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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石影8 ...

  •   另一边的朱砂接到消息,点开看了一遍。喃喃自语道:“这么严重么……”
      “陈圆圆,去吧吴邪在新月饭店欠下的钱还了,至于霍家,过段时间我亲自去解决吧……”
      一旁的陈圆圆听到吩咐,直接退了出去开始安排起来。

      解雨臣手插在口袋里,和潘子走在吴邪前面,秀秀挽住吴邪的手,啊淼跟在吴邪身后茶馆外的人群马上乱了,无数的声音骚动起来。
      “三爷来了!”“真的是三爷!”无数人叫了起来。
      都面无表情地往茶馆里走,所有的人都自动分成两排。吴邪看见他们惊恐畏惧的脸,忽然有了一种快感,腰板不由得挺了起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挂出冷笑。
      茶馆的二搂是一条走廊,两边都是包间很多都是用竹子做的隔墙,刷了很多遍漆,呈现出一种油竹的颜色,枯黄泛白。帷帐靠近了能闻到一股香烟的味道,也不知多少年没有换过了,陈年的烟味已清洗不掉。
      潘子走在前头,到了走廊尽头的包间,撩起帷帐,一行人便走了进去。包间内空间很大,但里面只有一张红木桌子,方方正正地摆在屋子中间,两边摆着六把放着盘龙丝绸靠垫的椅子,后面就是窗户,能看到楼下的录象。
      再往下细看,下面熙熙嚷嚷全是人,都是各盘口一起跟来的。路两边停满了车,什么类型的都有。
      红木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解雨臣上去撤掉了五张椅子,只让吴邪落座,椅子都被拉到靠墙.潘子一下就坐了下去,开始抽烟。吴邪摸着桌子的面儿,装作有些怀念和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边的秀秀开始泡功夫茶给吴邪,她的方法很特别,解开了自己的团子发髯,把发簪先用茶水洗涤干净,然后用发簪搅拌茶叶。
      吴邪可能被刚才茶馆门口的场面吓蒙了,一直到这口茶喝下去,所有飘忽的感觉才全都收了回来。
      也许是发现吴邪的表情不对,解雨臣摆了摆手让吴邪别急,自己则和几个手下低声说着些什么,到了关键的地方,基本上只是打手势,连嘴巴都不用动.
      吴邪只好耐心地等着,深呼吸稳住自己的心神。秀秀按住了吴邪的手表示安慰,吴邪心里却更加焦虑。如果秀秀都能看出我心神不宁,那其他人肯定也能看出来,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
      好不容易解雨臣和手下讲完了事情.他才开始理会吴邪。他把帷帐放下,到吴邪身后拉上窗帘.整个房间暗了下来。他俯下身子,在吴邪耳边说道:“王八邱没来,看来知道事情有变,采取了以退为进的办法。不过外面肯定有他的眼线,情况不对他肯定会带人出现。外面的人看王八邱敢不来,也是蠢蠢欲动,情况对我们不利,我看要准备下狠手了。”
      “那……”吴邪刚想问他,啊淼就捂住了吴邪的嘴。解雨臣看了眼啊淼,拿出他的手机给吴邪看。吴邪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还未发出的短信,他用这个作为写字板,上面写的字是:“隔壁至少有三个耳力极好的人,轻声也没用。刚才的话前半部分是真的,后面是说给他们听的。你只管演你的,其他的我们来搞定。”
      吴邪点头,他立即把屏幕上的字删掉,手指的速度极快,接着就给潘子打了个眼色。
      潘子点头,就听他喊了一嗓子:“各位爷,三爷请,交东西了。”
      声音一落,边上所有的包厢里都响起了拉动椅子的声音,一片混乱。片刻之后,就看到帷帐一撩起,各路牛鬼蛇神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很快这包间里就站满了人。
      解雨臣的手下把潘子身边的四把椅子搬过来,这是给四个大盘口的头儿坐的。
      这四个人手里掌握着这条产业链的源头————冥器,因为盗墓的特殊性,一件宝器是不可复制的,价值高度集中,下面所有的分销都得拍着马屁才能拿到成色好的货物。也许这四个盘口不是最有钱的.但是没了他们,这个行业就不存在了。
      除此之外,这四个盘口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个个和潘子一样凶悍不讲理.敢跟他们玩欠账赖皮什么的,可能你第二天就不见了,到八百年后,你的尸骨不知道从哪个古墓里被挖出来,那时已经烂成淹了。有钱的怕不要命的,所有人都很忌惮他们。
      这批人平时和吴三省处于一种很暧昧的状态,一方面指望着吴三省夹喇嘛,提供古墓的信息,另一方面,也处处想占吴三省的便宜。因为吴三省拿的是大头,下地的收成往往八成都得交给吴三省。吴三省忽然不在了.他们其实是又爱又怕,爱的是以后下地,大头都能。己分了,怕的是吴三省不在了,要从哪儿去找古墓的信息。所以,吴三省出事的消息一放出来,他们就肯定已经和其他铁筷子暗中联系了。陈皮阿四当时就利用这个捞了不少好处,可惜他最后也出事了。其他铁筷子比起陈皮阿四和吴三省又差了很多,否则,这四个人早就不会坐在这里。
