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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酒意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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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夕?”
陶嫣然疑惑地戳了戳她的脸。
“抱。”画夕蹭够了,就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仿佛一个撒娇的稚童。
陶嫣然无可奈何,她放下酒杯,揽住画夕,防止一个不小心,她会软绵绵的瘫倒下去。
杏花醉清淡不腻,虽说喝的多些,也没到醉成不省人事的地步。画夕这酒力,和小狐狸相差无几了。
陶嫣然空出一只手来,按着桌子边,晃晃悠悠站起来,另一只手拢住画夕的后背,想过去让她躺在绣榻上。
行了没几步,画夕不安分地甩手乱动,打翻了桌上的酒杯,她本也没站稳,又得拉着人,酒杯咕噜噜滚来,脚下倏地一滑。
“哎呦!”
两个人一块儿摔在了地上。
陶嫣然发出疼痛的“嘶”声,画夕倒好,正好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一点事也没有,似乎,还挺欢喜,咧开嘴来笑着看她。
什么人啊这是。
陶嫣然气得给了她两个白眼。
“抱。”
画夕眯了眼,狭长而勾人。她往近凑了凑,冲着哈了几口气。
气息热乎乎的,吹得陶嫣然脸庞有些发痒。耳朵微微泛红,她伸出手,拗过画夕的脸,懊恼道:“早知道是个会断片的人,就不让你喝了。”
“起来啦,小醉鬼……”
画夕又转回脑袋,这次眼睛张开了,却依旧不清醒,呆愣迷茫,瞳孔时而涣散,时而有力。
她们的脸贴的很近,不过毫厘之隔,少女独有的胭脂香染上了她的衣角,而她的缕缕青丝,散落在了对方的耳畔。
画夕脑子晕乎乎的,隐约间,唇瓣似是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
再望时,眼前的少女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画夕舔了舔嘴唇,口齿中皆是杏花香甜,比方才饮的杏花醉还要令人沉醉,况且与酒杯冰凉触感不同,温热,软绵,香嫩。
太舒服了,她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又寻着,抵上湿润的唇。
陶嫣然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用手推开画夕。她本没醉,现在却是双颊飞红,面庞发烫,如同喝下几碗陈酿白刀子。
她大口喘着粗气,暗想,真是荒唐。
竟被一个姑娘家亲了。
陶嫣然心咚咚咚跳着,愈发急促。她气恼地重拍了画夕的背一巴掌,骂道:“醉成这样,还晓得占人便宜。”
骂归骂,还是要扶她起身,送到床榻上去安歇。
画夕闭着眼摊在床上,双臂张开,整个人成大字型。陶嫣然给她盖上爹爹给自己新做的,十几个姑苏绣娘赶出来的鸳鸯被,啐了一口:“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睡觉也不成个样子。”
“明儿,让爹爹把你送回家去。”
烛火摇曳,忽明忽暗,陶嫣然吹灭了,摩挲着爬上床榻,躺在画夕的身旁。她的思绪乱如麻,甚至,比刚得知嫁给李家公子还要乱。
“画夕?”
陶嫣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无人应答,约莫是睡熟了。
这屋内,除了睡着的猫儿和画夕,也只剩下她一个清醒人。陶嫣然把被子盖没头顶,细碎的话语隐隐从中传出。
“若是……”
“若是……有机会,来年花朝……”
“我们去西湖吧……”
声音消失,一切又回归静谧。少女的心就像倾泻的山洪,慌乱不宁。
夜沉沉,酒意浓。
人同宿,鸟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