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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随便问(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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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熏是曾经圈里昙花一现的演员,距离他离开已经二十多年。
每次修文和马导演想起这个人,都会觉得很惋惜。
晏浮岚揉了酸涩的眼睛,“不认识。”
修文也没觉得尴尬,说:“可能优秀的人都很相似,所以我才觉得你们长得像,个性也像。”
晏浮岚微笑着:“这是我的荣幸,我会向您和那位前辈学习的。”
马导演看着他们两个,修文这么一说,他才发现晏浮岚和当年的容熏很像。
尤其是眉眼和某些动作。
说模仿倒不至于。
马导演对修文说:“容熏和她还是很不同的,至少不会这么毒舌。”
修文看着已经去卸妆的晏浮岚,好一会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我就是觉得可惜。”
马导演晃悠着手里的墨镜,“在这个圈子,坚持初衷的不多,容熏当时也就是玩票性质,估计……”
这些年早就低调地过着想要的生活了。
修文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和容熏谈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就是再回想的时候,心里仍觉得那是个值得他期待再次见面的人。
吴连心悄悄来到化妆间,双手抱着胳膊,“你昨晚干嘛去了?”
晏浮岚戴上口罩,眯着眼睛笑:“思考人生去了。”
思考如何与奚望月相处保留分寸感,望月现在没有表现讨厌她的态度,只是因为礼貌。
吴连心把化妆刷当话筒,“作为粉了你快十年的粉丝,我能诚心诚意地采访你一下吗?”
晏浮岚检查了自己有没有落下东西,说:“随便问。”
吴连心有些质疑这句话的可信度,“你闪婚到上个月离婚,整整两年,是怎么做到和前队友同台,还能这样自然的?”
晏浮岚顶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和揣测进组,看起来像是把那些八卦屏蔽了。
吴连心知道晏浮岚心理素质过硬,但奚望月和晏浮岚的气场太过微妙。
要说两人曾今没什么,三岁娃都不会信。
晏浮岚明白吴连心在对她旁敲侧击,脱掉官靴,换回自己的鞋子,“人家离婚了的都能合作一部剧,我这个单飞解约的和她们合作,过分了吗?”
当初,要不是想知道编剧把容轻舟写成了什么样,她多少会避开和奚望月接触的机会。
没想到这次深入了解,才知道是个百合向。
也许是编剧太无聊了?
“我只是好奇嘛,什么时候我嗑的cp真的he就好了。”
吴连心明知道晏浮岚在敷衍人,可又不好问太多。
就算她们已经很熟了,也不能忘记人和人之间应该有界限感。
晏浮岚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嗑的,你真的好执着啊。”
她自己都觉得和望月没有cp感,分开后还是会有些惦念,只不过都被她克制了。
在那几年的时间里,被动地在各个平台的消息看到奚望月的成长。
那时的奚望月演技成熟,接触各种采访和不同的声音,也能笑着面对。
如果可以拿下那个大项目,或者碰到更好的作品,也许距离最佳女主角不远了。
吴连心把最近的剪辑视频播放出来,“你是不懂cp粉的心啊。我觉得,在这整个舞台上,只有你们一直懂彼此,互相扶持,我还以为……”
两人能好好努力,将来在顶峰相见,不惧任何压力在一起。
就算没在一起,也会是段难能可贵的友谊。
晏浮岚发现有些公演的花絮被放出来,看着曾经的那些点点滴滴,说:“你说错了,我们并不懂对方。”
要是懂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吴连心笑着岔开话题:“走,我们去吃饭我请你。”
晏浮岚婉拒了她,“不用了,我想去睡个回笼觉。”
想弄清楚奚望月为什么药物过敏,还得从头查起。
奇怪的是认识这么久,晏浮岚对这个不太清楚。
只能理解成。奚望月不想让人担心,隐瞒了这件事。
吴连心的手机响个不停,直接挂掉,“那我还是点个外卖吧,现在一出去就能碰到几个倒胃口的。”
“怎么了?”
“……没什么。”
吴连心支支吾吾走了,那些狗仔打电话是问晏浮岚的事,她当然不可能说出去。
希望他们不会胆大到混进来。
晏浮岚走出去时,外面的夜市已经开始摆摊,顶住那些食物的诱惑,径直回了酒店。
她和奚望月的房间离得不远,却又不想这个时候打扰那人。
晏浮岚手里拿着房卡,不经意瞥见梓叶和孙群有说有笑。
孙群搭着梓叶的肩膀,说:“这次的饭局就拜托你了,钟老板其实很好看好你的。”
梓叶满脸堆笑:“谢谢群姐。不过,他不是向来喜欢望月?”
