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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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宿舍楼，就是工作人员所在的地方。
叶幼澜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到了宋然的嘉宾休息室门口，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宋然老师？”
门从里面被宋然的经纪人打开了一条缝，他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工作人员身后的叶幼澜。
女孩比宋然照片上的要胖，凭他娱乐圈阅人无数，还是可以辨别她出色的五官。
乌发红唇，眉眼灵动娇俏。
宋然从出道开始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几乎像他半个儿子一样。
介于宋然的身份，他原本不同意宋然和学员在节目录制之外接触。可当宋然告诉了他叶幼澜的身份，他又觉得这或许是解开宋然心结的一个机会。
哪怕冒着风险，他也要帮宋然试一试。
经纪人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才将门敞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进来吧。”
叶幼澜习惯性地观察了里面的环境。
休息室里除了宋然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大概是宋然的助理。
宋然站在窗户口，双手扶着窗栏，闻声回过头，侧影在逆光之中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隔壁导播室的门猛地打开。编导和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看到叶幼澜，编导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的工作人员帮着回答说：“宋然老师找她有事。”
“什么事啊？”编导有些头疼，“这个宋然也真是的。等下我们要录一个环节，他把选手叫过来算什么。”
编导对着工作人员说：“你也是，他说叫你就叫了，也不想想合不合适。”
工作人员讪讪地笑了笑。
“那么。”编导拍了拍叶幼澜的肩膀，“跟我回去了啊。”
编导特意抬高了声音好让房间里的宋然听见，严肃的声音里透着提醒的意味。
见此经纪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侧身让他们离开。
宋然着急地从休息室追了出来，“叶幼澜！”
见面的刹那，他确认了她就是他记忆里的白月光。
可是……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幼澜回头，目光对视间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读出了复杂和挣扎——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既然被发现，不如坦然面对。
宋然大步追了上来，却被编导警告的眼神制止了脚步。见他不再向前，编导才继续不紧不慢地往教学楼走，她偏着头状若无意地问：“你们认识？”
叶幼澜不打算坦白真正关系：“是，他是我学校里的师兄。”
宋然初中和她同校，饱受校园欺凌后很快转了学，后来走艺考比她早一年考入帝都戏剧学院。
编导在娱乐圈工作了有近二十年，自然知道宋然今天的行为不妥，若是被有心人发到网上，两者地位悬殊，毫无根基的叶幼澜一定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就算宋然有万全之策，她也不能完全放心。
同为女人，她总是更偏心自己节目里的小姑娘，何况还是节目里的种子选手叶幼澜。
编导委婉提醒：“公平起见，你还是不要和导师走太近比较好。”
“我知道了。”叶幼澜乖顺地应道。
宋然怔怔地站在原地，回味着叶幼澜临走时，趁着编导没注意抛来的那个眼神，她因为逃过一劫而得意洋洋地挑衅，像是在说——他怎么才发现她的身份。
……有点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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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导所说的下一环节，是亲情通话环节。
“ 既然要给大家惊喜，怎么可能只有那一个！”编导盘腿坐在独白室的前面，兴致勃勃地说，“一个月没有使用过通讯工具，今天给大家一个视频连线家人的机会，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依次进入独白室打电话的选手无一不欢欣雀跃，唯独叶幼澜郁郁寡欢，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这个机会。
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惊喜。
见到何永明，恐怕是个惊吓。
摄像师将摄像机对准叶幼澜的正面。
