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有位姚先生》小小翔

2、第一章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在未过完的年里，寒风呼啸，关凌尔不由得裹紧了外套。
　　正是清晨六点半，x高已经快要打响早自习的铃声了，关凌尔哈着气，路过x职业高中，忽然看见这空荡荡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安靖。
　　关凌尔赶紧躲到一边去观察。安靖对面的校门口里也走出了一个少年，少年在大冷天只穿了一件卫衣，叼着一根烟。
　　而且，好像不大友善。
　　“还给我！”安安靖定定道。
　　听到这句话关凌尔惊了惊，想来正是自己昨天为妈妈画的新人设，倒是花了她不少时间，不过最后被安靖拿去作了点参考一意见，却在回家路上被几个小混混一把抽走。
　　关凌尔想想也就算了，没想道到安靖却记的那么牢。
　　校门里又走出几个男生，四五个人直勾勾盯着安靖：“你他妈是不是傻……”
　　安靖一拳直接打在男生的脸上。周围那几个，包括关凌尔在内，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他妈才是傻子！”安靖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关凌尔简直要慌死了，安靖你是找死吗！？
　　男生把烟扔在地上，雪的冰凉很快将烟头熄灭，几个人一拥而上。
　　安靖开始还能接过几招，到了最后简直是赤裸裸的群殴，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却由于场面惨烈，无人上前阻止。
　　安靖被围在中间，却连一生闷哼都没有。
　　眼看着见血了，关凌尔是真急了，急到一股脑也冲上前，一拳砸在揍的最凶的男生脑袋上。那男生惨叫一声，回头看见了关凌尔。
　　全场一片寂静。关凌尔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两只腿却抖的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很怂地坐到了地上。
　　“关凌尔！？你来干什么！！”地上的安靖吼道。
　　“我……”

　　“正好，你媳妇也来了，要不一起打了？”
　　“你们敢！”
　　“安靖，我们的旧账新账就一起算了吧……”
　　关凌尔几乎是被提了起来，她垂死挣扎般那手抓住了小混混高高耸立的头发，还用力扯了扯：“放，放开我。”
　　关凌尔的头发忽的也被扯住，顺滑的发丝被扯的凌乱，关凌尔只顾着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混混掏了掏耳朵，此时地上的安靖却愤然跃起，又一拳打在扯关凌尔头发的男生身上。
　　“妈的……”看来是更火大了……
　　关凌尔正闭上眼睛等死，一个救世主一样的声音响起：“在干嘛呢在干嘛呢！赶紧给我分开！”
　　教务主任指挥了几个学生将混混拉开，几个男生这时候倒是乖了不少，任由着被拖开。
　　“你们等着！”安靖继续冲他们喃喃了一句。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话解决！整天喊打喊杀，赢了就好吗，赢了就能解决问题吗！”教务主任此生最恨“不乖”的学生，x高也许久没有打架事件出现，
　　想来这次定是十分火大。
　　“大家赶紧去上课！”他炒朝人群挥挥手，示意他们散了。
　　几个混混也悻悻回了学校：“算你们走运！”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关凌尔突然有些恍惚，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是不是真的。关凌尔乖了十八年，哪想到就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干了一场架。
　　本来关凌尔也不大喜欢教务主任，觉得这家伙太过于成绩至上了。唯有这次，她向他露出一个感激不尽的笑容。
　　“你们，几班的？”
　　“……”
　　处分也许免不了了，关凌尔仰天。
　　教务主任记下了他们的班级姓名，并表示要严重批评他们。
　　“这是给学校抹黑！”
　　“处、处分吗……”关凌尔只担心这个问题，小心翼翼问道。
　　教务主任嫌弃地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关凌尔，道：“看你们表现。”
　　这句话再翻译一下，就是：“返校考试你们好好考。”
　　关凌尔瘪瘪嘴。
　　教导主任也没有说太多，大概以后有空还得去办公室听。
　　铃声早已响过，关凌尔和安靖是没什么心情再去早自习了。
　　“……对不起。”安靖像个犯了错的小男孩，“我没能要回来……”
　　等等，你重点错了吧少年！
　　“你伤的很严重的样子，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事！再说我自己不是有腿吗！”
　　最后在关凌尔百般劝下安靖终于同意让她陪同去医院。
