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健司同人之心如旧》清欢若夏

75、浅川受伤

　　眼前的八岐大蛇仰头厉吼，身躯庞大，背部的鳞片闪着坚硬的光泽，背负着山川、森林和青苔，腹部仍然是血淋淋的溃烂，头上飘着一朵雨云。

　　但据闻八岐大蛇的身躯有八个山岗、八个山峰那么大，如今看来倒是小了不少，而且它头顶的雨云没有下雨，传闻八岐大蛇是水灾的象征，所到之处皆为沼泽，如今看来，恐怕是被人封印时间长，消耗了不少力量。

　　但即便如此，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也值得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颤抖。浅川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八岐大蛇从黑暗中解封，这一厢目光已经在扫视四周，九个头看来看去，任谁被那么大的红眼睛盯住都会不寒而栗。

　　浅川估摸着它应该是想吃人来恢复一下力量。

　　突然八岐大蛇其中的一个头不动了，牢牢地盯住了一个金黄色双马尾的小女孩，紧接着其余八个头也转向了那边，被十八只血盆大眼盯着，任是南歌子再胆大，也感到了一阵害怕。

　　“哥哥……”南歌子拉住了一旁九屈零的风衣袖子，九屈零面色也沉了下来，微微偏一步把南歌子挡在身后。

　　手心隐隐有白色的光透出来，在空中凝结成了一个个白色的尖锥，不稳定地在他四周漂浮着。

　　杀气弥漫，蓄势待发

　　一人一双眸与一妖十八眸在对峙，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屈零的气势在不断地攀升，眼神愈来愈冷冽。

　　浅川继续站在树干上观望，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八岐大蛇盯上呢南歌子，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声为好。

　　八岐大蛇当然看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好惹，但是它偏偏在那个小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了封印它之人的气息。

　　这令它感到狂躁，想要吃掉她的愿望十分的强烈。

　　九屈零冷笑一声，“安倍氏，你们要的式神出来了，怎么不过来收服？”

　　浅川心里一动，看向原先封印的地方安倍氏已经空空如也，抬头看，安倍氏的两个中年人已经带着安倍沐川上了不远处的断壁上。正在观望。

　　旁边的藤真突然冒出一句：“听闻安倍氏尤善观星测和占卜之术。”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浅川的面色有了微微的变化。的确，安倍氏的占凶吉和观天象尤为厉害，再加上他们是阴阳师，很可能早就知道了这里镇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这些却都没有告诉他们。

　　并且，浅川瞥了一眼地上的巨大阵法，他们零使对这类封印阵法不甚了解，阴阳师却未必不能发现。

　　政宗听得这话，本身就对安倍沐川不甚感冒，登时就暴了脾气：“他们安倍氏敢算计我们？”

　　一旁的其他人也都蹙起了眉，雅美劝道：“先别冲动，看看再说。”

　　听到九屈零的问声，安倍氏也不得不出声回应道，毕竟九屈氏的怒火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九屈零大人还请别恼，我们也没料到里面被封印的居然是八岐大蛇，眼下我们人手不足，恐怕得请一请各位帮忙了。”

　　说话的中年人目光看向了浅川和物部三千代。

　　九屈零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嗤，你们自己挑的式神自己不处理，想让我们来帮你们打？哪有这种好事？请本大人出场的代价你们付得起么？”

　　九屈氏位居东京，离京都有一段距离，平时作风便是嚣张无比，谁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衰落的阴阳师家族了。

　　中年人面色有些难看，安倍沐川却将目光投向了浅川一边，温和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浅川零大人，这次是我们安倍氏失手了，还请零大人出手帮我们一把。”

　　浅川抬起头，神色不变，淡淡地道：“当真是失手？”

　　安倍沐川微笑不变：“自然。”

　　浅川点点头：“这样……那你们动手吧，我会在旁边帮上一把的。”

　　浅川是很多时候都会心软，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被人算计，她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安倍沐川笑容收敛了点，垂了垂眼眸，止住了一旁想出声的中年人，点点头：“如此的话，就拜托零大人了。”

　　八岐大蛇具有智慧，此时它是妖型，看不出面色的变化，但它的已经明白了刚才的话语，目光不再只盯着南歌子，而是看向了断壁上的人，隆隆的声音在空地上响起
　　“安倍晴明的后人？”

