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From the very beginning》吃豆包的猫

4、回忆

　　[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正站在浅无的左边，他有清风白玉一般的温雅清隽，与某人相似的紫色头发，在空中微荡，戴着眼睛使他多了一分谦谦君子的味道，但深邃的五官也被挡住了，看不清他的眼睛，说话不高不低，仪容举止，风姿优雅，一切都恰到好处，无不给人留下彬彬有礼和富有教养的印象。

　　待人谦和的柳生戴着眼睛，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看在浅无眼中却别扭的很，浅无一直认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清楚眼睛就能看清楚心。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对戴着眼镜的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他们用眼睛在伪装什么，但对朋友她还是愿意相信。

　　从小到大的欺凌忍辱，使她难以相信别人，午夜梦回之间，缠绕在耳畔张狂尖利的笑和击打在稚嫩皮肤上火辣辣的痛楚，她都不曾忘却，付出的真心，换回不堪，在幼小心灵上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如果不是遇见阿市，她还会继续在黑暗里沉沦，不会去寻找光明。柳生与那个人相似的紫发，在暮春的暖阳下，令她恍惚，透过柳生，浅无又看见了那个场景，那夜狼狈的自己。

　　寂静的黑夜，只有大雨哗啦啦的下着，周边是被大雨从身上冲杀下来的血水，染红了沉沉大地，浅无如一缕幽魂，身影淡如轻烟。狰狞的伤口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背后是黑压压的小巷，她跌坐在巷口，如断线的木偶，空洞的眼神扫过，里面是溺死人哀伤。

　　旁边有一辆豪华的轿车经过，溅起无数水花，污水砸在浅无身上，但很快又被雨水冲干净了，伤口已疼到麻木，不在乎再加一些。

　　她咬着牙，不让泪水流出眼眶，头发紧紧贴在苍白瘦弱的脸上，衣服被打湿的透透的。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她有多好，有多乖，父母总是鞭打自己，这样的痛感，自她有意识一来便存在，一直伴她成长。

　　连浅无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很想不甘心的挥舞双手，可手却不听使唤，垂在地上，挨着冰凉的地面，仿佛断掉一样。

　　有人靠近，脚步很轻，刚刚升入国中的幸村撑着一把伞走到浅无面前，小小年纪已经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待到走近，他才看清楚浅无。他被浅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给吓住了，伤口不下二十道，有些竟深可见骨。

　　比女生还美上几分的脸上浮现出同情，心中甚是不忍，停在浅无面前，“你没事吧？”温润的声音，比春风还轻柔，幸村把手伸到浅无面前。

　　有手伸来，浅无盯着那纤细如白玉的手，多美的一双手啊，不像她的那么丑。抬头，映入眼帘中的是，宛如天人的容颜，紫色的发和紫色的眸像极了小时候她惊鸿一瞥的紫色鸢尾花，那时由于不知名的喜爱，心中便牢牢记下了，而此时看到有相同发色和眼睛的人浅无空洞的眼神里起了一丝波澜。

　　那一刻她仿佛见到了对她伸出援手的少年身后，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金光闪耀，还听见圣歌在耳边环绕，神之子，她觉得在这样光芒照耀下，她的渺小更无所遁形，但浅无渐渐放下戒备，不在冷面相对。

　　下意识挪动，不想让那么高贵的人，碰上卑微的自己，可一动便是翻天覆地的痛，似要把她淹没，“痛。”低呼出声，小脸皱在一起，刚结好的疤又裂开了，湿湿的，温温的，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在冰凉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没事吗？”幸村走过来，想扶起浅无。幸村笑的温柔极了，似要将她的身上冰给整个融化掉，流入太平洋。

　　眼看幸村的手要碰到她了，不能，不能，努力的摇晃着头，她只觉得那么温和的少年不能碰自己，“别过来，请别管我好吗？”

　　淡淡冷冷的语气，不近不远，乍听之下觉得飘渺，但又像温泉可以暖过人心，没想到他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少女居然有这麽好听的声音，这倒是出乎幸村的意外。

　　虽然被拒绝了好意，幸村没有丝毫的尴尬，从容的收回了手，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幸村本可以在浅无第一次拒绝后顺理成章的走掉，但少女露出的悲伤又无助的表情，让他留下了，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课程，他看的出少女背后一定有个凄凉的故事，不是想挖别人隐私，只是单纯的想帮助她。

　　没有人回应，时间一点一点流动，浅无最终还是拒绝的幸村，幸村也不好再勉强，只留下雨伞离开了。

　　“立海大吗？Seiichi Yukimura？”

　　目送幸村离开，她注视着那个背影久久不散，闭上眼，脸上有了微笑，如冲破层层乌云的阳光，可以照亮大地。浅无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追逐那位高不可攀的少年，感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它来的毫无防备，不过她甘愿沉沦。

　　越是卑微黑暗的人，越是崇尚阳光，她，望月浅无，也不列外，幸村精市他如天使降临一般，带来救赎的曙光，散落在她的面前，从此决定了两人命运的纠缠。

　　幸村精市是你先伸出手的，别怪她，她很自私所以请让她站在你身边吧，她会赌上性命的，浅无起身慢慢摸索重新回到了那个没有幸福可言的家。

　　柳生的呼喊，使浅无从回忆中醒来，抱歉的朝柳生微笑，“不好意思，比吕士，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推了推眼镜，挡住难懂的光，柳生说：“请问，小无你今天下午有空吗？”他觉得小无刚才的目光正透过他，在回忆什么，而且她不小心露出的哀愁，浓的吓人，令人感觉很不舒服，就算是平常带着淡淡微笑疏离的她，也比她此刻好。

　　浅无想了想，眨了下眼睛，俏皮的回答：“YAYA——，好像有空耶，难不成比吕士想找人家约会？”

　　她戏谑的话，使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但柳生还是点了点头，示意浅无刚刚说的是正确的。

　　“开玩笑吧，比吕士想找人家做什么？”浅无老是微笑的脸，有意思僵硬，她真是乌鸦嘴，居然不小心说中了，虽然和比吕士约个会其实也不错，但是，哎呀！她纠结了。

　　柳生不在意浅无僵硬的反应，笑的儒雅，面不改色，“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望月小姐一起去看场电影？”

　　柳生的笑，模糊了她的视线，他的身影仿佛也变浅了，头有些晕眩，身子颤抖了一下，“当然了，应该是我的荣幸，亲爱的绅士。”稳住身子，努力的绽放出笑容，不想让柳生看出自己的异样。

　　医学世家出生的柳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浅无的异样，立刻伸出手扶住浅无，关心的说道：“小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放学到网球部来找我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拜托了一位和浅无同班的女生，麻烦她把浅无送到座位上休息，柳生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