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颐鱼鱼鱼》殊同_

37、37

　　余鱼追着无暇到亭廊，无暇坐在廊杆上晃着脚，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死岱华，不就是会些术法，有钱人帅声音苏，一身内定男主的设定，有什么厉害的，哼。”

　　“等老娘处理完这些该死的问题，我特么就立刻回去好好当我的码农，打我的游戏，唱我的K……烦死了。”

　　无暇一个人在哪碎碎念，听见脚步声，头都不抬，手往声源处一指：“滚蛋，我不想看见你。”

　　余鱼被无暇突入起来的一句吓得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说道：“阿无，是我，余鱼。”

　　无暇听是余鱼的声音，好像有些失望，她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上前拉起了余鱼的手：“阿鱼，我不开心。”

　　“怎么啦？”余鱼摸了摸无暇的头。

　　“那个耗子精来找岱华了。”

　　耗子精？余鱼想了想，这来无府的人也没几个，耗子精谁啊？

　　突然余鱼脑子里回响起了怀雪当年跟她说的话，帮助墨涟逃出上界的便是如是夫人，也就是那只咬断墨涟本体莲茎的鼠精，想想白日如是那副盛气凌人雍容华贵的模样，倒是跟人人喊打的老鼠扯不上联系。

　　“你说如是夫人啊，她怎么啦？”

　　无暇不满地冷哼道：“身为墨涟的妖妃，还打着岱华的主意，真是没人治得了她的了，这种女子难道在古代不是应该浸猪笼的吗！”

　　“浸猪笼？你从哪儿听来的这词儿。”余鱼伸手刮了下无暇的鼻子，觉得好笑得紧，这小丫头日日待在府中岱华看管的紧，怎么就知道这些俗事了。

　　无暇撇嘴：“那个小婊砸真是个不要脸的，看谁长得像她老公都想勾引一下是吧！”

　　“你呀，可是牙尖嘴利，在外头可不要这么说话，小心人家揍你。”

　　“谁敢！我叫呆花……”无暇的小脑袋又垂了下去：“我不开心，很不开心。”

　　余鱼揽过无暇的肩膀往无暇的房间走去，安慰道：“你看，你也说了，是那如是夫人勾引岱华，岱华不也是被动的吗？因为别人的错误去怪岱华可不好哟。”

　　无暇摇头，表情甚是委屈：“阿鱼，你有所不知，今日那个小婊砸没眼色打扰我跟岱华练字，我都叫无壹带她去寻墨涟了，她还非要缠着岱华，说是有什么事儿要与岱华说。岱华本是听我话不愿去的，但是她再三纠缠，模样做作令人心中犯呕，岱华最终还是与她去了。”

　　“然后呢。”

　　“我说那如是夫人听不懂人话，我叫无壹带她去她就跟着去，有什么话改日再说，我与岱华在做什么她是不长眼看不见是吧。”

　　余鱼憋笑，这无暇姑娘倒是什么都敢说，连如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都敢得罪：“原来是这样，如是夫人经常这般？”

　　无暇气呼呼地一脚踢开了一块小碎石：“可不是，脸皮厚的城墙拐弯加炮台。”

　　“啊？……”

　　“就是厚，我家乡的比喻。”

　　“哦……真是个奇怪的比喻呢。”余鱼笑道。

　　无暇正在气头，小嘴劈了啪啦停都停不下来：“人家狐狸精天生妩媚也就算了，这个破耗子精也敢过来搔首弄姿，生怕别人闻不到那股老鼠屎味儿吗？……”

　　余鱼也是被无暇这极佳的口才震惊到了，这回去的一路上无暇的嘴就没停的征兆，问候完了如是的祖宗十八代耗子，就开始说墨涟不会管管这种娘子，这么烂的休了算了，诸如此类。

　　将无暇送到房门口，无暇愣是要拉着自己进去陪她睡觉。余鱼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要是去了，这一晚上估计得听无暇叨叨一晚上，根本别想睡觉。

　　正是想要拒绝却没什么好借口的时候，余鱼看见了慢慢走来的岱华。

　　“这这这！！！岱华！！！”余鱼兴奋地冲岱华招手，岱华看见她点了点头，略微加快了步伐。

　　而听见“岱华”两字的无暇，恶狠狠瞥了一眼岱华，便想从余鱼的怀中挣脱钻进房间。

　　余鱼早就知道无暇会这么做，提前加大了手劲儿将无暇死死箍在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房睡觉！”无暇挣扎，尝试掰开余鱼放在她大臂上的手。

　　余鱼笑的狡诈：“不放，我觉得吧，你得跟岱华好好谈谈。”

　　无暇更气了：“有什么好谈的，一点立场都没有，居然还想我跟那个死耗子赔礼道歉，做梦吧！”

　　“阿无。”岱华走到了无暇的面前，停下脚步。

　　无暇别过脸不予理会，冷哼一声停止了挣扎。

　　“阿无 ，你明明知道，我也不喜欢如是夫人这个人，怎么还是气恼我呢？”

　　无暇话中有点酸：“人家是耗子精化成的美人，前凸又后翘，盈盈腰身不禁一握，小风刮来都怕给折了，我重言几句都怕给伤着。”

