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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atron sain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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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囍觉得自己对于牛鬼蛇神已经免疫了，再怕的也就只莫过于昨天在楼道里看见的那个面目狰狞的姑娘了。
而这几天给自己的震惊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下子看见苏犀给自己带来的欣喜和冲击要大。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苏囍看着苏犀身上穿着的是溯溪身上的小洋装，配上苏犀不论何时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眉目，除了那一片殷红的血迹看着不论怎么样都十分碍眼。
“看这个样子，这鬼跟了你得有十几年了吧。”陶莳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凑到苏囍的跟前，很奇怪的是陶莳的手可以摸到苏犀，“这灵体聚集的没有个九、十年做不成啊。你是不是误打误撞给这娃娃取了和这人一样的名字啊。”
“溯溪，我给他取得名字。”苏囍把自己给溯溪写的出生证上的字给了陶莳，然后看着苏犀，“他叫苏犀，和我一样的姓，犀牛的犀，是我十几年前死掉的哥哥。”
苏囍看了看很久没有说话的乐存，很奇怪的是明明乐存那一下给自己穴位按得眉目清明，而现在这会看乐存却是怎么看都有一抹散不去的黑雾在他颈间。虽然淡淡的，但却是真实的盘踞在乐存的周围。
苏囍揉了揉眼睛。就听见苏犀的声音，“你把阿溪的鬼眼打开了？”
苏犀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愉快。接下来是乐存的应答声。
“你没看出来这是我故意给她遮上的吗！阿溪从小胆子小，你这会把她鬼眼开了想吓死她啊。”
乐存抬眼瞥了瞥苏犀有些微恼的脸色，“再不给她开接下来接下来就不是怕不怕是她还活得下去活不下去的问题了。”
苏囍听了半天总算意识到重点，“哥哥，你一直没有走吗？”
“。。。。。。”苏犀没有说话。
苏囍求助似的看向乐存。
“执念太重了，走不了。”乐存说着摸了摸柿子，“正好你这儿鬼气森森，这小孩身体又是你喜欢的，名字还相似，就成了。”
“啊？”这会儿连陶莳都有些不明白了。
乐存看着陶莳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早八百年和你说好好看书，净看些自己喜欢的。他进了这个媒介，执念这么深，媒介被破坏掉以前是走不了了。”
听到这句话的陶莳看起来十分失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苏囍听着又被绕糊涂了，“那你昨个儿就看见哥哥附在溯溪身上了吗？”
“昨天进门你哥还飘在你头顶上，等你取完名字那会，已经系在那里了。虽然从科学意义上面来说树脂对于灵体的吸附性的确不是特别高。可是你哥属于灵体里比较茁壮生长的类型，加上你似乎从心底很接受这个娃娃，所以他能够顺势附进去。”乐存应着，翻来覆去的查看溯溪的身体。
“那你今天来我家干嘛？”
苏犀面无表情的看着乐存把小孩的衣服一件一件剥光，直到看见小孩身上的肚脐眼附近血红色的肉痣。明明是树脂的材质，摸起来却是人皮肤的触感。
出人意料的是苏囍面对着如此诡异的一幕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在看见苏犀的脸的时候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是媒介的印记。”乐存轻轻地摩挲着人偶的肚挤眼附近，看着苏犀忍得牙痒痒的样子，“你记得从第一天我们打电话你们家里遭贼开始你就觉得自己身边怪事不断吗。”
苏囍傻了吧唧的点头。
“陶莳，你来解释一下，苏小姐家里面遭的是不是贼吧。”乐存看着在房间四处查看的陶莳。
陶莳若有所思，然后开口，“那天在你家里的啊，不是人，是鬼还是精怪我现在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但是就残留在这里的这么恶劣的气息来看，你这个房间里肯定是被哪家的怨气深重的姑娘造访了，哎哟我的妈一股子酸臭味。”
