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①④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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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的是江叔，他在门外说何泽宏该吃药了，成善旋即捂住何泽宏的嘴，先没让他答应。
“你等等，我先进去，我进去了，你再让江叔进来。”话毕，成善麻溜爬起来，跑回了里卧。
听见她关门的声音，何泽宏低头一笑。
“江叔，进来吧。”
成善躲在里面，她不能见人是因为她只穿了一件蕾丝吊带，她要澄清一下，天地良心，她可不是为了勾引谁才穿的，她只是简单的最喜欢这个款。
本来她跟何泽宏男女有别，穿件保守的比较好，可奈何何泽宏看不见，那她也就懒得想那么多。
成善背贴着门，听着外头的动静，总觉得哪里不对，胸前凉凉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天杀的！！！
胸口的蕾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中间撕裂了，左半边的布料在一飘一飘，这个场景有点香艳，可以划分为少儿不宜十八禁了。
成善捂着胸，绞尽脑汁想着，刚才这布撕开的时候，何泽宏的手放在了哪里，她腰上，手臂上，肚子上，还是……胸……上……
听见外面的关门声，成善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看了两眼，“走了吗？”
何泽宏笑着答：“走了。”
成善拧了下眉心，瞧着何泽宏这天然无公害的脸，就觉得闹心。
她好歹一明星，粉丝面前万人捧，怎么偏偏在这人面前丢尽了脸，她觉得需要深刻反思一下自己。
何泽宏听她没动静，提醒道：“你衣服坏了，不去换一件吗？”
不提这茬还好，提了这茬，成善唰一下羞得无地自容，“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衣服裂了？”
“刚才你摔下来的时候，没听见布料刺啦一声吗？”
成善气鼓鼓，她要是听见了，还会是现在这副样子吗！！！
“你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想看也看不到，”何泽宏立刻自证清白。
成善哼一声，理都被他占了，“你这叫有心无力！”
何泽宏被逗笑，站起来向她走来。
成善孬了，“你干嘛。”
何泽宏理直气壮：“喏，我睡衣也给你撕一下。”
成善嘴角抽搐，溜去衣帽间，边走边叨叨，以掩饰尴尬：“撕什么撕，嫌自己衣服多的撕不完啊，有本事你穿越回去手撕鬼子呀！哼，我去换衣服了！”
何泽宏停在半路，笑着直摇头，无奈的很，但又觉得她可爱的要命。
等成善换完新的睡衣，何泽宏已经躺在沙发床上了，她靠着门边瞧他，又扫了眼室内的灯：“你困了吗？要帮你关灯吗？”
何泽宏回答：“关不关对我来说无所谓，要聊会儿天吗？”
成善垂眸，她怎么忘了，他是个瞎子，看不见的。
“聊什么？”成善双臂环胸，懒散问着。
“什么都行。”
成善向他走了过去，何泽宏躺在主沙发上，成善则缩在一旁独个儿的小沙发上，她目不转睛盯着他：“何泽宏，你一点点也看不见吗？”
“嗯。”
“像书里写的那样，世界只有黑暗？”
“不是，”何泽宏睁开眼睛，目无焦距，“盲人的世界，根本没有颜色，连黑暗也感知不到，该怎么说呢……应该是永无止境的空洞。”
成善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手臂环住小腿，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何泽宏，她玩笑道：“那你再跟我说说你的恋爱史呗。”
“恋爱史？”
“对呀，谈杰跟我说，你以前日子过得可潇洒了。”
此话一出，何泽宏已经背地偷偷插了谈杰好几刀了，这兄弟当的够意思，科普他什么英雄事迹不好，科普了他的恋爱史？？？
何泽宏面不改色心不跳：“那都过去了，眼瞎后反正一个也没有。”
成善视线略过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琢磨着他之前有过一个马上要结婚的对象，心想自己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何泽宏典型的就是被女人狠狠伤过了呀，她怎么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何泽宏淡笑着，“小善，有件事想问你。”
“你问……”成善眼皮一搭一搭，是困了。
“你去过澳洲吗？”
“澳洲？”成善想了下，“去过呀，好几年前了……”
“那我应该没记错。”
成善被弄糊涂了，身体向后一靠，腿为了伸直，翘到了何泽宏的沙发上，“没记错什么？”
“我之前也听过你的声音。”
成善动了下眉：“哦，全国人民都认识我的声音。”
何泽宏回忆，带着笑意说：“澳洲，跳伞，15000英尺的高空。”
成善蹙眉，清醒了：“然后？”
的确，她去澳洲跳过伞，可这是她的私人行程，没人知道。
他轻笑出声：“你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
成善这一刻觉得自己犯错了，而且犯了个十分严重的错误，她怎么会答应嫁给何泽宏呢？这样她得天天忍着狂揍他冲动，她会给憋死的！
成善欲哭无泪：“你一定是上帝派来考验我的。”
何泽宏坐了起来：“我是想说……”
“想说啥？”成善看他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想说我们很有缘。”他柔声道。
