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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底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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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月不知道徐子毓是料准了皇上不会杀他。还是他根本就是想激怒皇上要让皇上对他动手,总之他看沈镜月的眼神儿很是不爽,好像不屑她求情似的。
“好一个还不曾得到过翎王殿下垂爱份上,娶进门几天,你都不曾对她垂爱,是嫌弃朕赐给你的人配不上你吗?既如此,那朕再下道旨意把人收过来如何?”
徐澈手中剑轻轻一转,徐子毓胸口血流如注,疼的他眉头又皱了皱,鬓角额头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
沈镜月没想到自己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会惹来皇上要下旨把她收回去,这样的话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忙?她好不容易才找准机会来到徐子毓身边,这样走了名声不保倒是小事,重要的是自己这辈子空来一场。徐澈若是一时兴起,再把她赐给别人可如何是好?
徐子毓的眼神儿因为疼痛有些失神,那眼神中的不屑一顾,再次朝沈镜月投过来时,竟变的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沈镜月大脑有些紊乱,还没想好如何把自己的话圆满的收回来,就见徐子毓唇角包含着一丝笑意,极轻的声音说:“皇兄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原本赐婚就是皇兄说了算,若收回去自然也是皇兄说了算,其实这件事情上我从未有过发言权,你又何必问我?”
“你果然是不喜欢朕赐给你的人,徐子毓,你信不信朕手底下再用几分力,你就一命呜呼了?”
徐澈咬牙切齿的威胁了一句,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刻他会真的一剑刺穿徐子毓胸口,让他血溅当场。
沈镜月见状赶紧俯身跪趴在地上,急声道:“皇上英明,镜月既然嫁给翎王殿下,就是翎王殿下的人,生亦是,死亦是,求皇上莫让镜月改嫁他人。殿下心里可以没有镜月,可镜月心里却只有殿下。求皇上一定开恩,饶过翎王殿下。”
“你瞧,人家对你多好?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徐澈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讽刺,声音仿佛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叹了口气,扭头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后展云素,略低沉的口气质问:“皇后,你说此等女子可配做翎王的正妃?”
展云素只顾提心吊胆的怕徐澈会杀了徐子毓,她回头望向远处站着的廉王徐澜,指望他也帮忙求求情,谁知,廉王一动不动,如看戏似的看着她们。她心里正焦急着,万没想到这个时候徐澈会问此等问题。徐澈突然的质问,让她愣了一愣,才后知后觉的听懂了徐澈的话,命都快不保了,什么正妃侧妃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她没时间考虑别的,赶紧应承道:“沈侧妃对子毓一片痴情,做翎王正妃自然是配得上的。”
“嗯,朕也觉得他们两个很配,男才女貌,甚是相当,今日朕就替翎王徐子毓做主,正式册封沈诚文之女沈镜月为翎王正妃,”说完,冲徐子毓扬唇一笑:“子毓,朕这样做,你可有意见?”
“皇兄你…你…”徐子毓脸色很不好看,跪在地上的展云素脸色更加的难看,展云素隐约觉得,徐澈似乎知道了她跟徐子毓的秘密,不然他不可能对徐子毓说翻脸就翻脸,不然,在他决定要立沈镜月做翎王正妃时,更不会用那么奇怪的口吻质问她。此时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层阴气笼罩着,脑袋虽顶在肩上,可随时都有搬家的可能。
“皇兄你…怎好如此戏耍我?好疼…胸口…疼?”
徐子毓声音很是虚弱,苍白的俊脸又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神儿越来越恍惚,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直直的朝着前面趴去。徐澈手中的剑还在徐子毓胸口插着呢。就徐子毓往前这一倒,肯定瞬间毙命,徐澈吓的猛地往回撤剑,好险不险,徐澈剑撤回来“哐啷”落地,又向前一步接住徐子毓的身体。
不知徐子毓是疼晕了,还是气晕了?脸色苍白吓人,唇上血色全无。他胸口的伤不过半寸之多,徐澈心里还是有分寸的,徐澈估计这家伙是被他给气的,是气晕过去了。他蹲在地上把昏死过去的徐子毓抱在怀里,赶紧命人去叫御医,用袖子帮徐子毓擦擦额头汗水,然后极低的声音,在徐子毓耳畔说:“子毓,朕对你之疼爱胜过天下所有人,哪怕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朕也不忍心杀你。是你真的不该……?”
徐澈叹了口气,虽然没有人能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可说到此,他还是选择把话吞咽回去。
一场好好的宴席,却被兄弟两个一时赌气给搅和的人心惶惶,不欢而散。徐子毓被人用步辇护送回华硕宫,把几个御医又折腾个半死。
徐子毓胸部的伤虽然不严重,可任凭御医们用尽办法。他就是给你来个昏迷不醒,直至深夜四更天丑时徐子毓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御医们断定徐子毓无大碍,可还是急的徐澈在华硕宫寝殿里面团团转,最后沈镜月和太监程安劝了又劝,徐澈才被劝回去休息。
三位御医谁都不敢离开,生怕徐子毓晚上再有什么差池。沈镜月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却也只能站在床边守着。
沈镜月觉得御医们跪在地上干巴巴守着也不是事儿,干脆自作主张把他们支出寝殿,让他们去华硕宫正殿候着,又说翎王若有反应会让宫女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毕竟这是翎王寝殿,人家翎王王妃也在,这命令下了就得听从,三位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退到正殿去了。
沈镜月见御医退出去了,又命令候在门内的四个宫女和两个太监退到寝殿门外候着,然后她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徐子毓。她几步走到床榻,双手撑在床榻边缘。假假的一笑,用极轻极柔的声音说:“王爷,我把人都支出去了,这下你该睁开眼睛了吧!”
“嗯,你倒聪明,竟看出本王是装晕。”
躺在床榻上本来昏迷不醒的徐子毓,因为沈镜月问出的话,竟突然睁开眼睛,懒惰的眼神瞟了沈镜月一眼,又抬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胸口,锁紧眉头,略带睡意又嘶哑的声音说:“皇兄下手可真重,幸好我没真的做对不起他的事,不然,这次真的要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