　　安倍沐川笑道：“正是，也是我将前辈从封印中解放出来的，希望前辈能成为我安倍氏的式神。”

　　阴阳师在收式神时，如果能通过交流让妖怪主动与之结契，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做你的式神？”八岐大蛇喉咙里传出怪笑声，“安倍晴明来都没这个资格！”

　　它的声音透着自傲，这些妖怪成名于上古时代，都是一方赫赫有名的巨头，没有多少会愿意放弃自由去做别人的式神，它们的骄傲也不允许侍奉一个人类为主。

　　安倍沐川笑容不变：“如此……只能得罪了。”

　　话音刚落，安倍沐川的背后就已经出现了三个巨大的身影。

　　“青行灯、猫又、魃，倒是有两分本事。”政宗挑了挑眉，显然对安倍沐川很有意见。

　　“去！”安倍沐川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三个式神齐上，八岐大蛇不屑地甩了甩尾巴
　　“安倍氏已经没落成了这个样子不成？”

　　安倍沐川笑而不语，从断壁上一跃而下，旁边的中年人惊呼一声，连忙也跟着跳了下去。

　　可以看出来的是安倍沐川对于式神的指挥极为的纯熟，显然这位安倍氏的继承人也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加上他周身的两个人也已经召唤出了式神来帮他，这一下倒是短暂地将八岐大蛇给纠缠住了。

　　其余人则按兵不动。

　　物部三千代看着场中的战斗沉默了一会，她的妖刀弑岁跃跃欲试。

　　八岐大蛇当初被须佐之男重伤逃窜，天丛云剑也首次面世，后来天丛云剑失踪，原来是被八岐大蛇重新拿了回来。这把被称为三大神器之一的妖刀，若是能让弑岁吞噬了，必定会让它实力重上一个台阶。

　　所以一会，她肯定要出手，思及此，她偏头对仙道说：“仙道，等下我出手，你躲远点。”

　　“喔！”仙道随意地点了点头，已经褪去了最初的震惊，啧啧称奇地看着眼前的战斗。

　　战斗中八岐大蛇一声尖啸，尾巴一甩便一下子甩飞出去几个式神，战斗一下子一边倒起来。八岐大蛇毕竟是赫赫有名的巨凶，普通的妖怪式神并不能奈何得了它。

　　安倍沐川退后两步，面色有些苍白，一旁的中年人也焦急了起来，事情有点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矜木偏头：“零大人，我们要动手吗？”

　　浅川瞥了一眼对面的气定神闲的九屈零，与之视线对上个正着，对方朝她笑了一下，浅川收回目光，朝身后低声说道
　　“你们都呆在这里别动。”

　　众人都迟疑了一下，矜木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见浅川目光看向了藤真，藤真朝她微微点头。索性他也闭上了嘴，现在他也明白了，浅川将他们留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藤真在这。

　　在浅川预备动身的一瞬间，九屈零也转头对身后的小女孩说道：“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哥哥去给你出气，把那条九头虫的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所以说南歌子嚣张跋扈、自大无比，不是没有理由的。

　　南歌子用力点了点头，挥舞了下小拳头给九屈零打气：“哥哥加油！”

　　浅川和九屈的参战几乎是一瞬间就引起了八岐大蛇的注意，它原本就一直注意着这两个人，现在见他们冲它而来，几乎是瞬间就紧绷了神经。

　　看到浅川和九屈的来临，安倍氏都松了一口气，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发觉八岐大蛇的攻击越发的狂躁起来，它刚刚出封印，不宜久斗。

　　嘶吼迎来的却是一条破空而来的黑色锁链，锁链极为的灵活，在避过八岐大蛇的攻击后直接缠绕上了它的一个头颅。

　　被勒紧的八岐大蛇仰天嘶吼，一个水球直接朝着浅川而来，浅川侧身躲过去，其余三条黑色锁链方向不变，缠绕上了另外的三个头颅。

　　四条黑色锁链牢牢地缠住了四个头颅，八岐大蛇挣脱不得，尾巴狠狠地向浅川甩去，浅川灵活地空中躲避，手上动作不变
　　“幽明、审判！”

　　红色的光芒从她手心几乎一瞬间就作用到了大蛇的那头，像是在身上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令八岐大蛇痛苦不已。

