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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一百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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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万万没想到赤司征十郎的胆子那么大,背着沃尔德公爵直接去教堂和朝比奈亚美结婚了。他可以想象,一旦沃尔德公爵知道这件事,死得最惨的不会是赤司征十郎,而是朝比奈亚美。
对恩斯特家族来说,一个承载着恩斯特未来的出色继承人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平民,自然是选择前者了。这事到最后……会落个悲惨下场的除了朝比奈亚美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捏了捏鼻梁,文森特略疲惫地看着赤司征十郎,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对迈耶小姐不公平。”
赤司征十郎知道文森特的意思,他并不担心朝比奈亚美,反而比较担心自己的便宜爹。“不会有事的。”唇角微勾,单边露出浅浅弧度:“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放心好了,比起担心她,你不如担心下我的父亲吧。”
文森特:“……”WTF?!
赤司征十郎笑了笑:“她从来不是脆弱的人,你不也见识过。”
文森特脑海里马上浮现起她如何暴揍葬仪屋的画面,然后……然后再也没有同情担心朝比奈亚美的意思了。
朝比奈亚美在厨房里面询问起安阳这几天和文森特的相处,安阳笑着说道:“文森特人挺好的,你啊不用太操心。”
朝比奈亚美一边切着洋葱,一边怀疑道:“你们关系还蛮突飞猛进的,都直接称呼对方名字了。”
安阳笑了笑:“就当交了一个朋友,挺好的。”
朝比奈亚美想了想,觉得和文森特搭上关系对安阳似乎也有好处,于是不怎么纠结道:“也是,有个未来伯爵当朋友也蛮好的,而且跟凡多姆海恩未来家主打好关系对你也有好处,起码葬仪屋不会随便对你出手。”
提到葬仪屋,安阳脸上的微笑淡了许多,想起做的那个梦,安阳心里头非常不安。“我……做了个梦,是关于那时候的。”
手里切着肉的刀微微一顿,朝比奈亚美看了眼安阳,虽然她背对着自己,可朝比奈亚美知道每每提起葬仪屋这个人对安阳来说是多么大的痛苦。放下刀,拿自己衣服擦了擦手,她走过去,从后一把抱住安阳:“不要紧的,这次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他再敢来,我就给揍出去。”
被朝比奈亚美抱着,身躯相贴着,让安阳心里头莫名多了一丝安心,她浅浅笑道:“谢谢你,亚美。”
晚饭时间的相处还是相当愉快的,四人有说有笑的,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文森特很健谈,听着他说的那些关于赤司征十郎的事,朝比奈亚美可是听得认真极了。在文森特口中,她又一次了解到一个不为人知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默不作声地扫了眼文森特,随后反攻,将他的糗事全都说了出来。被反将一军的文森特红着脸,对于自己曾经犯下的蠢事懊恼极了。可懊恼归懊恼,他却无法反驳,因为自己犯的蠢事跪着也得被人拿出来吐槽。
在安阳面前丢了脸,文森特立即就想报复赤司征十郎,可是脑海里过了一遍,对方还真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一瞬间文森特觉得自己太特么失败了。
这一晚,文森特和赤司征十郎互怼,结果就是取悦了朝比奈亚美和安阳。
这天开始,他们四人开始了四人同居生活,这小日子嘛过得不能算十分好,但也是快快乐乐,幸福美满的。只可惜,好日子总是要到头的,四天后,奥利弗、沃尔德和葬仪屋上门了。
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前的父亲,赤司征十郎的表情很淡定,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们会找来。而坐在客厅的文森特则是面如死灰,因为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老爹也来了。除了自己老爹,还有葬仪屋,呵,该齐的都齐了。
沃尔德冷冷看着站在门口的赤司征十郎:“不请我们进去吗?哈里。”
赤司征十郎将门拉大,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直接让他们三人进了屋。
三人进屋,葬仪屋笑嘻嘻问道:“迈耶小姐不在吗?”
赤司征十郎关上门,淡淡回道:“她去工作了。”
葬仪屋一愣,看着赤司征十郎和文森特,声线略微有些诡异和迟疑:“她在工作?”
赤司征十郎迎他们进屋后,给三人倒了杯水,答道:“我和文森特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现在完全靠卡洛琳和安小姐养我们俩。”如此废物的理由还真是回答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为此而感到羞耻。
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动的文森特:“……”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是废物一样的存在!但的确没毛病!!
沃尔德和奥利弗:“……”忽然好想抽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竟然需要靠女人来养活?这是多么没出息!
葬仪屋眯了眯眼:“安小姐也住这里?”
赤司征十郎看了他一眼,淡笑道:“葬仪屋先生不是知道安小姐在这里才来的吗?”赤司征十郎可不认为葬仪屋不知道这事,以他这十年来对葬仪屋的了解,他才不信葬仪屋会不知道安阳在这里。
葬仪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是下午来的,这一等也等了一个下午,直至傍晚时分。
傍晚,朝比奈亚美和安阳一起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拖着个人,而安阳走在她后面,脸上的微笑都僵住了。
见门被推开,赤司征十郎扭头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到朝比奈亚美拎着一个人进来,她是单手拎的,一进屋就把那人给扔了进去。
在场人:“……”
安阳站在门口,默默把门给关上,轻问道:“就不能放过他吗?”