“望月最近身体不好,可能需要人关心,我就没让她去了。”
“是吗?不要紧吧?”
梓叶故作惊讶地张大嘴,暗想难道不是你请不动那个装病的白莲花,才来找我的。
孙群警惕地望了眼周围,“小毛病。当年初次公演排练,她的脚不是受伤了嘛,后来就再也不敢跳舞了,我觉得可能是心理问题。”
梓叶脸色变得古怪,语气充满惋惜:“都怪那个助理不小心拿错了坏掉的玻璃鞋,望月那会也是真的可怜呢。”
孙群意有所指地说:“谁说不是呢,被家里人背刺,还总被人落井下石。”
梓叶听出了孙群在暗示她一些事,说:“这个圈子不就是这样,你好的时候人人巴结,不好的时候谁都能踩一脚。”
孙群低头掩饰眼里的嘲讽,“好了,这次的饭局正儿八经。没那么多的幺蛾子,只是吃个饭而已。”
玻璃鞋的真相算是她的一个筹码,只要梓叶对她还有用,她也可以将这个事永远变成秘密。
“谢谢群姐。”
梓叶亲自送孙群离开,心里还是有点担忧会东窗事发。
可如果孙群真的有心护着白莲花,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告诉对方实情?
果然。
孙群对奚望月的好,也不过就是某种pua的手段而已。
看来。
能不能守住目前得到的一切,就看孙群肯不肯放过她了。
晏浮岚站在窗户口冷眼看着她们,等到梓叶返回来,才去了自己的房里。
玻璃鞋的事,她和奚望月都知道是谁做的。
晏浮岚当初的确想找梓叶算账,却被奚望月阻止了。
用奚望月的话来说,她不是会被这种低劣手段打败的人,冲动不能解决任何事。
这不像十六岁的姑娘会说的话,反倒像个在生活磨难挣扎多年的人的感慨。
晏浮岚到现在都觉得,她没有比自己小两岁的奚望月成熟。
在娱乐圈,黑红也是红。
哪怕梓叶曝出负面传闻,也是助长了那女人的热度。
晏浮岚戴上耳机听着那首《浮岚》,心情平静了些。
在梦里,她看到十八岁的自己对奚望月态度嚣张。
“喂,听说我和你分一个房间?”
染着蓝色头发的晏浮岚,看起来像个杀马特家族的领袖,上挑的眼角像是随时在挑衅人。
衣着素朴的奚望月点了头没吭声,似乎不太想和这个咋咋呼呼的人牵扯。
晏浮岚很讨厌说话的时候,对方无视自己,单手把箱子里的东西,扔到上铺。
她打量着瘦弱的奚望月,“喂,我睡上铺,不许和我抢明白没?”
奚望月这才回头认真看了她一眼,“好。”
晏浮岚望着那张有点混血感的脸,和那双冷漠的眼睛,不自在地继续整理床铺。
长这么大。
她也是头次和别人住,室友居然是个高冷的木头,刚好和属性差不多的舒峤能成为朋友。
晏浮岚磨蹭了一小时才收拾好,正要休息,才发现床边有个绿油油的虫子,吓得她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救命!”
下一秒,奚望月就被眼睛里闪着泪花的人抱住,她很淡定地拿起那条虫子放在外面的树枝上,“应该是不小心爬进来的。”
晏浮岚躲在她的身后不敢看外面,“你人还怪好的嘞。一般人不都是选择消灭它?”
奚望月轻轻拿开她的手,“又不是害虫。”
晏浮岚心里感慨完室友脑回路清奇,才说:“我叫晏浮岚,你叫奚望月对吧?”
奚望月翻着宣传册的手顿了顿,“嗯。”
晏浮岚坐在床边的办公椅,“我觉得咱们可以不用开空调了。”
奚望月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
晏浮岚笑弯了眼睛,“因为有你这个行走的制冷器啊,一年可以省好多电费。”
奚望月不再搭理她,看着练习生的训练表,画了着重点。
晏浮岚抱着手机和舒峤聊天,听到奚望月咳嗽,顺手关了窗户,指着电脑,“我下楼去打水啊,你帮我看着我的菜别被偷了。”
奚望月点了头,对电脑里的种菜游戏没兴趣,继续专注自己关心的事。
晏浮岚回来时,发现奚望月已经睡着了,大热天的还盖着薄被,悄悄把空调开了人体适应的温度,避免感冒着凉。
发现自己的菜被收的好好的,站在那看了会奚望月的睡相,想着这个室友其实还蛮好相处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