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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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见到他了。”醒来后的第三天，神月空已经能坐起身来。她的身体很早就恢复了泰半，差得只是意识。
“他？”路易的身体一僵，不是他想的那个他吧？
“恩，就是他。”神月空把玩着手里的黄金坠子，没想到那时候用来保持意识的东西，居然是酷拉皮卡扔进海里的窟庐塔族的守护神物。
想当然的，船上除了那个人外，怕也是非富即贵，可最后这东西，居然落到了她这个恶魔手里，还替她挡着咽喉的要害，这算是世事难料吗？
“是吗，他终于还是去考猎人了，酷拉皮卡从小就很有灵气和主意。”路易的笑容有些怀念，那是大哥留下来的他们左长老世家惟一的血脉。
他记忆中还小小的他，早早地超越了同年龄段的孩子，拥有摄人的气度和气势，且聪明细致，温柔善良，理解力强而冷静。相信假以时日，这个孩子定是族中值得惊叹的人才。
“恩，他应该可以通过今年的考试。要阻止他么？连念都不知道的人去找蜘蛛报仇……太异想天开了。”神月空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能不有所保留，记忆中深深刻着酷拉皮卡杀人后对自己的折磨。比起被杀死的人，更痛苦的，或许是他自己。
“要阻止那孩子，可能比杀蜘蛛更难。”路易的表情有些低落的无奈，他知道在这一点上，酷拉皮卡和神月空很像，对自己认定的事的固执，任何人都很难撼动。
没想到啊。他自己是个喜欢逃避、酷爱自由的人，但一生爱护的，却都是那样执着到不懂变通的孩子，这是缘分还是互补的孽：“何况，按照你的说法，他要学会念也是迟早的事，没有一个真正的猎人是不会念的。”
“也是。”神月空讪笑，她何尝不知道语言的苍白无力。若只凭几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那大家都什么也不用做的，靠嘴巴说说就行了，“师傅，和我一起去见他吧，他已经颇有族长的架势，对自己的族人很是在乎。”
“但选择复仇的他，注定没有登上族长的资格。”路易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冷情，表情难得得严峻，“而我，也没有见他的必要，那是他用四年得出的结果。如果我的出现只能让他变得软弱，那么，还是让他也当我死了的好。”
“是么？他应该不知道那件事吧，大概只有我这样的笨蛋以为你会挂。”挑眉，神月空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非常记仇的，虽然她一向没什么复仇的动力。
“徒弟，我好感动！”一脸值得鄙视的古怪表情，路易放下手中的东西，两只大爪子一把拽住了神月空的手，不顾她恶心得半死的样子，噼里啪啦地就是一句，“活到今天，为师终于听到你说了句大实话，承认自己是个无敌大笨蛋！”
十字路口横飞，顾虑到手上尚挂着点滴，神月空对着路易的小腹就是一踹：“臭变态，你去死吧！”
“YA~DA！”一个诡异的鬼脸，路易轻松地避开了她的攻击，漂亮地一个后空翻，落到了地上，“丫头，速度是快了，但力道太浅，根本伤不了人。既然学了念，就要养成随时用的习惯，不然就没价值了，也许比不会还糟。”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好好教我！”手指，神月空一脸唾弃，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傅只打通了她周身的穴道，稍微讲了几句废话，压根没好好指导过她。
她修炼的方法，完全是参考记忆中比斯基训练小杰和奇讶的手法。由于动画不够详细，她也不够聪明，所以常常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还没点效率，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气不顺，所以也不敢轻易乱用。
所谓的天才，所谓的异凌，所谓的悟性，所谓的资质，她大概一点也没有。
不过，也正因为此，才会更加努力地训练自己的基本功，也不会妄自菲薄或自以为了不起。
世间的事不就是如此，失去什么，得到什么，端看自己如何衡量，怎样把握。
“是这样吗？好像是真的也，那真是太对不起了，啊哈哈哈哈哈~”路易歪着脑袋稍微一想，随即摸了摸脑袋陪上一张尴尬的笑脸。
