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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闷青色 ...


  •   阿真朝车外点点头,说:“是社团的人。”

      我看见了,除了莫辰,还有周瑞和白宇森。

      我们把车停在白线内,他拔掉安全带,从车里钻了出去。我站在车边,吹了会儿夜风,人稍微好了点。

      他搭着我的肩,说:“学长看你的时候,眼神很特别。”

      我问他是白宇森还是莫辰。他说是莫辰,还说:“就跟你看我的表情一样,像在研究我。”

      我笑了,问他是不是想去玩,还逗他说:“你应该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他说他才不稀罕来这里,反问我是不是爱混圈。我摇了摇头,说我只和朋友来过两次,我对夜生活不感兴趣,宁愿去打篮球流流汗:“况且,我现在有你了,还来这儿干嘛?”

      他说我就会哄他,我说哄个屁,我说的是实话。他又跟我闹起来,说他想为了我多了解下gay的世界。我听后噗地笑出声,说他才是最会哄人的那个,各种甜言蜜语,哄完了就开始折腾。

      我说不过他,心想他要去就随他。我对莫辰的事也有些好奇,便拽着阿真朝gay吧走去。

      刚要进去,旁边的墙上灯光一闪。我立马朝身后望去,是之前开摩托车的那群人,他们在打闪光灯。

      说要请阿真喝一杯的家伙,像车队的老大,他身边跟了好几个人,看上去年龄都不小。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小子,看着却很年轻,他把头发染成了闷青色,特别扎眼。他放下头盔后,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也毫不留情地回瞪着我,眼神犀利。

      我心想果然是同类,不禁感叹这个圈子真小,随后搂着阿真走进店里。相比之下,我还是很庆幸阿真只是砸骨灰盒,而不是飙摩托车,不然我每晚都别想睡觉了。

      酒吧的音乐声瞬间把我们淹没,天花板上的射灯在阿真脸上乱蹿。他似乎很兴奋,拉着我去找座位。

      这时,我看见周瑞推开服务小哥,朝我们跑了过来。

      他停在我们跟前,一副终于把我们逮住了的样子,说:“依我看,你们就像科技馆里的连体婴,分都分不开。”

      阿真听后就笑了,还给他点了个赞。随后,他把我们招呼到了另外一桌。那桌人除了周瑞的朋友,我认识的就只有莫辰和白宇森。

      莫辰看见我们时,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把烟扔了过来。白宇森则热情地叫阿真坐在他身边。我不让,直接把阿真丢到了周瑞旁边,随即坐了下来。

      周瑞隔着阿真,对我说:“本来叫了舒皓,但他说正忙着约会。”还说本来也想叫我们,但又怕打扰我们度蜜月,“现在看来,舒皓没来是对的,免得真真宝贝不高兴。”

      听见这话,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还好,阿真只是笑了笑,说:“他没来真可惜,我还想陪他玩呢。”说罢,他开始跟大家聊天。

      周瑞起身说去点酒,他走过我身边时,对我耳语道:“其实是莫辰不想你们来。”然后他就溜了。

      我心想关我们什么事,便扭头看向莫辰。他推了推眼镜,我正好捕捉到他移开了目光。

      白宇森秀着肌肉,说:“今天是辰辰的出柜日,我们专程来为他庆祝。”

      桌上的人尖叫起来,还有人把莫辰的眼镜摘了,说这样更帅。我看着莫辰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

      阿真在我旁边坐得稳如泰山,我扭头瞧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样,即恐怖社的成员没有一个直男……

      惊讶之余,我还是对莫辰表示了欢迎。莫辰笑得很勉强,端起杯子问我喝不喝酒,我说不了:“胃有点疼。”

      白宇森则一直劝阿真喝酒。阿真说不喝,还盯着我,一副可怜相。我心想这小子不是酒仙么,那晚在天台喝得那么痛快。

      一阵推辞后,白宇森又把矛头对准了我,说:“文文,你这就不对了,你不想喝就算了,还不准你发小喝。”

      我放下果汁,冷冷地说:“我都听我老婆的,他不想喝就不喝。”

      我已经在心里骂了白宇森一万句,感觉早晚会跟他打起来。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表情看着我,没再说话。

      阿真却抓过周瑞才拿上桌的酒,笑着说:“我就喝一点。”

      “这才对嘛,来,我给你倒。”

      白宇森倒满了整个杯子。我看着溢出来的啤酒,知道阿真不服,却没想到他会一口闷,真给我面子……

      然后,他就嗨了起来,扯着我要去舞池跳舞。我心想他不会醉了吧,突然想起他开了车,叫他别喝了别装疯。话音刚落,周瑞也喝疯了,不许阿真带我去跳舞,说他要跳。两人在旁边吼来吼去,弄得白宇森也接不上话。

      最后,周瑞大笑起来,妖艳地一挥手,说:“小婊砸,陪哥哥去跳舞!”

      “走啊,走啊。”阿真笑着跟周瑞跑进了舞池。

      我无语极了,看来继唐檬后,周瑞又找到了一个可爱的姐妹花。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那群飙车族走了进来,各种嬉皮笑脸,朝邻桌走去。

      我隔着他们的身影,向舞池望去。我想看阿真跳舞的样子。不料,那个闷青色站在了我跟前,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随即又扫了眼其他人。

      不是我说,他的眼神真的很欠扁,像我欠他钱一样,还挡住了我看阿真。我顿时有一种肾上腺素在飙升的感觉。

      瞧他还不走,我有点火了,问他:“瞪着我干嘛?”

