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顺藤摸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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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直接找了酒店经理，对方见他出示了证件自然不敢怠慢，让前台接待处的人调出了周立的入住资料。
“C504号房？”酒店经理瞧了眼搜索结果，脸色有点古怪。
“怎么了？”夏川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啊，没什么。”经理搓了搓手，客气地冲他笑，“走吧，我带你们上去。”
S市中心酒店一楼大厅确实金碧辉煌，无比奢华，但电梯往上到了客户入住的楼层，就狭窄单调得多了。不到三米的走廊，笔直地通向几十米的尽头，两侧则是如同复制粘贴的一排排房间，除了门牌号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廊顶灯光昏暗，堪堪可以视物，整个楼道给人以十分逼仄的感觉。
“诶，小英，你说那房间的客人什么时候走啊？我今天进去差点被熏晕。”
“别说了，我昨天去收拾差点就吐了。”
“黑漆漆的，还不开灯，我刚刚真有种进了鬼屋的感觉。”
“你跟经理反映了吗？”
“反映了好几次了，有个屁用，上头还不是有钱就赚，哪里考虑我们这些保洁的感受？”
两个身穿保洁制服的年轻女孩儿迎面而来，她们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这么狭窄寂静的走廊里夏川几人还是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经理脸色隐隐有些发绿，在她们嘀咕着擦肩而过的时候叫住了两人，记下了她们的员工号。
两个女孩儿显然没料到自己抱怨的话会被当场逮到，不过倒也挺硬气，当场就摘了手套，直说经理您不用辞我们，我们不干了。
完了，两人扔下手推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把这位酒店经理气得不轻。
离得近了，能闻到那推车里头散发着一股怪味儿，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似的慢慢发酵。
严晋鼻子灵，第一个受不了，忍不住离得远了点。
夏川皱着眉探头往里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换洗的床单被套，不过那雪白的布料上似乎沾染了一些暗黄色脓状物，面积不大但十分显眼。
酒店经理怕他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忙解释说，“我们这儿每天接待人数上千，总有些客人特殊一点，身上气味不好闻或者有皮肤病什么的都很正常。客房每天都会进行消毒，换洗布草，完全不用担心。”
顿了顿，又补充，“作为五星级酒店，我们一向秉承宾至如归的理念，像刚刚那两个不敬业的员工，我们肯定是不能要的。”
夏川笑了笑，没有表态。
经理叫来人继续收拾，然后带领他们接着里走了一段路，在504号房间门口停下。
“就是这儿了。”
他掏出客房的备用卡，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将门打开。
霎时，
一股消毒水混杂着腐烂气息的浓重异味争先恐后地涌出，窜入鼻腔，令人作呕。
严晋直接就吐了，吐了那客房经理满鞋都是。
那经理也好不到哪儿去，喉咙里直泛酸水，掩着口鼻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味儿这么大。”
夏川微微屏息，冲他讽刺地一挑眉，“这就受不了了？刚刚你辞退的那保洁员可是不怎么敬业地打理这屋子好几天了。”
那经理憋着气，脸色忽红忽白，好久才讷讷地说，“这位房客刚入住的时候没这么大味儿，我以为……而且人家已经包了一个月，管吃管住，钱都付了。”
“管吃管住？这几天三餐你们送进去他吃了吗？”
经理点头，忽然又不确定了，“……这么大味儿，可能有些吃剩了没收拾到位，这大热天馊了。”
“严晋，你别进去了，”夏川照顾了一下他过于灵敏的嗅觉，又对经理说，“你也在外面呆着吧，免得一会儿熏晕过去。”
“欸，好。”酒店经理说着，离504的房门又远了一些。
而事实证明，夏川让这人留在外面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
里头没开灯，静得有些诡异，
季白预感到有点不详，将手摁在了腰后别着的雷霆上。夏川走在最前面，摸到墙上的开关后，果断将灯打开。
暖橘色的光线在室内漾开，仿佛连那股腐烂味都驱散了一些。
而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不是说人没离开么，”陈墨皱着眉问，“这是凭空消失了？”
夏川说，“别急，先仔细搜一下。”
