸在烛光下显的格外柔和，笑容也暖人心房。
我有片刻的呆楞,月如跟月芽也跟在旁边，笑眯眯得对我说:“小姐吹蜡烛吧!”
我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娃娃一样,他们说什么我都照做,头蒙蒙的,脑袋思路一下子混乱了,眼前的情景是那么陌生，又那么的温暖。
这些年从来没有人记得我生日,原来在我心里还是渴望有人可以记得我生日,原来还有人记得,那甜丝丝的温暖在空气里化开涔人心扉。
有些事情你以为已经淡忘,漠然,却没有想到其实一直在乎。
“傻丫头!真傻了呀!”于歌带着宠腻的口气，尔后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呀!头怎么那么烫？”
又伸手摸了我一下衣服,“衣服这么湿，怎么搞的．”他带着责备且又心疼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事!”我笑着安慰的对他说．可身体却摇摇欲坠，只觉的眼前一黑，人一下子软了下来,索性于歌拦住了我的腰。
夜里我反反复复的醒来又睡着，模糊中总觉的有一个人守在我的床边,替我换着头上的湿毛巾,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就好象我是那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第二天起来,就看到趴在床边的于歌,一脸的疲惫,睡的很熟,看来昨天夜里把他累坏了,眼前这个男孩子,对我的心,我能接受吗?我忍不住又在心里问了一下自己，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经过昨天他细心的照顾,现在头已经不痛,烧也退了,只是有点咳嗽,声音也哑的厉害．喉咙痒痒的忍不住咳了几下。
却惊醒了睡梦中的于歌,他马上伸手过来捂了一下我的额头,“总算是烧退了!”他脸上还挂着睡眼朦胧的笑意。
我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想把他现在的样子,刻画在我的脑海里，或者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我现在的眼神或许很柔又或者很痴，但我也管不住自己了。
“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他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扑哧一笑，决定逗逗他。
“没有呢?只是,你流口水了!”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啊了一下，他嘴巴张的老大，可以吞下一个鸭蛋，手马上开始去擦嘴角。
我哈哈大笑，他现在的样子好傻，我手锤着床铺,腰都笑弯了。
“噢!原来你取笑我!”他马上顿悟过来．
“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哈着痒．装模做样开始上下其手的饶我痒痒。
我被他饶的受不了,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说下次不敢了!”他夸张的表情,装做又开始对我进行新一轮的攻击。
“不敢了,大爷你饶了小女子吧!”我装作极度配合的点点头。
他才停止了动作．宠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喜欢揉揉我的头发．
“声音怎么那么哑。”他转身向前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赶紧起来,跟在他后面,想跟他说我自己来倒。
他突然转身,因为太突然我来不及回避,我们就这样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睛,鼻子碰着鼻子,就差嘴巴贴着嘴巴了!(备注:床铺前面有两个阶梯,而于歌刚好站在阶梯下面而我站在阶梯上面)
我清楚的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我们就这样呆楞在那，他的气息呼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脸烧的很厉害．心也紧凑的跳跃着。
两只手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手心很湿，喉咙干涩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他也这样的看着我,深褐色的眸子里闪着欲望的火焰, 脖子上的喉结,在上下的起伏。
我闭上眼睛,心里很慌,却又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于大哥,小姐吃饭了!”月如端着饭菜和月芽推门进来。
我尴尬的别过脸，脸上的那驼红还没有退去．幸好天生肤色不白，估计很难看出吧!原来皮肤黑也有这样的好处。
于歌也赶紧转身过去帮忙,开始整理桌面上的东西,端过饭菜摆上去．
“于哥哥你也发烧了吗?”月芽疑惑的看着他。
“没!没有呢!”于歌尴尬的埋头摆筷子。
我偷偷的瞥向他，发现他现在的脸跟关公一样红。
我强忍着笑,瞥了瞥嘴皮。
月芽狐疑的瞅了一眼于歌，又瞄了一下我,低头开始吃饭。
于歌也低头开始吃饭．
我拿起碗筷扒了几口饭,原来食不知味,是这种感觉,为什么我心里会有失落的感觉呢？
我又偷偷的用眼尾扫了一眼于歌，他会失望吗?如果月如她们没有进来,他会亲我吗?看着他低头只吃饭不吃菜的样子，我又裂嘴笑开了。
席间只有月如像没事人一样,吃着自己的饭,顺便还帮我们夹菜，月芽那丫头两只眼睛骨露露的转着，看着我跟于歌都很心虚。
但转眼又想,这么小的丫头能知道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我狠狠的瞪了那丫头一眼，她就朝我扮了一个鬼脸。
而我跟与于歌就像小时候偷偷的做了坏事后,生怕被爸爸妈妈发现一样，继续低头吃饭!。气氛真的很诡异。
吃完饭,于歌接了一通电话,就回公司了。昨天为了给我过生日,丢下一大堆事情没做,又加上昨晚一夜没回去,这会儿公司人一催,就匆忙的回去了。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心里却沉甸甸的,对于现在的感情又开始茫然了,原来恋爱中的女人很容易幻得幻失,在说我们现在算不算恋爱呢?因该还不算吧!
