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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番外·顾文 ...


  •   有时候我仍然会做噩梦,梦见我失去的发小。可每当我从梦中惊醒,又能抱着熟睡的他。

      梦里梦外都是他,两兄弟都没少折腾我。直到我成为住院医师,才有了和阿真的小家。

      我这次学乖了,购房前请了风水大师。风水大师问我有什么要求,我说只要能见鬼就行。于是,他研究了我两个小时,确定我是医生不是患者。

      “我不仅会看风水,还有阴阳眼。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最近呀……可能会遭遇不测!”

      宝贝真原本在参观厨房,听见这句话,他直接走了出来,问我是不是请了个江湖骗子?

      风水大师似乎没有因为他的口无遮拦而尴尬,只是不断地点头,说我的人生有三次劫数,已经发生过两次。

      我不知道这个老头是怎么猜到的,但我确实捡回过两条命,一次在墨县的游乐园,一次在医学院的仁心湖。

      可自从我离开了大学城,便和阿真过上了童话般的生活,还进了一家正规的私立医院,平时也没招谁惹谁,怎么还有第三次劫难?

      风水大师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说:“这个渊源可能来自你实习的那段时间。”说罢,他便转身进了卧室。

      我瞧了眼还在活蹦乱跳的阿真,然后跟了进去,问风水大师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他说这套洋房不错,然后强调了一句:“别犯拖延症,尽早完成你想做的事吧。”随后,他看了阿真一眼,似乎在暗示我这件事和阿真有关。

      直到我签下购房合同,风水大师才拿着钱走人,然后继续去套路别人……

      搬家那天,阿真开心极了。

      虽然房子的建面不大,但也阻挡不了我跟他大战两百回合。直到我们从花园滚回卧室,我才开始琢磨风水大师说的话。

      大学转校后,阿真便顶着“黑8小王子”的头衔出道,走上了职业台球选手的道路。而我选择了专升本,在实习期间去了逾市的三甲医院。

      由于大医院的患者很多,我们几个实习医师从早忙到晚,跟在主任医师的屁股后面进出手术室,学习的同时还做着最消耗体力的活儿。

      阿真因此跟我闹过脾气,骂我是个工作狂,怪我没有时间陪他。事后,他又会心疼我,然后变着花样哄我入睡。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阿真便跟我妈联合起来游说我,让我毕业后找一份相对轻松的工作。再三权衡后,我去了现在的私立医院。

      由于私立医院离新家很近,每天最多只有10个病人,我便有了相对空闲的时间,能守在家人的身边。

      但就算他们不劝我,我多半也会考虑现在的工作。因为,实习期间发生的那场意外,还是把我吓得够呛……

      和我们一起实习的赵医生死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业界新闻:

      「逾市某三甲医院的年轻医生值完夜班后猝死!」

      我在懵逼的同时十分惋惜,还带着阿真出席了赵医生的葬礼。

      在当时的实习医生里,我和赵医生的关系一般。但我知道他非常努力,不仅主动揽活儿,还拖着疲惫的身体完成超负荷的工作量。

      直到他离世的消息在医院传开,我才开始思考人生。

      直到实习结束,我妈和阿真便剥夺了我自由选择工作的权利,还把我喂胖了几斤……

      现在好了,我每天哼着小曲写着病历,下班后陪阿真练习台球,肾也不虚了,腿也不抽筋了。

      虽然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但我答应过发小,一定会照顾好宝贝真。

      况且,我并不缺钱。

      我越来越觉得,阿真把他的小金库留给我,并不是为了让我日夜奔波,而是希望我能有时间陪在他弟的身边。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个什么风水大师,我还鬼使神差地有点担心,于是回想着赵医生出事的那晚。

      这时,宝贝真躺在了我的腿上,边玩手机边说:“赵同学出事的时候,你在医院吗?”

      我摸了摸他的鼻子,说我当时正在家里陪他做俯卧撑,还被他榨干了。他坏笑起来,然后咬住了我的无名指。

      一时间,我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经过他这番闹腾,我忽然想起了更多的事。

      赵医生那晚确实在值夜班,但他之所以会这么累,是因为之前还上了个白拖夜。那段时间的患者爆满,几乎是连台手术。

      我们没资格主刀,一般都是担任手术助理医师,而这个位置恰巧是最磨人的,术前术后都有工作,所以他才会因为体力透支而猝死。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除了这场悲剧,实习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事呀。”

      “有啊,你还把我睡了。”

      “为什么他认定我会出事,还说跟我实习的日子有关?”

      “我只知道你喜欢睡我。”

      就这样,我们在床上牛头不对马嘴了半天。我的思绪逐渐跟着他跑偏。他不停地啃我的无名指,让我想起了风水大师留下的那句化解……

      我尽早想完成的事,还跟阿真有关的话,只有一个,就是向他求婚。

      一想到这里,我便看着他发呆,然后吻了下他的眼睛。他翻身爬起来,继而坐在我的身上跟我接吻。

      至于求婚的大事,我已经买好了钻戒。但我没有告诉他,甚至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向他求婚才好。

      连我妈都看不下去了,还在电话里吼我:“过段时间真儿子就要飞到国外去比赛了,你到底求不求婚呀?”

