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壁不同也要谈恋爱》阿爸家的丸子

21、殿试前夕

　　会试的放榜日在三月初，殿试在三月十五。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拖。
　　齐明玉为何没有揭穿她的身份，李莞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靠谱的理由。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如果在殿试的时候，被当众揭穿身份，估计最轻的处分，也是要投狱。
　　从现实世界的情况来看，会试的录取名额不定，每科自百余名至二三百名不等，最多的一次在雍正八年，录取四百零六名，最少的一次在乾隆五十四年，共取九十六名。
　　这些人都是乡试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眼下经过会试的筛选基本留下来的都是各省的精英。
　　而到时候参加殿试，贡士们均不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
　　也就是说，这批人将是大翌朝朝堂的新鲜血液，假以时日，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呼风唤雨的人物。
　　……
　　一想到要在这些人面前丢脸，李莞就觉得自己这脸丢的也实在是太有新意了。
　　更为关键的是，根据《凭栏杆》情节的设置，齐明玉也在殿试之列，更是铁打的状元。
　　加了一个女主角的目的是为了帮忙而不是拖后腿，如果不能顺利通过殿试而进入翰林院的话，那么新加的女主角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在回家的马车上，李莞把是非曲折都缕了一遍，虽然她是一个逗比无误。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基本的考量。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时务策一道。
　　时务策！
　　李莞下意识地啃了一口老哥买回来的糕点，觉得这些简直是要比现实世界的时事政治还要难些。

　　自从得知了李莞要假冒身份考试的开始，李恒就一直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奈何这位小祖宗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
　　眼下看她突然如此凝重，李恒不由起了一丝探究的心思。
　　“小妹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忧殿试的事情？”
　　不是才怪！
　　一想到种种需要担忧的事情，李莞简直是要爆发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等到马车堪堪在门口停下，她就下意识地跳了下去……这一下子便崴了脚，等到李恒扶她回了西厢房的时候，她简直不能直视为她擦药油的那双手。

　　时务策，顾名思义便是论时务的对策。
　　再通俗的解释，便是出一些与政策有关的题目来判断考生对朝政的处理能力。
　　这一点，好像与现代社会的时事政治有些关联，但是……在现代有电视有网络，还有一些微博或者知乎上的大佬来帮忙分析。只要是看一看大佬们的分析，再结合事实依据，最差也能沾一点边。不至于交白卷。
　　而在这里，除了一张嘴……一双眼睛，李莞确定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
　　毕竟前面的三场考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过来的。
　　于是，采薇惊奇地发现，原来只要有闲余时间就各处闹腾的大小姐，居然一连的几天都把自己关在了房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间或有撕纸的声音能够提醒到她小姐的本性。

　　其实所谓封建王朝，奉行的政策也无非就是几大分支。
　　中央集权、皇帝制度、经济制度、思想文化和民族关系，有个别的朝代，还有对外的交往关系。
　　但是这些东西只要是拉出一个文科生来就能说一个八九不离十，如果时务策能答这些的话，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所以……李莞闷在屋里四五天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想出什么大概了，因为她虽然是作者无误，但是对大翌朝现有的制度和最近新颁的律令，事实上真的是一无所知。
　　大抵闭门造车是真的不对，看来最有效的办法还是出去实地探查。
　　或许出去看看，也能有新的思路也说不准，李莞收拾着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想起来十天前母亲提到的秦表姐。
　　唔……看来她好像找到了一个十足的借口。
　　李莞简单梳洗了一番，便直接到了她母亲房里。

　　“你秦表姐昨天还托人传话，问我具体的时间。我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呢，看来你们表姐妹俩，也算是心有灵犀。”
　　李母笑眯眯地打量，末了把目光投到采薇身上。
　　“虽是已称初春，也没有下雪的迹象，但是外面依旧极冷，你们几个女孩子出去，一定要注意些。”
　　说着，她示意身后的婢女把衣物之类的东西交到了采薇的手上，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她们出来。

