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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府的厨房器具样样俱全,而且皆是被擦的亮的发光,就连柴火也十分规矩地一层一层堆在墙角,根根一个模样,分毫不差,被置办回来瓜果蔬菜肉类整整齐齐地放在中央的桌子上。
九宫啧啧啧了几声,这无府拿着金丝楠木桌来放这些东西,果真财大气粗。
“娘子,这些东西你就不要碰啦,在一旁把我递下东西便好。”
余鱼知道自己的确是什么也帮不上,乖巧地点点头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一旁看九宫做饭。
她与九宫从初遇到现在,也是相处了快要一年了,吃了人家一年的手艺,却是的确是没有见过九宫下厨的模样。
九宫的袍子褪下挂在了一旁,将中衣的袖子高高卷起,一双看上去精致而又有力的手,在水中洗着需要用的蔬菜,那双手是平时抓着自己手的手。
九宫洗好了蔬菜,放在了案板上,将土豆切丝,切得块而细,快的仿佛出了幻影。转身又取来了一块五花肉,横刀开始片肉,盘子中的肉片很快地就累了起来,片数虽多,但却看上去没多少,足以见得这肉九宫是片的多薄。
至于后头,锅中起火,九宫抖锅,菜在他手中翻出了种种花样,看的余鱼目不暇接,心里想着这可比街上的戏耍精彩多了!
看着面前的佳肴,余鱼挪了挪小马扎,看了看九宫,又挪了挪,挪到了放菜的桌子旁边,悄咪咪地站起来,飞快取了一块回锅肉丢进了嘴里。
嗯~这肉片的薄,被回锅回出了香酥的口感,瘦肉处耐嚼,肥肉处柔嫩,加上豆豉的独特味道。余鱼几日没吃九宫亲手做的菜,现下终于吃到,但是却不是给自己做的,心中悲痛非常。
唉,自作孽,不可活。
菜香味溢出了厨房,路过厨房嗅到了香气儿的无暇揉了揉肚子,看了看旁边的岱华:“好呆花,今儿咱们能不能早点开饭啊,这潇湘小公子的手艺还……唔唔唔!。”
岱华捂住了无暇的嘴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唇前比划了一下:“我怎么与你说的?”
“唔唔唔!九公子,是九公子!”
岱华微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你总是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无暇心中其实也是赞同的,但是又不说出来,只好嘿嘿嘿地回笑着,转身撩开了厨房门前的帘子。
此时,余鱼正趴在桌子旁边偷吃着炸春卷,半根在嘴里,半根在外头,被无暇抓了个正着,嚼也不是,拿出来也不是,于是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九宫听见门口有动静,扭头看见了惊讶的无暇,顺着无暇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偷吃的余鱼。
余鱼有些尴尬,只好将嘴里的春卷咬断,冲着无暇挥了挥手:“来呀阿无小姐,一起吃啊~”
无暇回头看了看岱华,又看了看桌上的美食,又看了看岱华,然后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岱华,我饿了……”
岱华无奈,摆了摆手,无暇便撒了欢地挤到了余鱼身边:“阿鱼,这些哪个好吃啊。”
被无暇的自来熟吓到打了个嗝的余鱼,指着旁边的千层糕,将嘴里的春卷咽了下去。
无暇点了点头,抓起了一块千层糕便往嘴里送,这千层糕又嫩又韧,听上去冲突,吃起来却是不冲突的,甜度适中,无暇很是喜欢,便又咬了一大口。
跟着进屋的岱华和九宫对望,皆是一副无奈的笑容,这两个丫头可是碰到一起去了,这下这无府伙食可是要有着前所未有质的飞跃了。
最后,这顿晚膳还是在厨房吃的,两个小姑娘跟八百年没吃饭似的干掉了半桌,倒是九宫和岱华吃的文静,光顾着照顾这两个动不动就噎住的饿死鬼,到结束也没扒拉几口。
岱华唤来了无壹收拾桌子,推着着怀里抱着荔枝酒的无暇出了厨房。
“你的你的,没人跟你抢。”
九宫和余鱼也跟着从厨房钻了出来,余鱼看着无暇抱着酒坛子,自己也略有小馋,干脆就准备拉着九宫岱华一起下水。
“二当家,九宫那儿还有不少好酒,今日咱们相逢有缘,不如饮个痛快。”
岱华点了点头:“那咱们去湖心亭吧,那儿晚风轻快。”
得到了准允的余鱼十分欢喜,拉着九宫就跟了上去。
九宫被余鱼,拉着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心中好笑:“丹玄子教出来的小酒鬼啊。”
四人来到了湖中亭,亭中有一墩白色石桌,石桌旁正好四方立着四个石凳。这石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上去光滑细腻,又不似玉石清凉。
“九宫,上酒~”余鱼拍了拍手,招呼着九宫出手。
九宫听话地凭空变出三坛酒:“今日是庆祝能与岱华兄,阿无小姐相识,便不贪杯,一人一坛如何?”