      他握紧了拳头,似乎想打我。

      “车车,快过来!”是车队老大的声音,“来一起打牌。”

      他闻声回到座位,没再看我一眼。我心想简直有病,又朝舞池看去。

      差不多快到表演时间了。

      白宇森喝得满脸通红,依旧在和大家聊天。莫辰叫了我一声,说:“想不想跟我出去走走?”

      我点点头,随他站了起来,正想出去吹吹风。我瞧他看了闷青色一眼,便来到我跟前。我推开了通往露台的门。

      莫辰出来后,转身把喧闹的音乐关在了里面。我望着黑夜下的霓虹灯,人又舒服了点。

      我问他怎么回事,还开玩笑说:“我以为你比电线杆还直。”

      他歪着脑袋偷笑,说他碍于各种原因,一直没公开出柜:“我不像你,顾文,你很幸运。”

      我递给他一根烟,他说他不抽烟,也不会在哪天突然承认他是个烟鬼。

      我觉得气氛不错,便跟他说我只是有一个善解人意的母上大人。

      “我真的很羡慕你。”他把眼镜戴了回去,“当然,我也羡慕阿真,我记得你原来跟我说过,他是个直男。”

      “没什么好羡慕的,你过得也不错。”我还叫他不用担心,心想阿真出不出柜都差不多,“他家里人可能连他在哪儿读书都忘了。”

      我们笑了起来。我忽然反应过来他肯定是喜欢上了谁,所以才出柜,便问他:“你对象还好吗?”

      莫辰不笑了,扭头瞥了眼酒吧,脸色很差。随后,他淡淡地说:“他刚才还不爽你,希望你别介意。”

      这下换我吃惊了,学长的对象竟然就是那个闷青色!这反差太大了,我脱口而出:“他为什么瞪我?”

      莫辰却说:“我关注你很久了。你别误会,只是像你这么坦然出柜的人不多,所以我才关注你。”

      我没吭声,虽然他解释了,但我还是能察觉出气氛在变得微妙。

      他重复了几次,说他经常关注我。后来他认识了车车,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他总会提到我,这让车车很不开心。

      “他比我小两岁,已经没上学了。”莫辰皱了下眉,“这些都无所谓,但他老是爱吃醋。”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难道说我也小心眼?如果我是他,我可不敢把阿真看不惯的人,单独叫到露台来吹风。但我至少知道了莫辰是小受。

      我心里有点不安,并不想参与莫辰的私事,感觉比跟他谈学习来得麻烦。他说车车让他挺困扰,说罢又看着我,眼里充满暗示。而我觉得这个暗示太露骨了,再次提醒他我有阿真。

      他似乎觉得很好笑,扭头看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阿真。这小子烂醉如泥,正隔着玻璃捶门。

      我冲过去把门推开。阿真倒进我怀里,他抱着我的腰,说他要回家:“顾文,我头疼……”

      “我可不会开你那车。”我怼了他一句,低头看了下表,快到11点了。

      莫辰随我们回到酒吧,说:“我开车来的,要不送你们回去吧。”

      我还没回答,车车走了过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盯着莫辰,说:“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扶阿真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想听他们在说什么。不料,车车对阿真骂了句脏话,还对我挑衅。

      我没放过他:“你嘴放干净点。”

      他扬了下嘴角,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正要爆发,他又忽然说可以帮我背阿真,讽刺我腰不好使。

      我不许他碰,他就甩开我的手,继而抓住了阿真的肩膀。

      接下来发生的事速度之快。

      只见,阿真一下拽住他的手腕,起身给了他一拳,吼道:“管好你自己的男人才是!”

      车车脸色铁青,等他缓过神,立马冲过来跟阿真扭打在一起。他们掀翻了桌子,旁边的人一阵尖叫。等再看清的时候,车车已经把阿真压在了地上。

      我连忙上前扯开车车,把他推到一边,问阿真有没有受伤。

      这小子彻底怒了,起身推开我,又朝车车扑了过去!我拉开阿真,莫辰拉着车车。我叫他们滚,车车忽然看向我,还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说我是个王八蛋。

      我心想我会骂人的时候,他还在喝奶呢。我正要教他做人,他一下挣脱了莫辰的怀抱,朝我冲了过来,顺势把我压在了身下,一直掐我的脖子。

      “哎呀,你们别打了!”是周瑞的声音。

      我憋着一口气,死死抠住他的手,用膝盖不停地抵他肚子。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在拉他,想把他从我身上拽开。

      我扭头朝阿真望去,发现他躺在地上,独自抱着脑袋,身子缩成一团。

      我的心抖了一下,用尽全力把眼前这个疯子踹开!可车车就是不放手,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时,我迷迷糊糊地瞧见阿真站了起来。随着砰的一声,是玻璃碎掉的声音。等我再睁开眼时,看见阿真站在了车车身后,手中握着半个酒瓶。

      他的声音很冷,仿佛来自地狱:“如果你再不滚,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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