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的吸血鬼》江中鱼儿

3、英俊的汤姆

　　＊汤姆的话＊
　　我叫汤姆，就住迪克边上的那间宿舍。说实话，我和这小子不熟，也懒得搭理他。别看他是模范生，带着眼镜的样子其实看上去挺蠢的。而我不同，我不喜欢规规矩矩像个小绵羊一样，只要我喜欢的事我就会去做，当然，前提是老师不会来找茬儿。实话说，老师一般不会来找我的茬儿。因为我知道老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是这方面的半个专家。
　　另外我想说的就是，我喜欢这儿的老师，这儿的美人甚至有一个营那么多，她们从你身边经过有如一阵迷人的风，抛给你火热的眼神。尤其是凯瑟琳老师和玛莉老师。凯瑟琳的棕色长发和玛莉的的红唇一样令人着迷。她们两个都不是教我那个班，但是我敢肯定她们不会讨厌我。不仅是她们，很多女孩儿都喜欢我这样的小伙子，模样英俊，谈吐风趣，又会弹吉他和跳舞，兴趣广泛多到你想象不到，女孩儿认为，体育运动才是一个男人最应该出色的，我正是校篮球队里得分最高的选手。
　　我的爱情往往无法收场，因为我不知道该喜欢她们中的哪一个。当我走动在人群中时，就会感到四周围灼热的目光，有时候并不让人感觉舒服，但这是成名的代价，我不在乎。
　　我和凯瑟琳的关系本来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有一次，我在篮球场练球到很晚，凯瑟琳打来电话说她宿舍的灯坏了，让我过去看一下。其实，当时的我非常疲惫，但我没有拒绝。因为宿舍的灯管型号相同，我在超市里买了新的灯管，然后就去了凯瑟琳老师的宿舍。当老师打开门时，我看到她举着一只蜡烛，摇曳的烛光照着她性感的睡衣。这并没有让我有任何想法，我应该去解决的东西是灯管不是她，况且当时我几乎没留意到什么，疲惫让我反应迟钝了不少。然后我走进去开始修灯，却发现房间里摆了浪漫的烛光晚餐。玛莉弹起了钢琴，凯瑟琳把我引向桌边。这让我太吃惊了。之后，我就经常去凯瑟琳宿舍修灯管。我开始喜欢上这门差事。
　　大概半年之久，有一天夜里我正和凯瑟琳，玛莉她们在卧室愉快地“修着灯管”。瑞斯却不期而至了，他在外面敲门，居然狡猾地伪装成送点心的工人。毫无警觉的凯瑟琳打开门，瑞斯一把抱住她热烈地亲吻起来。如果我可以看到凯瑟琳的脸，那一定是张惨白可怕的脸。
　　对于奥斯金来说，学生是不可以和老师发生任何关系的，重点注明是性关系。而且是两个老师和一个学生，简直是轰动奥斯金的年度新闻。
　　玛莉把我藏到浴室里，然后和凯瑟琳联合起来想把瑞斯赶走。
　　结果瑞斯把玛莉赶走了。
　　第二天的凌晨大概两点不到的样子，我被发现了。
　　一切都完了。
　　几乎所有的高层管理者都认为该给我最严厉的惩罚和教训。篮球队也因此把我开除了。我被用手铐带进了可怕的实验室，说实话，我的头脑里没什么想法，大概就是别弄死我就成。
　　我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屏幕。位子挺舒服，只是手和脚都动不了，宽大的皮带把我整个包了起来。
　　然后有人拎来了一桶东西，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因为臭气熏人。那是一桶粪便，绝对新鲜的那种。
　　然后屏幕上出现了凯瑟琳的照片，到此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只要我对她的照片有反应就给我吃屎，直到我不再有作恶的想法为止。对此我非常不满，而且是极度的不满。我大声说：“你们这些变态想干什么！”
　　一个中年人舀了一勺粪，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这是一种极度恶心的体验，让我终生难忘。我反感这些，却无法使他们停止这么干。
　　这种体验是反复的无休止的，他们几乎拿来了凯瑟琳全部的照片，居然还有她小时候的照片。然后是玛莉的照片。到了后来几乎是我能接触到的所有女人的照片，包括五十多岁的历史老师苏曼。实验室的老师们在放声大笑，我突然发现他们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人。
　　折磨持续了一个星期，我为此一个月吃不下饭。凯瑟琳来看我，我却是胃痉挛了，疼痛让我紧闭双眼。这就是奥斯金惊人的效果。
　　从病态中恢复过来，我不知道自己被改造成了什么样子。我不能回篮球场，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讲话。我变成了一只小鼠，偷偷摸摸地行动。