“不贪杯?”看着一喝就是一坛的两人,岱华腹谤,这是不贪坛吧。
九宫帮着余鱼拆了她那罐的泥封,转头对岱华说:“在下也不知岱华兄的酒量如何,便选了个性温,不知岱华兄的口味偏向……?”
“我……不善酒,感谢九公子的好意,我与无暇饮一坛即可。”
无暇点头:“酒多尿炕!喝太多,会尿炕哦~”
“是酒多误事。”
“哎呀差不多嘛~”
夜风微凉,卷着浓郁的莲香拂过湖中亭,四人嘻嘻哈哈地将酒满上,举杯相碰。
“祝无府越来越富贵,阿无小姐嫁得好人家。”说罢九宫冲着岱华挑了挑眉。
“那我也祝九公子,能心想事成,最终抱得美人归。”岱华脸上笑意更甚,与岱华的酒杯一碰。
“那我就祝二当家越来越俊,阿无小姐越来越美好了。”
无暇翻了个白眼,将酒杯与三人挨个碰了一圈,接着一饮而尽:“婆婆妈妈的,还喝不喝了?”
几人相视一笑,喝喝喝!
最后酒坛见空,余鱼九宫跟没事儿人似得坐在亭边的石椅上看着月亮,岱华虽是喝的果酒,却感觉自己脸上也开始有点发烫,而自己怀中的无暇已是睡得昏沉。
余鱼笑道:“阿无小姐的酒量不行啊,二当家的你可得好好练练她。”
“酒多误事,知道自己的度量,量力而为才是上策,她也只有我在身边才敢这么喝,平日里是不怎么碰酒的。”
“那我们岂不是很荣幸?能与阿无小姐一同饮酒,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九宫调笑:“不过看来,二当家你还没有多到误事儿的程度嘛,不如再来一坛?”
岱华看着九宫不怀好意的笑容,哼了一声:“管好你自己吧你。”说罢抱着无暇起身离开了。
九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散了散了,咱们也回去吧。”说罢,朝余鱼伸出了手:“走吧,我的娘子。”
余鱼笑嗔拍了他手一巴掌,又牵上顺着走廊回去了厢房。
回到厢房合上门,九宫一屁股坐到了梨花木板凳上,翘了个二郎腿冲余鱼勾了勾手:“娘子,你过来,我与你说些事情。”
“何事?”
九宫拉住余鱼的手笑嘻嘻地的说:“你好像比丹玄子走的时候要胖了些许。”
余鱼皱眉:“你瞎说!”这九宫的手就像是涂了胶,怎么也甩不开。
“真的胖了,你看你的手,都变得更软和了。”
“瞎说瞎说,前面你都没有抓过我的的手,你怎知以前哪般!”
嬉皮笑脸的九宫忽然敛起了笑容,将余鱼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侧,轻轻地说:“娘子,我喜欢你。”
余鱼目光也柔和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九宫:“我知道的。”
“一个‘知道’就打发我啦?”帅不过三秒的九宫,再次把猥琐的笑容挂上了他的那张俊脸。
“那你还想如何?”
“亲我一口嘛~”
无府的客房灯火通明,叮叮哐哐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