　　趁此机会，九屈周身凝结而出的尖锥朝着八岐大蛇最柔软的地方而去，它的腹部被硬生生的划开几道口子，其中一个尖锥更是直接扎进了八岐大蛇的眼睛。

　　然而它痛苦的嚎叫，却戛然而止，因为一道巨大的光刃突然从虚空中冒出直接削下了它的一颗头颅。

　　浅川和九屈直接锁定不远处站着的物部三千代，她神情肃杀，手中的妖刀弑岁已经出鞘。

　　“传闻妖刀一族最强大的妖刀弑岁可以无视时空的距离，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九屈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在八岐大蛇的身上跳跃着踩了几脚，顺手在它脑袋上扎下一排整齐的尖锥。

　　“过奖。”物部三千代眼皮都不动，手中的弑岁又是两道剑刃甩了出去，直接参战。

　　弑岁之所以被称为弑岁就是因为它的出其不意，可以无视时空的距离，短暂的爆发之后，甚至可以无视时间。

　　浅川借着八岐大蛇甩出来的力道直接上了它的头顶，然后顺着它的脊背一路向下，八岐大蛇的头仍然被她的幽明锁缠住，这下只能被迫后仰。

　　九屈直接上来补伤害，物部送它最后一程。

　　三人配合默契，一下子就扭转了劣势。

　　九屈在八岐大蛇的背上跳跃，颇有点游刃有余的味道
　　他笑道：“浅川零大人的实力感觉与传闻中名不副实啊。”

　　浅川瞥他一眼，“呵，彼此彼此。”

　　八岐大蛇显然是怒了，原本的九头，它现在就只剩下六个，硬生生被砍掉了三个，这对于刚出封印的它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阵疯狂的攻击后，它的身上开始发出莹莹的黑光，众人退后保持戒备。

　　只见八岐大蛇的身躯一点一点地缩小，直至缩成了普通的大蟒蛇一般，它张口吐出来一团金色，金色的光芒散去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把看起来极为锋利的太刀。

　　物部三千代手中的弑岁以极端的颤抖迅速兴奋起来，它迫切想要吞噬了眼前的这把神器。

　　天丛云剑，物部三千代眼睛一亮，其余人也瞬间就打起了精神，这可是神器，与妖刀有本质的区别，不用担心会被夺取神智。

　　八岐大蛇显然也发现了眼前的状况，冷笑一声，天丛云剑就瞬间颤抖起来。朝着众人杀气腾腾地斩出一道剑气。

　　浅川手中的幽明锁瞬间回身在她身前绕成一个八字，剑气与幽明锁相撞，擦出巨大的火花，浅川眼神一暗，幽明锁发出光芒，直接将那剑气顶了回去。

　　这次物部三千代第一个冲了上去，弑岁在她手中无物不斩，凶悍异常，甚至直接与天丛云剑对砍了一下，丝毫不落下风。

　　浅川也冷着脸再次逼近八岐大蛇周身，安倍氏的式神也蠢蠢欲动，九屈皮靴处的匕首也被他取下，在手中转着花样。

　　八岐大蛇暴躁地甩了下尾巴，今天一个弄不好就要阴沟里翻船。

　　它的其余六个头颅逐渐张开了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在空中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泽。
　　“八岐幻身斩！”

　　六个剑刃从八岐大蛇的口中吐出，出乎意料的是，这六个剑刃却细小无比。

　　不清楚底细的几个人绷着神经躲开了攻击，管它是什么攻击反正躲开就行了。

　　但那些攻击却与他们擦肩而过。

　　九屈淡笑道：“这准头……”继而却突然面色一变，迅速回身朝一个方向奔去
　　“阿南！躲开！”

　　这个东西原本就不是朝着他们去的，物部三千代急速后退，匆忙间回头去看仙道的情况，眼瞧着一道细小的剑刃朝着他去后，苍白着脸奔去，但斩它三个头颅，八岐大蛇岂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南歌子还好一点，她本身就是零使，眼见不对，瞬间跳下了树木，躲开这一道攻击，九屈见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脚步不停地挣脱了八岐大蛇的阻拦朝南歌子奔去。

　　但仙道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物部已经暴躁了起来，眼眸间隐隐染上了红色
　　“滚！”