      我让她别提前告诉阿真,免得毁了这份惊喜。但我想给阿真留下浪漫的回忆,所以不想草草了事,便一拖再拖。

      思来想去,我觉得应该尽早求婚。

      如果风水大师的话是对的,那我不用去管为什么会遭遇不测,而是该单膝下跪,把钻戒戴在阿真的无名指上。

      于是乎,我们搬家后的这半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在想该以哪种方式求婚?

      直接开口吧,连我都觉得敷衍。搞点花样吧,我又找不到最佳时机。

      我心想他还没得婚前恐惧症,我都已经患上求婚恐惧症了,瞬间很想找人求助……

      直到今天,我都还在为这件事而抓狂,每天当着阿真各种撒娇,背着阿真各种偷乐。

      阿真没有找到我抽风的原因,只马不停蹄地练球,准备去国外比赛。

      睡了个好觉后,阿真又赶往了台球室。而我则一边在花园里除虫,一边享受着周末的阳光。

      果然,我妈又打电话来催婚。

      为了转移话题,我问她新开的花店需不需要人手?

      “不用了,有你叔叔帮我。”

      我笑了笑,继续除虫。

      自从我和阿真有买房的打算后,我们就想带我妈同住。然而,我妈不仅当场拒绝,还说要远离我们,免得我们拦截了她的桃花运。

      所以,她开了个花店,还颇为强势地说要离我们越远越好。最后,花店在我们新房外面的地皮上安了家……

      而她口中的叔叔,则一直花式追求她,求婚的速度比我还快。然而,我妈不仅当场拒绝,还说要像远离我们一样远离他,免得叔叔妨碍她赚钱。

      所以,她选择在花店忙碌,还颇为强势地要叔叔滚蛋。最后,她每天都在花店跟叔叔谈情说爱……

      每当这个时候,我真的很庆幸我只有一个妈。

      出于无聊,我在除完虫后,散步去了我妈的花店。果然,她和叔叔正在花店聊天,于是把我招呼了进去。

      花店开得有模有样,连我都有点佩服我妈。我刚一进门,便看见了对我有着特殊意义的黑法师,它们正闪着黑得发亮的叶子,仿佛在跟我招手。

      我之前人格分裂出我爸的事,成了只有我和发小知道的秘密。我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便没有对宝贝真旧事重提。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但这并不重要,关键是我该如何求婚,然后把他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我理了半天都没有理出头绪,便盯着我妈和叔叔发呆。

      我妈谈及了花店的名字,说她打算叫“真真兄弟”。

      叔叔连忙附和起来,直夸我妈有两个儿子。随后,他看向我,似乎以为我已经改名叫阿真。

      我妈趁机傲娇,说:“你错了,我有三个儿子。所以呀,你千万别惹我,我的护身符可多着呢。”

      “是吗?那就叫这个名字吧,你取的名字都好听。”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的调情方式,于是跟他们聊了会儿,然后回到了家里。

      阿真还没有忙完,我便纵容了一下自己的职业病,开始打扫屋子。我先把他的玩具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然后整理起书柜。

      翻着翻着,我找到了几年前用过的华为手机。而发小的同款手机,正和我的摆放在一起。

      我感慨万千,继而又翻了下属于阿真的物品。我和宝贝真不论在哪儿,都保管着他哥的东西,包括那首写在乐谱上的情诗……

      自从我在摩天轮下面见到了发小和叶希后,我们便各自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

      某些时候,阿真会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于是故意弄乱我收拾好的衣柜,或是在我的衬衫外面多系一条黑色领带。

      一开始,我以为是宝贝真在跟我恶作剧,但他死活不承认。直到我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份多出来的礼物,我才习惯了和他哥的相处方式。

      但他并不经常出现,似乎已经深陷自由的泥潭而无法自拔。

      片刻之后,我从书桌上拿起了航空母舰的模型,是他哥送给我的其中一份生日礼物。

      我正看得入神,忽然接到了同事的电话,是以前一起实习的同学。

      “文哥,你有没有听说呀?”他的语气十分激动,“我们实习的那家医院又出人命了!”

      我立马提高了警惕,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咽了口唾沫,说这次猝死的人是韩医生,但韩医生才休完年假,精神状态特别好。

      我回想着韩同学的模样,他和我一样是当时的实习生,也是唯一没有离开三甲医院的医生。

      “还有,我听说小张也出事了,同样是猝死!”

      我连忙打断他,免得他把百家姓的人扯完。

      但张医生跟我一样,后来去了别家医院。所以,他们的死应该和医院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他们是当时的实习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和这个打电话的同事,再次遭遇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连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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