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御用刀剑》浅寺

18、上任第十七天

　　大概是这样能找到的线索有限或者已经得到了关键的信息点，药研看着审神者微微阖了双目。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某种奇特的能量波动似乎就此停止，一阵风扬起了她卷艳的红色裙角，和雪白的长发缠绕飘荡在一起。白色的浓雾猛然间被细风吹散，眼前梦境的痕迹也随之剥离了他的视野。

　　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原貌。

　　药研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天翻地转了一圈，胃里翻江倒海的，整个人重心不稳，身体踉跄着就要向前栽倒。

　　真的是一次十分难受的体验......

　　心里不动声色的吐槽，药研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可当他就要栽倒在地上时，余光中却看到了审神者轻盈的袖子，迅速侵占了他的全部视野，无声的靠近了他。

　　泠苏一把把他揽在了怀里。

　　那是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

　　她的双手透着一丝寒意，似玉石，从他的腹部揽过，又穿过手臂，手指稳稳扣在了他的背上。将他固定在怀里。
　　审神者身体的温度不像是一个人类，自从她接手了这座本丸后，药研一直觉得少女或许除了长着一张和人类一样的外表之外，没有什么能与人类挂钩的特征。

　　因为她和那些来过本丸中的审神者们都不大一样。

　　“小心些。”
　　在他怔愣的时候。头顶的少女说道。

　　“大...大将？”
　　头顶的声音轻若游戏，紧靠的身子柔软无骨般，又因为他靠得极近，属于少女的芳香从肌肤触碰的位置一点点传到他的心底，挑拨得痒痒的。

　　那一刹那，似乎心底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只是当他想要弄明白那是什么的时候，少女却把他拽离了自己的怀抱。
　　“我答应了一期一振会把你带回去，如果你磕磕碰碰的，我会很困扰。”他听到她这样说。

　　......

　　这可真的是...让刀沮丧的回答。

　　药研无奈的笑了一下：“是，大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我就省心多了。”泠苏说。

　　从俘虏那里已经探测出了他受指使的人，据泠苏所知，经常背着卷轴行走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遍布忍者的世界，而有意思的事，3304号审神者的傀儡术也出自那里。由此看来那个世界与现世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的联系，才致使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对现世的历史进行干预。

　　至于是什么矛盾，恐怕还要回到时之政府那里找。
　　时之政府是联系各个位面世界，以及日本现世，和平行空间的桥梁。其内部掌握了大量不为人知的信息，以及这个政府建立初始的文件库。

　　可以说是守卫最森严，也是最神秘的一个地方。

　　而且狐之助那时的异样泠苏也很在意。她决定快些解决这里的事情，尽快返回本丸，好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琢磨着离开神社的时间也已经够久了，泠苏与药研都加快了速度。他们回到了药妍最开始被突袭的位置，找到了被破坏的替身明智光秀的式神，还有被打晕放倒的卫兵们。

　　泠苏向式神内重新充补了一些灵力，让它再次动了起来，变成明智光秀的模样。而且她这回留了一手。
　　为了防止再出现变数，她给替身明智光秀和剩余的卫兵们身上都打上了属于她的灵力印记，这道印记会时时监督着这里，并且在感应到威胁的时候发动防护，就像她之前给药研的那个铃铛。

　　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后，她与药研原路返回，回到了神社里与山姥切等人汇合。暂时封锁了那条时空阵的通道口后，带着他们返回了本丸。

　　大概是他们这一去在安土桃山时代停留了很久，当时空转移阵的淡金色光芒散去，众人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本丸内留守的刀纷纷撂下手中的事聚集在了院子里，迎接着迟迟归来的审神者和付丧神们。

　　粟田口家的弟弟们无疑是最兴奋的。
　　作为粟田口家唯一的哥哥被安排出阵，而最稳重的药研跟着一同出阵。弟弟们难免有些寂寞和慌乱，留在本丸的日子里做事也没有什么心情，甚至依赖性比较强的像五虎退这样的短刀在晚上还会经常失眠，白天精神恍惚。

　　他们太怕兄弟出事了。

　　以前也有着这样的状况。自从前任审神者病逝后。因为供应的灵力大大缩减，而政府的出阵命令又源源不断下来。好多刀都是带伤出阵，只有在重伤的时候才会躺在手入室修复。而为了节省灵力，出阵应该配备的抵挡伤害的防护符也是没有的。