      这是最大的一票势力,潘子和解雨臣倒是说不用怕他们,因为这四个人没得选择,只能静观其变。唯一怕的就是他们趁乱提出重新定分赃比例,但也无非是钱的问题。
      比较麻烦的是那些分销的,也就是站着的那些人,王八邱就是其中最有钱的几个之一。这些人一直被压在供货链下面.虽然有钱,但是到处受气,很想改变现状。而且,他们不知道倒斗到底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以为只要有钱就能组织起队伍,能跳过吴三省直接拿钱。所以吴三省一走,很多人开始招兵买马。虽然东西肯定不如吴三省在的时候好,但好歹是自己的产业,亏损点也是自己的,他们想慢慢养着。
      四个下地的盘口依照次序坐下,解雨臣在搬椅子的时候,安排好了顺序,之后七个分销的盘口也被解雨臣拉扯着站好。
      吴邪喝了一口茶作为暗号,让解雨臣继续。解雨臣看了吴邪一眼,便开口对其他人说道:“各位,相信各位这段时间都很纳闷,三爷怎么这么久没有出现?市面上也多是风言风语,在这里知会大家一声,那些都是谣传。三爷前年査出身体抱恙,最近嗓子动了个小手术,一直在休养而已。不少别有用心的人在这段时期开始胡说八道,这不,三爷就出来给你们看看.大家别听风就是雨的。”
      “哎哟,那三爷现在没事了吧?”下面有个长得特别忠厚老实,忠厚老实到看着就可恶的“地中海”说道.“要我说呢,外面都是小人在传,兄弟们这里可从来没相信过,是吧?”他就对边上的人道,边上那个人尴尬地点头。
      解雨臣继续道:“三爷身体没问题,只是还不太讲得出话来,潘哥也受了伤,所以各位见谅,这一次就由我来替三爷说话。咱们这么熟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各位没什么意见,咱们就开始,别耽误三爷休息,速战速决吧。”说着他就对那个鱼贩道,“老六,杵着干吗?老规矩啊,你先来。”
      “来什么来?怕是三爷早忘了我们这帮兄弟了。生病?生病也不打个招呼,说走就走,下面的兄弟问上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鱼贩道,他的声音非常细.和他的身材落差极大,“好嘛,现在回来了,一句话也没交代,先查账本。您知道,老六我是走场子的,昨天回来一身泥,整不了账本,对不住了!三爷,您下一位,今天我空手来的。”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就都互相看,也不敢赞同,也没有反对。解雨臣说道:“老六,多日不见,娘娘腔没变.脾气倒见长。你这是老娘儿们抱怨老头子不回家,你他妈害不害矂。”
      说完下面的人立即爆笑起来,鱼贩却不为所动,说道:“笑,笑,你们继续笑,老子就没账!”说着对解雨臣道,“花儿爷,要比身段谁也比不上您,娘娘腔那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没您练得好听。您就别管这档子事了,这儿是吴家的场子,您站边上我都觉得您是不是改姓了。赶紧的,下一位。”
      啊淼听了鱼贩的话皱了皱眉头,取下了缠在自己腰间的九节鞭,直接朝渔贩子抽去,直接在脸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疤:“说话放干净点,要不然下次就是喉咙。”
      鱼贩愣愣的看着啊淼,脸色有些不太好。
      解雨臣笑着摸了摸啊淼的头:“乖,别闹。”
      啊淼也不生气,听话的收起了武器,拿起了手机开始啪嗒啪嗒打字。
      被啊淼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不敢在造次了,解雨臣一下靠到桌上道:“吴家和解家是铁板上的亲戚,这一次三爷的病很凶险,要说了让外面长沙的那些大佬知道,兴许就闹进来了。三爷不说,有什么问题?那是为了你们好!”
      鱼贩果然也笑,但丝毫不怵:“三爷不说那些人就不闹了?陈皮那个老不死的,半年前弄死了我六个兄弟,我找不到人做主啊!三爷,那些是兄弟啊!没您的话我不敢和陈皮对着干,兄弟白死啊?我把话撂下了,三爷,您这么折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兄弟们可吃不消。您行行好,真身体不好不想管我们,那就别管了,否则,兄弟们没法混了。”
      话说完,解雨臣刚想接话,另一边的中年妇女也说话了:“就是,三爷,老六说得对,这几个月您没在,您知道兄弟们有多惨,我那盘口差点就没了。要不是这坐着的四位扛着.长沙可就没您三爷的事了。您回来,也得给我们个交代,下面的兄弟要一个过得去的交代!”
      说完,底下的人就都点头,坐着的四个人中的一位道:“三爷,他们两个什么心思我明白,不过,阿红这娘儿们有一句说对了,这段时间兄弟们确实损失很大,这话怎么对兄弟们说,您得好好想想我个人不相信三爷您是那种有点小病就吓得连知会我们一声都不肯的人。”
      解雨臣本来想自己说,但看了一眼我写的字,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吴邪会写出这样的回答,转头道:“三爷问你们,陈皮阿四现在在哪里?”
