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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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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寂,下弦月黯淡的银辉被隐藏在厚重的积雨云之中。明日大约是要下雨了,
这样想着的副将马库斯的鼻尖猝不及防被滴到了一滴雨滴,没想到居然现在就下了起来。
格雷将厚重的灰色的行军雨衣披在身上,因为既要下雨的原因,与其属地三百人军团在原地驻营。搭建好行军帐篷后,雨势便有些磅礴起来。格雷拧亮了行军灯坐在椅子上,用红蓝两种笔在行军图上画出几条行军路线。
副将马库斯把最后一对金银驱厄铃挂在了主帐外后,拉开主帐的门帘,顿时一阵风雨袭进了门口处,历时,将门口一角侵染了雨水。
格雷抬眼:“辛苦了,马库斯。”马库斯是一个憨厚可靠的中年人,他有着军人严谨且谨慎的性格,一头过早夹杂着白发的灰败的头发,此刻淋些雨水,显得有些狼狈,他的面部线条刚硬而坚毅,如顽固不化的大理石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他与大多数领地内的军人一样,并不服气新任的领主格雷莱恩伯爵,任由吟游诗人如何吹捧也无法否定格雷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非常现实的,即使无法否认格雷拥有的战斗天赋,但是却无法确认格雷是否拥有统帅的能力。说起统帅能力,马库斯自认为跟随在老伯爵弗莱彻身边半生,甚至与老伯爵弗莱彻同样上过战场,对于神魔之战有着相当大的心得体会,他不认为格雷莱恩伯爵有着这样的才能。
马库斯对于格雷的日常对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以为作答。
而格雷也并不在意的转动了手中的红笔,然后在附近地图上的一块黑色区域,画上了叉。
马库斯有些意外新统帅军队的毛头小子格雷莱恩,要知道这黑色区域是禁地暗耀祭台。
里面充斥着负魔力,足以抵消任何魔力的流动,也就是说,在暗耀祭台任何魔力都无法使用。
这个毛头小子,是害怕了吗?特意在这个区域画上了叉。哼。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格雷虽然没有放三把火,却如此这般,未免有些太窝囊,想到这里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马库斯却对于格雷的轻蔑更加深了一分。
格雷轻微的扯起了薄唇,一双澄净的金色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马库斯:“行军速度太慢了。”
“啊,是的,这种鬼天气不适合继续走。如果遇到了山体滑坡之类的还是很危险的。”马库斯像是对不谙世事的小孩一样解释道。
格雷一副诱拐犯的模样笑着:“那么,左右无事,马库斯要不要跟本伯爵一起去狩猎?”
马库斯对于格雷的异想天开有些惊异,惊异得连瞳孔都略微放大:“什么?狩猎?这种鬼天气,是不会有任何魔兽出没的吧?”马库斯现在甚至怀疑新伯爵到底有没有正常人的常识了。
格雷用红笔轻轻的在地图画叉的部位外面又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圆:“这里,想必不会被暴雨搜侵扰。”
马库斯双手拍在桌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格雷,想不到画叉是这个意思,他还以为格雷画的叉的意思不可以去呢:“这里是禁地。”马库斯说话的时候很是艰难,甚至吞了一口口水。
但是格雷并不在意的马库斯的震惊:“这里是属于我的领地。”
格雷啪的一声将红蓝两支笔扔在了粗糙的木质行军桌上,脚刷的一下踢在地面,椅子向后推了一尺,格雷坐在椅子上,将左脚放搭在了右腿上,就这样为自己的军靴,重新系好了鞋带。然后吹了吹鞋子上的灰尘,将脚放下后,又灵巧的换了右脚答在自己左腿上,又开始系鞋带。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
马库斯还是处在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弯的死机的情况。
格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又重新的将左轮手枪装填上子弹。细心的理了自己衣领,又扣上了军服上第一颗没有扣的金色鸢尾花花纹的纽扣。
格雷偏过头,一双在晦暗的行军灯下散发着诡秘的光华的金色瞳孔注视着马库斯征询着马库斯的意见:“那么,去吗?”
马库斯这才意识到格雷莱恩,并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去,狩猎,要去禁地,不能使用魔力的地方狩猎,这无疑是去送死。尽管马库斯并不满意这个新伯爵,新的领主。
但是,马库斯从未想过,会有其他人比格雷莱恩更加适合这一位置。
马库斯艰难的吞着口水重复着他早已经明白的废话询问:“您是认真的么?”他说话连原本不削使用的敬称都用上了,可见马库斯现在已经头脑混乱不能再思考什么了。
格雷笑了,弯弯的眸眼,像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乖巧可爱。
口中的话却丝毫不客气:“孬种。没有了魔力,你就是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需要妈妈的保护?”
