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臻易锲》西羊雨

13、第13章 奶奶和爷爷的故事

　　第13章奶奶和爷爷的故事
　　分科后，课程的重点也有了偏移。文科有很多要背的知识，所以覃臻几乎没有时间思念易锲，只偶尔从焕英那里听到有关易锲的事。

　　焕英选了理科，还与易锲一个班。尽管如此，每当回家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在站牌下等易锲的到来。只是当车到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易锲的身影时，才恍然想起他们已经不同路了。

　　某天，听到语文老师说高三有一位同学周末去亲戚家洗澡，结果因为浴室太封闭煤气中毒死亡了。

　　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毫无预兆。

　　上天赋予了生命无法替代的珍贵，然而也让生命那般的脆弱，稍有不慎就要被收回去。原来上天不会优待任何人，靠的是自己把握与珍惜。

　　覃臻突然很想去见见奶奶，她想念奶奶了，很想很想。

　　现在的人都各自忙着各种各样的生活事件，因而忽略了很多习以为常却重要的东西。亲人就是其一，当亲人还在的时候，我们往往没有太多的关注，因为我们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会一直在那里。

　　可是，突然有一天不在了，那是在毫无防备下发生的，我们就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等慢慢接受事实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我们以前忽略了很多。

　　所以有时间的时候应该多陪陪亲人和伴侣，因为生命的长短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很多时候完全不能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在平常的时候就应该一点一点地行动。

　　当某一天回味的时候，可以毫不心虚地感慨：我的人生算是圆满了。

　　周末时，覃臻提议一家人一起回老家看看奶奶。覃爸覃妈虽然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想去看奶奶，却也很赞同。

　　覃臻一看到奶奶，激动地紧紧拥抱奶奶。

　　“哎呦，小臻是不是太想念奶奶了，这么激动。”覃奶奶见小孙女这样，很是享受，没有谁会忍心拒绝小辈的亲热。

　　覃臻把脑袋靠近奶奶的胸前，恳切地道：“是啊，我很想很想奶奶。奶奶要长命百岁，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抱着奶奶。”低缓的语气以及浅浅的哽咽，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晚上的时候，覃臻与奶奶睡在一起。长大后，覃臻一直都是一人睡，与奶奶同眠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覃臻靠在床头，轻轻的握着奶奶的双手，氛围像小时候那样温馨暖人。那时候奶奶给她讲许多不同类型的故事，有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也有神话色彩浓重的，还有太爷爷那一辈的真实故事，应有尽有。

　　“奶奶，爷爷不在这么多年了，你想念他吗？”覃臻没有见过爷爷，不过以前听奶奶偶尔唠叨一下，感觉奶奶和爷爷的感情似乎很好。

　　有点诧异孙女会问这个问题，“想啊，怎么不想，有时想着想着，泪水也不知不觉出来了。”

　　“奶奶，你和我讲讲你和爷爷的故事吧。”突然很想听听奶奶和爷爷有着怎样的故事。曲折，还是平平淡淡？
　　“其实我和你爷爷也就是一对平常的夫妻。当年，你爷爷其实有一个邻村的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已经快要准备结婚了。只是忽然有一天，你爷爷就听到那人要和你爷爷分手。”

　　“原来那人要嫁到城里了，是一个比较有钱的人。也许是生活太艰难了，那人也只是想要过得好一点。可是你爷爷觉得自己就这么被背叛了，深深地伤了他的面子，人就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有媒婆把我介绍给你爷爷，见面后双方都还算满意，相处了几个月，我们就结婚了。那时候还有生产队，生产力也不高，还能勉强填饱肚子。只是随着你大伯和你爸爸的出生，生活就更艰难了，经常不能吃饱饭。”

　　覃奶奶咽了咽口水，神色带着无限眷思与隐隐的忧伤，“其实你还有一个姑姑，当年我和你爷爷都要到生产队里干活，就把她交给你大伯照顾。没想到那天你姑姑就发起了高烧，你大伯年纪小，不懂这些，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了。”