　　“皮外伤，待会儿肋骨处拍个片，我开点消炎药，伤口注意卫生。打架了吗？”
　　安靖没说话，关凌尔道：“额，嗯。”
　　“年轻嘛，都是小事。”
　　关凌尔笑笑，内心却道:不小，一点也不小，永远也不要再打架了……
　　“你赶紧回去上课吧。”安靖闷闷道。
　　“今天刚开学，没什么好讲的，下午就考试了。”
　　“嗯。”
　　“下午考试你来不？”
　　“来，干嘛不来。”
　　关凌尔又听见他这语气才松了口气。又陪他取了片子，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放安靖回家。
　　自己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准备考试吧。
　　关凌尔的房东是个大妈，整天穿的富贵无比，开始还是个十分热情的人，自从她在帮忙理东西时看见了关凌尔那些不可描述的漫画，她看关凌尔的眼神就变了。
　　“你们那房子租出去没，我这儿来了个学生姑娘！”
　　“那不错啊，小姑娘干干净净不惹事儿！”
　　一群大妈坐在一楼的棋牌室里打双扣。
　　关凌尔刚路过就听到了这些对话。
　　“不好，不好，你可知道，那姑娘看着乖……其实啊……该你了。”
　　“哦哟，怎么了！”
　　“都是假的！”
　　关凌尔：“……”
　　假的，我的房东也是假的。
　　“你知道她整天都在干什么吗？那种书……一大箱呢！！”
　　“啧啧啧现在的姑娘真的！我有个同事的女儿也是……”
　　“那你儿子看媳妇可得小心！”另一个阿姨道。
　　“是是是，可不能看走眼！要女孩子们都能跟你的女儿一样那不就好了！”
　　房东笑到，将手里的牌调了调序。
　　“哈哈哈哈哈！那是那是！唉？那是你说的那姑娘？”对着窗户坐的阿姨对房东道。
　　房东也扭头，看见了关凌尔。
　　“对，对，是她！”她们或许真的以为关凌尔听不见她们的话。
　　关凌尔尴尬地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幅样子，打架去了？”
　　“旷课了吧？”
　　“这才第一天呢……”
　　“看着倒是挺清秀的……”
　　几个阿姨念念叨叨，关凌尔只能加快速度上了楼。
　　关上了门，关凌尔才舒了一口气。
　　房间里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整理好，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和一张小床，一箱衣服随意摆在地上，边上还堆着一大摞的试卷。
　　有脱落的墙灰，暴露的水管，这个房间看起来还是太简陋。
　　关凌尔烧了壶开水，盘算着找个时间收拾收拾。
　　关凌尔打了个电话给妈妈，表示这个月可能不回家了，人设过几天再画。
　　“你受欺负啦？”
　　“没、没有啊！”
　　“受欺负跟妈说，妈妈去打爆他的头！”
　　“妈您还是好好画画吧……”
　　到了接近中午的时间，才开出了一点太阳，关凌尔重新梳了梳头，换了一身衣服才出了门。
　　午饭就直接用煎饼果子代替了，关凌尔一边吃一边走，手里还抓着一本语文字词，关凌尔想在开考前最后浏览一遍。
　　房东阿姨好像因为什么事出去了，关凌尔继续在那几个牌友的注视下去了学校。
　　看什么看，没看过不良学生读书吗？
　　“像，太像了！”
　　“简直变了一个人！”
　　“……”
　　关凌尔路过安靖的考场，却发现这家伙最后还是缺席了。也好，反正安靖也从来没有认真考过，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关凌尔在考场坐下，觉得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背。
　　“关凌尔！”男生故意压低了声音。
　　关凌尔回头，正是同班的周旋。
　　“这题怎么写啊，我求了一个晚上，这答案怎么回事呀……你是不是摔了一跤？”
　　“……没有，说来话长。”
　　关凌尔还是十分认真地解答了周旋的问题，毕竟数学也算是她的强项。
　　“原来如此！谢谢啊！晚上请你们喝茶！”
　　“们”指的是关凌尔的闺蜜陈晨，周旋是关凌尔的后桌，因为关凌尔经常帮助他学习上的问题，也没少请过客，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关凌尔和陈晨自己主动掏钱的。
　　下午考了一门数学，一门英语，刚收拾完，关凌尔赶紧去隔壁考场找了陈晨。
　　“陈晨，晚上周旋请喝……奶茶，你也来不？”
　　“来来来！哇，你这淤青是怎么回事！”陈晨立刻惊道。
　　“边走边说吧……”
　　三个人朝校外走去，关凌尔在陈晨的催促下将早上的事复述了一遍。
　　“关凌尔你可真的是……太厉害了！”
　　“别提了……”
　　“好了，就是在这。”
　　直到三个人在某茶馆门前站定，关凌尔才在内心发出一声哀嚎——怎么回事…
　　“哥！来一壶茶，三份绿豆糕……你们吃绿豆吧？”周旋正回头问，发现关凌尔和陈晨都还站在外面，“你们干嘛呢？”
　　陈晨也问关凌尔：“你干嘛呢！”
　　关凌尔颤颤巍巍道：”不、不是奶茶吗？”
　　周旋也疑惑：“我说的是茶没错啊？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