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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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总是飞逝而过，丹龙每日掐着指头数极乐之宴到来的时间，眼看不足半月就要开始了。
白龙和丹龙平日里不仅练幻术，也要去极乐之宴举办的场地和工匠沟通。
这段时间以来，白龙和丹龙没再见到贵妃，所有事情的发展意外地又回到了上辈子的轨迹。
然而蹊跷也时有发生。
……
杨贵妃养了一只漂亮琉璃眼黑猫，众人皆知。
那猫比这宫中好些人精贵多了，平日里不是待在贵妃身边，就是被一群宫人围着，祖宗祖宗的哄。
所以近日这贵妃殿里大把高位的太监宫女，频繁地跑来未修好的工地抓猫倒成了趣闻。
猫儿通灵性一般，每次都不声不吭地远远望着忙碌的人，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来的。
也没人猜得出它是怎么从层层宫人的包围中跑出来的。
只知道当人们发现它的踪迹并且报给了监管太监后，没过多久就会有锦衣华服的人来表演一场好戏。
士农工商这排序是根深蒂固的理。
他们这些工匠低贱，一些前来踩点的伶人位次更是卑微。
而贵妃隆宠正盛，兄长还是国相，在她宫里做事的人也跟着飞升，平日趾高气昂瞧不起人，难得有叫人看洋相的时候。
也就不怪每次出“抓猫事件”，场面就颇为壮观。
趁着人多混乱，丹龙和白龙此时就会偷一下懒，溜到没人的地方去，无非彼此相靠休息一会。
丹龙会变些小动物，白龙会变些小物品，他们两个就互相逗趣，等那边的喧嚣声渐渐停了，再回去。然而有一天，丹龙因为随身的丹药瓶掉了，自己先跑了回来。
去看见一只黑猫踱着步子，围着一个小瓷瓶打转。
丹龙一时看呆，停了脚步，甚至屏住了呼吸。那只猫也像真的没发现他似的，兀自转着圈圈。
黑猫毛皮滑亮，姿态优雅，倒很像先前才被众人抓走的贵妃那只猫。丹龙没看到全貌，却没来由地觉得这只猫一定也是个绿色琉璃眼。
“小丹龙！”
“喵！”
然而，骤然一声高呼，叫猫儿受了惊，转眼逃走，只给回过身去看的丹龙留了一道掠过的黑影。
丹龙看了看大概是猫儿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留在原地晃个不停地瓷瓶，一下就怔住了。
那不正是他掉的东西？
“找到了吗？”白龙已经赶了上来，他常例地见了丹龙就没脸没皮地抱住。
丹龙思绪万千，他又忆起了上次见贵妃时，那只黑猫叼走了他的鱼，一路引他见了贵妃。
贵妃又莫名其妙地问他那些话。
之前一直没想，现在回味过来也疑惑。
丹龙抬了抬眸，指着小瓷瓶的方向，“找到了，在那。”
“嗯，找到就行，我帮你拿。”
白龙松开丹龙，走过去捡起瓷瓶。
瓷器一般是冰的，可这东西拿在手里竟有些温热，想必是里面有什么新练的丹药吧。
这么想着，白龙走近了才拿着瓶子在丹龙眼前晃，笑问他：“这是什么？”
丹龙皱了皱眉，“就平日用的熏香，我刚练制的。”
白龙哦了声，点头将小瓷瓶揣进了丹龙内衫袋子里，顺道吃块小豆腐，缩出手又细心地帮丹龙把衣襟理好。
丹龙一把握住他的手，神色严肃还有点凶，他说：“这是在外面！你不要总是……”
凶不过片刻，声音细细地又说不下去。
“好，好，我有分寸的。”
白龙说罢，也牵起了丹龙的手，正打算带人走，哪知丹龙使了力气不动弹，还把白龙也拉着倒退了几步。
白龙毫无准备，俊秀的眉目微敛，带了些考究探寻的意味。
他问：“怎么了？”
丹龙终于决定和盘托出。
上辈子他有许多话，许多想法来不及说，来不及做。甚至渐渐与白龙产生隔阂，有太多的误会分别不过只缺了场谈心。
事情可以很简单，又何必“人心隔肚皮”，心神不定地揣测？
“我刚才看见了一只猫，黑色的，绕着我的药瓶转，我觉得……有点像贵妃身边那只，就刚才哪些人抓的。”
白龙一听他这话，没询问什么其他的，倒是想起来那瓷瓶温热的触感……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侧身箍住丹龙，又把那小瓷瓶抓出来，还稳妥地放到了丹龙的手中。
这会的瓶子已经没了什么温热的触感了。
白龙语气却更急切，“你快看看这瓶子有没有问题。”
他们用的熏香是丹龙练的，并不是很精妙的手艺，就是中和了黄鹤做的迷魂香的药性，让它成了一种熏香丸。
幻术与道佛两教都有些渊源，丹龙上辈子出家修佛，参了些禅意，有慧根。而黄鹤是个修道的，丹龙练丹这点基本功正是源自他。
黄鹤的炼丹法特殊，制出的丹药总有些特别，不容易冒充仿做。
就算旁人看不出，制丹的人也门清。
丹龙把瓶子打开，捂着半边，小心地闻了闻，又把这丹倒出来细看。
半天得出个结论：“没问题。”
白龙敛拢的眉目舒展了些，“行，你确定是贵妃养的那只。”
丹龙看着白龙，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是很确定，但我感觉像，你……”
“好，我信你，我当然信你。”
白龙摸了摸丹龙的头，发顶软软的，摸起来正舒服。
他抿着唇，弯着眼，神色不那么正经，语气却没有敷衍之感。
丹龙心有所动，他攥住白龙衣襟，扑上去一口亲住。
白龙回抱他，把手搭在丹龙的腰肢上，浅笑，得了空隙便戏谑道：“这是在外面。”
两人都有把握，没打算深入这个可爱的吻。
并肩离开时，丹龙附在白龙耳边，说道：“我们明天也一起抓猫吧。”
白龙连连点头，“好好好。”
末了，丹龙还补充说道：“贵妃那边的人来抓猫时，气急也会叫工匠和伶人帮忙，只不过没人真心愿意帮，所以我们插一脚的难度不大……然后那猫实在有点诡异，我不想……”
白龙认真地听他说着，等丹龙说完了，才郑重地指天立誓。
“我白龙今日发誓，从此以后，凡丹龙说的任何话都会相信，凡丹龙提的任何要求都会照做，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不得轮回，永世存于虚幻！”
丹龙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竟忘了堵他的嘴。
脸上神情只有讶异，可那脖颈和耳朵尖，藏不住地红了，颜色艳如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