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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摆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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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益没指望自家老板的记性多好,耐心介绍:“这是容熏的女儿,晏浮岚,您上次还见过她。”
钟老板仔细端详影像资料,“是她啊。最近的事太多,记不住。”
琦益摸了口袋里的黑卡,“我查过,她和奚望月谈过恋爱。奚望月又是舒家人,可能因为两家有世仇就分了。”
这是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本,巧合得像是刻意为之。
钟老板收回目光,“容熏的妻子是董岚?难怪,我觉得晏浮岚眼熟。”
董岚,曾经是商界里有名的美人,年纪轻轻嫁了人,生下孩子产后抑郁症去世。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大家都以为董岚财富爱情家庭丰收,甘愿做个顾家的人。
您可算记起来了。
琦益没敢声张,说:“毕竟是晏幼认可的儿媳妇。”
董岚曾今是初代试验对象,后来不知和老板达成什么交易,退出药品实验,急着结婚生子。
钟老板从众多的记忆里,记起:“我好像说过要会会容熏,记得给我安排行程。”
琦益指向奚望月的资料,“第881号实验者要放弃吗?”
钟老板凝视奚望月坚毅的眼神,“我记得她,先留着。她可以是唯一能抗住副作用不发疯的,也没死的,再过段时间,送新品给她体验下,如果没有副作用,说明距离成功进了一步。”
琦益抬手启动后面的门,里面放着科技感很足的炼丹炉。
他从来不信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偏偏老板深信不疑。
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找了多少实验对象,下场非死即伤,要么成了精神病。
钟老板取出一颗胶囊服下,冷淡的说:“给我看着点钟孝,警告他少给我惹事。”
琦益立马打了电话给钟孝,不敢耽误老板的吩咐。
机场大厅安保很严,晏浮岚看好几个人都放行,一看大屏幕公告,才发现是最近治安不好。
她和奚望月一前一后去了行李转盘,中途没什么交流。
奚望月顺手把晏浮岚的行李箱拿下,连带着充电宝还回去,“还你。”
晏浮岚拉着箱子,“你用吧。我家里还有。”
奚望月知道她不会给自己推辞的机会,走在她的身后,看着那头染回黑色的长发沉默不语。
“望月姐,岚姐这里!”
小江兴冲冲地挥着手,想接过她们的行李却被拒绝。
奚望月见小江并不意外她们同时出现,猜到是小江透露了自己的行踪。
她没什么太多的感想,即便这次的过程和以前不同,并不能保证结果会改变。
小江对晏浮岚邀请,“岚姐,要不坐我的车回去?”
晏浮岚婉拒:“有人接我,我有点事我去处理。”
营业执照发下来得去拿。
晏浮岚挥别奚望月和小江,在外面找到了网约车司机。
刚坐在后面的座位,晏浮岚立刻认出司机,“张蒙?”
张蒙没想到是她,“您好。”
晏浮岚打着哈欠,“嗯,我现在是挺好的,麻烦送我去工商局。”
张蒙对她的不多问感到放心,开车去工商局。
圣诞节没几天,张蒙的工资卡都在吴连心手里,以他不喜欢要钱的性子,大概为了准备礼物,出来赚外快?
晏浮岚以前听吴连心提起过这个,心崽嘴上嫌弃张蒙榆木疙瘩,其实可紧张他。
她很快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昨晚蹲山沟沟,一无所获。
好在她抵抗力还行,没冻感冒。
霍盐竹说的那些话离谱,却透露了个信息,这个破阵很难破。
下了车,工商局的门口有人在排队,都在领他们出的周边。
晏浮岚心想盲盒效应无处不在,拿到证才给容熏打电话,没人接。
容家那边应该很忙。
晏浮岚有点忧心,拐弯去了附近的图书馆。
问了管理员,才找到风水和道家学术书籍。
看了半天,实在看不懂那些符咒。
晏浮岚并不想放弃,用手机做了笔记,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阵法。
溯光阵。
指入阵者,会被困在某个时间线,无论生死重复那段时间的生活。
就像手机重启,关机前什么样,重启后还是什么样。
晏浮岚说了句:“这不就是鬼打墙?”
邻座的一个油头满面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非也,这可是上古秘术,天下万物,无论是神仙妖魔还是什么,若有执念和心结,必定会困在阵法的循环之中,破不了,结果便是灵魂永灭。”
这头油怎么着得炒一盘五花肉。
晏浮岚在心里吐槽完,说:“先生对这个很有研究?”