　　岱华叹气道：“那如是夫人气量小，十分有手段，我不想你去招惹她与她结下什么怨……”

　　“招惹也是你招惹，人家没准儿连我叫什么都没记得。”

　　“阿无！”岱华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无暇回头瞪着岱华：“你凶什么？”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你知道吗！？”往日温润如玉的岱华此时情绪也剧烈的波动，好看的眉毛簇在一起，一瞬不转地看着无暇的眼睛。

　　无暇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岱华没怎么跟她生过气，现在这幅模样的确少见，她的语气弱下来，小声嘀咕：“不是还有你吗？……”

　　“我怎么可能无时不刻都在你身边呢？即使在我灵力完整的情况之下我也不敢说能铁定保证你的安全。”

　　“可是……”

　　岱华弯下腰，与无暇更近了：“我想你一直平安地呆在我身边，即使你什么都不会，脾气不好，爱使性子，做饭只会下面煮米，写字跟狗爬的一样……”

　　无暇张嘴准备反驳：“我！……”

　　“但是，你的这一切我都很喜欢。”岱华伸出手捏了下无暇婴儿肥的脸蛋，脸上溢出满满的温柔。

　　无暇面上仿佛染了霞色，黑暗之中随时看不清，但她自己能感受到不仅是她的脸，甚至她的耳尖也在微微发烫。

　　“我知道了。”

　　“知道了？”岱华问道。

　　无暇发出了跟小猫一样的声音：“嗯……”

　　余鱼惊讶，哎哟没想到这佛修六根清净的岱华还挺会哄人，无暇这脾气也能治得住。

　　误会解除，无暇小姐也消了气儿，此事岱华三言两语完美解决，皆大欢喜。余鱼将无暇交到了岱华的手上，跟岱华打了眼神，便准备悄悄地溜走了。

　　可是没走两步，“咕——”的一声便从她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方才光顾着跑出来追无暇，自己都忘记吃饭了，白瞎了那一桌的美味，饥饿啊……余鱼一脸生无可恋，拖着脚步向用膳房走去。

　　希望下人收拾地不要太快，给自己留一些充饥。

　　“唉，阿鱼。”

　　刚刚抬起脚的余鱼又被无暇叫住，姑奶奶你跟你家那位腻糊不就成了吗，我还要吃饭呢。

　　“还有什么事呀。”

　　无暇抱歉地双手合十：“晚上是我任性了，叫大家都没吃好饭，你不是要问我挂于你的事情吗，不如我叫厨子再做些饭给咱们送来，咱们边吃边说？”

　　“好呀！”余鱼一口应道。

　　“呆花，麻烦你去吩咐下人去准备些饭菜吧，咱们一会儿去我房间吃。”

　　岱华点头：“那你去房间乖乖等着哦。”

　　“嗯~”

　　余鱼看见面前这幅和谐的场景不禁吃惊，这两人怎么说吵就吵，说好就好，想了想照着无暇这脾气，怕是三天两头就要来一次，两人八成也是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了吧。

　　“阿鱼，你跟我先走吧~”无暇抓住了余鱼的手就蹦蹦跳跳往房间里走。

　　推开门一片黑暗，无暇点亮了门口的灯盏，余鱼站在灯前停下了脚步，寻常一般都是蜡烛下面有个油托儿，但是无暇这儿的却是不一样的。

　　蜡烛外面是暖黄色透明的琉璃罩，琉璃罩上面有几个蝴蝶的形状的镂空，余鱼顺着透出明亮的光看去，蝴蝶的形状投在了床旁的空白墙面，蝴蝶的颜色要比灯本身发出的光更偏向亮黄，暖黄色的墙上赫然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伏在墙上绘的紫色花蕊之上。

　　无暇点完所有的灯后，看见余鱼站在门口观察她的灯，得意洋洋地走过去：“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嗯嗯！你是怎么想到的？”余鱼伸手在蝴蝶镂空前扫了扫，觉得有趣极了。

　　“光的直射嘛，初中送分题。”

　　余鱼不解地看着无暇：“啊？……”

　　无暇连忙摆摆手：“没啥没啥。”

　　桌子上的蜡烛是放在了一个完全透明的琉璃之中，琉璃纯粹无瑕，若不是光影有所偏差，几乎是看不出那有一块琉璃。

　　余鱼伸手敲了敲琉璃：“阿无，琉璃灯真好看。”

　　无暇嘿嘿笑道：“其实是我做事马虎，生怕捧着普通的灯盏引火，那纸灯看上去就很是危险呀！”

　　“这样啊。”

　　白色的蜡液顺着烛身滑下，在铜质的托盘里堆着，两人沉迷片刻。

　　无暇突然开口：“斩情丹是将你对心爱之人的记忆剥离，也就是说这份记忆是不会残留在你的脑海，涉及到此人的相关记忆也会被模糊。”

　　的确如此，记忆中的岱华便是被模糊了，但是幸好她循着线索找过来了，但是剥离的也只是记忆，她对于祁谷的感觉却是没有消失的。

　　这也就是那一日她听见祁谷的声音，自己情不自禁哭出来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