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壁不同也要谈恋爱》阿爸家的丸子

17、初遇？重逢？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看来不管是到了哪里，这条法则都是很通用的，李莞咬住笔杆默默发愁，脑子里却无论如何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此次的考试中，已经开始实行“锁院”制度，监考官和考生都没有出去的可能。而卷子也会全部“弥封”起来，名字和籍贯都被压在里面。
　　至于想用字迹的区别来提醒阅卷老师……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后面还有“眷录”在等着你，等到有关的人把所有考生的试卷都整理在一起以后，会采用统一的字体抄录一次，如果有谁能够认出是哪位考生的字来，那也真是神人一枚。
　　试题虽然是用繁体字写的，但是李莞好歹知道大部分的字……然而每一个字都认识，偏偏排列在一起让人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
　　莫不是会试的第一场就要交白卷吧……李莞努力地想了想八股文的套路，试图生搬硬套也要凑上几句话。
　　其实，所谓八股文即用八个排偶组成的文章，一般分为六段。以首句破题，然后阐述其意，谓之起源。八股文的主要段落，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四个段落。
　　结构就是这样的程式，句法要求对偶。
　　哦。
　　说起来就是那种道理我都懂，但是如果让我写出来的话，还不如杀了我。
　　李莞简直是要对天哀叹……她为什么要设置成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样的情节，毕竟她是一个渣渣，想要混过会试的话……和一步登天的难度几乎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座位后面的那个人就是齐明玉，大概对方已经写了大半，李莞想要看一看对方的状态，刚刚起了这个心思，发现头顶又罩了一层阴影。
　　……
　　果然还是刚才那位横眉冷眼的兄台。
　　大概是因为看见了场内唯一的一张空白考卷，那青年停留了几秒，便也很快就离开了。

　　在考场上干坐着，眼睁睁地看着别的考生写了满页，自己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这样的感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在这样的尴尬时刻，李莞甚至是想在试卷上画一个乌龟什么的压压惊……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就连是这个想法也轻易地被破灭。
　　哦……
　　原来这是毛笔！是软笔！所以她为什么要作死。
　　在考场的最前面放着沙漏，里面的沙好像已经漏了大半，李莞努力地听自己身后的动向，发现什么都没有听见。
　　而在这个时候，情况发生了陡然的变化。
　　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于是，坐在前面的主考官大人，眼睁睁地看着第三排的位置有一位奇人，一直到了后半段时间才开始奋笔疾书。
　　这位主考官是礼部的官员，监考的次数也有数次，所以这样一字不动的草包也不是没有见过，毕竟有些人是从捐监开始做起的，只要家里有钱的话，能塞进京师的书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这一位，显然是有些不同……他示意旁边的同考官员看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异。
　　其实李莞自己也很懵逼，事实上手中的这支笔并不受她的掌控，而用笔写出来的字，也并非她的所想……毕竟李莞自己是一个文盲，哪里能答得出朱熹大大的东西来。
　　手中的笔不受控制，而且脑子里也有源源不断地东西涌出来，就这样一直撑到了考试结束，李莞先看了一眼考场前面的沙漏，转而又看自己的试卷……齐齐整整的楷书让她怀疑人生。
　　难不成这是作为女主的金手指？
　　一直到了考卷被收走，李莞都有一种犹在梦中的感觉。

　　余下的两场考试距离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李莞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急迫之意，现在她的大部分注意力，还在被刚才那离奇的事情所吸引。
　　怎么说呢？
　　就像是那种突然被附身的感觉！
　　李莞一边往外走，一边打了一个激灵。