“我家里情况有点特殊，要不我放弃……”叶幼澜还没说话，工作人员已经心急手快地拿着叶幼澜的手机拨通了何永明的电话。
墙壁上挂着的液晶屏幕显示着聊天软件的视频邀请界面，叶幼澜一言难尽地坐在高脚椅上。
拨了好几次，对方也没有接受的意思，工作人员有些耐不住气，倒是叶幼澜庆幸地说：“可能有事不能接，这次就算了吧。”
像是打她脸一样，她刚说完，电话就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过分漂亮的脸，一头黄毛醒目无比。
“怎么是你？”叶幼澜吃了一惊。
纪明希说：“你爸把手机掉客厅了，我不小心手滑。”
“干嘛？”他语气恶劣地问。
编导：“他是？”
叶幼澜没好气地说：“我异父异母的弟弟。”
纪明希挑了挑眉，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个环节是要剪进节目的，能够挖掘出这样一个好看的亲属，节目组自然乐见其成。编导疯狂做手势，示意叶幼澜和对方多聊几句。
叶幼澜面无表情：“我在录节目，你现在挂断还来得及。”
编导在底下拼命摇头。
镜头里的纪明希被放大数倍在液晶小电视上，十六岁的少年五官精致，脸颊线条柔和，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如果不是满脸的嫌弃和讥诮，恐怕要养眼的多。
叶幼澜在心里期待地默默倒数，可对方就是迟迟不挂断电话也不说话。
纪明希：“……”
叶幼澜：“……”
编导看得心急火燎，拿了提词板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巨大的字——说话！
叶幼澜如她所愿开口道：“我挂了。”
编导抓狂：“……不是让你说这个！”
纪明希扯了扯嘴角，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他幸灾乐祸地说：“你应该没看到网上的评论吧，大家都在说你死胖子呢。”
“哦。”叶幼澜反应冷淡，“胖子怎么了，胖子吃你家大米了？”
纪明希见她一脸不相信，又要开口补充：“而且……”
叶幼澜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你可以挂电话了。”
纪明希抓了抓头发，没想到自己碰上了个软钉子，好像他不管说什么，对方都只当他是个满口瞎话的小孩一样。
明明叶幼澜只比他大三岁，这种大人看熊孩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的确说了谎。他每天都窥屏看《女神改造》的反馈，本想看叶幼澜是怎么被嘲笑的，没想到看到却是一天比一天好的口碑。那些跟风黑的声音自讨没趣渐渐弱了下去，反倒是看了节目的人，都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这些评论虽少，但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纪明希不打算告诉叶幼澜这些。
他抱着双臂，刻薄地说：“我就在家等着了，等你什么时候狼狈地淘汰回家。”
话题不受控制地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编导也察觉了这不是一对相处融洽的姐弟，眼见素材差不多，冲着叶幼澜比了个挂断的手势。
叶幼澜终于收到指令，挂之前，她说了最后的一番话。
“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我不仅不会淘汰，回家的时候还会让你最害怕的事情发生。”叶幼澜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明希，红唇轻轻扬起，“你可要在家乖乖地等着我哦。”
明明是温柔甜腻的语调，却不带一丝温度。
真是个欠收拾的熊孩子。
“你！”纪明希气得牙痒痒，但叶幼澜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编导听完最后那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要是泄露出去可不得了，她这么想着，无可奈何地摆手指挥摄像师现在就把后面一段话给删掉。
叶幼澜把手机交给节目组离开的时候，摄像师和编导已经对她有了全新的认知。
惹不起。
……
回到表演教室，宋然好整以暇地等在了门口，确认人都到齐，他才站到教室中央，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因为太忙一直没能给大家上课，实在是对不起。”
他一边说着，视线胶着在叶幼澜身上。
“那么，大家先做个做个自我介绍，让我了解一下你们？”
站在叶幼澜前面的胖子，莫名感觉到一阵灼意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她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芒刺在背的感觉才瞬间消失。
彻底暴露在宋然面前的叶幼澜索性避无可避，处之泰然地迎上了他幽深的目光。
然后，她悄悄地和附近几个女生说了同样的话：“你看，宋然老师在看你呢。”
听了这话，视线周围的女生们果然骚动起来，一个传一个，没被宋然看到的范围内，那些女生们又失落地小声嘀咕着。
被胖月光摆了一道的宋然：“……”
他不得不维持课堂秩序，不敢再盯着同一个方向看。
下课可给他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