“就是这样，一点没错！”神月空咬牙切齿，本来她没那么介意，但看着这张傻脸，她就……她就不甘心啊！
“抱歉，抱歉。”路易笑咪了眼，掩饰自己眼底清晰的情绪。
他差点忘了……和空相处的时候总是那么愉快，一些烦琐的事他都懒得去记。
双眼之所以被称为能够灭族恶魔，那是因为潜藏的能力是破灭性的，和强弱无关，或许自己只赔上一只眼还是幸运的。
他一直很庆幸神月空是个情绪稳定且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可尽管如此，他依然瞒着她没有说。害怕有一天，她也会有重要到放不下的心情，然后抛弃自己的生命选择命运，“那么，落第的，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跟着师傅走。”神月空一点没犹豫地回答，在看到路易那张震惊混合着尴尬的脸后，才轻笑出声，“哈哈，果然吓到了。我早知道不可能。不然，你当初也不会扔下我这个实力比三脚猫还不如的家伙一个人走。”
“喂，喂……”
“别担心我，我有自己的想法，师傅只要好好保重就好了，那地方很危险吧？”
“是很危险，但也很有趣，所以徒弟啊，快点长大吧，如果要跟着我，就要变得更强才行哦~”
“师傅现在有资格说别人吗？没有完全恢复念的人未必是我的对手吧。”
“丫头，你可别太拽了，要打赢我，起码还得十年！”话音弹地之前，路易已经闪到了神月空的身前，即使她眼疾手快地提手一挡，也没能完全避开他手中尖利的水果刀，“空，猎人这条路并不如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没有彻底的心理准备，为师宁可让你像以前那样混日子。”
“我以为师傅很清楚，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有了死的觉悟。”神月空的表情很平静，那只红色的妖媚之眼却自然地出现，艳得让路易无法直视。
颓然地放下手中的刀，路易无奈，他的徒弟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够可爱：“你已经能自己控制红眼了么？”
“差不多吧，还不完全，有时会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就像被小杰他们发现她的红眼那会儿。
“那你是下定决心了？”只为了跟着他吗？他真没想到神月空会是那样一个女孩。他一直以为她是恬淡的，冷漠的，无所谓的，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用旁观者的眼睛，犀利地看着世界。
“我是落榜生，还有一年用来考虑的时间不是吗？未来很长，我不像现在就草率决定，这个世界很大。”神月空拔掉点滴，走下床披上外套，视线却移向窗外，“小哈……还活着吧？”
“活是活着，勉强剩了一口气，估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不过，就算真的活下来，估计也永远都不能再飞了。卡尔带它去找金了，大概有办法救，只能试试，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金的儿子，在找他。”捏紧了拳头，神月空撇过头，不想让路易看到她咬破的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对不起，小哈……
“金的儿子？”路易有了点兴趣，挑着眉毛，看着她瘦削的肩，“这倒是大消息。”
“他应该和酷拉皮卡还在一起，我想去找他们。”
“你要告诉他金在地方吗？”
“不会，既然是我都去不了的地方，让他去也没意义，既然十二年都等了，也无所谓再多等几年。”
“啊拉，啊拉，真是冷情。”
“我是冷清没错，所以我热情的师傅，用你那比上不足的功夫，和好得很莫名其妙的人缘，带我去考试的最终会场，如何？”
“啊？尼德罗老头会杀了我的，我不要！”
“最后的宴会是很多人都可以参与的吧，虽然你已年老体衰，但好歹也有猎人资格证书还当过几次考官，带我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是没问题啊，可是那老头他……”路易还在垂死挣扎，他不要啊他不要……
“别骗我了，我见过那老头，很有趣的人。”而且非常珍视后辈，神月空鄙视地眼光直插过去，“别为了逃避酷拉皮卡就这么丢脸，我不会告诉他的，只是想和他们汇合而已。”