朝比奈亚美冷着脸:“放过?这傻|逼能来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放过他,老子才是大傻|逼呢!”还别说,朝比奈亚美爆粗口起来真的是……还蛮有气质的。
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赤司征十郎回神,拧着眉,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朝比奈亚美的表情很冷,显然没心情回答这个问题,而安阳在后面轻叹一声,肩负起解释的责任。“他叫克罗姆,是东尽头深林内的猎户,一直喜欢卡洛琳,这十年来也一直在追求卡洛琳。今天,他知道卡洛琳结婚这件事,很生气,想把卡洛琳强行绑了,没想到……”安阳每说一个字,赤司征十郎脸上的表情就冷一分,还未等安阳说完,朝比奈亚美接口道:“他拿猎枪不小心伤到了安娜,安阳也差点被打到。本来,我看在大家都住在斯特劳的份上可以忍了,但今天他伤到了我身边的人,那么抱歉了,我没法忍了……”说完,她抬眼看向赤司征十郎,眼里是令对方都寒颤的冰冷。“抱歉,本来是想给你安生日子过的……可好像太安生了,安生到这种货色也能欺到我头上来了。”说着,她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盯着克罗姆。
很久以前赤司征十郎也看过朝比奈亚美这样的眼神,在京都的时候,她把那些不良的家伙踩在地上的时候,她也这般冷漠过。
赤司征十郎在喜欢上朝比奈亚美的那一刻就明白她是他的一切,无论她是谁,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的。”
朝比奈亚美怔了怔,随后褪去脸上的寒冰,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随后,朝比奈亚美就看到了屋里还有其他人。
奥利弗、沃尔德和葬仪屋,欧耶,不该出现的人都齐活了,尤其还有一个葬仪屋。
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工夫询问他们出现在这里做什么的朝比奈亚美重新看向克罗姆,轻声对安阳说道:“如果你不想见就去楼上吧。”
安阳摇摇头:“……没事的。”
既然安阳说没事了,朝比奈亚美也不多说什么了,走到克罗姆面前,将他从上拖起来,然后把他给绑了。是真的绑了,绑在了椅子上,再接着就看到朝比奈亚美来到一边又拖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克罗姆的对面。
赤司征十郎吃不准她要做什么,倒是安阳懂,转而看向赤司征十郎和文森特:“接下来的画面我觉得你们还是别看比较好。”如何对付一个俘虏,安阳太知道朝比奈亚美的手段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
幸好安娜没事,如果安娜当时出了事,而她也出了事,安阳可以保证克罗姆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文森特和赤司征十郎面面相觑,他们没有选择离开。至于沃尔德、奥利弗和葬仪屋十分明智的没有开口,因为他们感觉得出来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葬仪屋从来没有想到朝比奈亚美也会拥有那么冷酷的眼神,那可是杀人者的眼神。
这一刻,葬仪屋很确定朝比奈亚美是杀过人的,而且还是身处过黑暗中的人,甚至比他身边的两位贵族更深入所谓的黑暗之中。
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朝比奈亚美没有弄醒克罗姆,而是静静地等待对方自己清醒。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感觉很诡异,也很压抑。文森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全身的汗毛竖起的同时,就连毛孔也都紧张的张开了。
从未有过的压抑。
克罗姆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被绑了,而绑了他的人就坐在他对面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不但如此,这个绑架他的人还是他喜欢的姑娘。除此以外,还有其他几个人,大多是生面孔。
“卡……”克罗姆刚想喊朝比奈亚美的名字,随之对方淡淡的一个眼神,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对方的一个目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喉咙牢牢扼住,让他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说实话……”朝比奈亚美淡淡开口道:“被一个麻烦的人喜欢真的是件令人不是太愉快的事,克罗姆,你真的让人很火大。”说着,她歪了下脑袋,脸上挂起了一个奇怪的微笑,令克罗姆背后的汗毛全部竖起。
此时此刻的克罗姆哪里敢说话,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边的肌肉微微颤抖着。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是脸还是性格?如果是脸的话,那么抱歉了,你还真是肤浅,如果是性格的话,你可能不大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放松姿态,朝比奈亚美靠着椅背,脸上的微笑渐渐淡了许多:“我的老师说我是天生就该存活在黑暗里的人,因为在杀人方面我太有天赋了。可惜,他不喜欢我杀人。”
克罗姆眼里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而其他人,除开赤司征十郎、葬仪屋和安阳外,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我答应过他,不会杀人,但不杀人,不代表我就可以放任那些欺到我头上来的人。这世上啊有很多法子比杀了自己的敌人更有意思。”她又歪了下脑袋,只是这一回她脸上的微笑可爱极了,跟刚才判若两人。
克罗姆张了张嘴,想要大喊什么,可惜还没等他喊出声,本来还在对面的朝比奈亚美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呐,好孩子可不能在做这种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