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自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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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解完念的四大行和六大系，我并没有更进一步地说明念的高级应用技巧，而是要求小杰和奇牙把除了比赛和解决生理需要以外的所有时间都放在静坐冥想修炼心神上。他们和酷拉还有亚路嘉不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自行觉醒，强行冲开全身的精孔是一种揠苗助长的行为，不仅危险，还限制了将来的发展，所以只要条件允许，我就一定不会用这种方法。
如此过了半个月，奇牙和小杰终于觉醒了念。说是“终于”，但在所有自行觉醒的人群中已经算是极快的了，尼特罗说的没错，他们的天资千万中无一。
我为他们做了水见式，小杰是强化系，奇牙是变化系，和他二哥一样。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们没有做别的修行，只是持之以恒地巩固着念的四大行，这也是我的要求。不管做什么，基础都是重中之重，没有坚实的地基，再美丽的城堡也坚固不过风中的沙雕。
因为修炼的缘故，他们前进的脚步放缓了，花了三个月才打到200层。是时候教给他们更高深的技巧了，我想。
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教他们，这两只小动物就被西索堵在200楼的门口好好嘲笑了一番。还没有学会“凝”的他们自然看不到西索手指上用念变出的扑克牌符号和骷髅图案。被嘲笑已经够让他们郁闷的了，更郁闷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西索为什么嘲笑他们！
其实只是出于对弟弟的爱护之心吧，虽然表达方式别扭了点，我一边安抚炸了毛的小猫一边想。于是我又教了他们“凝”和“隐”，并把“圆”、“流”、“周”、“坚”、“硬”的修炼方法也一并告诉了他们。
上了200层的选手在每一场比赛前都有90天的准备时间。按理来说刚刚打上来的新人都会充分利用这90天，熟悉一下其他的选手，挑选一下对手，决定要接下或者推掉别人的挑战，从没有一个人会像小杰那样，第二天就准备比赛的。
仅仅只是为了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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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腕、桡骨、尺骨完全骨折，左手腕骨龟裂，肋骨有三处完全骨折，其他还有12个地方是复杂性骨折，完全康复的话要花4个月的时间！”奇牙恨铁不成钢地弹着小杰的额头，“你这个笨蛋！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样刚刚踏入念世界的菜鸟对上那些浸淫其中多年的老手有多危险，师傅也说了，对于那些只会欺负新人的委琐小人根本不用去理会，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现在倒好，差一点你就要残废了你知不知道？！”
小杰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没事吗？对了，师傅到哪里去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没看见她。”
无奈地叹了口气，奇牙顺着小杰的话转移焦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起先看到她跟西索在一起。或许师傅去找他算帐了吧！”奇牙略带恶趣味地道。
“找谁算帐？”我推门而入，刚好听见后一句话。
“没，师傅你回来啦。”
“小杰，”我盯着那个莽撞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永远不能战斗了？明知道对方的实力远强过你，还应下那么没有道理的挑战，那不是勇敢，而是不知死活！你……”
“师傅，打住打住。”奇牙道，“你来之前我已经说过他一遍了。”
我又盯了他半晌，看得小杰承受不住别过头，才叹到：“你啊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
“奇牙，医生说小杰要过多久才能好？”
“一个星期内不能下床，完全康复起码要4个月。”
“4个月？以你的恢复能力，我想这个时间可以打个对折。这样吧，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给我安心恢复，不能修炼念，这算是对你这次这么莽撞的惩罚。有异议吗？”
“……没有。”
我摇了摇头，这孩子答得口不应心。“我也是为你好。身体不处在最佳状态下的话，即使勉强修炼也没有好的效果，还会损害健康。再说了，这段日子里你也可以做点别的事啊，譬如想想自己的必杀技，或是多看几场比赛——当然，不准去现场！只能在自己房间看电视。培养自己的眼力和判断力也是一个强者必须学习的。”
“是！”
行至走廊拐角，奇牙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你说，小杰在享受生死边缘的战斗快感？”
“嗯。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所以可以理解。”
愣了一会儿，我不由轻笑出声：“不愧是小杰，不愧是……”金的儿子。
可是，这样的性格很危险。头脑简单的强化系往往容易热血沸腾，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很容易把自己和身边的人带入危险之中。金没有这个顾虑是因为他足够的强，他的朋友也不是怕人威胁的主，但是小杰……
我只有尽我所能让他们变得更强。
“Na，我先走了。有事的话到20035号西索的房间找我。”挥挥手离开。
奇牙猫嘀咕：“为什么是西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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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翼~”
“怎么？”
“那个孩子，小刺猬果，想跟我战斗哟~”
我怔了怔：“他才习念三个月吧？”
“但是进步飞速♣~”西索细长的眼瞳中放射出强烈的光芒，“我答应他只要赢过一场就接受他的挑战，不愧是~最值得期待的小果实呢♦！”
“他还要两个月才能痊愈。”我陈述事实。
“是吗？我忘了你是那两个小果实的师傅了~◆Ma~那只好去找以前的某个储备苹果玩玩了~♠”
“三张票。”