于歌前脚一走,后脚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虽然有点意外,但我还是很平静的看着她,就如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她在我眼里,甚至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有时候失望太多了,就变成漠然,此刻对这个女人或许就是这个感觉。
我因该恨她的,不是吗?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喝酒,抽烟,染发做女混混所有的叛逆,都是为了气她,可是到底是气了她还是害了自己,这笔帐怎么也算不清。
那个女人一脸的疲惫,或许是因为没有化妆的缘故,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但是至少现在看上去比以前顺眼了,没有前些年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知道这两年她的日子也不好混,那个啤酒肚,在外面养了不少小情人,在家林影也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记忆中她是个很好强一个人,这种打击足以摧毁她的神经了。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是她的报应吗?当年他狠心抛弃我和父亲,害的父亲跳楼,奶奶早死,这不是都因为她吗?
一想到这里,心总是忍不住抽痛起来,我想这种痛已经植入我的骨髓,时刻影响着我的神经,连带着表情都暗淡了。
“你还好吧？”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了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她,如果是平时,一定开口就是骂我了。
“你觉的我像是活不下去的样子吗?”我的声音很冷,眼睛直视着前方,没有看她。
“对不起!”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见了，我赫然转过头,看着她,我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为什么我会在她眼里看到愧疚。
我仰起头,我怕我一低头我就会掉下眼泪,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住你!”她接着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你觉的说对不起有用吗?如果有人拿刀捅你,然后在跟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她吗?”此刻我神情激动,情绪已经接近疯狂。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我爸。你最对不起的就是他，如果你真的后悔的话,你就该去他坟前道歉!而不是跟我说!”
“我没有对不起他,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他道歉的!”她开始恢复一惯的冷漠骄傲，声音尖锐。只要说到我爸,她就很冷漠，还带着浓厚的仇恨，我真搞不明白我爸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那么恨他。
“你没有对不起他,那你也不必跟我道歉。你不是我什么人,你没有必要更我道歉，你可以回去了，以后我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无关。”我决绝的对她说。
这个女人,绝不能原谅,她亲手害死了我的父亲,到现在却没有一丝愧疚之心。我怀疑她的心简直是石头做的。
“绮梦,跟我回去吧!”她很快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带着哀求的口气对我说。
“回哪去?哪里是我的家?”我冷笑。
“我知道鱼蛋那晚做了对不起的你事情,他都跟我说了,他说酒后糊涂,他叫我把你带回去,你就原谅他吧!”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走吧!”我开始下逐客令。此刻我觉的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她走到门口,又转身看我,“你是不是跟成风集团的于少在一起!”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我因该知道她来干什么的。
她接着说:“放弃他吧!你们不适合!他们家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走,马上!”砰,我用力的甩门。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你到底走不走!”我拉开门,看到来人就闭上嘴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不该来的人全来了。
来了个天仙美女，美女环顾了一下四周表情孤傲，眼里还有一丝嫌恶。
“你就住这。”
我没有理她,自顾自的整理房间,我现在心情实在很差,我怕我到时候忍不住会向她开炮。
她也不在意,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空气里都是沉闷的感觉。我不是不知道不事不登三宝殿道理，但是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于歌。
“没什么事情,我出去了。”我决定跑开这该死的气氛。说着,我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对不起!那晚......”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马上打断她的话，径直往前走,说对不起一句有用吗?呵呵,我在心里冷笑。
“不想听我也要说,那天晚上开始是想不帮你,可我一回到房间就后悔了,等我再上去你已经从窗户跳下去了。”她一口气说完，白皙的脸上因为情绪激动有点微红。
“我之所以过来告诉你,向你道歉不是请求你的原谅,而是我讨厌心里有愧疚感。”
“说完了吗?说完请你了说吧!我实在觉的多此一举,你愧疚不愧疚关我屁事。”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爸跟于歌家已经商量好,决定让我们下个月订婚”!她一脸的得意。
原来是来跟我示威的。订婚!于歌要订婚!为什么他都没有跟我说我心里还是颤动了一下。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感情残废了,可为什么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痛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痛总会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