　　天黑无人的时候，我又到篮球场上去了。在疯狂地练习中回味着往昔的时光，鲜花掌声和女孩儿们灼热的目光。汗如雨下，我却没停下脚下的步伐。
　　直到我发现篮球场上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矫健的身影。近了才发现是迈克，他约我去喝一杯。对于迈克，我只知道他是与我同届的。我们一起去海盗酒吧坐了下来。
　　迈克一头金发，眼睛时常掩盖在长发之下看不清楚。喝了一会儿酒我发现他的脸红扑扑的，我知道他醉了。但是猝不及防地，他在我腮边亲了一口之后匆匆离去。
　　我慌忙看了一下四周，幸而没人注意到这些。我的手却是无意识地摸了摸那被亲的地方，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之后的迈克一直躲着我，一个星期之后，我在餐厅遇到了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坐到了他的边上。
　　迈克显得很紧张，我用叉子扒了扒蔬菜，却没话说。
　　迈克：你球打得不赖。
　　我没说话。
　　迈克：心情很糟？
　　我摇了摇头，突然问他：迈克，你喜欢我，是吗？
　　迈克没说话。
　　晚上我约迈克去海盗酒吧，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当我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同学，他们走过来，显然是不怀好意的。为首的叫霍金斯是个非常自以为是的小丑，他跳到我边上，对着我大笑：“篮球队长，怎么没见你的小妞呢？那个棕色头发的还有火红色头发的。”
　　已经是醉眼朦胧，我说：“走开。”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大家扭打到了一起。
　　我着了很重的几下，全身上下反而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像一摊烂泥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我只知道有人同样受了伤的人帮我上了一辆的士。金色的头发上红的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血浆，那是迈克，我在一瞬间有了清醒过来的感觉。
　　后来我就和迈克走到了一起。
　　怎么说呢？
　　几乎是形影不离了。
　　再后来，他们叫我们：奥斯金的同性恋。
　　我们成了一对儿拉。
　　我遇到迪克是一年以后，迪克不是那种显眼的男孩子，但是非常聪明，门门功课都是A，这不是件好事，至少就我来看是这样。因为他从来不会受到惩罚，让人觉得他是老师的人，是老师的走狗。可是好像老师也不喜欢他。这让人费解。
　　迪克喜欢贝莎，可能因为贝莎是他唯一的朋友。要问我怎么知道，感情这东西一个眼神就够了，况且有一阵贝莎也是我的追星族。每一场比赛，我只要看到场边有贝莎就能找到不远处的迪克，那种奇特的感觉非常奇妙。在迪克眼里整场比赛是以贝莎为中心的，而不是我。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就是迪克，因为一种奇怪的心里，我邀请贝莎去吃甜点，一边看着跟踪在远处的迪克，迪克吃醋的感觉非常可笑，几乎把自己整张脸用一本杂志藏了起来。
　　后来我知道他叫迪克，不过我对他没什么好感。
　　后来就发生了震惊奥斯金的“性丑闻”案，让我一蹶不振了很久。
　　迪克找到我的时候，我早就觉得在奥斯金没法呆下去了，他提出逃跑的方案，我犹豫了一下没答应。
　　迪克：我们要去找邪恶之神，失去作恶能力的人们已经快要自我毁灭了。奥斯外面是更大的奥斯金，整个世界就是奥斯金城堡。
　　贝莎说：我们的痛苦应经够多了。
　　是的，我们的痛苦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多了。
　　我想了整整一个月，决定和迪克他们一起走，但是迈克不走。
　　我等你们消息，迈克说。
　　迈克，我拉住了了他的手，一起走吧。
　　迪克知道想要离开奥斯金城堡必须经过的一处吊桥，而控制吊桥升降的工作室埋在深深的地下，在工作室里的人是没有时间和机会逃走的。而且任何一个试图非法通过吊桥的人，都可以被工作室里的控制人员启动隐蔽机枪当场射死。
　　工作室必须有人去。
　　迈克愿意做这个人。
　　因为风险很大，我们决定尽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