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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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的恨意几乎化作了恐惧的实质，如同坚强将顾闻西牢牢的包裹。
曾经所有的改变宽容疼惜都化作了毁灭。
情动之中，塞壬扯掉了白布，但是却选择了更加恐怖的枷锁。
顾闻西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神明，那本该清明一片的金色瞳孔变得混沌不清，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他折磨的人。
可是塞壬眼中的痛苦几乎就要刺穿顾闻西的心灵。
但就算如此，被如此无情的背叛，塞壬仍然对着人类下不了狠手。
不知道多少夜的风雨过去，塞壬终于把顾闻西从岩石上抱了起来，抱回了寝宫里，然后精心地给他穿上了属于海族的服侍。
多日地不曾打理，顾闻西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及肩的长度。
塞壬摊开掌心，用珍珠编成的花冠就凭空出现，他用手指梳理着顾闻西的发丝，嗅着发丝间传来的香气，将冠冕扣在了顾闻西的头上。
然后是宽大的袍服，海底的气候偏于炎热，他原本分外地心痛，也就给顾闻西安排的是偏于凉快的服饰。
没有特殊异能的顾闻西是不能在任何气候下都适应生存的。
可是现在，他连这样一点自由都不想改了，他无法忍受顾闻西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下，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
从艾斯到克拉肯，塞壬亲昵地吻着顾闻西的发丝，然后重重咬向了顾闻西的耳垂，咬牙切齿道：“你还要勾引多少人。”
“勾引？”顾闻西面色发白，疼痛让他本能地眉头微皱，可脸上却是一片恨意，“你以为谁都跟你一眼喜欢男人吗？”
“真是肮脏又恶心。”
这些冷漠的言语曾经能够精准地刺痛着塞壬内心最薄弱的位置，被最爱的人厌恶着，得不到一丝的好感。
让生而伟大的他都感到无限的惶恐。
什么天灾人祸，什么倾世的神力，在感情的世界里，世俗间一切的价值衡量都没有了意义。
只有不被爱者才是弱者。
但是现在塞壬已经不在乎了，他捧起顾闻西的脸颊，然后对着那口出恶言的绯红双唇吻了下去，“西西，你想要尝尝更肮脏更恶心吗？”
他的手指划过顾闻西光滑的肌肤，只有这种身体的接触，让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他沉沉的呓语如同恶魔：“我说过了哦，我不会在乎你喜不喜欢我。”
手指一路向下，将宽大海族服侍的锁扣，一枚又一枚的扣上，然后是鞋袜。
脚腕上的金环挂着八个铃铛，这样顾闻西的走动的时候，就能听到铃铛的响声，这些铃铛的声音成为无比美妙的音乐汇进塞壬的耳朵里。
塞壬握住脚腕，轻轻地一拨，展眉道：“西西的双腿虽然生的很美丽，可是我想看看西西鱼尾的样子。”
塞壬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轻柔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内容却让顾闻西不寒而栗。
他无法想象自己变成人鱼的样子，变成了连腿都没有的生物，习惯了二十四年的行走要变成游动。
他拼命地挣扎，想要抽出被塞壬握住的腿腕，这些在过去能够达成的举动，现在却无法移动分毫。
他的脚腕上因为挣扎已经泛起了红紫的痕迹，但塞壬的手掌却纹丝不动。
银发金眸的神明面带微笑地俯视着他的挣扎，然后牵起他的手腕，吻上指尖道：“要乖哦。”
“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你杀了我吧，”顾闻西脸上泪意沉沉，曾经所有的骄傲都化作了无法反抗的崩溃。
塞壬的手指抹上顾闻西的泪痕，将这透明的带着酸涩的液体放入嘴中，仿佛在品尝最美味的佳酿。
“西西，你想不想成为神后。”他一下又一下地逗弄着顾闻西脚腕上的铃铛。
顾闻西没有回答，他知道他的反抗，只会激起塞壬的欲/望。
塞壬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低低头笑道：“三日后，就是海族的大祭祀，十年一度的盛世。”
“我会通知他们让所有生物参与，包括人类。”
“到时候西西就是我的妻子了，开心吧。”
塞壬说完后，用数道神力在寝殿的每一寸砖瓦上设下神力的枷锁，然后离开了，为了三日后的婚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闻西被留在了寝殿中，身下的双腿虽然没有如同塞壬所说的那般变作鱼尾，可是脚下的铃铛。
却一步一响。
这叮铃铃的美妙乐曲，无时无刻地提醒着顾闻西，他被囚禁的事实，正如同过去的塞壬一般，没有任何的自由。
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囚禁者掌控着。
唯一的不同是，进殿为他奉上东西的海族却都对他毕恭毕敬。
他们每一个人都被塞壬种下了一颗魔种。
对眼见者恭敬，出去便遗忘殿中所见的一切，更不能抬头看见顾闻西。
……
因为神明的圣谕，属于人鱼内部的百年一度大祭祀，变成了整个全球所有种族的盛事。
