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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答案 ...

  •   这次的考核,袁朗右肩关节脱位,全身上下多处软组织挫伤。齐桓鼻青脸肿,大腿利器外伤,好在没伤到筋骨、神经和大血管。吴哲都是些皮外伤,但接受了长达两周的心理干预。而陈少言,整整昏迷了五天。

      她的大腿外伤,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最重的伤是右胸的利器穿透伤,造成大量的失血和血气胸,送到医院的时候,已接近中度休克,一度被下了两道病危通知单。两天后病情才稳定下来,第三天医生才宣布脱离了危险期。只是一直不醒,昏迷中兀自挣扎不休。

      第四天,铁路带着一位肩扛金豆的少将来到了医院。袁朗这些天一直守在医院,看到这么一个人,就猜是陈少言的养父。
      果然,铁头介绍说:“这是郭参谋长,集团军首长。陈少言的养父。”

      郭?参谋长?怎么不是高,军长吗?袁朗看向铁路。铁路却不看他,带着参谋长就到病房里去了。
      看完了出来,首长同志站在窗前良久无语。
      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说:“她是一个军人。。。。。。这孩子,不是第一次挣扎在生死边缘了,能不能活,得看她自己。。。。。。看她如此不平静,象在记挂什么,要不然。。。。。。“说不下去了,眼里闪过一片泪光。

      记挂?这个世上,她记挂什么?
      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袁朗象明白了什么。

      “快,把吴哲,齐桓,三多,成才。。。。。。叫来,多叫几个人。对,越多越好。”一通电话打到中队,差点把大伙吓死。
      难道?许三多就一路哭哭啼啼地来了。

      结果队长说,任务,每个人陪陈少言讲话,看她有什么反应。这简单,大家早憋了一肚子的话了。

      许三多第一个:“陈少言,快醒醒,睡着没意义。你再不醒,就要错过红烧带鱼了。”
      陈少言爱吃带鱼,只要外出去训练,就念叨“又错过带鱼了,又错过带鱼了”。

      齐桓第二个:“陈少言,你这个笨蛋!今天的体能还没完成呢,快起来,别想偷懒!”说着红了眼睛。

      C3:“陈少言,我再也不叫老乡放狗吓你了。你快醒醒吧!”
      C3有一回被陈少言欺负得有点狠了,就叫他警通中队的老乡牵了一条大狼狗来,只想吓吓她,谁想她吓得不轻,一下子爬上训练用的标杆,死活不下来。为这事,两人都挨了一顿好训。C3这些天都在想,要是陈少言光荣了,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成才:“陈少言,没想到世上有比许三多还呆的人。真想把你脑子掰开看看里面究竟是啥。快醒过来,我要和你比枪法。”

      连司务长都来了:“陈少言,快醒醒,我不逼你吃辣椒了。”
      陈少言在炊事班帮忙的时候,司务长知道她不吃辣椒,那怎么行!老A要啥都能吃。就逼她吃辣椒。吃得陈少言热泪盈眶,胃溃疡都发了,差点胃出血。后门走到大队长那里,才结束辣椒训练。

      吴哲半天才开口:“陈少言,我没事了。你醒醒,看看吧。大家都没事。”傻瓜,你眼里只有别人的命,你的就不是命吗?

      袁朗也是再三沉吟:“你这个家伙。。。。。。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快醒醒吧,大家都等得好心焦。”其实他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信任你。
      对不起,不用等来生,醒过来,这辈子就做兄弟。

      “陈少言。。。。。。”
      “陈少言。。。。。。”
      如此反复,不停地说这说那,到了第五天,陈少言终于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时,正好吴哲在和她说话。她一把拉着吴哲的衣服,不顾自己的伤,欠身起来将吴哲上上下下一阵摸索:“锄头,你有没有怎样?”
      眼光瞟到齐桓:“菜刀,你受伤了?”又看到袁朗:“队长,你也受伤了?”鼻青脸肿的这两个不由苦笑。
      拜她所赐,齐桓这些天都不用训练。
      拜她所赐,袁朗这些天在医院熬得不人不鬼。

      陈少言哪里知道这些,她一手拉着吴哲,一手拉着齐桓,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含糊不清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只哭得齐桓和吴哲都觉得,自己没事,那简直上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下对不起中队对不起陈少言。

      一直在医院里住了近一个月才出院回到基地。
      回来的第二天,袁朗就将陈少言叫到大队长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铁头和袁朗,还有大队的几位常委。
      “陈少言,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们相信你就是我们要的人才。愿意来A大队吗?”袁朗首先开口。

      呃?被问到的这个明显没进入状况,我不是早就是老A了吗?
      袁朗看她满脸的疑惑,有一刻真不知如何开口,终于还是艰难地说:“这次,是个考核。通过这次的考核,你合格了。”
      停了片刻,又说:“今后,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你愿意吗?”

      如此煽情文艺的话听在陈少言的耳里,没留下痕迹,她只在想,考核?是个考核?
      “队长,你是说,是个考核?”袁朗点头。
      “没人死掉?”袁朗又点头。
      “我还在想,既然大家都没事,那死的就是那两个人。这么说。。。。。。太好了。”袁朗这下不知是要摇头还是点头了。
      这家伙思维果然异于常人,她不在乎考核她吗?还在想歹徒的死活。

      “那么,队长,我有话要说。”袁朗振奋一下精神,怎么,终于要指责我吗?
      “请批准我离开A大队。”陈少言难得一脸严肃,军姿站得笔直标准。

      什。。。。。。什么?
      几位常委面面相觑,铁路睁大了眼睛。袁朗的脸上表情复杂,可惜,痛悔,自责,还有莫名的情绪闪过。
      “你是在抗议吗?抗议我以这种方式考核你?”好一会儿,袁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队长。相反,我感激你的考核。那让我认清我自己。我,不适合留在A大队。”陈少言垂下眼睛。

      在我找到答案的同时,陈少言,你也找到答案了吗?

      真没想到是这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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