成善怔愣，这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这种感觉就像打了你一巴掌，又给了你颗糖。
成善叹息：“我觉得我们这是孽缘……”
何泽宏修改她的话：“这是姻缘。”
成善鄙夷，姻缘你个毛毛球，别以为刚损完她，说两句好话，就能冰释前嫌！
然而成善忽视了，再怎么有缘，天底下也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成善脑袋抵在沙发上，好久两人又没说话，她昏昏沉沉，快睡过去了。
何泽宏十分清醒问：“小善，那你的恋爱史呢？”
“我的……”成善声音困乏，含含糊糊，“三次……我谈过三次恋爱……”
“嗯，然后呢？”
“嗯……反正一次比一次惨……”她说话声越来越轻，瞌睡的很。
成善强撑着精神，话都快不连成句了，“你一直要吃那么多药嘛……”
“嗯。”
“真可怜……”
何泽宏这次听出来了，她是快困得睡着了。
他掀开毯子，凭着刚才自己脑内的沙发轮眉，小心翼翼坐在她身边，“小善，你该回去睡觉了。”
成善迷迷糊糊睁开眼，“睡觉……哦……我起来。”
她揉着眼睛，踉踉跄跄走回里卧，连门都没关，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何泽宏听着里头的动静，回到自己的沙发，也盖上毯子闭眼睡觉，这人真是一点也不防着他……
＊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睡梦中的何泽宏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许久，动静也未平息，何泽宏醒了，这不是梦，是真的有人在走动。
他撑起身体，脑袋向发出声音的那侧转过去，使劲听着。
最后听见“咚”一声，还有什么摔在地毯上的声音。
“小善！”
何泽宏立刻反应过来，他忙跑过去，到离她很近的地方，便跪下来用手摩挲，生怕自己仓促踩到她，直到摸到她的身体，也全然不顾自己有多狼狈。
抓到她的手臂，成善半醒不醒，“我没事……”
何泽宏皱眉问：“怎么了？”
成善茫然了下，觑着一旁落在绒毯上的玻璃杯，有绒毯垫着，没碎，可她却惶恐至极，“我要喝水……温水……温水……”
眼泪忽然在眼框打转，吧嗒两下就落在了何泽宏的手背上。
何泽宏被吓了一跳，抱住了她，慌乱中又摸了下她身上的衣服，确定她是穿好了睡衣，才去伸手摸按旁边墙上的按钮。
成善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透支了力气，“嗓子……嗓子要不能说话了……我要喝水……”
噩梦惊醒，她就疯狂找水，人都是迷糊的，拿着水杯走出来直接就磕倒了。
何泽宏拥着她，回忆着录音笔的内容，他偷听到的秘密。
【Day 821, today is a brand new day. 今天是我来上海的第八百二十一天，结束了四百零二天的发声练习，我终于又能说话了……】
“何先生，何先生。”外头有人敲门。
“进来！”
佣人推门进屋，就瞧见何泽宏搂着成善坐在地毯上，一时也忘了反应。
何泽宏沉声道：“去拿水，温水。”
“好的，先生。”
他又补充：“以后床边要常放一杯温水！”
“好的。”
佣人赶紧退了出去。
何泽宏轻拍成善的背，“醒了吗？做噩梦了？”
成善半眯着眼，没力气，今天一天都过的很累，她浑然不知自己说话带点撒娇的意味，“嗯……很可怕的噩梦……”
何泽宏又轻抚两下她的后脑勺，“喝完温水就睡吧，嗯？好吗？”
“好……”
＊
这两天，成善都没睡好，一来可能是恋床，何泽宏的床她还没睡习惯，二来是因为两天晚上何泽宏都拉着她唠嗑，唠嗑唠到她昏昏沉沉，爬到自己床上睡都忘记锁门了。
问她唠啥磕了？
家长里短，真的是家长里短，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明天吃什么，明天穿什么。
但成善也不觉得烦，只想他可能是缺爱了，自己秉着关爱弱小的心情，却不想跟他越聊越欢，颇有相见恨晚之势。
每天成善下楼吃早饭，都是扭着脖子，说：“累啊——好累啊——”
“困啊——好困啊——”
黑眼圈也是一层又一层的。
她觉得自己这话没毛病，但落在其他佣人的眼里，就变味了。
私底下大家传开了——
何先生是不是有点厉害？
没看出来何先生居然这么厉害？
是啊是啊，很厉害！
要回家过年了，成善收拾着自己的贴身物件，走出衣帽间，她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一个空玻璃杯，旁边还有个保温桶。
前天之后，每晚都有温水了。
她又纳闷，何泽宏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她那晚为什么会那样。
咦……别把她当成精神病了吧？
“KING！” 成善探个头出去。
“嗯？”
“你是不是把我当……水牛了？”
“怎么会。” 他笑。
成善偷瞪他：“那你用这么大个保温桶装这么多水，是要喝死我吗？”
桶有多大呢？为了放这个桶，连床头柜都换了一个，非要她举个例子，很像街边放绿豆汤薄荷水的不锈钢保温超大桶。
何泽宏淡淡道：“多喝水，总是好的。”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女朋友痛经只会发微信说多喝热水的男朋友。”
何泽宏扭回头来，眯眼笑说：“可我是你老公。”
成善：假的！！！你又不是真的！！！
她看着那个桶，心里又觉得暖暖的，打算以后多关心一下他这个病残人士。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①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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