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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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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惊春那头离了韩家，又实在无一点头绪，只好去了李老板的铺子，问明蒋绍平的落脚处，再去买了一点酒菜，厚着脸皮上门拜访。
蒋绍平确确实实是来做生意的，预备在这一芝麻大点儿的镇上开一家酒楼，光层数就有四层高，算是这镇子上最高的建筑了。
当时惊春还听王氏说过，“这家老板肯定是个硬茬子，没看苟大户也没敢吱声吗？”
这苟大户是当地一富户，曾在数年前盖起小佛塔一座，从此那佛塔的高度就成了镇上房屋的吃茶线——若谁敢超过，就等着大户请你去他家吃一吃茶吧。
这酒楼尚未开业，白日里还有些热闹可看，但夜间就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了。
惊春看那里头黑咕隆咚的，也不确定蒋绍平到底在不在里头，可眼下她又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叨唠。
幸而敲过几下门板，就听蒋绍平的声音传出来，“门外何人？”
惊春忙道：“三哥是我！我来求你帮个忙！”
不多时门板撤下，露出蒋绍平微微惊异的面孔，还有他背后一室热闹。
确确实实是热闹，厅中摆了一张大桌，桌边挤了一二十人，色泽浓艳的荤菜摆满了桌面，刚开的大坛子里冒出一股热辣的酒香。
惊春见状便道：“三哥你要是不方便的话……”
蒋绍平问：“是不是出事了？”
惊春往他身后瞥一眼，发现里头的众人都目光灼灼看着她，像是见了什么稀罕物似的，“我能进去说吗？”
蒋绍平点头，退后两步让她进来。
几乎是她一进门，就有个伙计站起身，熟门熟路地端门板关好门。
惊春心知来的不是时候，遂也不说那些客套话，直接就挑明来意，“三哥对姜随了解多少？他把我娘给绑了。”
这时候便有人小声嘀咕：“亲爹都不认识？唬谁呢？”
惊春一看，却见那众人中挤了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儿，摸约十五六岁，虽作男装打扮，却未想过要如何遮掩身份，耳坠脂粉一样不缺，一眼就能望穿她身份。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啊？”
见惊春张望过来，那女孩就和炮弹似的弹了起来，手用力拍了一拍桌子，倒叫边上的诸人看了十分心疼。
“哎呦呦，小心你的手哦！”
“对啊对啊，掌心都红了。”
“这可要怎么办？拿点伤药来擦擦吧？”
“不用不用，我手没事，一点儿不疼呢。”
“怎么可能不疼？你看看这手！”
……
蒋绍平道：“我们上去说罢，这里不方便。”
不等惊春答应，那女孩子就道：“哪里不方便了？你们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还要名节不要？”
蒋绍平没理会，径自往楼上去。
惊春放下酒菜，连忙跟上，随他进了一间未打理好的客房，床榻未铺上，桌椅也简陋。
二人落座，蒋绍平问起详情，惊春就把情形说明，又道：“我怕他是来报复我的。”
“为何？”
惊春犹豫了片刻，才说：“因为，我知道是谁杀了姜移。”
原是坦白说明凶手就是自个儿的，但念及王氏，她话到嘴边又变了一变，就怕隔墙有耳，把不该传的传出去。
蒋绍平也没问真凶是谁，倒提起三年前来，“你当初是怎么回的家？”
惊春反问：“这同姜随有什么关系？”
“自是有些关系的。据我所知，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找得他的女儿，而你……”说到这里，蒋绍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惊春你同他女儿，生得颇有些相似。”
惊春立马抓出了问题，“他找他女儿做什么？”
蒋绍平道：“许是想用女儿谋求利益吧。”
“竟是这么一个人？真与姜移是一丘之貉。”她心悬了起来，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三哥你是想问九转琉璃灯的下落是吧？我也不知它流向了何处，只是当初受了几人伏击，受了重伤，灯大约是让他们抢了去。”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回家了。许是他们要灯不要人，居然留了我一命，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我正在一头马上趴着，周围景致依稀有些熟悉，好像就是在我家附近。当时我也不敢十分确定，又是深夜，有那一二个人路过，见了我纷纷以为是遇见了鬼，我笑一笑就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再往后我就骑着马，在巷子里转了两圈后便找到了家门口，敲了一敲门，我娘就出来接我了。”
蒋绍平问：“就这样？那你胃疼……”
“哎呀，三哥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呢？当时我确实胃痛，醒过来的时候就痛得不行，一见着我娘我就晕了过去。我娘呢，又是刀子嘴豆腐心，总不会见我晕倒还丢下我不管，就扶了我进去，之后又去找了我舅舅来替我看病。对了，三哥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听到什么胡话了？”
蒋绍平坦言：“确确实实听过一些话。”
“是李老板跟你说的吧？他的话最不可信了。我不是同你说过，他儿子在两个月前跑了呢？说什么是因为儿子看中的媳妇他不喜欢，实际上还不是舍得出那一笔彩礼钱，想借机杀价不成，偏儿子又跑了！可不就怨上了我？”
“那你当初……”
“说我流产了是不是？根本没有那回事！我自离了王府就一心往家里赶，没走几天又在机缘巧合得了九转琉璃灯，过后就一直被追杀，眼睛都没空闭呢，哪有心思搞男人？爹都没影儿呢，如何能有孩子？”
蒋绍平颔首，“那行吧，你且同我下去。”
惊春奇道：“下去做什么？三哥你还没跟我说姜随的事呢？”
“去院子里，那里开阔，我想与你切磋一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