这是个单人大床房，面积不小，但房间不朝阳，也没阳台，所以即使拉开了窗帘室内也没有亮堂多少，正常人很少会选择这种房间住。更奇怪的是里头完全没有入住的痕迹，充斥其间的只有一股怪味。
“这儿有个箱子！”
季白在床头的衣柜里有了发现，陈墨凑了过去，“看形状，和他从黑市里交易完手里拿的那东西差不多，里面是钱吧？”
“有可能，不过锁住了打不开。”
“想办法打开，里面肯定有其他线索。”
夏川没顾得上那边的动静，他的注意力被墙上一块暗黄色的痕迹给吸引了。因为房间里的墙纸是暗金色的，这痕迹并不是很显眼。
他把手放了上去，发现那零星的污痕差不多能和张开的五根手指吻合。视线顺着这些痕迹游移，一路来到了玄关。
他们刚进门的时候视野一片漆黑，等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找到开关，四人已身处宽敞的卧室，自然没有留意玄关处还有个洗手间。
夏川拧了拧把手，发现门被从里锁死了，而距离玄关越近，那股恶臭越加浓重这一点几乎能让他肯定，源头就是这里。
于是想也不想，拔出削铁如泥的‘龙牙’直接把门锁捅了个对穿，破门而入。
夏川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但眼前之景仍然令他脸色发白。
从破碎的镜子到洗手池、抽水马桶、地面瓷砖，一片狼藉。
暗黄的脓水淅沥沥淋了一地，夹杂着一块块脂肪状糜烂的肉块，又像是割下的肉在污水里泡烂了之后的残余物。
如果不是没有血迹，绝对就一分尸现场。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隔着浴帘从里头的浴缸里传来。
夏川咽了口唾沫，做好了去瞧里头那人糟糕至极的死状的准备。
发白的指尖触上湿冷的浴帘，猛地拉开。
他对上了一双眼，
不，那根本不能称作眼睛，分明是一对萎缩的骇人的眼球。
空洞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皮的眼珠子几乎掉出来，眼珠子在空洞洞的眼眶里不受控制地乱转，然后一只凸出的眼球锁定住了夏川的位置。
半米不到的距离，
一瞬间，夏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涌了上来，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
那本该死透的“人”居然动了！
它从水缸里爬了出来，动作不见丝毫迟缓，身上腐烂的肉还在往下掉，脸上、身上全是一个个深可见骨的窟窿，暗黄色脓水从里头流出。
夏川体质原因，从小到大见的鬼比吃的米还多，模样比这更恐怖也不在少数，但眼前这个，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
这么个不人不鬼的玩意儿，彻底颠覆了夏川的三观，震惊？恐惧？不，远远不止……
心理和视觉上的巨大冲击作用，在对方向自己扑咬过来的那一刻，夏川反应慢了一拍。
那萎缩的眼球在自己面前一再放大……
嘭！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那不人不鬼的玩意儿忽然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弹回了浴缸了，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身体被猛地往后一拉，趔趄之后被韩成毅用手掌揽住腰扶稳。“别恍神，这东西不简单。”男人面色凝重地打量着浴缸里的怪物。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夏川顿觉心安，握紧‘龙牙’横在了身前，但一转念，‘龙牙’撕裂魂魄的威力太过，而面前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确实还带有生魂的气息，就这么让对方魂飞魄散显然违背国特局的一贯作风。
不由得又有些犹豫。
就在这当口，那怪物再度发难，夏川闪避及时，拉着韩成毅退出至玄关，‘龙牙’收鞘，冲抱着箱子走来的季白大吼：“雷霆！”
话音落地，那怪物敏捷地爬了出来，动作扭曲得像是人形蠕虫。
季白和陈墨在哪儿研究开箱子研究得专心致志，听到玄关处有打斗动静才过来看看，哪成想洗手间里竟窜出这么个怪物！
他第一反应不比夏川好多少，
“我/操/啊！！！”
而那怪物似乎对声音很敏感，头颅竟扭曲180度看向了后方的季白，随即几乎没有犹豫地放弃了攻击夏川，“嘶嘶”地发着诡异的音节爬向季白。
即使身体已经残破腐烂，但它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季白的惊叫还没完，脚腕就被一只腐烂的手死死抓住了。
“什么鬼东西！”季白又是一声惨叫，扔了箱子想也不想就往身后陈墨身上跳，抱着他的头两手死命揪他的头发，陈墨痛得龇牙，骂了句，“你大爷！”
不过好歹没把人扔下去，掏出雷霆冲着那怪物的脑袋就是一枪。
能量极高的脉冲激光破开之处，灰白色的脑浆迸出，
地上那恶心的玩意儿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顺藤摸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