　　考试的时候还是春光熹微，哪知道才出了贡院几步而已，突然便有些灰云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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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过就是想来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桥段而已，至于白娘子与许仙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何况对方是夏雨，今天大半是雪了。
　　李莞一边吐槽一边往外跑，哪知道这个念头还未散去……几秒之后便有雪花飘了下来。
　　抬头一看，简直与撒盐般无异。
　　汇都地处北方，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二月下雪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李莞一边努力地回忆高中地理的知识，一边往回赶。
　　贡院外面停了许多马车，看来都是住在附近的人家，然而李莞今天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自然不可能有被人接的待遇。
　　她把袖子搭在头顶上往回跑……哪知道还没有跑出几步，便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
　　这场雪来的实在是太措手不及了些，很多考生也都跑了回来站在屋檐下，但是因为会试的第一天又时间特殊，所以大部分人甚至险些与站在外围的侍卫对峙。
　　因为被撞了一下的缘故，李莞看到前面的那些人影都有些模糊。
　　等到她堪堪站定，才发现原来自己能够站稳是出于对方的好心。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有一个力道挡住了她下滑的趋势。
　　李莞一抬头便看见了齐明玉那双明亮的眼睛。
　　因为扶着她腰身的缘故，所以身子有些倾斜。
　　大雪漫天。
　　飘在脸上有种特殊的凉意。
　　李莞却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是飘起了一团火。
　　这样浪漫的情景，好像仅仅属于言情小说中的男女主角……何况对方还是少年版的齐明玉。
　　不知道为什么，李莞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未完成的事业，现在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李莞下意识地往前蹭了蹭……这下子，对方却把她推开了。
　　“齐……”
　　呼……所以眼前的场景就是出自于自己所写的——第三章狗血大戏《初遇》是吧，李莞原本所有荡漾的心思都被这眼下的一推给推得一干二净，她在紧张之余，简直是差一点喊出对方的真实名字来。
　　这个自己笔下的心机婊男主角和自己一样是匿名参加科举的，李莞赶紧改口，连连致谢。
　　“没事，雪天路滑，姑娘小心。”
　　少年的声音清朗如玉，李莞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朝着门口的一个人走去。
　　大概是男主大大的贴身随从，李莞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算冒雪回去。
　　看来什么女主角假扮男生之类的戏码，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毕竟男主大大也不是瞎子。
　　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地面上的雪已经有些厚度，因为积在青石板上的缘故，所以有些湿滑。
　　李莞堪堪走出去，还未走出贡院十米左右的距离，突然发现自己被捉住了后颈的位置。
　　难不成因为是女主角，所以第一天就有被绑架的殊荣？李莞简直是有跪地求饶的想法，奈何下一秒就听到了带着戏谑的笑声。
　　“小妹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需要哥给你看看吗？”
　　自己好像把李恒的人设写歪了……暖男哥哥写成了逗比的那一种。李莞有些愤愤，奈何被人抓着脖子后面。
　　兄妹两就这样磕磕绊绊，一路上了回家的马车。

　　会试的第一场就被折磨成狗，何况即便是完成了和男主大大初遇的任务，还在对方面前出了洋相。
　　一想到接下来回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解决，李莞就有些崩溃的感觉。
　　奈何刚才在外面受了冻，回了马车里面却有热茶和毯子。李莞勉强和逗比哥哥应付了几句，就禁不住眼皮的沉重而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停止了晃动。
　　身上的毯子一直被拉到了肩部的位置，李莞一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自家老哥的脸。
　　“这个时辰爹娘都在府中，你一会儿机灵一点，要是不小心说错什么的话，哥也帮不了你知道吗？”
　　“还有，那会儿在贡院遇见了谁，也是一个字都不能透露的，你清楚吧。”
　　和前两次相比，李恒的声音显然已经严肃了许多，李莞的心里跟着咯噔的一下。
　　看来刚才她和齐明玉偶然的碰见，还是被对方给看见了。
　　在《凭栏杆》中，皇子们和朝中的大臣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因为她自己而突然多了一个李家，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变数。而显然地，李家目前还处于中立的一派。
　　“谢谢哥，我知道轻重。”
　　李莞简单地做了保证，很快就被哥哥拉着下了马车。
　　入目的是“宁静致远”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