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嚣一曲醉尘寰》陌花煮酒

5、第一章之四、仙或妖

　　第一章之四、仙或妖

　　「还不赶紧跪下！」
　　翼天锦站在原地看着焱国皇帝朱天华有一段时间了，旁边的大臣这才气愤的喊道。除了出声的大臣，其他人都憋着气准备好观赏大戏。
　　「哪有神仙和俗人下跪的道理。」翼天锦回答得自然，露出一抹瞧不起人的笑容，膝盖没有半点弯曲。
　　「放肆！」朱天华闻言，气的将手边的茶水震出一半，两边大臣身子跟着一颤，可正中央的翼天锦却是不为所动。
　　过了会儿，朱天华才发现自己差点沦为笑柄。 「神仙？神仙还需挟持女子才能进到宫来，笑话！」他的声音奇大，整个宫里回荡着他的尾音，气氛趋渐尴尬。朱天华使了个眼色给左右两边，开始传来零落的笑声，紧接着，满堂都是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笑话！」
　　每个人都互瞧眼色，有默契的一起停下笑声。朱天华很满意，眯起眼来期待翼天锦的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左边，还是右边？」
　　然而，翼天锦却丢出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句。朱天华听了，眉头都还未来得及皱起，他身前左右两边的丞相已经轮流倒下。
　　翼天锦看准了朱天华正想开口的时机，发言道：「放心，只是昏过去了。可待下次出手，便不是昏过去这般简单了。」他抿嘴一笑，忍住了伸出舌头猎取眼前众人的杀意。
　　「叫太医来！」皇帝向其余左右吩咐道。
　　「是！」一个小太监就这么钻出了大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翼天锦身上，只有他本人此时正回头斜眼瞧着那太监。
　　刚倒下的左右丞相脖子上各有勒痕，正好与翼天锦身上那炎蟒的粗宽吻合，是一条三指宽的痕迹。这炎蟒虽是被称为蟒，实际上却比人间蟒蛇还要细小许多，而长度则是人间的两倍。炎蟒实为妖物，是翼天锦当年以蛇精之身养起来的宠物，一直到如今他又再度回到人间，才能对那条炎蟒操控自如，这全多亏了他的新身份——翼宿掌仙，使他获得了不同于一般蛇精的法力。
　　炎蟒此时虽然细小，但却是能够长得比人间蟒蛇还要粗上许多倍，可这前提是他的寄主翼天锦，必须生吃人肉，尤其是食用仙人寄宿的肉身为佳。
　　这就是翼天锦提出要求众星下凡的原因。找寻四象命丹不过就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喂养炎蟒，以及在人间玩乐。
　　而在人间玩乐这件事，对他来说又更加重要些。
　　「本座有两个要求，不知汝可准许？」翼天锦刻意避开了敬语，甚至用「本座」来称呼自己，而朱天华本来就已经怒火中烧，此时更是怒上加怒，被挑衅到耳根子都气红了。
　　朱天华虽想叫人把他当场杖毙，可这摆明了就是被威胁，两个人在他面前凭空倒下，现在的朱天华气归气，却没有勇气乱来。
　　「你说。」朱天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在言语上摆出气度了。
　　「第一，」翼天锦笑道：「汝必须换个名字，朱地华？不错不错，就由本座献给你这名字吧！」
　　「你！」朱天华正握紧了拳头想要站起来，翼天锦却不给他这个空档，又说：「还是要把华改成花儿的花呢？」他说完，朱天华也站了起来准备冲过去到他面前。此时，左右又各有人倒下，下手比刚才更重，那两人却也未死透。
　　「汝改不改？」翼天锦噙着贼意笑问道。
　　「你就算是杀了满堂的人老子也不改名！出去！」朱天华隔着三步距离骂喊，翼天锦却不因此失了气势，轻抬起下巴回道：「不用满堂，就汝一人就行了。」翼天锦抬起手来，假装要施法，实际上是那条旁人看不见的炎蟒正爬绕到朱天华身上，等朱天华察觉到有异时，他的脖颈已经被缠住了。
　　「改，还是不改？」翼天锦凑近逼问，朱天华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因为他颈上的炎蟒越绕越紧。
　　直到他几乎都要昏厥过去，朱天华才改口：「改改改！」炎蟒这才从他身上松开，爬回到翼天锦身上。
　　本来还抱着看戏心态的臣子这时无不紧闭嘴巴、屏住呼吸，深怕被卷入其中。他们齐齐心想：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仙人，好好的在天上不待着，竟跑来人间捣乱！说是妖魔鬼怪才更为恰当。
　　朱天华现在已当着众臣的面更名为朱地华了，翼天锦还吩咐朱地华将此事纪录在史册上面才作罢。
　　「第二个要求，告诉本座朱雀命丹的下落。」翼天锦说。
　　朱地华踉跄的回到自己的椅座上，不愿再应声，只好由其中一名臣子代为答道：「朱雀命丹在八十年前就被人挖去了，据说现在在黑市里流通，具体在哪……臣就真的不晓得了。」
　　「真是如此？」翼天锦怀疑地问。
　　「是、是，绝无半句虚言。」那人诚恳的低下头应道。
　　这个答案和翼天锦预料的差不多，所以他也不再为难，手转着珠链子径自调头走人。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宫里，朱地华才拍案骂道：「没用的一群东西！」
　　「臣等该死。」
　　「叫！给我去叫！把焱国境内最好的道士都给朕叫来！定要活捉这妖孽不可！」
　　「是！臣等遵旨。」
　　「那妖孽要取我们大焱的朱雀命丹，应不会走远。」朱地华推测道。
　　可翼天锦却是问到了朱雀命丹的下落后，动身前往白虎崖旁的虎国去了。
　　焱国境内乱成一团，处处皆张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一个纤细病态的身影，下方明写：活捉此妖孽者，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