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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启章、天座始乱 ...

  •   启章、天座始乱

      阴间、人间、天界,万物之灵的归属。凡俗之人死后,一路是通往阴间转世轮回,一路则飞升成仙。仙者有大有小,大者掌管凡俗,小者逍遥在天、无事经纶,其中仙法最为强盛者乃四象神兽——青龙、玄武、白虎、朱雀。
      可四象神兽偏偏在同一天齐齐尽了天寿,得化为珍珠大小般的命丹沉睡数千年。
      四象神兽所掌管的二十八星宿,此时正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他们齐聚在祥云垄罩的大堂,大堂中央是白玉色石桌,石桌边围着二十八张座椅,座椅似雾又似银晶。几个人趴在桌上、瘫软躺椅,个个面有苦色。
      「从今以后,谁来掌管这天座?」其中一个带着蛇纹面具的男子说。他的语气带有笑意,可旁人却无法窥视他的表情,蛇纹面具盖住了男子整张面容,是哭是笑只有他自己晓得。
      这二十八宿聚集的地方,正是天座。平常听命于四兽,打理人间大小事。
      「共同掌理,还能怎么样?」坐在蛇面男子对座的掌仙说话了。此人为危星,是个子娇小、长相年轻的男仙者,换作是人间的标准,不过也就十二岁左右。 「哼,」他轻哼了一声,「难道交给你管不成?臭蛇精。」
      「小生确实有此打算。」蛇面男子说的干脆,周遭气氛顿时冷下,所有人面色凝重了起来。
      蛇面男子继续说道:「吾等天座有二十八人,当年四象大人们不过也就四个,就已经为了某些事吵的不可开交。二十八个意见,岂有统合的方法? 」他说完话,将自己散落在石桌上的白发往后梳整,起手置肘于桌上、脸靠着五指,等待其他人发表意见。
      沉默许久,始终无人开口。坐在蛇面男子斜前方的奎星紧皱眉心,直钉钉看着蛇面男子,身后出现几只狼匹,颇有备战之态。本还观望局势的张星见状,遂开口:「都冷静点。翼星,有话不妨直说。」张星虽是五官秀气斯文的男仙者,可言词力度不因此退减半分,他右手握温茶、左手端瓷盘,是唯一不坐在椅上,而是坐在白仙鹿上的人。
      被称为翼星的蛇面男子闻言,似乎是有所收敛,坐姿端正了起来。
      「小生有个点子,」蛇面男子——翼星玩弄起自己的珠链,续道:「各位还记得……四象大人们的命丹,原埋于何处吧?」
      众仙点点头。对他们而言,他们昨日才将四神兽的命丹埋于人间吸收天地精萃,分别藏于人间神坛:青龙岳、玄武洞、白虎崖、朱雀塔。此事对俗人而言,已过了将近百年的时间,命丹早就不在原处了。
      「谁先将命丹埋回原位,谁就有资格决定天座之首,如何?」翼星说出了他的点子,其他人听了后缓了神色,个个陷入思考。
      「你是说,」原本还沉默不作声的奎星终于忍不住:「我们要下到人间?」
      翼星点头,将隔壁仙者放在桌上的扇子拿起来扇风。
      奎星冷哼了一声,使了个眼色给张星,让张星出面与翼星交谈。其他人则是和原本的张星一样,冷静的观望局势。
      张星道:「都去了人间,天座交由谁照看?」
      「亢老前辈、角老前辈怕是去不了凡间了,留下照看不是正好?」翼星回道。
      所有星宿皆有对应之兽,其中,亢星与角星正是一蛟一龙,非人界可见,因此去不了凡间。俩掌仙都已是白发苍苍、胡须着地的模样,自然是同意了这差事,不愿去人间瞎搅和。
      「去了人间,能否成为人也得看个人造化。」翼星说到一半便转起了珠链来,险些飞出去。 「说不定,得当二十年的狗呢!」语毕,他转向象征狗的娄星。
      「你!」娄星吆喝拍桌,被张星按住肩膀才没有站起。娄星早就看不惯翼星很久了,许多人也和他一样,只不过这次翼星随口酸了一口的是娄星。
      「好了好了,」张星阻断了他们正准备开始的争吵,「有谁愿意去人间一试?」
      除了亢星与角星两位老人家,其余众仙先后站起,表明了自己要争夺天座之首的立场。
      翼星最后一个站起,背对众仙脱去面具,从衣袖中掏出把木笛。
      此笛唤作「破嚣」,可开启天界通往人间的路口。破嚣是天界的稀物,而翼星这个仙人的身份亦是。除了翼星,其他星皆是宇宙蕴育所出,与星辰同生,唯有翼星是人间的蛇精,修炼千年才得以飞升,而这木笛破嚣是他去往天界时朱雀所赠。
      其他星宿的掌仙看他不悦,也有部份是出自于嫉妒。
      乐音响起、笛声回荡,祥云瞬间蜷卷,尔后四分五裂。石桌所处之地再也不是大堂,而是人间上空,底下景色非凡、热闹至极,天界一时之间沾染了不少红尘喧嚣。吹完笛的翼星将面具戴回,第一个跳落下人间。
      其余诸星并未马上跟随他的脚步,而是留在原地议论一番。
      「有谁见过那蛇精的脸吗?」
      「没有。估计是长得不好看。」
      「咦?何出此言?」
      「一只蛇,是能长得多好看……」
      「也是,恐怕是其貌不扬才天天戴着面具。」
      直到最后一位仙者落出天座后,此话题才得以终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启章、天座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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