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待花开》舞妖

2、第2章

　　第2章牢笼之外

　　这是一脚踢到垃圾桶所发出的声音。

　　听声音，他可以想象到身旁垃圾桶的倾倒，带着桶内的垃圾滚动。

　　他们开始连垃圾也要翻了么？

　　猪儿缩着瞪大的瞳孔，惶然等待着，也许他们下一秒，将扒开垃圾，将他罩着了垃圾袋一把扯开。

　　逮着他，切断双腿。

　　就几秒钟，他觉得有始以来的漫长。

　　像等待上帝的判决，一秒钟都能无线延长很久很久。

　　直到听老六卒出一口痰的响声，开骂，这声音似乎解开时间的魔咒，不在定格，时间开始行走。

　　“他妈的，让这小畜生给跑了，下次被我给逮到不扒了他皮，狗娘养的。”

　　声音落下，一行人离开垃圾，讲话声依旧，只是渐行渐远。

　　“好了，老六，还不累么你？不累你去把他找回来扒皮？反正老子今天腿都差点跑断了！我们要回去睡觉。”

　　“能不累么？老子的腿又不是俩条铁棍没知觉、、、、、、、”

　　远去的声音在飘远，四周开始回归到原来的安静。

　　猪儿缓了神回来，发现刚刚惊出一身的冷汗，全身黏黏呼呼的。

　　他庆幸，当初没选择躲进垃圾桶内，幸好这里垃圾极多，两个垃圾桶外所堆的垃圾都有两个桶装的两倍多，足够他藏身。

　　找个时机他猫进垃圾桶内，时间一到垃圾车拉着垃圾连着他拉到郊外垃圾填置区，一股脑儿的卸下来然后开走。

　　当猪儿扒着垃圾站在垃圾之上，抬头一眼看见的就是头就顶的这片天空，广阔无边，他，自由了。

　　早上5点多，夏夜的星星还没有隐匿，东方太阳就已经透过朝霞云层散发微微光芒，很美，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看见最美的天空。

　　温风凉爽，吹拂着他。

　　此时，身和心是从未有过了轻松。

　　放松后，一晚的害怕担心没有睡觉，在放松下感到困乏，收回仰望的头。

　　离开这块宽广的垃圾场，途中顺带捡些衣服和吃食，与大路背道而行，往树林方向走去。

　　一个多月，一路的走走停停，历经风吹雨淋。

　　路过的人往中，有人无视，有人施舍，有人同情，却无人收留他。

　　逃出了禁锢，他像一抹浮萍，在这尘世中飘飘荡荡，无处安身。

　　原来世界如此之大，他却无以为家，他甚至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停靠点，让他从此停驻。

　　他身上破衣早就仍掉，换上捡来洗好的一身旧旧衣。

　　虽旧，但也合身。

　　一个多月的这些时间他经常洗澡换衣，但免不了风尘仆仆。

　　此时站在大树下，远远的，他看见一座城市纵立在他眼中。

　　他看了许久，也想的入神，他在想他要不要去？

　　他去了，那里会不会有个牢笼在等着他？那里能不能适合他生活？

　　全然没有注意到树上有个小女孩。

　　她叫暮婉！是个孤儿。

　　被一个叫姓楚的人收养，她叫她楚妈妈。

　　楚妈妈说是在夜暮中发现她的，当时楚妈妈一抱起她在怀中，她立马对着楚妈妈温温婉婉一笑，所以楚妈妈给她取名暮婉。

　　她不是楚妈妈唯一收养的孩子，却是最小的，她脸上有一大块暗红的胎记。

　　所以哥哥姐姐们不喜欢她，连带她上学同学也不喜欢她，从不和她玩。

　　她孤独，但她只能自己一个人玩。

　　暮婉在猪儿刚到这里时就看到他了，她以为这个小男孩只是路过，很快就离开，没想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远方。

　　暮婉很想告诉底下的小男孩，那么矮没什么好看的。

　　这棵树最高，又好爬，爬到最高的树干可以看的很远很远，那样才好看，她现在就是可以看得远远的。

　　又怕这个小男孩跟别的孩子一样不喜欢她？讨厌跟她说话？讨厌跟她玩？

　　看着他小小的一个人，黑黑瘦瘦，跟学前班的小朋友一样大小。

　　朝着城市方向看了老久，她猜想他那么小肯定没有有机会一个人来到这么偏的地方。

　　既然来了，不爬一下树，实在是太可惜了，她觉的爬树是最有趣的事。

　　她不想独享。

　　如果他不喜欢她那她今天就把这棵大树让给他好了：“喂！小朋友，你不要在底下看了，那里看的不远，爬到我这里来可以看很远，风景才好看。”

　　猪儿听到，朝着声音方向看去，看到一个比他大的女孩坐在树上惬意晃着双腿对着他说话。

　　其实他不需要看那么远，他盯着那里只是在想事情，这些天的流浪他看过太多以前没看过的风景，现在他对那些都感不到有兴趣。

　　“我不会”温暖的目光，温软轻快言语，发出的善意让他无法沉默，无法拒绝。

　　他见过好多小孩，他曾想靠近，但那些小孩只跟自己熟悉的玩伴玩，不愿搭理他，有的甚至还会赶他欺负他。

　　他只能默默离开，他不强求，但他自己也会孤独。

　　这个女孩，他想靠近。

　　“那你想上来么？我可以帮你？”暮婉的性格跟她的名字一样，温温婉婉。

　　在这个需要玩伴的年纪，连一个听她说话的朋友都没有，爬树是她自己找到一个乐趣，且无人打扰。

　　这算是她唯一做过大胆的事吧！

　　没等小男孩回答，三两下灵巧爬到最底部树干，朝着小男孩伸手：“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猪儿走到树根处，伸手握住朝那白析柔软的手，近距离没有阻挡的整个人也在猪儿眼中清晰呈现。

　　齐齐的刘海学生头，大大眼睛黑白分明扑闪扑闪的，圆润的鼻子恰到好处，粉润小巧的嘴唇，可爱好看。

　　只是与手同样白析右脸上有一块一半鸡蛋大小的红色胎记，被脸庞头发盖住一半露出一半来。

　　这胎记对于别人来说，可能突兀不喜，不过，这对猪儿来说不算什么。

　　比起以前天天看老牛那张变形的脸，他是觉眼前的暮婉很好看。

　　柔柔的眼神带着鼓励，握手那一刻展颜微微的一笑温暖着他，他打心底的喜欢，喜欢眼前这个女孩。

　　心底的欢喜展现在脸上，他对着她笑着。

　　基于猪儿的小个子，没能爬上最高的枝干。

　　最后暮婉也陪着猪儿在大树中段坐下，开始介绍那些建筑物下面的门店！她的学校位置！讲她学的课文，有趣的故事，告诉他从哪条路去那坐城市近。

　　说了很多，很多，猪儿只是静静认真的听着。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猪儿说那么多话，这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听暮婉说那么多的话。

　　直到傍晚来临，他们一块从树上下来，暮婉摸摸小男孩的头告诉他该回家了。

　　她不问他从哪来？去哪？他不说给她听，也许他不想说，就像她自己不愿对别人说她想要朋友或者一个玩伴。

　　她也想要被人需要，不想每次的靠近都是别人的远离？

　　不是每次她想的参与，得到的回答都是：“你自己一边玩，不要来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