　　在仙道睁大眼的一瞬间，直接被一条黑色的锁链给拉开，浅川的动作极快，在剑刃过了她的一霎那就连忙回头去看藤真。

　　发现一众人已经把他护在了最中央，松了一口气，就顺手拉了仙道一把。

　　物部也已经赶到了他身边，仙道正在安慰她，物部眼里的红色在一点一点地褪去，却再也不肯离开他身边一步。

　　先前是她贪心，想要天丛云剑，才让他陷入了危险，如今松了一口气，一阵后怕，去他劳什子的天丛云剑吧！

　　浅川也一点一点地退去，转身朝矜木他们奔去。幽明锁在她手心一点一点地收回，藤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浅川刚想点头，却猛然发现刚刚被矜木打飞的攻击……又回来了？

　　矜木他们把藤真护在中央靠后，那道攻击无声无息地从斜后方靠近，目标似乎正是藤真。

　　浅川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惊恐，藤真有些怔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浅川已经抱住了他。

　　“呲”
　　是什么东西入肉的声音。

　　藤真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浅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她的神色在瞬间苍白起来，神情也渐渐有些恍惚起来。

　　“零大人！”矜木脸色陡然一变，上前扶住浅川，发现她的背后有一枚细小剑刃的刺入。

　　剑刃尾端的黑色正在一点一点的变淡，矜木看的惊心，这显然是在把毒素一点一点地灌入零大人的体内

　　但他又不敢贸然动手拔出来，万一这加重了伤势了怎么办？

　　“浅川？浅川！”藤真也有些慌起来，他仔细地扶住她，把她的头发顺到背后，看她的脸色。

　　浅川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矜木，以最快的速度让我回家族，路上注意各方动静。”

　　“是！”矜木想要从藤真手上接过她，却被浅川摆了摆手

　　“政宗”她喊道。

　　政宗凑上来，“零大人。”

　　浅川扶着额头，晕眩得越来越严重了，“你暂时先留在神奈川，呆在藤真身边，最起码等这里的风波过去了。”

　　“啊？”政宗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看向藤真，接触到零大人的目光后，又迅速地点点头“哦！”

　　矜木的神色已经有些冷，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雅美。”浅川又喊道。

　　雅美上前，眼里尽是担忧：“零大人”

　　浅川示意她再过来点，雅美疑惑地低头过来，浅川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雅美有些惊讶地抬头，但又瞬间收敛起表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说完她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藤真。

　　“里绘。”

　　里绘早就等在一旁了。

　　“你来扶我回族。”

　　这句话一出来，矜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零大人这是要避嫌？事情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浅川只觉得自己很困，很想睡觉，她强揪着藤真的胸前的衣服，知道自己不交代清楚，恐怕他也会强行要跟着去浅川氏。

　　“你在这里呆着。”她看着他沉下来的眉眼，捏了捏他的手心，“球队不能没有你，等我回来。”

　　直到看到藤真抿着唇勉强点头，她才头一歪彻底倒在了他怀里。

　　藤真拘紧了她的身子，眼眸垂下，眼底有心疼和一瞬间的茫然闪过。

　　“藤真君”矜木淡漠的声音响起，“将零大人交给我们吧。”

　　他预备要从藤真的手上接过浅川。

　　这时雅美推了里绘一把：“里绘！你没听见矜木君说的么？还不快去把零大人接过来！”

　　“啊？哦！”里绘愣了一下，就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藤真怀里把浅川带过来，雅美上去搭了把手，半点没有矜木插手的地方。

　　矜木淡漠的目光看向雅美，雅美全当没看见。

　　这时，其余人也都察觉到了浅川氏这边的不对劲，矜木清越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抱歉，诸位，零大人受伤，我们就先不奉陪了。”

　　九屈一直望着这边，攻击回头的不是只有浅川氏那边一个，只不过被他挡了回去，浅川因为没来得及回到藤真身边，下意识地就替他挡了那一下。

　　南歌子撇了撇嘴，“切！浅川零对她命缘还算不错嘛。”都直接挡攻击了。

　　九屈没有说话，眼里却有着戏谑的笑意，不错么？这可未免对他太好了。

　　物部原本就有退去的打算，这边见浅川氏要退走，也预备带着仙道离去。

　　一个中年人有些担忧地道，“少爷，怎么办？浅川氏要退走，恐怕其余的也不会留下来。”

　　“随他们去。”安倍沐川眼底尽是淡然，“反正八岐大蛇的力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等下刚好可以给它一击必杀。”