“切，谁害怕了？”缩着脖子逃避那双犀利的眼睛，路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歹自己的徒弟有了伴，总比一直让她一个人呆着好，尤其现在小哈也不在了。
“那么，就麻烦师傅了。”神月空的眼底流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她很担心奇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要面对伊尔迷，那孩子……
虽然她知道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但希望至少能成为去找他的人的一份子。也许幼稚，却很真实的，成为了属于她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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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丫头，你再笑我就揍你了哦！”所以说，他最讨厌来这里了！路易一脸窘迫地看到笑到瘫软的神月空，指着身前黑西装黑领带黑墨镜的最终试场考官，不爽地问，“我说阿六子啊，你怎么搞得和□□一样？这样会丢我们路易家族的脸！”
“不如你的存在丢脸。”考官路易冷冷地回答，顺手推了推墨镜，换得神月空更响亮的笑声。
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要叫师傅阿八，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路易这个名字太普遍，光熟识的猎人中就有九个，为了区分才叫得阿一，阿二，阿三阿四……哇哈哈，这样区分果然好简单，就像在叫小狗，哈哈哈！
“我都说不准笑了！”一记含着念力的手刀毫不留情地劈了过去。
“哇啦，哇啦，恼羞成怒可不好哦，师傅~”漂亮地后空翻，神月空有些惊险地避过了路易地攻击，不过还是闪得很利落，连衣角都没有伤到半分，“我可是伤患也，你这样会出人命的！”
“人命？你的？笑死和是不是伤患有什么关系？”路易没好气地瞪她，眼底却流过一丝赞赏。
虽然不用念作攻击，但有很好并及时地使用凝，看来他不用太担心她了，也许不用十年，甚至更快，这孩子就会来找他了。
“不好意思，请问考生都离开了吗？”神月空压根不理他，走到考官路易身边，很有礼貌地询问。
“没有，还在受训期。”
“我可以去找他们吗？”神月空抬起小脸，她也知道这样有些难为，但……
“抱歉，没有猎人考官证的人无法进入。”
“师傅……”神月空转眼看着自己的师傅，一脸哀怨。
“你看我也没用，我能帮的只有到这为止了。”
“师傅……”
“我都帮你到这里了，你还有啥不满？”
“师傅……”
“……”
“师傅……”
“我投降！喂，老六，既然她不能进去，那你进去告诉那几个小鬼，说她来了，叫他们自己出来见她不就行了么？受训期并没有禁他们的足吧？”
“对哦，好办法！”神月空一脸敬佩的看着师傅，不愧是老奸巨滑的无耻之徒，钻空子的能力之强让她伏首称臣，“这样可以吗，考官大人？”
“这……”考官路易无奈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八刚才让徒弟展示得那招，就是为了证明眼前这个孩子很快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吧。
她确实不比今年胜出的考生逊色分毫，居然能躲过风影路易七分力以上的攻击，尤其……还加了点念力，她会落选，看来真的有其它因素。考官路易稍微犹豫了下，才说：“八，你如果能把那点小心思都用在正事上，也许早当上二星猎人了。”
“我又不是月亮，对那些星星没有兴趣。”路易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傻徒弟，快谢谢路六大叔！”
“谢谢考官大人！”神月空压根不理师傅的“教诲”，礼貌地让他直觉牙痒。
“你徒弟比你有前途多了。”考官路易朝神月空点了点头，再透过墨镜狠狠鄙视了路易八一眼，转身走了进去，那家伙就会给人找麻烦！
“那么，你怎么办？”神月空转头看着瞬间脸色变得铁青的师傅。
“我……我就……小小去方便一下！”话音还没出口，人已经没了踪影，让神月空不由抬头外看。
她真没拜错师傅，这家伙逃命的速度一定快得让风都要认输了！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