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臻易锲》西羊雨

9、第9章 初明心意

　　第9章初明心意
　　覃妈替覃臻请了两天假。

　　夜晚，覃臻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忍着痛，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于是披上外套，来到阳台。月色朦胧，依旧遮掩不了星星从夜幕中探出来的身影，天空斑斑点点。夜的潮气在空中慢慢地浸润，散发出一种扣人心弦的寂寥。

　　偶尔，轮子碾压柏油路的声音混着几声鸟叫声传来，飘荡在这个夜晚。

　　想到易锲，无比地想念与他的点点滴滴。她想，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总是希望能多看对方一眼。

　　她已经喜欢上易锲了，无比的确定。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简单。他就像一股细小而清凉的溪水，慢慢地沁透到自己的身心，然后在心处旋绕徘徊。

　　他是否会知道，在今晚有一个女孩刚刚明白自己喜欢上他，他是否也会如自己这般已然心动。

　　她的心里充满了不确定，也因为对方未知的回应而忐忑不安。

　　不管如何的疑惑，都会暂时停止在睡梦前。

　　“阳哥哥，我够不到啊，要不你来吧。”小小的人儿攀着野柿子树枝，企图想摘到那颗红艳艳的果实，可惜手不够长，只能放弃了。

　　“那你下来吧，小心点。”说着，伸出双手做接物状。

　　“我准备跳下来了，你要接住我哦。”说完就直咧咧地跳了，好在不是很高，周仕阳略轻松地抱住秀枝。

　　到底手长好摘果子，周仕阳用手一勾就把枝条拉到面前，轻而易举地把柿子给摘了，只是在放开枝条的时候，不小心把袖子给划了道口子。

　　“啊，阳哥哥，你衣服破了。赶紧下来，我给你补补，我针线可好了，外婆都夸我呢。”从衣兜里摸出针线，驾轻就熟地串好线。

　　周仕阳直接把手伸到袖子面前。没花多少时间，秀枝就把裂口绣好，确实如她所言，针线很好。真叫紧密而细致，不仔细看的话，是不怎么分得清。

　　心思一动，“秀枝，你绣个荷包给我吧，绣上松叶就行。我过几天就要到镇上的一位木工师傅家学习木工活，那师傅看在和我爹是朋友的份上，才勉强同意让我跟着学半年的。”

　　“那我岂不是半年见不到你？”秀气的小脸蛋却皱得有点小滑稽。

　　“你放心，半年很快过去的。等我学会了，我给你做木簪子。你不是很想要吗？”秀枝看到村里有人带着的发簪很好看，偶尔感慨一下，并表露出自己也想要拥有的意愿。

　　画面一转，已经变成小女孩时坐在树上。罗秀枝目光频频看向村口的位置，异常期待周仕阳从镇上回来。

　　秀枝完全没有注意到，树底下已经铺满了新的叶子，手还在无意识地扯树叶，看来，还要有不少的叶子受她的小手荼毒。只可惜，日头就要西下，等待的人还是不见身影。

　　只如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

　　树上的小小人儿，不懂相思为何物，却已害了相思。

　　而覃臻只是感伤了一瞬，到底很快雀跃起来。因为她就要回学校了，可以看到易锲了，纵使仅仅只是看着。

　　易锲坐在覃臻的斜后方，覃臻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经常在做习题时偷偷用眼角余光瞄，就这样，心里也很满足。

　　其中考试的试卷陆续发下来，看着物理试卷上的N多叉叉，心里拔凉拔凉的，前面的复习还是没有多大效果。覃臻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物理没有天赋，还好是及格了。

　　易锲也特地问了覃臻考得怎么样，在看到失落的小脸，想到前不久看到的一个故事。

　　于是安慰道：“给你讲个两只蝴蝶的故事吧：一只是生来就在温室的花丛里，而另一只是在自然的树海里，饱受各种考验。当它们蜕变了，都变成了美丽的蝴蝶，但是后者却可以飞得更高，更远。你也许就是那只在自然里的蝴蝶，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一定会考得更好。”

　　覃臻怔怔的看着易锲。

　　抬头，看到覃臻灼灼的眸子，易锲假装淡定：“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覃臻回过神来，有点心虚，“啊，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那样安慰人，谢谢你。”其实覃臻只是想到《两只蝴蝶》那首有点恶俗的歌，把自己和易锲想象成歌词里的蝴蝶，怀着彼此的深情，眷恋地缠绵。