“好~~~”西索哀怨地拉长语调，边想自己是不是被小伊压榨惯了，所以对他的情人也不自觉地习惯性地接受她的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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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对华石斗郎的比赛是天空竞技场近期的噱头。两方都是强者，一个是9连胜距楼主只有一步之遥的白马王子，一个是实际上未尝败绩一出手就要对手性命的史上最狠的魔术师，双方的激烈碰撞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除了某些强到能够看清双方真正的实力差距、从而已经明了比赛结果的人，例如我，例如西索自己，例如某位即将登场的冰山美女。
说是不准小杰去现场看比赛，但这一场是可以想象到的精彩，错过实在太可惜，所以最后我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坐到了最前排的座位——西索给的，贵宾席的票。
许是为了让比赛更加酣畅淋漓，西索故意把念压降到和对方持平的水准，还特意折断了双臂才赢了对方。看到他在自己的伤口处咬下一丝肉，我的血压上涌，耳边轰隆隆地鸣响，真佩服自己那个时候还能冷静地叫两个徒弟先回去，然后便向西索的房间走去。
“好了，血管、骨骼、肌肉、神经，百分之百完美缝合。”我站在门口，隔音良好的门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听见玛琪冷淡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她是西索的医生吗？那我还可以放心一点。
“每次看到你的身手都让我迷恋不已♥~说不定我是为了近距离看你缝合的神技，才故意让自己比赛的时候弄断手的~◎”
“用不着拍马屁。左手2千万，右手5千万，记得赶快付钱给我。”玛琪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情绪。
“我知道了，还是像以前一样，用支票可以吗？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怎样？”
“我没空。你也不见的有空吧？住在这里的那位女士，抛下她没关系吗？”
西索身形一顿：“那只是朋友……”
门开了。一个玛琪绝不陌生的人站在玄关处。逆光勾勒出她的剪影，朦胧的微光柔和了她的面容，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白翼！你怎么在这里？”玛琪的语气不像以往那般纤丝不染，而是不自觉地多了一抹惊喜。
“我住这里。”
“白翼，我们九月一日在友克鑫有活动。一起来吗？”
我摇摇头：“不了，我对抢劫没兴趣，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九月的友克鑫拍卖会同时也是揍敌客家族倾巢出动的暗杀盛宴，席巴极有可能会亲自上阵，我可不想被他抓到。
“……是吗。那我先走了，再见。”说“再见”的时候，玛琪妩媚的杏眼瞪了下西索，金色的眼中明明白白透露出一句话：“你丫的要是敢对不起她，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死吧。”
西索哭笑不得。冤枉啊，所谓“兄弟妻，不可欺”，他怎么敢对自己未来的大嫂出手？
待玛琪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我重重地甩上门，左手伸出揪住西索的领口，右手一抬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无缘无故被打，即使脾气再好的人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西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反身把我压在床上，上挑的丹凤眼显露残酷的危险。“你什么意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应该好好保护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蹋？！”我的愤怒比他更甚。这些年在我视线之外，这个儿子到底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呵呵，嘻嘻，哈哈——”西索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止不住地笑，笑声却凄厉如重伤垂死的野兽的哀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你想教训我？看不顺眼直接杀了我也行啊！你的身手超出我这么多，我根本就无法反抗。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算了？啊？”西索越说越不像话，但字里行间流露的那股自我厌恶自暴自弃的深切心伤却让我的心绞成一团。
“我不会杀你的。”清明的双眼对上疯狂而躁动的金色瞳孔，“我不会杀你，永远不会。”
“那我就杀了你！”不知何时置于颈中的手掌用力压下，死亡的暗影缓缓逼近……他在逼我，逼我出手杀他！
我闭上了眼睛。
“切，算了。”西索翻身坐起，背对着我，声音闷闷的，“你都不反抗，一点都不好玩。”
玩？你居然说你是在玩？你敢说刚才自己没有起杀心，对我，也对你自己？无言地抚上脖颈，冰凉的魔力渗入肌肤，瘀痕片刻消退，再看不出那里曾被饱含杀意地扼紧，快要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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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是我。”
“妈妈？”
“小伊，你说我做错了吗？”
“……在妈妈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我明白了，谢谢你。”
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自由，其次才是我的孩子；所以，无论再怎么伤心再怎么担忧再怎么愧疚，我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日光明媚的天台上，大风吹得他的长发丝绒一样飘扬。伊耳迷收起手机，转身下楼。妈妈，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回来，因为你是那么心疼你的孩子，可是这样你永远都不会幸福。心结不解即使回头也只是没有灵魂的躯体，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心如死灰的表情。
所以，遵循自己的心意吧。你想回来，我就永远站在原地等你；你想自由自在远走天涯，我就追随你的脚步。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妈妈，而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自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