      下面的人东看看西看看,有人低声道:”最近消停了很多。”吴邪继续在纸上写,解雨臣看着就冷笑着对他们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消停吗?”
      忽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提这个东西,一把扔到了啊淼手里,啊淼慢慢打开白布,将里面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来人正是朱砂,朱砂淡淡开口道:“如果在座各位觉得自己活腻了,尽管开口。我相信三爷会成全你们的,我下手也很快,一刀就解决。”
      这下没人再说话了,所有人的脸上顿时就变得毫无血色,一动不动看着桌子上的人头,正是陈皮的,当然这是假的,只不过是仿真的,就连吴三省吴邪解雨臣的朱砂也做了好几个。吴邪看到朱砂如天使般降临,底气顿时足了。
      “各人有各人的方法.三爷的方法就是一劳永逸,再无后患,要做就做狠的,你们是知道的。”解雨臣道
      “这个理由好吧?当时三爷知道自己要动手术,就猜到四阿公会趁机来消遗我们。这手术凶险,为防万一,三爷直接命人做了他了,不对你们说.是因为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现在,我们少了几个兄弟是伤心,但是值得。接下来,四阿公的那些盘口,我想兄弟们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干了。”
      下面一阵骚动,那个地中海道:“三爷,您是说,咱们可以到四阿公的盘口上去……”
      “这不合规矩啊,三爷,我们想是想,但是弄不好人家不肯啊。”另一个坐着的道。
      吴邪继续写着,解雨臣念着:“总有人不肯,但四阿公不会回来了,三爷不接手,总有人接手,何必便宜外省人呢,对吧?三爷的睥气你们不是不知道,三爷让你们做的,那是早就盘算好了的,你们去做就是了。”
      “得!得!得!”地中海咧嘴就笑,“妈的,和老不死的抢生意多少年,终于有这一天了。常德归我,你们别和我抢啊。”
      “哎!”其他三个立即跳了起来,“轮不到你挑,最好的地方你就这么挑走了,靠嘴快?”
      “我不靠嘴快,我靠的是忠心,三爷当然把最好的地方给我。你们账都没搞清楚呢,一边侍着去。”
      “账……”几个人为之语塞,其中一个立即道,“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行,常德不能给你,我们……我们听三爷的^三爷说怎么分就怎么分。”说着他们便全看向我。
      忽然就听那鱼贩冷笑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呸了一口:“三爷,您太狠了,四阿公是消道我们没错,但您不能把兄弟们当幌子,您得让我们有防备啊!这么说,那些被弄死的兄弟,是您一开始就打算丢掉了?你们这些喇嘛盘好了,我们马盘累死累活,坐牢的是我们,被枪毙的也是我们,我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你们抢地盘,死的全是我们的人!”
      这一行是功利的,其他马盘都没有王八邱那么大的财力,不想得罪财神爷一四个喇嘛盘口。中年妇女显然比鱼贩早意识到了这一点。
      鱼贩看到四周一片安静,不由就有些慌了:“好嘛,一群没出息的,给別人当一辈子炮灰吧。老子不干了,反正我没账,三爷,我先走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吴邪一看,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鱼贩这么硬。本来我还以为至少得等到査了账本才会有这一步,没想到这家伙上来一看形势不对就立即要走。
      解雨臣立刻叫道:“朱砂拦住他!老六,交了账本再走,没帐本不准走!”
      朱砂对啊淼使了个眼神,啊淼会意直接甩出九节鞭,勒住鱼贩的脖子,冷声开口道:“在往前一步,你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哦。”
      朱砂走到鱼贩身边笑道:“你知道么,老娘身上的血债没一千也有八百了,只要现在花爷你的人头,可能就要和陈皮一样了。”
      鱼贩将在原地,朱砂把手一伸,从他裤子后袋里抽出了一个本子,就解雨臣怀里一丢。
      解雨臣翻了翻本子,道:“不是有账本吗?哎呀,老六你太调皮了。”
      “那是我……哎呀呀!”鱼贩刚想说话,啊淼一个收紧,他立即惨叫起来,九节鞭锋利的边角已经划破了他的肌肤,只要啊淼在用力一点点,他也离死不远了,接着朱砂就看向鱼贩边上的人,那个人也看了看朱砂,一脸惊讶。
      “看着我干吗?想让我亲自疼疼你?还不赶紧交上去?”朱砂朝他诡异的笑,那个人立即反应了过来,马上转身向解雨臣递上本子:“花儿爷,到五月份,全在。”接着,所有人都动了,每个人争先恐后地拿账本递给解雨臣。
      啊淼这才放开哇哇叫的鱼贩,此时鱼贩的那几个手下才赶到,看到老板吃亏就想往前冲,却一下被鱼贩拦住了。鱼贩揉着胳臂,脸色红白交替。
      朱砂看着鱼贩,指了指吴邪,冷冷道:“我家三爷今天遭人暗算,今天三爷没说走之前!谁也不许走!要不然我一定剁了他!”
      鱼贩听着,想骂什么,朱砂立即笑着拍了拍鱼贩的脸道:“别顶嘴,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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