　　“你什么时候和班长这么熟的？”焕英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

　　“就前段时间，请教了一下学习物理的技巧。可惜我的榆木疙瘩脑袋，就是对物理无力。”覃臻耸耸肩，双手一摊。

　　一个学期里会有几次换座位的机会，随机抽取。每到这时候，覃臻都会默默计算着自己与易锲的距离。近了，紧张又期待；远了，仿佛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望。矛盾的心情总是充斥着她的内心。

　　不管如何，覃臻都只是在能看到易锲的时候，尽可能的关注他的一切；私下里却偷偷描绘各种与易锲相遇的浪漫情景，就像电视上男女主之间无数温馨暧昧的情节，偶尔还窃窃悦心地浅笑，虽然这些都没有在现实中出现。

　　也许每个陷入单恋时的女孩，都会偷偷的做着这种梦。

　　体育课上，易锲矫健的身姿向上一跃，轻轻松松地接住何翔传来的篮球。覃臻好希望自己此刻就是那个篮球，甜蜜地在他手中转动。

　　忽然，易锲一个大幅度的晃肩假动作，然后迅速地像蝴蝶穿花般越过对手。一溜烟就调整好角度，一蹦而起，篮球飞快脱离他的手心，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以抛物线状投入了球篮的怀抱。

　　阳光下，易锲的侧脸，有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迷人。覃臻想，自己更喜欢他了。就这么托着下巴，痴痴地望着沐浴在橙色光线下的身影，独自陶醉。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都没反应。”不知道焕英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

　　“哦，没什么。你不是去打羽毛球了吗？怎么到这来了。”

　　焕英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因为刚刚运动过，两颊就像熟透的苹果。

　　“累了，就到这休息。你真会享受，坐在这看别人打球，轻松又有趣。”

　　“你知道我不爱运动的，偶尔打一下球就好。”眼睛还是不离球场。

　　“刚开始见到易锲，就只觉得他很高。现在看来，他还是很帅的。”易锲又一次投篮，球虽然在球篮转了很多圈，终究还是入篮了。

　　“怎么，你喜欢上他了？”微微带着试探，看着焕英的眼睛，等着她有怎样的回答。

　　“虽然他身材我挺满意的，但是性格不是my style。我喜欢酷酷的，霸道的，像小说里对其他人都冷漠，就只对他的女主温柔。”说着还一脸的陶醉，仿佛已经遇到了这样的男子。

　　听到焕英这样说，覃臻松了一口气。不然若是自己和好友喜欢的人同一个人，还真不太爽。她也不是没听过有的好友就是因为喜欢同一人而闹掰的。

　　即便她认为自己和焕英不会因为一个男生闹掰，但还是怕心里会有疙瘩。

　　回到教室后，覃臻就拿出下一节课的书本。打球的几个男生也陆陆续续回来。易锲经过覃臻旁边的时候，流动的空气，将易锲的淡淡的汗味带到她的鼻尖，闻起来都觉得香，因为那是他的味道。

　　又一次换座位后，覃臻后面坐的变成了苏雅。一次课间，苏雅轻轻碰了一下覃臻，“覃臻，你的头发长得真好。”乌溜溜的长发，顺直地躺在覃臻背上，“我想玩你的头发很久了，可不可让我给你编辫子啊？”

　　“既然你想，可以啊，不过要轻一点啊，我怕疼。”反正只是编辫子，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苏雅先用手指轻轻捋一下覃臻的头发，这次只是编一条简简单单的辫子。“哇，居然只是这样都这么好看。覃臻，不得不说，你头发养得真好。以前我小时候，在早晨时，总是看到我妈坐在门口编她的长发，我就想，要是我也可编长辫子就好了。只可惜，我的发质没有遗传我妈的，一点都不好，只能留到可以扎起来，再长点就更看不下去了。”

　　“你可以拿我的编吧，编的次数多了，你就会觉得其实也没怎么样，免得你总有遗憾的感觉。”苏雅不止一次抱怨自己的头发不好，连编辫子都实现不了。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把在电视上看到的扎辫子和绑头发的方法拿你来做实验。”此后，苏雅经常在课间玩覃臻的头发，还乐此不彼。

　　而坐在里覃臻座位蛮远的易锲每次看到，恨不得苏雅的双手换成自己的，能够抚摸喜欢的人的秀发，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不已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