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走出困境 ...
-
就在藤真快要落地时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什么拉了一把，减缓了落地的速度。
“唔——”，幸亏被拉了一把，藤真落地之后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个，随后传来的两声沉闷，让他知道下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浅川在察觉到身后有大力传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注意力光集中在最前方的藤真身上，凭借自身的实力有些忽略了身后，被钻了空子，将前方的花形和藤真一个措手不及也推下了坑里。而她在自由落地中迅速调整身姿，踩了几下岩壁缓冲之后平稳落地。藤真先她一步下来没有来得及救住，只能用锁链拉他一把减缓趋势。所幸坑内的地面上是泥土，较为柔软才没有摔出个好歹来。
“你没事吧？”藤真睁开眼，浅川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事……”藤真双手撑地勉强着起来，肩膀，脊背处有些酸痛，肯定起淤青了。他强忍着去看地上的花形和长谷川。
“花形，长谷川，没事吧？”
花形坐起来，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可恶，谁推了我一把。”长谷川挣扎着坐起来又因为疼痛而皱紧了眉头。
“有人推你？”藤真的眼睛渐渐地眯起来，应该不会有人在跟踪他们，难道是，他的目光与浅川对视了一霎，浅川微微颔首。
“藤真学长，助教，花形，长谷川学长……？”略带惊喜的微弱声音在坑内的一个小洞内响起。众人迅速把目光转移到声音来源处。
只见有两个高一新生从黑暗中走出，脸上还有未褪过去的恐惧和突如其来的惊喜。
“近司，大明？”花形惊讶地喊了出来。
“呜哇——学长，我还以为我们要死在这里了”两人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着花形和长谷川奔过去，情绪似乎快要崩溃了。
“先冷静下来，其他人呢？”藤真最先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啊——对对了”叫近司的少年迅速回到刚出来的洞里，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快出来，快出来，学长们来找我们了！有救了！！”
“我们掉进了这个洞里，有两个人还摔伤了，看打雷要下雨了就打算先躲进那个洞里。”大明老老实实地全部交代了出来。
“你们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虽然猜到了大概，可是藤真还是打算要问清楚。
“我们……我们…”大明支支吾吾，最后顶不住藤真的压力，一咬牙“今天那群足球队的里面有人跟我们有私怨，再加上被他们骂了，就一起约定好晚上来这里解决……”大明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不敢看藤真。
藤真一句话没说，只是脸色的冷淡不容任何人插嘴。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这次集训来得只有8个新生，全都在这里了，有两个人还被搀扶着，喜悦的表情已经被察觉到的凝重气氛所渐渐消去。几个人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成两排。
“学长，助教，我们知道错了。”伊藤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动认了错，其他人反应过来也喏喏地跟着认错。
花形推了推眼镜“藤真？”
“马上就应该要下雨了吧。”藤真突然抬头看了看天。所有人都一脸怔愣地看着他。一年级的新生更是不知所措。
“你们的学长还在外面打着手电筒找你们呢。”藤真的语气淡淡，似乎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话，一年级却个个都低下了头。
“知道出来打架的后果吗？”藤真不理他们继续问。
“知道……”片刻后才有几个声音响起。
“说来听听”
几个新生看了看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会挨罚”
“不能再上场”
“会被退部”
……
藤真的眼里一点一点地堆积起了什么东西，浅川分明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动，他眼里的东西
叫做失望。
“伊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藤真打断了他们，目光看向伊藤。
伊藤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会给学长添麻烦”
“还有吗？”
“暴力事件传出去可能会给翔阳声誉带来影响。”
藤真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伊藤咬了咬牙
“更有可能我们将会禁止出赛，篮球队面临解散。”
最后一句话的说出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伊藤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起来。一道银光划破天际，连带着的还有新生苍白的面目。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诶？藤真，他……”长谷川刚想说些什么，花形却一把拦住了他。
“藤真学长，不管伊藤的事…是…是我们逼着他来的！”
“对…是我们硬带着他来的！”
“……藤真学长，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藤真学长，我们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到底还是群刚从国中上来的孩子，严重的后果已经吓住了所有人，他们在经过黑暗以及死亡的恐惧之后精神上的打击已经极其的脆弱。
“好了，先从这里出去吧，至于你们该道歉的可不是我，是大半夜还要出来找你们的助教和让你们添尽了麻烦的队长”藤真说完就开始认真地观察起四周来。
“助教，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几个人又老老实实地向浅川道歉。