　　五虎退就看到过好多次哥哥们带伤出阵，然后被同行的其他刀神色匆匆背回来送入手入室的场景。

　　在那样的一个漫长的无主时间里。碎刀这样的事，也是会时常发生。
　　他曾经就看过一些本丸内的伙伴出去了，就再没能回来。

　　久而久之，出阵就成了他心底最恐慌的事情。好在其他刀派的刀都比较体贴，本丸内自从有了主人后又比较清闲，不用再像之前一样没日没夜的出阵，灵力充盈得几乎溢了出来，也就由粟田口家每日守在院子里，把内番的工作揽了下来。

　　而这会，乱藤四郎，小虎退几把短刀正围在一期一振和药研身边，高兴得蹦蹦跳跳。

　　泠苏看着这一群聚在院子里吵吵闹闹的粟田口家的刀们，神色淡然笑了笑，开口道：“一期一振，药研。记得一会儿换下出阵服，和山姥切，宗三到我房间一趟。我有事情要谈。另外...”

　　她转身问身后的山姥切：“平时为新人引路的都是哪把刀？”

　　山姥切想了想，回答：“前任审神者在的时候，加州清光的次数比较多。”
　　至于前任审神者去世后...失去灵力本源的他们，自然是锻不出新的刀剑的。

　　“那就加州清光。”泠苏点了这把刀的名字。紧接着付丧神中就走出了一个少年。

　　那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少年，他额前是黑色细碎的刘海，发梢偏短，但后面却留着有些微长的长发，扎成一个辫子搭在肩膀上。一双吊梢眼，红色的瞳孔，有些清魅。似乎是很注重自己的保养，皮肤吹弹可破，白里通红，指甲染成红色，穿着一个矮高跟的鞋子。

　　他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向一侧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说道：“主人，我是川下之子，加州清光哦。无论什么样的命令，请吩咐我吧。”

　　泠苏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当然这个停顿十分短暂，短暂到只有站在她身后的几把刀才依稀察觉到审神者那一刻有些奇怪的气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到她再度开口，嘱咐加州清光：“你带着压切长谷部熟悉一下本丸，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压切长谷部？

　　本丸内的刀剑这才注意到主人身后跟着的穿着神父装的压切长谷部，他整个人站得笔直如雕像，阳光投下的阴影遮挡了他大半的表情。

　　——这把刀...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把刚刚召唤出来的刀剑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他们又看了看神色淡然，唇角微勾的少女。却不敢将心里的话问出来。

　　一阵风忽然吹了起来。
　　庭院里的树枝被吹动，发出沙沙的响声。白色的花瓣被吹起，脱离树枝，打着旋，缓缓飘落，点缀着青草绿色的草地，落在了泠苏的脚边。

　　是梨花。

　　泠苏被这风分了一下神，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梨花树，沉吟半晌。
　　然后她侧身，眼眸回看，如妖如魅的双眼落在压切长谷部的身上，对他说道：“晚上的时候来一下。”

　　她强调了晚上。而且是在刚刚吩咐完山姥切等人之后说的。目的是想要他们相互之间错开时间。

　　压切长谷部垂敛眼眸，单膝跪地，恭敬道：“是，主人。”

　　短暂的回归欢迎就在审神者接下来得安排中散去了。
　　唯有站在人群中角落里的三日月宗近掩袖轻笑，看着审神者远去的方向，新月的眸子中沉浮着皎月的光泽。明明暗暗，深邃浩瀚。

　　粟田口家的弟弟们有些舍不得刚刚归来的哥哥还未来得及歇息就要开始谈论工作。但审神者的话语不容拒绝，他们只好强颜欢笑的着看着一期一振和药研匆匆换上内番服就出去了。
　　临走前，一期一振在每个弟弟的头顶上拍了拍，温和笑道：“马上就回来，你们也要乖乖听话。”然后与药研一同出了房间。

　　他们顺着回廊走到了审神者的居所——天守阁，本丸内唯一的二层小楼，随后敲响了一楼办公的门。

　　山姥切给他们开了门。

　　宗三左文字已经跪坐在里面了，审神者同样跪坐在矮方桌前，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正有徐徐的香气从里面扩散出来，而香炉的一侧则摆放着许多竹简，它们一一展开，上面有用毛笔写下的字。那是一种十分古老的汉字，曾在华夏的古时所流用。他们看不懂。

　　旁边有一个笔架，审神者正伏案用毛笔写字，听到障子门拉开的声音后也没有抬头，柔声道：“进来坐吧，就等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