　　秦表姐？
　　因为她这个女主角都是临时加的人，所以对于母亲那一支，李莞当时并没有怎么描写。
　　只是寥寥几笔带过，怎么就多了一个表姐呢？大概是提及到母亲姓秦，所以衍生的人物罢了。
　　只不过因为家里的亲戚很少的关系，看母亲的意思是，要和这位表姐多多亲近了。
　　李莞一边细细思量，一边和采薇调笑。
　　对于李莞来说，秦家她自然是不熟悉的，微末的消息也是从李母那里得知。
　　她只清楚的是，秦家当然也有人在朝中任职，而且也位列六部和李家几乎不相上下，但是毕竟汇都是天子脚下，所以也没有很是惹眼。
　　两家的府苑并不是很远，李家的马车绕过街道，约莫有小半个小时便到了。
　　李莞就着掀开的帘子，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门口的一位佳人。
　　说是佳人，并不为过。
　　以李莞作为现代人的审美，在哔哩哔哩舔过无数屏的经历过后，也足以打一个极好的分数。
　　这位佳人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袄裙，衣领处镶了些白色的软毛。站在那里显得有些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李莞特意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发式和发簪，得出她已经行过及笄之礼这样的结论。
　　看到了对方是这副模样，事实上李莞确实有些忐忑了。她不知道表姐妹的关系如何，直觉便是这样的佳人，和自己的逗比画风多半是融不到一起去的。
　　“阿菀你身子弱，还是不要出来吹冷风了，我自己上来就行。”
　　李莞还在愣神，便看见佳人已经到了车上，由丫头扶着，很快原本有些空旷的马车此时已经被挤得多了几丝的人气。
　　多半是母亲每次回绝的借口都是她的身体不舒服，想到这里，李莞觉得有些脸红。忙找了一个其他的借口给遮掩过去了。

　　约好的地点在郊外的一处矮山，此时虽然已经不能称为初春，奈何汇都前几日还降过雪，所以从马车上一下来，还是有些凛冽的感觉。
　　李莞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见秦佳人拉了拉她衣领的位置，举止之处尽显亲昵。
　　四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倒也没有觉得如何的乏味。很快便到了矮山的脚下。

　　此地大概是距离城中的距离也不远，加上今天的天气也算好一些。矮山不是很高，甚至是可以称之为丘也不为过，除了她们四人，沿途的青石板上还留了许多人的痕迹。
　　大部分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女孩子，但是也不乏一些文人打扮的男子，或许是在张榜的前夕，出来透透风。
　　在现实世界，这样的经历李莞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处在《凭栏杆》的世界里，她就觉得新奇了许多。
　　积雪还未融尽，奈何时日迫近，青石板上俱是清清爽爽的，唯有两边的土坡上还有些白色，但是也盖不住里面的青色嫩芽。
　　在屋子里窝了几日，加上又是小说世界的第一次出游，李莞按捺不住兴奋，正要去拨旁边的新枝。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旁边公子们议论的声音，好像谈及接下来的殿试，李莞的脚生生顿住，耐住性子来听。
　　“齐兄与我当日同在一处考试，看你从里面走出来的轻松姿态，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名列前茅的，所谓张榜日，也不过是等待而已。到时候齐兄在殿试鱼跃龙门，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而且殿试的题目，大概也与年初颁发的地税有关系，只要贴着边答的话，以齐兄的才能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起初是有人带头，后来便是齐齐的恭维之声。
　　李莞默念了新颁发的地税政策几次，便下意识地回头。
　　这些古代的学子们很多都自诩为天子骄子，当然有很多人也确实有张狂的本钱。但是在殿试之前就大谈什么考试的结果……这也实在是太狂了些。让她下意识地想到一代悲催才子唐某人。
　　让我看看是谁在装逼。
　　李莞回过头去，一眼便看见走在中间的人便是齐明玉，他正沉声说些什么。而旁边一直哔哔的，是一个正说得正眉飞色舞的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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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难免太巧了些，难不成是男女主角该有的际遇。
　　男神大大穿着一身书院的白袍，就这样直直地走了过来。李莞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旁边的柳树，怔楞了半响才去抹自己的嘴角。
　　“阿菀。”
　　走在前面的秦嘉好似看到了她的不同寻常，忙暗暗地捅了捅她的肩膀。
　　“表姐，你看那个公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李莞默默擦着口水笑的猥琐，全然不知道男神大大距离她已经只有几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