浅川一直在旁边看着藤真教训或者说教育他们，她知道其实篮球队里应该没有一个人会承认她这个助教，只不过表面上的礼貌做得很足。这群高一的每个人都至少比她高一头，此刻却灰头土脸地低着头站在她面前，身上还带着一身的伤，她想起了在浅川氏的小时候本家的那几个人总是一天到晚要和分支的打架，有时候打不过了还要哭哭啼啼地来找她，她面无表情地拒绝，却转身进了分支的院子里把那群家伙给打趴下，警告他们不许再欺负本家的人。
真是……还是孩子啊……
“疼吗？”浅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几乎是一瞬间放软了语气。
话里一出，几个高一新生几乎是一愣，本以为照着早上的那一套少不了要被冷嘲热讽骂一顿，谁知道沉默了这么久的助教只有这么一句，要不是都是男孩子几乎差点就崩溃了，有性格软一点的已经低着头轻声啜泣，硬一些的也已经有些红了眼眶。
“对不起……助教……”
浅川有些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那一句话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正在观察岩壁的藤真，手指一顿，黑暗掩藏了他所有的情绪。
“怎么样，藤真”花形走到藤真身边问道。
“岩壁上是有几处坑洼的地方，但爬上去需要相当大的难度，而且岩壁很光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来。”藤真的表情并不轻松，他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忧虑“我们必须要赶快回去，晚了说不定队长没有办法只能上报学校了，到时候事情就闹大难以收场了。”
花形点点头，深感这次处境的糟糕。
“对了，学长，那里有一个洞，就是太黑了我们没敢太往里面去。”近司抬起头来说道。
“哦？我过去看看。”藤真拿起手电筒要往那里走去。浅川却拦住了要跟上的花形等人。
“你们先在这里看着这群高一的，我去和藤真探探路。”
花形看向藤真，藤真朝他一点头，花形又退了回去。
“那好，你们小心。”
“别往里面去了。”在离开到足够安全说话的地方后，浅川拉住了藤真？
“里面有什么？”
“不清楚，但这里有一只很强大的妖被封印着，这里应该直通那个封印地。”浅川望着前方幽幽的黑暗，那里像是有着一只狰狞的巨兽在悄悄地潜伏。
“刚刚我们应该是被妖推下来的吗？”藤真靠在岩壁上，只有手中的手电筒有着一丝微弱的光。
“应该是山中的山魅精怪，有些没有太大的力量，却很喜欢恶作剧。”浅川的眼中也有着淡淡的气恼，她居然被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小妖摆了一道。
“那我们怎么出去？”藤真终于问到了最想问的问题。
“我从那个岩壁上去吧，再想办法把你们拉上来。”几米高的岩壁对她来说自然不算是什么大事，真正头疼的是这么多人要带上去，而且说不定要下雨了。
“也只能这样了。”藤真沉默了一会，轻轻吐出一口气“回去吧。”
暗淡的灯光摇摇晃晃地在洞中渐行渐远，沉默已久的黑暗似一头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有着淡淡的波动传来，模糊中似乎有微弱嘶哑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荡过来，随后又逝去隐匿在黑暗中。
“浅川氏……”
浅川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又不动声色地跟着藤真向外面走去。
“里面的路走不通。”藤真向众人宣布了这个可以说是噩耗的消息。
众人一时无语，沉默在洞中蔓延。
“让开”浅川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藤真，示意众人让出一条路来，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让出了一条路。
浅川轻轻呼吸一口气，助跑几步迅速蹬上岩壁，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但为了让效果不太惊吓，她决定稍稍表现得正常一些。但其实这样的运动能力已经让人很吃惊了。
“好厉害呐，助教”新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浅川在岩壁上攀爬跳跃几下就出了洞，眼里满是崇拜。
“好惊人的弹跳力”花形喃喃道，似乎是有些震惊。
“稍微等下，我去找根绳子之类的。”浅川在洞口朝他们说道。
“助教，你可以回去找人！”
“不行，没时间了”浅川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这场雨到现在都没有下，来势不小，下大了万一再出什么事就不好了，况且恶作剧耍到她头上来，就要有所觉悟。
就好像日本古代驱使奴隶的监工一样，如果这个“监工”不是显那么冷漠的话。藤真在被一根结实得出奇的藤条拉上来之后对看到的画面是这么想的。
几个长着奇怪的角的，青的、红的类似小鬼妖物在拼命用力地拉着一根藤条，藤条的另一端系在他的腰上，藤真双手用力撑在坑的边缘，轻轻一跃边踩在了松软的土地上。在看到他出来之后，那些妖物都明显稍稍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看向在一旁抱胸的浅川。
“零使大人，我们已经把他拉出来了……”
“你似乎忘了我后面还有一个“们”字。”浅川不咸不淡的声音配上山魅精怪们欲哭无泪的表情实在像极了欺压百姓的恶势力。
“就是他们把我们推下去的？”浅川微微一点头，妖物们一愣，随即退后两步，因为藤真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和善，而且……
“他看得到我们？”
“他居然看得到我们！”
“少废话，赶紧给我拉人！”浅川眉头一竖，那些山魅精怪赶紧闭了嘴。藤真将绳子放回坑里。
“先把一年级的拉上来，花形，长谷川抱歉你们先垫后一下。”
“是！”花形，长谷川点点头，将藤条绑上一年级的腰部。
“你也来拉，你是因为契约的缘故，那些人可看不见妖怪，等下吓到了就不好了。”浅川静静地单手拉住藤条，示意藤真过来做个样子。
藤真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刚才非要他第一个出来，原来是要拿他当苦力的挡箭牌。走过去轻轻扯了扯藤条，结实得有些过头。
浅川示意后面的精怪快拉。
将全部的人都拉出来后，浅川一个眼神让众山魅精怪如蒙大赦迅速转身消失在黑黝黝的山林之中。
“都出来了吧？”藤真环视一下人群，略微计算了下人数。
“都出来了，学长”听到回答藤真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受伤的两个一年级，轮流背着回去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