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离我远一点》柚于子悦

85、chapter 85

　　心思全在卢米身上的瑞尔提亚斯当下就要出手将雕塑打碎。

　　“等一下，”卢米出生拦下了他，“我没事，我到要看看这雕塑到底有什么古怪。”

　　虽然突然被汲取了力量，但慌乱也只是一时的。冷静下来之后，卢米就发现，雕像汲取的力量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另外还有一股力量从雕像中反哺回来，倒比他耗费的力量还多得多。

　　能量的交换持续的时间不长，从雕像开始发光到光芒渐渐熄灭的时间不过才几分钟。

　　卢米的手也能收回来了。

　　他的手上凝聚出了一个能量团，白色的能量团。能量的颜色与无属性能量十分相似，但卢米知道，这并不是无属性能量，“这是什么？”

　　瑞尔提亚斯站在卢米的身侧，他看着那团能量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这是...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卢米将能量托高，对着灿烂的阳光，光芒撒在能量的表面竟然没有穿透，整个能量球看起来十分圣洁，“这就是诸多神明打破头也要争抢的信仰之力？”

　　突然几声惊呼传来，卢米将能量球收起，从雕像的背后转过来看向这些惊呼的人目光所在之处，看清之后，他的眼里也划过惊讶的神色。

　　只见那座原本没有五官的雕像已经显现出了一张模糊的面孔，尽管并不清晰，但卢米知道，那就是他的模样。

　　而雕像上无处安放的左手已经抬了起来，就像他刚才那样，对着太阳做出了托举的动作，雕像的手上没有实物，而是一团悬浮着的金色的能量球，能量球缓慢的吞吐着。

　　卢米也终于看清了雕像上的字迹，上面写着“光明圣者莫尔特”。

　　下面还刻着时间，生年不详，却有一个死亡日期，也就是他和瑞尔提亚斯掉下沼泽的那一天。

　　作为一个大活人，在其他人都看不见自己的情况下，眼见别人给自己雕刻了塑像还进行膜拜和祷告，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为什么雕像会发生这种变化？”亲眼目睹雕像从发光到改变模样，陆斯恩百思不得其解。

　　克拉伦斯脸上有些复杂：“难道，这位莫尔特圣者已经成为神明了？”

　　“成神？”

　　“成神...”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陆斯恩问的，另一个，就是听到克拉伦斯的话若有所思的卢米下意识重复的。

　　克拉伦斯摇头：“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清楚。除了成神，我想不到其他让雕像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了。”

　　祭台的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双手合抱，做出祷告的姿势，虔诚的向显现异像的雕像祈祷。

　　卢米的耳边忽然就冒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的意念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源源不断的往他的耳朵里灌。

　　祈求幸福的，祈求丰盛食物的，祈求驱赶病痛的，还有一些猎奇的千奇百怪的愿望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被吵得有些烦躁，卢米切断了与雕塑的联系，只一瞬间，世界就清净了。

　　卢米使劲甩了甩头，想把刚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甩掉。瑞尔提亚斯看着好笑，轻咳了两声。

　　卢米冲他甩脸色：“你竟然还看我的笑话。”

　　瑞尔提亚斯虽然尽力克制，却还是止不住嘴角上翘：“对不起，我错了小麦芽。”

　　卢米却走到了枯树另一边的那座雕像面前，果然如他所想，这上面刻着的是瑞尔提亚斯的名字，下面也写着生卒年，比他的多了一个生年，死亡的日期与他一样。

　　“喂，白面包啊，这不就是你吗？”卢米笑得不怀好意：“你要不要也试试。”

　　“你的手一放上去，这白色的雕像是不是就变成黑的了？”卢米摸着下巴，很有些跃跃欲试，“到时候，白面包就变成黑面包了。”

　　卢米的话音一落，瑞尔提亚斯的手就真的放了上去：“...欸，我开玩笑的。”真的弄个黑色的雕像，还不把这些人吓死。

　　然而变化已经开始了。这一次的异像与上一次的如出一辙，只是瑞尔提亚斯刻意收敛了力量的输出，使得黑色光芒的扩散没有之前卢米的那样强烈。

　　虽说之前卢米的异像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姿势，而瑞尔提亚斯的却是几乎从头到的改造。

　　原本是纯白的穿盔甲骑战马形象，现在整个染黑了不说，战马也变成一头紫色魔纹的老虎，而人则从一身盔甲变成了一身黑色的魔法袍，同样是略模糊的五官，眼睛却清晰的能看出血红色的眼珠，手上的鞭子则变成了一把巨镰。

　　雕像座下的老虎前爪悬空面容凶恶，好像随时要扑过来，而上方的人形则呈现着将巨镰向后举着的姿势，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巨镰挥过来收割生命。

　　眼睁睁目睹这一切的人果然被吓得不轻，他们惊恐的讨论着雕塑变化的原因。

　　“翡得列尔伯爵阁下，是变成了魔族吗？”陆斯恩艰难的说出猜测，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原本安静的祭坛突然动了起来，从一开始的轻微晃动，到后来激烈到身体都站不稳的地步。

　　人们惊慌的四下逃窜。

　　瑞尔提亚斯眼疾手快的将卢米捞过来，将他带离了祭台。而台上的几个魔法师和那个普通人小女孩儿就没这么幸运了。

　　卢米想用束缚魔法将他们拖出来，却发现祭台已经亮起了一层防护罩，将他的魔力阻隔在外。

　　看了一眼他那座亮晶晶的雕像，卢米心中一动，心神与雕像连接起来，借助雕像的力量，从里面将他们送出来。

　　只见白色的雕像上那团金色的光球里亮起一片薄纱一样的光芒，光沙轻柔的将台上的人圈了起来，轻轻放到了没有被祭台的震动所影响的外面。

　　“感谢圣者！”海嫚激动的捏着双拳，看着祭台内部。

　　惊慌了一阵的人群发现他们所站的位置并没有被波及，终于冷静下来，见台上的人被一阵金光拖着送出来，胆子更是大了起来，纷纷再次聚集而来。

　　“克拉伦斯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一个年长的老者向克拉伦斯询问。

　　克拉伦斯注视着祭台：“这应该是古精灵留下来的魔法阵被启动了，只是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现在也只能看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祭台的响声，四周变得寂静了，人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半腰高的祭台随着晃动逐渐塌陷，沉入了地底，祭台原本的位置露出了凹陷的地面以及中心那颗巨树的树根，即使枯萎了，树根也仍旧如生前一样粗壮发达。

　　一个大型的圆形七色魔法阵亮起，两座雕像也发出了金色和黑色的光芒，在七色光芒的引导下纠缠在一起，落入了那颗枯树之中。

　　就在这些光芒没入枯树后，原本失去了生机的巨树竟然重新焕发了生命力。原本干枯的枝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起来，从根部一路蔓延至树梢。

　　新的叶芽和花苞同时从枝条上长了出来，仅仅过了一会儿，就长出了茂密的树冠。而花苞也开了，竟然是一般黑色一半金色。靠近白色雕像的那一半树冠上来着纯金色的花，而靠近黑色雕像的那一半树冠则来着黑色的花。

　　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