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必须死》小鹿犬

12、凭据

　　凌云看着卓清扬，正色道：“师尊，其实我本应在五年后才拜入师门，所以我并不是你的第五弟子，我排行第六，在我前面还有一位师兄。只是这位师兄是要在三年后才入门，所以我才变成了第五。五师兄的尊长，是师尊你的旧友。”
　　卓清扬先前只有明华一个弟子，徒弟太少，加上明华灵根有损不可能继承他的衣钵，他才有了收徒之心。现在有了四个徒弟，自然这收徒的心思就淡了。但若是老友托付，再收一个徒弟，他自然也是乐意的。
　　“哦，那你说说。”
　　“回禀师尊，我的五师兄姓丁，单名一个宁字。带五师兄上山拜师的乃是他的祖父，是一位散修，名讳上丁下原。五师兄曾与我们说过，他是由祖父抚养长大的，丁前辈最喜欢扮做一个相师为人占卜吉凶，所以五师兄常打扮成道童跟着走街串巷。耳濡目染之下，五师兄也喜欢做道士装扮游历天下。他自称十卦九准，铁板神算，可惜却是一次也没算准过。不过大师兄偷偷跟我们说，大不了我们将五师兄的卦象反过来看。所以我们这些人下山历练之前，都要请五师兄占卜个吉凶，然后反其道而行之，倒也颇为灵验。”
　　说到丁宁，凌云就想起那些有趣的往事，脸上便不由带出了几分笑意。
　　卓清扬的确有一位姓丁的友人，这好友也的确是喜欢在世俗界游戏红尘。当年卓清扬下山历练，经验不足，很是吃了些小亏。幸好他遇到了丁原，托这位年纪比他大了数倍的忘年交之福，卓清扬的历练总算是有惊无险。关于这段往事，卓清扬几乎没有对人说过，若不是凌云真的有一位丁宁师兄，他便应该没机会知道。
　　凌云又说道：“七年后，在离师门万里外的云梦山将会有一个秘境开启。这个秘境是在开启数月后才被一名偶尔路过云梦山的散修发现。可惜这个散修时运不佳，进入这个小秘境的要求是必须要有五名修士，且必须是金木水火土灵根齐全，他条件不够，没有办法进去。等他好不容易凑足人手，结果却被邀约而来的同伴走露风声，这个秘境很快便被万蛊门给占了。之所以我这么清楚，就是因为这名散修本来是约了我派的左鹏师兄相助，只可惜万蛊宗先下手为强，我派是错失良机。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这一次本门大可以把握时机，先到先得，师尊你也不会再为错失洞天福地而叹惋了。”
　　秘境一般是上古仙界遗址碎片形成的小世界，自成一界，是修士们向往的机缘之一。秘境里面可能有难得的天材地宝，有宗门梦寐以求的洞天福地，运气好的还有各种上古传承。洞天福地的功效是在里面时间的流逝与外界不一致，最适合修士修炼。拥有洞天福地的修士，修行进度都会远远胜过同辈。像蜀山昆仑便有好几处洞天福地，所以他们出类拔萃的弟子才那么多。不过开启洞天福地需要投入大量灵石，等于是用资源换速度，所以有资格进去修炼的弟子不会太多。天剑宗是一个小派，是没有洞天福地的，所以若凌云所言不虚，这便是天剑宗新一代崛起的机缘！
　　卓清扬按耐住心中的惊喜，说道：“若真如此，凌云你便是立下了大功。”
　　凌云摇头：“师门收留弟子，又传我道法，弟子实在是感激淋涕。与师门深恩相比，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一二。些许小事，谈何功劳。”凌云又道：“离秘境开启还早，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以谋万全之策。弟子还另有一事要禀告师尊，只是这事不是喜，是忧。”
　　卓清扬心中一凛，静听凌云述说。
　　“在前世我入师门不久，蜀山便广发诛邪令，率领正道高手去攻打合欢宗，本门的莫太师祖也在其中。只可恨合欢宗贼子阴狠，莫太师祖中了陷阱，受了重创。好在合欢宗宗主慕容玉被蜀山神剑方谢衣斩杀，也算是为本门出了口恶气。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合欢宗覆灭，天魔宫却趁机吞并了合欢宗的基业，还接纳了合欢宗的余孽，实力大涨，隐隐有一统魔道的趋势。”
　　尽管凌云说得轻描淡写，但说出来的却都是惊心动魄的大事。
　　合欢宗的前身乃是阴阳宗，原本在魔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派，只比天魔宫弱了些许。不过在万余年前，阴阳宗阳宗少主温惜花为了蜀山美人方越弃宗叛离，导致阴阳宗分裂，阴宗成立了玄阴教，阳宗则变成了合欢宗。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实力下降，合欢宗依然立身三宗四派之中。这等庞然大物的覆灭，又岂是天剑宗众人能想象得到的。
　　不过合欢宗覆灭是件好事，就算天魔宫魔焰滔天，也有蜀山和昆仑应付，轮不到小派们担心。卓清扬忧心的，只有莫师祖受伤一事。
　　天剑宗是个小派，若不是门派中有元婴真君坐镇，早就沦为了不入流的三流门派。天剑宗拢共只有两名元婴高手，独木难支，若是莫师祖真的受伤，必定会影响到天剑宗的根基。好在凌云已经提前告知，有心提防，再加以准备，应该可以避过这场无妄之灾。
　　听到现在，卓清扬对于凌云的话已经是十成中信了九成。
　　凌云叹了口气：“弟子还请师尊替我保守秘密。说实话，弟子只信得过师尊一人，因为弟子怀疑，这师门中不止王乘风这一个奸细！
　　“弟子重生后曾细细思量，王乘风那奸贼不过筑基中期修为，又不善阵法之道，就算探得护宗法阵虚实，他又凭什么去利用破绽放了敌人进来。而且当时诸峰各脉都是同时受到攻击。王乘风分\\身乏术，必有其余为首之人。再说来袭的敌人大多是筑基期的好手，里面甚至有是金丹修士。魔道最重实力，他们怎么会听从一个修为远不如己的小辈使唤？所以弟子推测，师门中有王乘风的同伙，还有另一个潜藏的魔门探子！”
　　卓清扬回过神来，一想到日后宗门会被天魔宫所灭也是怒从心起。凌云所描述的场景实在是太过凄凉真切，他也是感同身受，唯恐这幕惨剧真的发生。卓清扬轻轻颌首，叹道：“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话出你口即入我耳，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凌云重生后一直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不能力挽狂澜救师门出水火，现在有了卓清扬一同谋划，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对日后是扭转乾坤也是多了几分信心。
　　卓清扬突然心念一动，剑眉轻皱：“凌云，你老实说，昨日乘风落水之事可有内情？”
　　既然凌云这般痛恨王乘风，那先前又怎会出手相救？
　　“不错”，凌云坦然说道：“其实弟子是想要杀了他。不过算他运气好，躲过了。是弟子无能，没能为师门铲除奸贼。”

作者有话说

　　等下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