男人拿起手里的《上古修仙秘诀》,推着快断的眼镜腿,“书里都有写,陷入此阵者,必定身上背着很重的业障。”
直接说上辈子和这辈子造孽太多,被天道还是谁打入惩罚机制呗。
晏浮岚想远离这个神神叨叨的男人,他自己倒是蹭着拖鞋走了。
大冬天的,穿着背心,还背着一把古怪的扇子。
cosplay?
晏浮岚借走了男人放在书架上的书,对容轻舟墓的风水没用,至少有助于她演戏。
出去前,容熏给她发了信息,让她回容家一趟。
晏浮岚很犹豫,她有种回去得好几天才能走。
容熏了解女儿的心思,发了语音:“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
书本太重,差点砸到晏浮岚的脚,只好去买了袋子装起来,才回:“好,我回公寓一趟再去。”
早晚都是要面对的,现在摆烂明天就会收破烂。
容熏说:“容凯不在,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你。”
当年的事,放到现在是小孩的矛盾。
他和晏浮岚都知道,不过是大人之间的较劲,波及到下一代。
晏浮岚眯了眯眼睛,“我又不会和他打起来。”
上次打架,已经让容熏主动放弃了大半的家产和股份。
这次,就当不认识容凯。
容熏看了眼容家的几位长辈,说:“所有的小辈正在从四面八方赶回来,几位叔公可以稍作休息,我和其他兄弟会继续守着。”
迁坟不能轻举妄动,得大家一起商量才行。
年纪最长的四叔公,扶正头上的帽子,说:“此事关乎到容家以后的存亡,得让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六叔公打起精神,语气无奈:“年轻人都是喜欢西方文化,哪里会顾得上这些传统。我看啊,还得请个正儿八经的大师解决。”
一味地搬迁是能解决暂时的问题,谁又能保证后续不会有别的隐患。
“老六,真正有道行的大师早就归隐,不是我们这把老骨头请得动的。”
二叔公很不满六叔公散漫的态度,别人不知道事情如何,他们总该严谨些。
六叔公笑着说:“二哥,要我说,该来的总会来,躲它有什么用?”
二叔公被气得不想说话,让助手再去请有名的道士研究方案。
容熏站在那没做表态,他理解长辈们为了维护家族荣耀的心,更清楚容家本质也不无辜。
都在等一个结果,却从来没人问原由何起。
在容熏想去和别的堂兄弟守道场时,晏浮岚被人带了进来。
她先是问候了二叔公他们,才去容熏的身边,“爸,情况怎么样?”
长辈们没空搭理晏浮岚,她只好问父亲进展。
容熏把人带到鼓架旁,神色黯然:“不怎么客观。迁坟得选块好地方,整个念月市的风水宝地,除了目前的那块,都被钟老板收购。”
“再则,花费多少钱无所谓,关键是这个阵如何破。目前已经请了很多大师,他们都说无能为力。”
除非时光倒转到千年前,去找他们的祖师爷解决。
然而,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根本就是无望的事。
晏浮岚观察了会道场,“道场搭建是为了给祖宗祈福?”
容熏点头,“算是让她安息。”
死的时候不得安宁,死后还要被这么针对,怎能真的安息好。
晏浮岚本来也不是迷信的人,如果没有遇到邪门的事,早就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她抱着怀里的书,“爸。你说我现在学风水来得及吗?”
容熏请轻轻一笑:“想学就学,你能有这份心思算很好了。”
晏浮岚正想说不是一时兴起,看到对面来了乌泱泱的人住了嘴。
严肃的场合更该谨言慎行。
容熏整理好表情,和道长们行礼,才同几个平辈去帮忙。
晏浮岚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去搭把手,却被一个道长阻拦,“姑娘风尘仆仆赶来,应当该稍作安歇才是。”
晏浮岚望着自己满是尘土的靴子,退到后面。
她在想这些道士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在糊弄人,一个声音传来:“容岚!是你吗?”
晏浮岚感到不妙,回头一看是容凯。
她没有吭声,去了二叔公身边。
容凯走过来,“我跟你说话怎么不搭理我?我们也快有十年没见面了叭。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晏浮岚觉得他很聒噪,“您好,我脸盲不记得你是谁,请见谅。”
容凯不相信:“我知道了,你一定还在记仇对不对?都多少年了,还记着就不合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