　　“那段日子，我特别伤心，你爷爷也一直在安慰我，其实我知道他也心疼女儿的夭折，只是怕我更伤心，没有表现出来。后来，国家发展得好一点了，我们农民的生活也好了一些，日子就有了好盼头。你大伯和你爸爸长大了后，我和你爷爷就没吃什么苦了。”

　　“原以为我们就这么安安乐乐的生活一辈子，你爷爷究竟是先我一步走了。我也曾想过随你爷爷一起走，只是想到还未出生的孙子，我还是决定留下来替你爷爷看看。随着你们的到来，我已经舍不得走了，只好先让你爷爷再等等，以后我就会一直陪着他了。”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唉，有时还是会有点怨恨老头丢下我自己走了。”

　　“奶奶，你和爷爷的感情很好吧。”覃臻听完，忍不住问道。

　　“我们是患过难的夫妻，也一直相互扶持，感情自然很好。但是，不是感情好，就没有争执。每个人都有脾气，遇到不顺心的事多了，再好脾性的人也会偶尔在语言或者行为上表现得暴躁些。我和你爷爷其实还是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不过这都只是为我们的生活添加一点瑕疵而已，两人平静下来后，又像没事一样，继续平淡的生活。”

　　看着孙女专注的眼神，覃奶奶还是说了一下自己的体会，“小臻，你要记得，以后你结婚了，偶尔的小吵小闹可以，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事，千万不要延伸到婚姻危机。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而且很多时候要懂得忍让，不能要求对方太多，也不要计较太多。当然，这都是在对方没有犯原则性错误的前提。很多时候，宽容可以很好地润滑彼此的关系，消除彼此的隔阂。”

　　“嗯，我会记住的。”点了点头。

　　覃奶奶揉了揉覃臻的脑袋，“睡吧，已经有点晚了。”

　　覃臻渐渐地在平静中睡着了。

　　覃奶奶确认孙女睡着后，敲开了儿子与媳妇的房间。

　　“小臻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她好像很怕我会消失一样。”覃奶奶即使老了，脑子却不糊涂，孙女一定是被刺激到了。

　　“妈，我们也不清楚这孩子是怎么了，周五回到家就说要来看看您。”覃妈此时也有些责怪自己的粗心，以为女儿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奶奶。

　　“既然你们也不知道，过后你们就不要再提了。小臻应该也是不想我们知道，怕我们担心，你们就假装不知道。”

　　覃奶奶回到房门口，伸手轻轻推开门，也谨慎控制着脚步。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覃臻的面容显得很祥和平静。

　　岁月静好，但愿时光定格在这刻。

　　覃臻才回到家，就收到了来自莲婷的电话。

　　愉快的语气从远处经过无线电传到手机里，再跳跃到耳边“覃臻，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好消息，秦锦向我表白了，没想到他也喜欢我呢。哦，就是以前说的体育委员，他的姓是‘秦始皇’的‘秦’，和我们的同音。我答应他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就像是掉在蜜罐里，看什么都很顺眼，心情无限好。”

　　“真的！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莲婷的喜欢终于得到了回应，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情爱一事，一厢情愿多的是，而两厢情愿虽不至于没有，却也大多时候少得可怜。不知道自己的是一厢情愿还是两厢情愿。

　　“下个周末，我们打算去游乐园，我也跟他说了要带上你。而且票都订好了，你一定要和我们去啊，顺便看看我的对象怎么样。”

　　“有我这个功率超大的电灯泡在，你确定你们玩得开心自在吗？”忍不住调侃一下她，同时也为自己那份坚守的喜欢燃起一丝希望，也许它正在靠近自己的路上。

　　“不会的啦，有你在，我们才能更好相处，毕竟我和他都不算很了解对方。”莲婷觉得有覃臻在，她和秦锦也许不会那么尴尬。

　　等她和秦锦已经很熟悉后，嗯，就可以不需要覃臻这个电灯泡了。要是覃臻知道自己所想，会不会踹自己两脚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拒绝了。”把手机换到另一边，换上了拖鞋。

　　“先这样了，下周见。”利落得连覃臻想要说的话都阻止了。

　　唉，算了。焕英现在大概是要忙着和他的新晋男朋友联络感情去了，自己就先靠边站吧，见色忘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