无论在何地的海妖海怪都化作了人形，精心装点着赶往海底的首都。
塞壬觉醒之后，并没有接见他们的朝拜，让他们一直惶惶不安，如今终于可以见到主上了！
陆地上戴着镣铐的人类，也被海族驱赶着，成为了承担这次盛会的劳工。
只有极少数的人，在这场大灾变中，拥有了公民的身份，他们将卑躬屈膝的谄媚演绎到了极致。
无论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地位，他们都集聚在了新兴的世界都城里。
放眼望去，密麻麻的各族生灵有二十亿之多。
在祭祀到来的时候，他们共同朝着献祭的神殿跪拜，山呼着神明的尊称，神色激动。
过去岁月里的每一次祭拜，别说见到神明的虚像了，连传音都不会有，他们只能砸无尽的绝望中，等待着海神的归来。
但是现在海神苏醒了，他们目光热切地望着祭坛，等待着塞壬的降临。
信仰的狂热让被禁锢的人类都受到了影响，原本麻木的神情都渴望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祭坛。
希望神明能够稍稍对他们有所宽恕，得到一点点自由。
祷告与献祭仪式结束后，一道白光终于降临在了祭坛上。
可是……他们看到了什么！
所有的海族面上大变，包括生灵底层的奴隶人类都陷入了不敢置信地错愕中。
国王夫妇的脸色更是大变，自从海妖大人消失后，他们以为顾闻西已经被处理吊了，可是为什么会被君上带来祭坛。
他们刚才的祭祀，岂不是不仅仅是朝着君上举行，连这个人类都一同享有了。
顾闻西脚腕上，手腕上，脖子上的束缚都已经被去掉，三天过去的塞壬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办法。
他神情款款地望着顾闻西冷漠美丽的脸孔，在所有人的错愕中牵起顾闻西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吻，对所有生灵宣布道：“眼前的人类其实是诸位的恩人，没有他我可不会从封印中苏醒。”
“他曾经自称为我的父亲。”
这些曾经的奚落与践踏，在今天却化作了最难堪的笑话。
不需要看见，顾闻西就知道有多少目光朝着他刺来，那些不可思议地冷视，全是对他的嘲讽。
但是他知道塞壬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让他难堪，真正难堪的将会是塞壬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闻西愤懑地抬起另外一只手，当着全世界生灵的面，就要朝着塞壬的脸上扇去，可却被塞壬捉住了，和另外一只手一起被塞壬牢牢地握在宽大的掌心里。
塞壬宣誓道：“然而今天我要与他结婚，用命魂相联，融为一体，从此再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无视怀中爱人恐惧睁大地双眼，塞壬微笑着低头，在有人以为他们只是交谈。
但塞壬垂首间，带着淡淡水息的双唇却舔过顾闻西的耳垂，“西西，开心吗？”
“还喜欢那些称呼游戏吗？”
“你永永远都属于我，我也属于你哦。”
随着塞壬的话语，顾闻西只感觉到一股无比浩大的能量降临到他的身体里，眼前世界如同遭遇了真正的湮灭般，在黑洞中重组。
随着这浩大气息的到来。
害怕安静了许久的系统，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宿主宿主，任务进度，任务进度他圆满了！】
随着能量转换的结束，命魂同享的生成，顾闻西成为了这个世界第二个神。
原本血红色的进度条，已经变成了圆满的金色，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一道机械冷漠的声音，掩盖了系统嘈杂的惊呼，在顾闻西的脑子里清晰响起。
【任务目标，成为该世界的气运之子的信仰，让他将你视为超脱生命的存在已经达成。】
【是否现在完成转移，因为该世界能量波动出现了混乱，如果现在不转移，就会滞留了】
看着塞壬深情满满的脸孔，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和好友共同创造，在现世中无数次追寻，却没能追寻到的神明。
顾闻西第一次对着他伸出了手，手指扣向了塞壬的掌心，十指交握间，塞壬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地错愕。
他的睫毛颤抖着，不敢相信顾闻西竟然会回应他的感情，明明无数次的占有，无数次地了解过对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可现在这般不含着任何欲念的十指交握，却让他的手腕都在颤抖，都在害怕，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传送神力时出了差错，然后不小心重新陷入了沉睡中的梦境。
郑重无比。
塞壬想要拥抱，想要无视大祭祀仪式上的所有生灵们，立刻将自己的爱人带回寝宫。
可跟塞壬十指交握的顾闻西唇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浅淡淡的微笑。
“再见了哦，小喻。”
然后整个人消失在了塞壬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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