苏囍看了看陶莳眯起来的小桃花眼，和乐存脑袋后面的小揪揪，不晓得先打哪个人比较有效果，神神叨叨有完没完。
“别瞎比比娘娘腔，有事直说。”
“你的房间被人下咒了。”乐存做了个简单易懂的总结。
“你的家里面别的地方都很干净，甚至因为你哥在所以很多孤魂野鬼都不敢在这里安营扎寨，然后吧只有你这个房间，你现在可以自己看看。”陶莳没有跳脚的指责苏囍对于自己的娘娘腔这一称呼，只是手指向了苏囍的房间。
苏囍瞥了一眼，吓得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妈呀房间门口密密麻麻是青黑色的小斑，虽然单个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这会聚集在一起，完全不像发霉的茁壮长势，苏囍久久未树立的汗毛再一次坚韧的站立起来。
苏囍想要伸手去摸那些青黑色的小斑点，下一秒就看见苏犀挡在那前面，而自己的手已经被乐存拉住了。
“别碰，乱碰这个你容易见阴。”乐存看着苏犀瞪的眼睛要咬自己的样子，“不是心疼你妹么，我不是拉住了么。”
苏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很长一会没有说话，就在苏囍浑身鸡皮疙瘩顶满的时候，苏犀一头扎进了溯溪的体内，没有再显现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陶莳笑了笑，“彻底同化了而已。至于你房间门口的这些小东西不用怕。乐存对于这些玩意儿的研究比我深入多了，保证不出一会就给你搞定。”
“那我之后还会一直看见这些东西吗？”苏囍深吸了一口气问话。
“会啊，小妹妹你啊，本来就是能看到这种东西的体质啊。”陶莳摸着苏囍的手腕，好像在找她的脉搏，“虽然说说这种话不怎么好，但是小妹妹你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要一个人憋住不说出来，看你这样子最近运势低落不只是有人给你下东西啊，小妹妹你自己似乎起了很大的作用呢。”
苏囍愣了愣，“我自己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找不开心？”
“不是不是，小妹妹我是说，你现在所接触的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被你弄得很不开心呀。”陶莳伸手指了指那个被苏犀附身了的，摔倒在地上的娃娃。
苏囍看着溯溪的妆面被像是光油一样的水渍染上了。
“哥，你怎么了？”
乐存此时刚刚把苏囍的房间门口所有的蠕动的斑点去除，看见陶莳在那边嘴巴翘翘不知道和苏囍说了什么。
苏囍的眼眶略略有些发红。
“这些这些这些，全部都不要了？”陶莳不一会就按照苏囍说的，从这个房子里面摸出了这些东西。一个陶瓷的旋转木马八音盒，一副纯白的索尼的耳机，一个无脸男的小夜灯，一堆等身高的抱枕，还有一只刚刚做好的小熊布偶。
所有的东西被苏囍擦得铮亮崭新。陶莳熟练地从门口搬进来一个硬纸板箱，一样一样把东西放进去。
“这些东西的前主人是一个人吧，除了这个熊。”乐存就这么站着看陶莳像打包搬家公司一样前前后后忙了半天。
“嗯，都是叶兀逸送我的。”
陶莳没有去追问苏囍叶兀逸是何许人也，反正大概事情估摸着昨天乐存也和自己讲了个七七八八。
“他的地址给我。”
“干嘛？”苏囍惊奇的看着陶莳，她还以为陶莳要把这些东西全部烧掉呢。“这些东西全部寄回去他也不会要。”
“寄回去的最主要的不是东西，是你的执念，小妹妹，得不来的东西就连着你的执念全部一并都还给他吧。来个痛痛快快的还击。”陶莳笑眯眯的摸着苏囍的脑袋，一下一下，愣是把苏囍差点飞飙出来的眼泪给揉了回去，“都还回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会再睡不着觉了。对不对。”
苏囍觉得面前的奶油小生看起来经历过的年岁却仿佛像是百年老人一样，讲话带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那个布偶熊呢？不是他的呀。”苏囍终于思维回到原地。
“那是你想要送给他的对不对。”陶莳把苏囍的手捧起来，“这几天才缝好的吧，手上的伤口都没好全呢，小妹妹你最后想送的东西没送出去挺不甘心的吧。”
苏囍点点头。
“那就全部给他吧。”陶莳站起身来，“全都包装好了，本来这个娃娃是你和他一起买的吧。可惜你哥现在在这里，我可不敢把这东西送过去。”