格雷的枪毫不客气的指向马库斯的头颅:“我不需要这样没种的部下。”
马库斯的额头青筋都蹦了出来,此刻随着心脏血液的流速而砰砰之跳。比起被格雷用枪指着头颅更加难以让人接受的是,格雷这个不可一世的臭小子,说的话。
马库斯觉得自己的神经崩断了:“孬种?”
马库斯啪的一下子将自己的珍藏在军服上衣衣兜中的军功章全部砸在了格雷的面前:“妈的!老子在神魔之战中砍杀魔物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有出生!!你居然说老子是孬种?”
格雷的笑意加深了随即手中一转,将左轮手枪收了回去:“那么就是说,去了?”
马库斯几乎是吼道:“去,那个蠢货不去,我第一个崩了他!!!”
可是热血不过三秒钟,马库斯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开始担忧自己这一行人,会不会全部葬身于暗耀祭台这个被划为禁地的迷宫,魔物巢穴之中。
但是马库斯知道这也是一次很好的试炼。对于平日习惯用高强力魔力战斗的士兵,很少重视体术、白刃。这就当是高强度的白刃、体术的训练吧。尽管很危险,但是对于士兵而言,哪次战争不会是堵上性命的战斗呢?
全员三百人,休息二十分钟后,开始继续在雨中行军。
行至于约十五分钟后,格雷与其军队在暗耀祭台前站定。
格雷将自己雨衣的冒兜摘了下来,雨水噼啪丝毫不客气,击打在了格雷的在黑暗中淡淡闪耀的金色头发上:“三百人同时进入暗耀祭台是不可能的。但是介于暗耀祭台内很危险。过于分散显然是不明智之举动,所以分为三批进入,每一批一百人。”
马库斯心中暗道:“你还知道危险啊。明智之举就是不应该进去啊。”
格雷提起了自己的长剑举了起来,长剑的白刃在黑暗中折射着迷人的寒光:“以收集魔物结晶多少来分此次试炼的优胜队组。”
格雷笑了,雨水击打在他年轻而俊美的脸颊上,却丝毫没有影响着他的俊美:“优胜者,会得到一百万金币的奖励。”顿时部队的气势开始由萎靡而变得振作起来。但是格雷却打击着自己的军团:“不过,我想没有人会拿到这笔钱的。”挑衅着用大拇指向下比划着:“你们全部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一百万的奖励还会是我这独立一队的。。”
三百人的部队的气势更加燃了,都是热血儿郎,被人瞧不起自然会想要反击。
他们不相信,格雷一个人会赢得了一百人为一队的军团。
看着成功挑起士气的格雷收起了笑脸,那么第一队,开始进军。第一队,进入魔法门后,十五分钟后,格雷又命令第二队进入暗耀祭台魔法门。当第三队也进入后,格雷抬头看了看已放晴的天,随手将雨衣收回了空间之中,也跟着进入了暗耀祭台魔法门。
这三百个人,他们并不知道,暗耀祭台,早在几个月前,格雷还在外流浪的时候,还没有觉醒天神之血脉的就已经打破了。所以现在的暗耀祭台根本没有任何危险,当然除了里面的未被格雷全部都灭掉魔兽比较强悍之外,没有什么不同,可以说是一个锻炼自己剑术、体术、的最佳场所。
当然这些话,格雷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被格雷修理了一顿成了马赛克的恶魔普雷斯,现在在金色透明的恢复魔法阵中,魔法阵缓慢的流动着金色的魔法纹路,链接在普雷斯的身上。
恶魔公主诺兰在笔记本上写写涂涂些什么,旁边还放着一颗被魔法复原却依旧可以看得到裂痕的水晶球,普雷斯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发生什么了?”
诺兰扯掉了戴着的黑色面纱:“没什么,我也许可以记录一部新的真实的历史。”
普雷斯有些头疼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到诺兰的答非所问更加头疼:“我是问,我怎么了?怎么在用九级的恢复法阵治疗?”
诺兰抬起眼,一双深蓝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普雷斯:“你不记得了么?你想把永夜之国新的莱恩伯爵抓来给我当玩具。”普雷斯面无表情沉吟了下然后又道:“真是有趣,你是说,“我”这副鬼样子,都是拜那个莱恩伯爵所赐?”
诺兰合上了正在笔记本:“普雷斯?”普雷斯猩红色的双眸闪烁过一抹流光。
诺兰觉得有些事开始不妙了:“你不是普雷斯,你是……”
普雷斯勾起了薄唇,邪魅的笑着接过话:“真是敏锐啊,诺兰公主,我的确不是普雷斯,我是普雷斯的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