　　八岐大蛇此时气息已然萎靡了很多，但好在计划实行得还行，敌人都要陆续退场，只剩下一家，难道还搞不定吗？

　　它凶恶的大眼盯住了眼前的安倍氏三人。

　　南歌子看着一点一点消失在丛林中的浅川氏和退去的物部三千代，小声地问道：“哥哥，他们都走了，我们走吗？”

　　“当然走了。”九屈嘴角翘起一抹邪肆的笑，转身带着南歌子消失在密林中。

　　“九屈氏居然也走了？”中年人有些愤然。

　　少年看了一眼眼神越来越凶恶的八岐大蛇，忽地勾唇：“他走了才好。”

　　半响的功夫。
　　看着倒在地上的八岐大蛇，少年蹲下抚摸着它的一个头颅：“臣服么？”

　　八岐大蛇被迫睁开眼睛，略带点惊恐地看了一旁绿色的身影，闭了闭眼，粗重的呼吸萦绕在少年周围。

　　“臣服”

　　不臣服就得死，它清楚阴阳师的规则，也不愿意在刚刚冲破封印后就死去。

　　少年愉悦地笑了笑：“很好。”

　　他站起身，眼前划过一个巨大的五芒星阵，一阵白光过后，这算是立下了契约，八岐大蛇此时已然成为了他的式神。

　　得到了如此强大的式神，不得不说他也是十分兴奋的。

　　转念一动，地上还留着一把天丛云剑，这可是好东西。

　　一个中年人正要弯腰拾起，却突然发现神剑动了动，在他们惊愕的眼中，迅速划过半空到达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正是去而复返的九屈零。

　　他把玩抚摸了一下这把神器，再抬头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投向了安倍氏的众人，随后转移到了一旁一条绿色的长蛇上。

　　“晴明大人座下的十二神将之首没想到居然做了别人的式神。”

　　他打量着这条类似长蛇一样的，长长的身体弯曲在半空中，额间有个金冠，目光淡漠而阴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遍体生寒，正是平安时代安倍晴明座下十二式神之首的红莲，或者说腾蛇。

　　少年不动声色，眼底起了警惕，“九屈零大人。”

　　九屈零抛了抛手中的神器，“别，可别再叫我大人了，单凭这敢算计浅川氏和我们九屈氏的胆子，我得喊你一声大人。”

　　安倍沐川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知这算计从何说来，我……”

　　“别说了！”九屈摆了摆手，不愿意再听安倍沐川多说废话：“这把神器就算是给我九屈氏的补偿了，从平安时代起，我九屈氏就从来没有给别人白当打手的道理！”

　　他又冷笑道，“我们又不是浅川氏那帮人，还念着平安时代跟安倍晴明大人攒下的情分。”

　　这话说的好像他安倍沐川是个机关算尽的小人一般，但令他脸色难看的还不止于此。

　　九屈懒洋洋地靠在树上：“你还是自己多想想吧，要是没什么事，说不定这事也就这么过了，可现在浅川零都受伤了！”他坏笑一声“她在浅川氏的地位不用我多说，你们还是想想回京都怎么给浅川氏一个交代吧！”

　　说完他懒得多看安倍沐川一眼，转身就走。

　　背后却有一道攻击接踵而来。

　　九屈零反手一道巨大的光刃甩出，不仅将攻击挡了回去，就连一旁的树木都被齐齐地拦腰截断。

　　他转过身，眯起了眼睛：“想打架？”

　　少年瞳孔一缩，继而展颜一笑：“九屈零大人说笑了，腾蛇大人是晴明大人座下的神将，脾气是也暴躁了些，还请见谅。”

　　九屈零随意的一道攻击就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恐怕刚才的战斗他都没有用尽全力。

　　零使与阴阳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战斗力来源于自身，因而，强大的零使战斗力十分的骇人。

　　九屈零冷笑一声，转身消失在丛林处。

　　“少爷……”其余两个中年人看向少年，显然是有些迟疑那把神器是否就这么让九屈零拿走。

　　少年沉默了一会，“算了，给他吧，到了他手里我们也未必拿的回来，他说的没错，实在不能再跟他们交恶了。”

　　“真是令人失望的年代啊。”旁边的红莲发出低哑的声音，随后一阵光之后消失不见。

　　少年整了整衣服，“走吧，先回去，这次行动算是成功了。”

　　安倍氏一定会在他手上再次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