“。。。。。。”苏囍忍不住看了看机械的慢慢自己支起身子来的溯溪，现在也许该叫他苏犀。
“送过去你哥估计早就把人家弄死了。”陶莳把箱子搬出了门外。此时苏囍的房间门口扭曲蠕动的小斑点全部被乐存拔了个干净。而乐存就像是脱力了一样十分虚弱。
陶莳开玩笑的说，“师叔怎么几年不见你功力降了这么多，拔个小邪祟都花了这么久，搁以前你不是玩的最溜的嘛。”
“闭上你的嘴。”乐存闭了闭眼睛，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苏小姐，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该怎么写，能告诉我吗？”
苏囍没有注意到陶莳在旁边的一脸嫌弃的口势，对于乐存这么突然的礼貌的问话有些意外。一般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总是会直接理解成喜事的喜，很少有人会来确认名字的正确写法。
“和苏犀一个读音呀，我叫苏囍。”苏囍开口，“不是喜气洋洋的喜，是双喜临门呀。”
乐存终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安心的点了头。陶莳就站在乐存的身后，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溯溪，似乎透过了人偶看见了在里面偷窥自己亲爱妹妹的苏犀。
苏犀一点一点爬到坐在地板上的苏囍的膝盖上，小小的手掌覆在苏囍的脸上，“不要怕，哥哥在这里的。”
有什么妖魔鬼怪，哥哥都会替你挡掉的。
苏囍慢慢的伸手，把苏犀冰冷的小小的手握住，这是她的失去了十多年的哥哥。虽然已经没有温度了，但是奇异在她心里十分的温暖，一如曾经。
乐存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感觉到扣紧自己颈口的手的迫力，“你想不想要学习一些可以挡这些东西的能力？”
苏囍瞥了乐存一眼，“听你这话怎么那么像山上大仙下来拐骗小仙童似的。你讲这话不虚哦。”
“。。。。。。”乐存刚刚把那些邪祟给弄干净现在连讲清楚一句话的力气都懒得出。
“下一句话是不是就是学费多少万，出不来我迟早会有血光之灾。”苏囍终于注意到那头陶莳眼巴巴盯着苏犀看得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收钱。”乐存顿顿的讲，显然被苏囍气的不轻。
“那我更要怀疑你了，什么都不收，你又不是我谁，这明摆着有阴谋啊。”
“谁说我什么都不收了。”乐存摸了摸自己的右眼，“我教你怎么渡灵，你渡的灵的因果全部给我。我需要靠这些来治疗眼睛。”
“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半瞎的啊，这你小师侄可知道啊。”苏囍拍了拍陶莳，看小孩二傻似的反应过来。
“我知道啊，师叔眼睛从小就不好，以前还是唔。。。。。。”陶莳下半句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乐存把嘴巴塞住了。
苏囍疑惑的看着他们。乐存只是应了一声，“所以我不是没有所求，而且我教你这些东西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你说对不对。”
苏囍倒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转头看苏犀。
苏犀那对海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苏囍。
只是一对树脂眼而已。苏囍却看出了他同意的感觉。“那要因果的话你用你小师侄的不就挺好的，你们师侄情深，把我这个外人拖进来干吗。我也不会干啥实事。”
“你没发现你本身的能力就很特殊了吗，一个天生就可以看见灵体的人，要不是你哥哥在死后封住了你的眼睛，那估计你这会应该已经什么道教或者佛教圣地清心禁欲了。”
“。。。。。。”苏囍考虑了半晌，还是同意下了乐存这个突兀的要求，“要我学是可以，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和庄欢欢他们一起去云南丽江玩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可练不了东西，你也不在我旁边。”
乐存突然笑了起来，“不巧，我和关河也计划了一个丽江的旅行，我们可以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